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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个透露着些许阴柔的男人,我焦躁地咽了把口水,心里祈祷着赶紧来个人,把我从这水深火热的境地中给解救出去。
这么想着,杜雷司就来了。
他喊了我一声走到我身边,刚打算问我问题,结果转头瞥见了我对面站着的陆言川,他一下又变得有些尴尬了。
“言川哥也在这啊。”
陆言川对杜雷司笑了笑,却看不去半点真心:“是呀,公司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就来了。”
说着,他又看向我,问杜雷司:“她是江一的新女朋友?”
我去!陆江一在永艺到底干嘛的?居然连大名鼎鼎的陆言川都知道他。
陆江一,陆言川。
都姓陆?以前听杜雷司说过一次什么陆江一被他哥设计了,那个所谓的哥哥难不成是……
这么一瞎想就彻底停不下来了,我几乎快忘了刚才陆言川的那个问题。
陆言川见我半天没吱声,手朝我眼前晃了晃:“你是江一的新女友吗?”
“我……”
“不是,她跟我还有江一都只是普通朋友。”我正打算开口解释,结果就被杜雷司抢了过去,他似乎很怕我暴露,激动得舌头都要打绕了。
他和陆言川说:“江一的女朋友不从来都只有袁悦一个吗?这个哥你是知道的,江一不可能喜欢上其他的女人。”
心中好似打翻了一瓶酸甜苦辣的调料,我的心情因杜雷司这句话变得无比复杂。
即便我一开始就清楚,我和陆江一之间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玩笑,即便我早就知晓他有爱的人,可听见杜雷司说他不可能喜欢上其他女人时,我内心还是闪过一瞬间的落差感。
这真是奇妙,明明我喜欢的人也从来不是陆江一,但这一刻,我的心却被刺痛了。
我站在一旁没再说话,想着希望杜雷司的言辞能说服陆言川的那股好奇,然而,我忘了自己身边还带着一颗定时炸弹。
大概是等得有些久,亮亮平时就和陆江一亲近些,看见陆江一迟迟没来,他突然拉住我的手,问了一句:“妈妈,爸爸怎么还不下来?”
他话落音的那一瞬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感觉是前一秒的枪击还没缓过神来,后一秒又被直接炮轰了。
我赶紧捂住亮亮的嘴,对陆言川尴尬地笑:“小孩子不懂事,乱叫。”
边说着,为了能显得更加真实点,我拍了亮亮一下,故作训斥道:“别瞎说,爸爸在家呢,我们现在是来给叔叔送他落在爸爸那里的东西的。”
陆言川兴许是相信了我的话,他没再追问我,而是给了我一张名片,说什么期待我们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见面,然后就走了。
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松了口气,我问杜雷司:“怎么回事?陆言川是陆江一他哥?”
杜雷司无奈又烦躁地挠了挠头:“哎,一言难尽,你赶紧把那名片扔了,不然等下被江一看见,他准跟你急。”
“……”莫非陆江一是猴子变的?天天和我急。
后来,杜雷司屁颠屁颠地给陆江一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下来,说什么我已经到了,要是陆江一再不下来的话,我就极有可能被他哥拐跑了。
于是三分钟后,陆江一就下来了。
他看见我,第一句问的不是文件带来了没有,也不是和亮亮打招呼说想他了。
“你刚才和陆言川碰见了?”他问的是这个问题。
这人证物证的都在,我也不可能否认。
我很乖巧地点了点头:“我让前台叫你下来的时候,他正好走了过来,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
陆江一听了我的话,眉头又紧紧皱到了一起,我发现他真的很喜欢皱眉,明明平时那样子好看一些,可他非得把自己整成苦瓜脸坏人心情。
他视线随着我的身体一路向下,最后落在我手里那张陆言川给我的名片上。
“嘶嘶嘶!”他一把抢了过去直接将其撕成了碎片。
“以后要是还收到这种东西就直接扔了。”
我噘着嘴,心想这人有必要吗?不就是一张纸吗,他要是不高兴的话,我等下扔了就是了。
陆江一无视掉我的憋屈的表情,一只手摊在我面前:“合同呢?”
