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午夜降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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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我老婆初中毕业，哪会说什么外语。”彭大发很纳闷，“杨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我摇摇头说只是随口问问，让上官薇先和彭大发谈。
    她们说了些什么我没在意，脑子里一直思考着刚才听见的心声。
    按照先前有过的经历，我偶尔会听见一些人罪恶的心声。那声音分明只有我一人听到过，可是余洁不会说外语，我当下也不敢确定声音的来源。
    难不成是有鬼魂附身在了余洁的身上？不过这也说不通，毕竟上官薇有双阴阳眼，若是屋子里有鬼魂，她应当早就发现才对。
    如今看来，这件事比我预想中的更加复杂。
    “先生，晚宴已经备好了。”管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彭大发令管家和女佣上菜，热情地招呼我们去了餐厅入座。看得出来彭大发是个土豪，今天的晚宴十分丰盛，好些食材都是进口空运过来的。
    “彭先生，不用等您夫人吗？”我注意到余洁没下楼。
    “我老婆吃素，管家会给她准备素食的。不用管她，你们别客气。”彭大发笑嘻嘻道。
    说话的同时，女佣给我们每人单独上了一盅炖汤。
    揭开盖子，一股怪味迎面扑来。汤中有几块黑漆漆的东西，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上官薇用勺子舀了一块出来，随即脸色一变，叫了一声：“蟑螂？”
    她手一抖，那黑东西掉在了桌上。
    我离她很近，立马也看清楚了，果真是一只被炸焦了的蟑螂。
    就在我和上官薇惊讶的时候，彭大发已经不紧不慢地喝光了一盅。他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对这恶心的汤味很满意。
    一旁的管家介绍道：“两位客人别害怕，这是柬埔寨的特产蟑螂汤。没吃过的人或许会觉得不适，不过只要大胆的尝一尝就会体验到个中美味。”
    “没错没错，你们快试试吧，真的挺鲜美的。”彭大发喝完一盅还不够，又让女佣再去给自己盛一碗。
    女佣抱歉道：“先生，夫人说过一天只能喝一盅，喝多了对您的身体会有危害。”
    我发现彭大发的眼神从喝过汤后就变得很奇怪，他的精神异常亢奋，就好像注射了过量的兴奋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面前的蟑螂汤，仿佛在眼馋一种不可缺少的毒品。
    我藏在桌下的手拍了拍上官薇。
    她转过头朝我使了个眼色，拉过我的手在掌心上写了一个“稳”字。
    意思是现在情况不明，还是先稳住彭大发再说。
    我只好将汤盅的盖子盖好，忍住呕吐的冲动，勉强吃了些其他的蔬菜。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晚宴结束，我找了个机会和上官薇说话。
    “余洁果然有问题，她给彭大发下了蛊。”上官薇悄悄告诉我，“我已经用短信问过师傅了，彭大发的症状很像是被人下了催情蛊。”
    我佩服上官薇的效率，神不知鬼不觉的竟然就搞清楚了一切。
    据她所说，蛊是东南亚常见的一种巫术，用蛊虫加上咒语可以控制人的行为意识。蛊虫本身算作实体，与鬼魂灵体无关，所以上官薇一开始才会找不出原因。
    至于催情蛊则是蛊术中常见的一种，一般用于男人身上，据说很多嫁入豪门的女明星，都曾暗中对丈夫实施过此蛊术。
    “我师傅说想要解蛊，就得先找出蛊毒的来源和种类，然后联系对应派系的蛊师解蛊。”
    我闻言让她等一等，拿出手机随便搜了一段柬埔寨语的歌曲来听。
    当声音传入耳朵里时，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没错，那蛊毒一定是来源于柬埔寨。”
    上官薇一怔，我和她解释说自己方才听见了余洁用柬埔寨语表达的心声。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打趣道：“杨九月，你真行啊。你学设计真是可惜了，应该考虑去当心理医生。”
    我心说现在都什么节骨眼，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虽然找出了蛊毒的来源，不过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依我看我们还是先找借口开溜吧，回头你再和你师傅去找柬埔寨的蛊师。”我提议。
    上官薇点点头，我们回到客厅向彭大发告辞。
    谁料彭大发像是突然忘记了我们来的原因，莫名其妙道：“管家已经收拾好了房间，两位今晚就留下来吧。等到明天一早，我们继续商量合约的问题。他说完指了指管家和女佣，又道，“你们几个把门看好了。”
    什么合约？彭大发连记忆都没有了吗？！
    “是，先生。”后者齐声应道，他们的目光变得呆滞，下一秒竟然全部跪在了大门边。一双双眼睛凶狠地望着我和上官薇。
    管家上前恶狠狠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位，跟我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余洁多半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看样子是不打算放我们走了。
    上官薇低声在我耳边讲道：“他们人多势众，我们随机应变吧。”
    我气得牙痒痒，不过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跟管家上了二楼，被分别安排在了两间相邻的客卧里。管家将我推入房后，猛地关上了房门。我冲到门边扭了几下把手，发现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好在手机还在身上，我拿出来正想报警，随即忍不住骂了一句：“卧槽！”
    这是什么别墅区，居然连信号也没有。
    就在这时，身侧的墙壁传来敲击声，是隔壁的上官薇！
    我回敲了几下，试图和她说话：“小薇，你能听见吗？”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我又敲了几下，隔壁上官薇的回应声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心里不由得一慌，我很担心上官薇会遇到危险。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变暗，屋外的楼道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下一秒，有人打开了我的房门，余洁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姑娘，对不住了。我知道你是地藏王菩萨的契约人，如今肖家人就快要找到我了。我只有用你换得我和大发的一条生路。”她身手矫健地冲到了我的身边，从袖中飞出一张符纸来，“我会暂时抽走你的一魂一魄，等到我和大发安全了，就将魂魄还给你。”
    余洁手中的符纸很眼熟，我当即认了出来，正和当初女道士禁锢奶奶用的一模一样。
    “原来你也是肖家的人？！”我一惊，那符纸眼瞧着就快要贴上了我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