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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瓷在房中床榻上坐久了,腿也麻木了。她此时心里就算是有多煎熬,也不能摘下红纱,她渴望七王爷在花好月圆时亲自替她摘下红纱,今夜所思,痴心妄想,今后所思,也都是痴心妄想。
突然,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秋瓷以为是他回来了,连忙摘下红纱,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王爷,您小心点。”
“您慢点,马上就到了……”
两个下人都扶不住七王爷,七王爷压根就站不稳,酒喝多了,情也伤透了。两个下人走到门口,踉踉跄跄的扶着他,边叩门,“王妃娘娘,王爷喝醉了,还请您开门扶王爷进去。”
秋瓷急忙开了门,见他慵懒的俊脸上露出醉酒的酡红,粉唇也变得更红了,似是吸血鬼。红袍松垮的搭在身上,纤长宽大的手掌里握着未喝完的酒瓶,而在他旁边的两个下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王爷怎么会喝这么多酒啊?”秋瓷接过他,扶着他时,感觉很沉重,喘不过气来。
“这个……奴才们也不知,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那么奴才们就先退下去了……”说完,两个下人缓缓退下。
秋瓷扶着他一步步走向床榻边,差点就摔了。秋瓷将床帘抚开,慢慢抚他躺在床——她没想到,竟不小心重重的将他摔在了床榻上,幸好的是床榻上有睡枕,没有磕到头。
“亦琛哥哥……”秋瓷边喊边摇着他的手。
他一翻身,便不小心拉倒了秋瓷。
“啊——”秋瓷的鼻子碰到了他的鼻子,她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脸,心中蠢蠢欲——他泛红的脸颊很迷人,秋瓷的目光对他不曾离去半分。
“今夜,这就是我们的新房,就是我们的婚床。”
秋瓷握住了七王爷芊细的手,她的掌心已经热了起来。
这番安排,秋瓷确实是动了一番心思。秋瓷是他宠着长大的,从一个天真可爱的黄毛丫头,出落成一个漂亮乖巧的大姑娘,双方年龄差距有三四多岁,小时七王爷对她很有些宠溺、呵护的感觉在里边,另一个,她成亲的年龄太小,眼下还没过十七岁生日。
果然,在秋瓷熟悉的地方,又是满室烛囘光和鲜花,四面环水,又不用总是想到前庭那些杯筹交错的贺客,茗儿的心踏实下来,开始恢复了她的温柔与活泼,当秋瓷躺在他怀中的时候,她环住他的脖子,脉脉含情地喊道:“亦琛哥哥……”
秋瓷轻轻舒下手,解开他的鸳鸯扣后,她有些不知所措,便端坐在床榻前。
秋瓷坐在一旁心里纠结,这衣服是要好好儿穿着,不然明日王爷醒来会问我……她利落的将衣服给穿上了,突然外面传来起哄的声音,秋瓷赶紧盖上头顶的红纱,端坐在床榻之上。
只听门吱的一声开了,四五个人踏了进来。
“为父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我父亲仵太尉宠溺说道,秋瓷丧着脸垂着头,间接点了点头,又接着打了个嗝儿。
“王爷既然醉了,王妃你们就赶紧洞房吧,太尉大人,我们就先撤了吧。”喜娘连忙笑着说道,又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丫鬟们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就出去。
听到门吱嘎一声关上了,她心里咯噔一声,想必人都走了吧,连忙掀开红纱,喘了一口气。
秋瓷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小了许多,可能都去喝酒了吧。她这才抬起头从床边站起,活动活动做久了且麻木的腿部,为了让空气不凝固,她决定找点乐子。四下打量着她的新房,床很大,有四根柱子,她两手将帐子拉拢起来,觉得有点像庙里戏台的幕布,好看又好玩。
房间里的烛火照得眼睛生疼,秋瓷将床帘缓缓放下,心里不觉得紧张。再看给他盖上的大红被子,枕头上绣的是鸳鸯戏——摸起来感觉很舒服。
突然,在梳妆柜上看见了一朵海棠花,她兴奋的奔到窗前,双手抬起,这是海棠?院里怎么会有海棠,明明我最喜欢的是牡丹,怎么可能是海棠?
她说过,我将欠她的完好无损的还给她。这句话,亦琛哥哥说的,月柔婷,海棠,姐姐,什么……她这一想似乎想到了什么。
突然,身后有人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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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婷——”七王爷踉踉跄跄地抱住她,说着说着,不禁哭了,轻轻地哭令秋瓷有些委屈,眼泪在她眼里打转儿。
秋瓷扶着他慢慢走向床榻,她正要松开手时,七王爷一拽,便把她拽进胸口,房中浓密地香味令她脸颊通红,使秋瓷也情不自禁。
浅浅的亲吻从脸颊移到七王爷的嘴巴,吧唧一口。
她眨巴了一下眼,那凤眸迷蒙的样子,带着浅浅的勾人,妩媚至极。
……
我和齐皇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宫门前,下车时,他说了一句话,令我心有些顾虑。
“看到今日这一幕,你感觉如何?”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拉拢了肩上的披风,直望前方,装作冷淡的样子,眼角并未有过一丝后悔,只望他能平安与秋瓷生活,至于仇恨,用自己双手来了结罢了。
回到殿中,剑青急忙替我褪下披风,我甩袖看坐,闭眼良久,轻轻唤道,“请亭太子前来商讨。”
“呵……最终,天下还不是你大齐……”我在殿中独自冷笑,笑声隐隐约约。
冀北郡江南百里外,深夜里,帐中还烛火未灭。
“臣参见冀北王,今夜大齐七王爷大婚,可要书信恭喜?”一位身着战袍的将领匆匆走来。
“不必了……”
“如今江南还在混乱之中,齐皇不平也罢,竟还空闲。我华冀申三日之内不平定江南之乱绝不罢休,何况……”冀北王狠狠地捶了下石桌,心中有些不甘:总有一日,我定会抢会属于本王地东西……
“报——,将军……”一位小兵闯了进来。
他知道出事了,奔向城墙,见镇国将军深十桑举起火把高呼:“将士们,江南乃冀北境内,今有难,平不平?”
冀北王拉住他,“江南之乱,明日再议,今夜军心不齐,何以平乱。”
“可……”到了嘴边的话又说不下去了。
“来人,上酒。”冀北王颔首,笑到,“大齐与我冀北有盟,今日小事,大齐为何不出手?待大齐称霸天下,我们这些邻国也就下场那样。”
深十桑若有所思,“齐国,我是齐国将军,齐国称霸天下是迟早,江南虽说不是齐国,可我出生在那儿,说到底,柔婷的魂也在那儿呢。”
“哦?你是江南人?本王也出生江南,江南,也有她……”冀北王浅笑,玩弄着手中的酒杯。
……
两人坐在城墙之上,边喝酒边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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