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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秦氏和裘子楠 回到裘府的那一日恰好也是李梵音准备赶路回芜城的日子,这些日子同裘礼烨的相处说不得融洽至少后者也不会动不动便给脸色看了,想必日日吃喝着对方做的东西倒是有些用处。
而李梵 音也是个惯会投机取巧的,只头一日早食时候亲自动手后几日便是直接从临渊阁取的现食。裘礼烨自然比不得裘彩撷,他能做到日日好脸相对也是因着心下明白卧薪尝胆的道理,同伺候裘彩撷那般甘之若素自然做不到。
这日他备了马 车准备出门的时候“偶遇”了正要回府了秦氏一行人,裘礼烨没成想她们入城的这般早,迎出来的时候已然见到李梵音一人站在府门前。他那半人高瞧着聪明的儿子正在疑惑地张望自家府门前的匾额,怕是车夫看错了将他们送到宁王府去了。
又再确定了李梵音身后那人便是自家阿爹之后裘子楠越发疑惑了,这青天白日的莫非他在发梦不成?
李梵音笑着朝二人作揖,“裘夫人,裘公子。”
秦氏不识得李梵音,只当是自家夫君留了一位俊美的公子在府上便即刻还了礼。这一抬头又瞧见李梵音腰间挂的百宝囊和一个褪了色的络子,当下便觉得这两样东西十分眼熟。
见二人还是一脸怔愣的模样,他赶忙道:“今日匆忙尚未备上厚礼,让二位见笑了,他日我上门提亲的时候定会礼数周全不叫人瞧了笑话。”
“哈?”裘子楠张了张嘴只来得及发出一个气音。若是他没看错的话,这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分明是已经“亡故”的前太子李梵音,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中不说,还要提亲?
裘子楠再要开口却见自家阿爹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拍拍李梵音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离去了。后者也只好无奈地同秦氏二人道别,上了一辆宝蓝色的马车朝着方才两人来的方向而去。
这一日注定不平静,待秦氏反应过来可不拉着裘礼烨入书房一顿询问,裘礼烨心道这李梵音还当真心思深沉,人走便走了非要在他夫人跟前秀了这一出,可不是叫他收拾烂摊子。
“你且说说这是哪家公子,说什么要上咱们家提亲,他识得阿彩?”秦氏还没等裘礼烨开口又串珠似地问道,“可别是贪慕了咱家的权势,你可得好好给我说叨说叨。”
裘礼烨心说这李梵音看中什么都好办,偏偏就是看中了那个皮猴似的丫头。
“这可不就是之前阚明殿的那位,还同咱们阿彩有过婚约的。”
秦氏刚回府连水都不曾喝一口,一听这回答猛地被呛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口渴得多厉害。裘礼烨赶忙斟茶递水好生伺候着,便见秦氏瞪大了一双杏眸,“这厮不是战场上叫柯献杀了吗?怎的又安安稳稳回来了?”
裘礼烨自然不知道其中龃龉,他不过是在知道李梵音死讯的时候未免到时候这厮又出来作乱干脆坐实了这结果。如今可算是搬石砸脚,“他可是千百年才出一个的人精,如今也不知看上咱们阿彩什么了,早几日进京先是叫新帝给封了宁王如今又到咱们府上说是帮着干一个月的活,算的是芜城的翁婿之礼。”
说到“翁婿之礼”来,秦氏刮了他一眼。想必又是想到之前裘礼烨哄骗她私奔的事儿,不单单叫秦老面上无光,更是压根没有做到过女婿的职责。秦氏叫裘礼烨将这李梵音进京来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因是怕夫人又因为些陈年旧事生气伤身,这回裘礼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朝堂上都不曾这般坦诚过。
秦氏捋了捋胸前一抹垂绦,由衷地说了一句,“这般一听,那李梵音对咱们阿彩倒是真心实意。我早些年曾听过这宁王世子将将入京的时候可是受万人青睐的,如今唯独花落咱们家,阿彩这孩子倒也替咱们争气。”
“夫人这话如何说?”裘礼烨怕这女子少不得被李梵音一张面皮蒙蔽了去,“他虽一张容貌得天独厚,却是个心思深沉的。朝堂的浑水他搅得动,鞭长莫及的龟兹国主都要卖他个面子,如今连战事都在他的主导下。咱们阿彩何德何能?”
秦氏闻言反倒是笑了起来,“夫君,往常我随你进京,多少人曾说我一个商女配不得你堂堂裘相,可如今怎样?”
“况且你说得他越高我便越瞧他顺眼,那般人物还将阿彩随手打的络子挂在腰间,你还真当他寻不着更好的?偏生不过是正好放在心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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