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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月眼中眸光微闪,眼前清光遍洒,青鸢笼罩其中。可是明明春光那么盛却再也照不到她的心理。
墨月伸出手想抚去什么,却又缓缓收回转身离开了船舱。
身后传来她淡淡的叹息:“去鬼谷吧,反正我也好不了,留在他身边也是累赘。”
墨月踏出房门的脚步微微一顿,正要转身说什么。忽然画舫上的水手匆匆而来。他面色十分凝重,递给墨月一封盖了火戳的信。
墨月看了一眼,眼瞳微缩,旋即打开看了几眼。
水手低声问道:“公子,改道吗?”
墨月合起信,神色不变:“不用改道,再说也改不了。”
水手低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墨月站上船头,默默看着远处江面,眼前所见一片萧瑟,春华茂盛,却令人有种人迹罕至的错觉。
可是过了会儿,江左忽然陆陆续续来了一队士兵。他们一个个风尘满面,衣甲破旧,不过精神气却还不错。他们看见江中有画舫,一个个停了下来。
他们好奇的看着江中的画舫,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过了一会,下游的江面上驶来一艘艘的战船,各种各样,船上载满了士兵。
他们同样看见这艘突兀的画舫,一个个好奇瞪大眼睛看着。
江风吹来,三月春光都化不了的不安气息躁动而来。
墨月站在船头,眸色渐渐越发深了。
这是唐地,唐地的战事终于蔓延过延平江了……
……
青鸢是在船身摇晃中醒来地。她披衣起身,点点雨水溅入船舱中。她想去关窗户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声传来。
青鸢正要出去,哑女匆匆进来为她关好窗户,擦拭喷溅进来的雨水。
青鸢问:“外面有什么人?”
哑女摇了摇头。
青鸢侧耳听了一会,不知为什么想出去瞧瞧。忽然哑女一下子拦在她的跟前,咿咿呀呀比划着不让她出去。
青鸢心中越发狐疑。她问道:“是怎么了?”
不过哑女比划来比划去都看不出什么。青鸢眸色一沉,忽然推开哑女径直走了出去。帘子打开,外面寒冷的江风吹来寒意令人不由打了寒颤。
青鸢却是恍然未觉,直朝着船楼走去。
时隔多日她又一次见到了东方卿,就在这江上风雨飘摇的春雨夜中。
江面晦暗,江风寒冷。东方卿安安静静端坐在雕花金漆的船楼中,神色平静。他今夜着一身玄色长袍,长袍上绣着隐约的祥云暗纹,滚银丝边越发显得他人如松竹清冽,肃冷。
他似乎没有变,依旧是当年那翩翩如谪仙的国师,可是又什么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你来了。”轻轻的叹息声传来。
青鸢浑身一僵,旋即慢慢走了进去。船楼很宽敞,墨月沉默地坐在上首,东方卿坐在客坐。他身上银灰披风未褪,松松搭在肩。青鸢看见他长靴上泥水点点,眼中不由一黯。
他一向爱洁,几乎看不到他狼狈的样子。眼下这情形应是披星戴月而来。
“阿瑶,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东方卿面上流露淡淡的笑容,只是不知为何这笑容十分缥缈。
青鸢走到了墨月身边轻轻坐下。故人相见,她和他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东方卿见她沉默,轻轻叹气,拿起桌上的茶水就要喝。
随着他的动作,他鸦色的发上束着一根漆黑的凤簪,簪子古朴。青鸢心中微微一颤,低下了眼。一旁的墨月眉心皱得更深了。
墨月冷冷道:“你今夜来做什么?你自和夙御天打个你死我活。我要带着青鸢回鬼谷。”
东方卿抿了一口茶,答非所问:“这茶怎么是冷的。”
墨月不语,青鸢更是沉默。
东方卿环视了船楼,似并不在意他们两人疏离,道:“鬼谷此去很远,这水路也不太平。可要我派人护送?”
墨月冷淡哼了一声。气氛又尴尬了几分。
青鸢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东方卿柔柔的目光在她的脸上,认真道:“阿瑶,看你好起来了,我心中也欢喜。今夜也不虚此行。”
青鸢愣了下:“我好了?”
墨月忽然冷冷道:“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东方卿一本正经地看着墨月,道:“虽然师父说过你武功高于我,不过却让我行于世。难道你忘了师父的吩咐了吗?”
墨月面上顿时泛起淡淡的怒意,还有青鸢从未见过的怅然若失。
不过此时青鸢无暇他顾,她定定问道:“你说我好了,是真的?”
东方卿看了她一会,似乎醒悟过来:“原来墨月没有告诉你,你心疾早就好了。方才我听你脚步沉着,呼吸绵长,不再是从前那般局促。难道不是好了是什么?”
他说完看向墨月,诚挚道:“师父果然说得是对的,你武功不但比我高,每次学什么都比我还厉害几分。”
墨月不吭声,只是面色越发难看了。
青鸢初时听得一头雾水,可是目光在他们两人一模一样的脸上时候忽然恍然大悟。墨月什么都比东方卿优秀,可是继承李氏皇朝的人却只有他。墨月永远只能做他黑暗中的影子,这是何等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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