爱在午夜降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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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大发将我们迎进了屋内，热情地倒了两杯茶水。
    敷着面膜的年轻女人瞥了我们几眼，忍不住问：“老公，她们是谁啊？”
    她这个称呼刚叫出口，我和上官薇同时惊住了。女人看起来比彭大发至少小上二十岁，我最初还以为她是彭大发的女儿，现在才知道他们居然是两口子。
    “乖，回卧室去玩，我还有事要谈。”彭大发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女人不开心地进了房间，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上官薇处理这种业务很专业，一本正经地问：“彭先生，你之前说的闹鬼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回过神来，认真听彭大发解释：“是我老婆，她最近有些不对劲。”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卧室。
    上官薇直言：“尊夫人身上没有鬼魂，你们这间屋子中也没有任何阴气。”
    “不不不，我说的是我的大老婆，不是你们看见的这个。”彭大发嘿嘿一笑，简直震惊了我的三观，“我还有个发妻住在邻市。”
    这么说，公寓里的年轻女孩是彭大发包养的二奶？难怪两人看上去那么违和。
    见我和上官薇沉默，彭大发调节气氛道：“我的公司在本市，常年住在这边，也想有个人陪伴。或许你们会认为我不道德，不过人活一世，自己过得开心快乐最重要。”
    渣男，我控制住不让自己骂脏话。
    上官薇飞快地皱了下眉头，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淡定，开门见山：“彭先生，还是说重点吧。您的发妻有什么不对劲？”
    “是这样的，我最近天天梦见和她做那种事。”彭大发看了一眼卧室门，压低了声音，“每次梦见大老婆之后，我就对小老婆提不起兴趣。尽管她的身材和模样都比我大老婆好，可不知为何，我面对着她就是硬不起来。更奇怪的是，我上次回了邻市的家，一进门就控制不住地和大老婆干了几个小时。”
    我越听越觉得恶心，想建议彭大发要么去看看心理医生，要么去检查下精神疾病了。
    “那挺好的啊，您不如从此回归家庭。”难为了上官薇还要和他聊下去。
    “上官小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怀疑我大老婆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所以想请你去帮我看一看，顺便收了那玩意。”彭大发哭丧着一张脸，“再这样继续下去，我都没办法好好睡觉了。”
    我忍不住插话：“会不会是你心里觉得愧疚发妻，所以才在潜意识里想要弥补她？”
    彭大发一乐：“实不相瞒，要是不出这种事，我本打算和她离婚了。我现在的真爱是小老婆，我并不觉得愧疚谁，感情这种东西没有了，也不能强留对不对？”
    我和上官薇均是沉默，不过我想，上官薇估计和我一样，早在心里骂了他千百遍。
    彭大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上面是十万块钱的数额：“这是和你师傅说好的酬劳，只要你们去我邻市的家里看一看，无论是否真的有鬼怪，这钱都给你们。”
    片刻之后，上官薇拿起支票起身：“行，你把地址发给我，明天下午见。”
    出了门之后，我对上官薇表示不解：“小薇，那个彭大发摆明了是个渣男。赚钱也得有个底线，而且我并不认为他老婆有什么问题。”
    上官薇摇摇头，直到出了电梯反问我：“九月，如果你是彭大发，天天梦见自己的丈夫，并且还对他兴致十足。在这种情况下，你是不是每天都恨不得和他在一起？”
    我点点头，下一秒明白了上官薇的所指。
    彭大发对发妻着迷，却还想着和她离婚，甚至至今和小老婆住在一起。
    也就是说——
    “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彭大发小老婆的身上？可是你刚才明明说，她的身上没有鬼魂啊？！”我诧异道。
    “我觉得彭大发的两个老婆都不对劲，至于问题出在哪里，现在还不好说。所以，明天我们去一趟邻市看看就知道了。”上官薇意味深长地告诉我。
    第二天中午，彭大发派司机接我们去了邻市的家。
    这是一间很阔气的别墅，管家亲自来门外迎接我们。进入客厅之后，却不见主人。
    上官薇问：“彭先生还没到吗？”
    管家有些尴尬：“先生在楼上处理些事情，请两位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就听见二楼的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呻吟声，以及彭大发粗犷的嗓门：“老婆，我爱你，咱们要不再来一次？”
    我和上官薇面面相觑，尴尬症都快犯了，管家去厨房给我们准备水果点心。
    我趁机问上官薇：“小薇，你快看看这间屋子里有脏东西吗？”
    上官薇环视了一圈，对我摇摇头：“目前还没发现。”
    我们足足在客厅坐了一个小时，彭大发总算穿着浴袍精神萎靡地从二楼走下来。他一张脸蜡黄，和昨日见到的神采奕奕的模样判若两人。
    “上官小姐，杨小姐，让两位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彭大发咳嗽了两声，吩咐管家去准备晚宴。
    就在这时，二楼又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中年妇女，披着一条紫色的披肩走了下来，应该就是彭大发的发妻了。
    “大发，你的客户没想到这么年轻。”她笑着走到我们跟前自我介绍，“我叫余洁，是大发的妻子。”
    上官薇握了握她的手，余洁的手又礼貌地伸向我：“招待不周，请多见谅。”
    “彭夫人客气了。”我微笑着握住她的手，耳边突然听见有个女声说了什么。
    那声音不是中文，我分不清楚究竟是哪里的语言，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一怔，上官薇用手肘碰了碰我，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余洁的手。
    我赶紧失笑着松开手，余洁凑到彭大发耳边说了什么，又上了二楼。
    直到她离开之后，彭大发倏地打了个寒颤，大梦初醒般问我们：“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上官薇刚要说话，我想起刚才听见的奇怪心声，抢先一步问彭大发：“彭先生，你老婆会说外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