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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裘相下了朝到府 上的时候,未见李梵音的声音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结果管家告知到午食都已经由李梵音备好了,只不过他临时有事出府去一趟。
他泄了 一口气似的坐在书案前,身前的茶水正冒着热气裘礼烨一口饮下去方觉通体舒畅只这表情尚未漾开立刻便凝结在面上。这茶叶可不就是李梵音送来的名山针尖?
想到那小子紧 迫式的给人好处,一时裘相面上表情又古怪了几分。
“老爷,李公子备好饭菜许久了,唯恐冷了味道不佳。”
一边的管事在催他,裘礼烨万般无奈只好去享用那厮做的美食,边走便同管事交代,“阿福,且以王爷称呼他。日前新帝给了封号,人既然在咱们府上该有的礼数不能怠慢。”
管事道了一声“喏”。
晚食时分李梵音才回到裘府,一同带回来的尚有一个战事大捷的好消息。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提前知道了这些,只是这会儿裘礼烨没有拒绝他同席,倒是好奇他如今的所作多为。
“你莫不是觉得这些小恩惠便可说服我将裘彩撷嫁给你吧?”裘礼烨扬了扬眉,他倒是想像朝堂上一般同他维持面上交好,无奈这厮油盐不进的模样已然将他的火气挑起来。
李梵音面上表情无甚无辜,“我只知道阿彩曾经告诉我对别人好光说是没有用的,裘相觉得我委实配不上阿彩,我不得法只得尽己所能去讨好你。”
这便算是讨好?
裘礼烨托着下巴细细想来这厮还当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然则他的存在仍然不可小觑,分明是个离开京城六年的人,如今一回来仍能调动这么多势力。
“裘相,过几日我尚有一个大礼要送给你,如此一来战事就能立刻平息下来。年节前我希望可以恢复一切同阿彩有个结果。”
裘礼烨听他这般说心底里那股子不悦又犯上来,“你认为我会拿裘彩撷来同你做交易吗?即便是再大的礼,你送了而我不接也是枉然。年轻人且不要这般笃定开口!”
李梵音抿着嘴笑了笑,一旁伺候的人虽然听不懂这二人打什么哑谜,不过瞧这面上模样倒像是自家相爷仗着权势对这位美貌公子咄咄逼人,且后者形容态度俱佳很是夺人好感。
只见李梵音点了点头,道:“虽说这份大礼我笃定裘相必定要收,然则裘相的训斥我虚心认下了。裘相,后几日我须得离府一趟。”
裘礼烨白了他一眼,“走便走,最好往后都不要回来了。”
李梵音替他斟了一杯酒,面上笑意盈盈好似满园的月光都融在他双眸中。裘礼烨不得不赞叹当年“盛京潘安”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也不奇怪裘彩撷那般没见过市面的小丫头会一头热栽倒这株食人花身上。
“来之前且答应过阿彩数日便回芜城去寻他,不过到时候返来还是会如约替裘相做一个月的活计,毕竟礼不可废。”
裘礼烨深深瞧他一眼,当真是有些看不明白他了。“从你李梵音的口中听到‘礼不可废’四个字当真是稀罕,做出了这般事情你还关注一个‘礼’字?”
“诚然如此,裘相说的是。不过为了阿彩,许多事情我愿意去做,便如同为了我自己我花费十数载的时间去打破这‘礼’,如今更愿意用往后的时间去遵循这‘礼’。”
说得玄乎,实则在场的两人都明白。李梵音犯上作乱、打乱超纲怎么会心中有礼?且不说弑父,至少是对天家多有算计更加算不得礼了。更不要提所谓的兄友弟恭,他对那几个兄弟可不是用之则来、无用则弃。唯独一张面皮称得上风采,内里恐怕是藏污纳垢比黑水还黑!
且看他如今一副纯良模样倒像是真的愿意因着裘彩撷的缘故遵循这翁婿之礼,将他当做个长辈当做个上位者供奉起来。裘礼烨这般一想,也不知心下是骄傲多一些还是不平多一些,一时间瞧他的目光复杂了许多。
“若你真将我当个长辈,且给我遵循了男女之礼再说。裘彩撷什么性子我自是清楚的,可你若没这个心思她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李梵音闻言一双眼睛亮得像偷了香油的老鼠,他敏锐地感觉到裘礼烨这番话里暗含的意思,嘴角勾起了极大的弧度任谁一看便知道这是喜上眉梢了。
裘礼烨当即冷哼了一声,就知道他同这李梵音不对盘,裘彩撷这厮还真是生来便惯会给他找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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