我愤愤看着他,没立马拿出合同,想多拖延会儿时间,因为我知道,如果待会儿他是个很重要的会议,那么迟到便是大忌,我就想看看陆江一迟到了,被那些元老臭骂的样子。
可是奈何身边一直都有个叛徒。
亮亮一听陆江一要合同,他就跟幼儿园那些想得到老师表扬的孩子一样,速度非常快地从我包里拽出了合同给了陆江一。
“爸爸,合同在这。”他的声音不算大,只有我们离他比较近的三个人听得清楚。
陆江一摸了摸亮亮的头发,用一种父亲的姿态夸他:“我儿子真棒。”
“……”说得好像真是你儿子一样。
原本陆江一见我带着亮亮两个人回去不是很安全,他想让杜雷司送我,但我瞧着杜雷司来这似乎也有重要的事,况且我自己也想去随意逛逛,于是拒绝了他,抱着亮亮两个人孤零零地走出了永艺大楼。
其实我先前一直没说,永艺集团的位置离我以前工作的地方很近,几乎就只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
我牵着亮亮过了马路站在写字楼前时,心中一阵感慨。
当初辞掉这份工作是因为陆江一开出了更好的条件,可毕竟这是我呆了四年的地方,里面有我的朋友,还有我最初的热忱。
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温习一遍毕业那时拿着面试录取通知书的那种激动到不能自己的心情。
然而,我的运气好得都能去买彩票了,我哪知道我又这么巧的撞上了一场捉/奸大戏。
一个气场十分强悍的女人,手里拽着一个略处弱势的女人的头发,嘴里骂着:“你个贱人!以前老娘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就来你们公司堵过你,只可惜那次让你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惹事,没想到我现在孩子都四五个月了,你居然还敢和我老公鬼混在一起,我打死你!”
这一声声的叫骂,强烈地激起了我几个月前的记忆,当时我也和这一样,被一个横空冒出来的孕妇揍了一顿,还泼了盆凉水。
可能是出于女人八卦的本能,我抱着亮亮就往那边走。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发现那个被打的女人居然是我以前的主管,而那个剽悍的女人竟然是几个月前打我的那个。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家那场丈夫出轨,妻子灭鸡的戏还没演完呢?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我们主管,那个一毛不拔,骨子里都是一副自恃清高的女人,居然会去当三。
她缺钱吗?我记得我们公司以前主管的工资是三万多,按理来说她不缺钱。
人家外面那些当三的女人大多都是看中对方的钱啊,她都不缺,她看中了那男人什么?
现场的场面十分混乱,周围围着一群看戏的人,有些人骂主管不要脸,让那原配打得再厉害点,而有些人则是让那原配别打了,但始终没有出手阻拦。
虽然我本人也很讨厌小三,恨不得将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千刀万剐,可我最受不了的,还是人心的冷漠。
介于那是我曾经的主管,有这么一份情谊梗在那,我一时没忍住,当了第一个出头的人。
我让一个好心的阿姨帮我看着会儿亮亮,然后自个儿走到了她俩中间,使出了我吃奶的劲儿,将她们强行分开了。
我打圆场:“大家有话好好说,先说明白再行动也不迟。”
那原配挺嚣张的,我就只说了一句,她起码回了我二十句,不过都是骂骂咧咧的,导致我最后一句都没听懂。
后来这事愈演愈烈,我完全没起到啥作用,迫于无奈,我只好报了警,警察以故意伤人把那原配带到警局去问话。
至于我,则和主管站在公司门口,相顾无言。
我天生是个急性子,受不了尴尬,索性就主动解开这个门口子。
我问主管:“为什么?”
毕竟她这事闹成这样,公司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人财两空这种结果,我想不可能是她的目的。
主管自嘲地笑了笑,满脸倦意地看着我:“如果我说是因为爱,你信吗?”
爱?我迟疑了
我或许会信,又或许不会。
因为“爱”个字是不好定义的,它得通过各种不同的背景去总结,去看看这样的爱,到底值不值得被信任。
兴许是实在没人倾诉了,主管竟然和我说起了她以前的一些事。
原来她和刚才那女人的老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以前农村这种一眼定终生的事例有很大,大家基本都是一种固定不变的思想。
说得好听点,这是对爱情忠贞不渝,可说得难听点,就是冥顽不灵。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二十一世纪了,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我们主管好歹也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怎么思想还是这么守旧?
也许是我闲得太蛋疼,我竟十分有耐心地和她说了一大堆,顺便还拍了好几句马屁。
我和她说她这么优秀,想追她想娶她的男人肯定一抓一大把,而且也绝对会比她那什么青梅竹马有出息多了。
我本以为这样主管会看开点,可结果,我好心没得到好报,被她反骂说什么不尊重感情,瞎搅和。
我……特么你不另寻他路,难不成要当一辈子三?
最后我和她实在是沟通障碍,索性放弃争辩。
我也没再管她之后会怎么样,毕竟这不关我事。
憋着一肚子委屈,我转身回到好心阿姨那抱过亮亮,拦了辆的士就回了家。
哎,现在这社会啊,农村套路都深得我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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