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午夜降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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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龙宫期待着柳先生快些来。
    三天之后的下午，柳先生总算是没有食言，风尘仆仆地赶了来。
    “小鸭子，我丑话说在前面，我的确有办法替龙弈做出灵眼。只是灵眼需要自身灵气支撑，我也不敢保证届时会有什么反噬。”柳先生站在门外解释道，“不过，你男人死不了就是了。”
    龙湘脸色一变，我闻言心里一紧。
    里屋的龙弈听见他的声音，淡然道：“柳先生，好久不见。”
    大海龟打开门，我们走了进去，柳先生瞥了一眼龙弈：“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到底还要不要做，其实对你们龙族来说，十年也不算太难熬。要不你就等十年后自动恢复得了。”
    我连忙打断了他的话：“你所谓的反噬，具体指的什么？”
    我话音刚落，龙弈就抢先作答：“还请柳先生施法。十年对我来说，不久，可对我家夫人而言，却是漫长。”
    我心尖一颤，我是人类，龙弈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无比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行吧行吧，那你们都出去，我要开始施法了。”柳先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将我和龙湘给轰了出去。
    大门被重新关上，龙湘站在门外来回踱步，我其实心中也忐忑不安，不过还是安慰她：“阿姐，你别担心，龙弈一定会好起来的。”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我们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我却觉得恍如隔年。
    终于，大门从里面打开，柳先生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
    我往他身后看了看，却不见龙弈的身影。
    龙湘上前几步，急道：“柳先生，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柳先生一挥手，门再度被关上，他瞥了我一眼回答：“我已经帮他做成了灵眼，不过他需要休息三天。这三天里他会一直沉睡，谁也不能打扰他。等到三天后灵眼吸够了灵气，就会自动开启。届时等他自己醒过来，我们就知道结果如何了。”
    他这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靠谱。
    “不是说做成了吗？怎么还要醒来才知道结果？”我脱口而出问道。
    柳先生不理会我的问题：“小鸭子，老子答应你的事已经完成了。从今天开始，你得管我吃喝。我现在饿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来。”
    我还想继续追问，龙湘拦住我，吩咐属下带柳先生去用餐。
    “阿听，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柳先生既然说做成了，那我们就不必担心。一切都等到小弈清醒过来后再说吧。”龙湘对我说。
    我点点头，现在除了等待，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腰间多了什么东西，正是青媚的那块狐型玉佩。我记得这块玉佩被我放在寝殿里，怎么会不知不觉地挂在了腰上？
    我伸出手摘下来看，突然听见柳先生的骂声：“别扰老子清梦，老子还没睡醒呢！”
    “你在哪里？”我吓了一跳，环顾房间没有发现他的影子。最后，我发现声音是从玉佩里面传出来的，“你在这里面？”
    我接触到玉佩的手指一僵，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就从玉佩中窜了出来，化作了一只九尾狐狸。它一跃跳到了我的腿上，打了个哈欠，威胁我：“吵死了，真是一只烦人的鸭子。别嚷嚷，再吵老子用法术封了你的嘴。”
    说完，他就又闭上了眼睛，轻轻打起了呼声。
    我坐在床上动也不是，不动腿都快被它给压麻了。
    这只九尾狐的脾气实在太臭了，我还真担心他待会儿起床气爆发，把我给狠揍一顿。
    我只能轻轻叫他：“柳先生，要不我把床让给你睡吧……”
    这样一连叫了几声，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猫着腰伸了个懒腰，狡黠的眸子望着我。
    我才明白原来这块玉佩就是他休息的地方。
    用他自己的话来讲，那就是：“老子要是跟着你走累了，让你背我你肯定背不动。那时候我就钻进玉佩里休息，你把这玩意随身带好就是。”
    三天之后的半夜，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心祈祷着龙弈一定要顺利醒来。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竖起耳朵，悄悄翻了个身。
    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我走了进来，我在看见他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原来夫人还没睡。”龙弈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是在等我吗？”
    说话间他已走到了我身边，温暖的大手抚过我的额头，我怔怔地与他对视。直到确定那双蓝眸真的有了光彩，才欣喜道：“夫君！”
    龙弈有了视觉，他又可以重新看见了。
    “恩，夫人，让你为我担心了。”龙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慢慢将我拥入了怀中。
    我侧身抱住他，感觉他身形消瘦了不少，又想起柳先生之前说过的反噬，忙抬起头问他：“你怎么样了？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他盯着我笑，宽慰我，“只是暂时还不能使用法术而已。”
    我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处，龙弈当夜抱着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龙湘也得知了这一消息。
    她和柳先生同时进屋找我们，见到龙弈，龙湘的脸色一变，却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柳先生嘴快，直言道：“小子，你虽然能看见了，不过你的修为大损。我预计一个月内，你完全不能使用法术，一年之内，你的法术也只能恢复到原有的三层。”
    我后背一僵，如此说来，龙弈就等同于用几百年的修为换得了一双眼睛。
    “无妨，我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多谢柳先生。”龙弈淡然道。
    我无比自责，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总不能再让龙弈再反过来安慰我，只能期望他的身体能尽快恢复到健康。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又在龙宫休息了一阵子。期间柳先生一直嚷着无聊，说要尽快去人间走走看看。
    龙弈也觉得我离家太久，父母定会担心生疑。
    一周之后，我们和龙湘告别，离开了西海龙宫，回到了在人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