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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床上急的团团转, 终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张肃拿着一件素净的虎衫走进大殿, 看到坐在那的大王, 怔了怔,“兽王今日起的好早啊。”
“嗷呜——”可算来了。
穿衣服的时候,张肃意外的发现,内务府按照原来尺寸制造的虎衫有点紧了。
这……怎么又胖了。
也难怪,大王在虎头山的时候运动量大, 吃多少都能保持身材, 可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的又都是营养丰盛易消化的食物,胖是必然的。
勉强换好了衣服, 张肃替大王穿上了鞋, 昧着良心夸赞道,“兽王真是风度翩翩。”
张肃的文化水平和大王是一个熊样, 夸赞雄性就会这么一个风度翩翩, 还用来拍过赵先傲的马屁。
大王不知道啊, 他感觉张肃没有必要欺骗自己一只虎, 美滋滋的以为自己的模样又俊俏了。
穿戴好后,大王直奔小厨房,小厨房里面有这么一张长木桌, 上面一盆一盆的肉看着都让大王眼馋, 厨子看到他咧着嘴笑了, 用手背贴了一下酱猪肘,“可以了。”
大王吃不了太烫的,都要提前晾晾才能吃。
潘琪就在一旁,听到厨子说可以了便把肘子端进了大殿。
大王连忙跟了上去。
潘琪用小刀切开肘子,满是油光的肉皮颤颤悠悠的直抖。
大王吞了吞口水,张大了嘴,等着潘琪把肉送进来。
潘琪不紧不慢的切好肉,用长筷夹起软糯嫩滑的肉皮,放到了大王嘴巴里,大王等他把筷子拿出去,立马闭紧了嘴。
这猪肘是厨子天还没亮就起来炖,非常了软烂,大王都没怎么嚼,咕噜一下就咽了。
张肃看他吃居然馋了,“要不,你喂我一口吧。”
潘琪没看他,自顾自的夹肉喂给大王,“你吃?”
“想吃。”
潘琪没说什么,直接用手捏了块肉,冲着张肃发出一阵唤狗的声音。
张肃笑了,粗粗的眉毛弯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大王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潘琪手里叼走了那块肉,还添了一下潘琪的手指头。
你们……
你们……
你们吃我的东西都没考虑过要问我一下吗!也太不把本大王当回事了吧!
大王正生气着呢,潘琪的筷子已经递了过来,向来慢性子的潘琪这口肉喂的很急迫,若不是大王反应快,搞不好筷子都要插到他的鼻孔里。
大王咬着肉打量着潘琪,他白白的脸上染着一层粉/红,看着很奇怪。
人的脸不被太阳晒也会变颜色吗?
大王打算等和赵先傲独处的时候问问他。
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早膳,大王鼓着肚子躺在园中的木塌上等待着出发去清秋寺。
皇帝出宫祈福规矩礼仪很繁琐,赵先傲便提前交代和他兵分两路,等他出宫后大王在从皇宫后方的安武门离开。
很快,来接大王的人到了,国寺不是一般人有资格去的,所以这次出宫只有张肃和潘琪跟着,一行人到了安武门,宫门外是一辆朴素却宽敞的马车,马车前有一个矮凳,和两个侍卫,两个侍卫对大王很陌生,却不畏惧。
“兽王,上车吧。”
坐马车吗?
大王看着那两匹高头大马,觉得分外新鲜。
他上了车就不这么认为了。
马车颠簸,晃得他头晕,很不舒服,大王扒着木门想要出来。
潘琪坐在外面,轻声道,“兽王,下来走不和身份。”
两个驯兽师已经抓住了大王的软肋。
他是一只非常虚荣的小老虎,就喜欢摆架子。
果然,这么一说大王就不闹了,乖巧的蜷缩在车里,一会的功夫便熟睡过去。
大王现在睡觉很沉,不似在虎头山时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睁开眼睛。
到了清秋寺还是张肃把他叫醒的。
“兽王,兽王,到了。”
大王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出马车,差点一头载下去,他听到身旁有人发出了一丝略带嘲讽的冷笑。
大王看过去,竟是端王。
“嗷——”笑你娘亲四舅老爷!
给先皇祈福,端王是一定要来的,也是碰巧,他和大王同时抵达清秋寺,又同时下了马车。
端王认为这是赵先傲刻意的安排,为的就是折了他的面子,所以对大王的厌恶更深了。
大王没有那个心情去理会他了,要想上清秋寺必须三叩九拜走上九百九十九层青石阶梯,这是国寺风范,天底下有特权的只有当今皇上一人。
哦,大王不是人,不用三叩九拜。
就是他想三叩九拜,也不是在红枫围场那会的身材能跪得下去了。
大王迈着小粗腿一步一步的往上挪,青石阶梯非比寻常的高度限制了他步伐的速度,即便如此也把那些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等大王上了清秋寺,累的直喘,寺中的僧人与皇宫来往密切,倒也知道这个兽王,看到他后并未惊慌,引着他去了安排的院子。
大王跟着前面的僧人,圆滚滚的脑袋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很是肃穆庄严的大寺院,这里的香火味可比礼佛堂浓重百倍,可大王却并未寻到灵气浓郁的地方。
“兽王在这稍后片刻,皇上很快就回来。”
“嗷呜。”大王答应的乖巧,可能僧人离开后,悄咪咪的溜了出去。
清秋寺比他想象的还要大,由于皇上要来祈福三天,平民百姓和达官贵人都禁止入寺,清秋寺显得格外安静,大王四处游逛,一些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扫地僧看到他只会躲得老远。
大王很快就找到了和在礼佛堂相差无几的灵气。
是一座小佛堂,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红墙上一面写着佛一面写着禅,门口还立着两个石狮子,大王瞧着上面的红底金字的牌匾上写着什么,但是他又看不懂。
没文化真可怕。
大王绕着小佛堂走了一圈,除了门口的大门外就全是高大森严的墙,他想进去,估计得等成精长翅膀那天。
既然是佛堂,也不能总关着,再想办法吧。
大王转身,循着气味按原路返了回去。
你说巧不巧,又让他碰上那个端王了。
本来就是冤家路窄,仇人见面,大王自己都感受到了暗流涌动,偏偏这个张肃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兽王,你跑哪去了,奴才找了你好半天。”
大王暗搓搓的看了一眼端王,他手里原本是把玩着一串核桃,听到张肃喊他兽王,核桃都捏裂了,大王都听到爆开的声音了。
真是,解铃人就是系铃人,赵先傲封的他兽王,给他拉的仇恨,也是因为赵先傲,他才保住了这身虎皮。
怎样,你奈我何,我老大是皇帝~
看到那只又肥又圆的老虎冲着他嘚瑟,赵先永手里的核桃渣都掉到了地上。
他,他为什么,这么想弄死这只老虎。
在心里默念了几句静心经,赵先永心里的火渐渐的压了下去,他转过身回了自己的院子,身旁的小厮看了一眼大王,赶忙跟上自家王爷的脚步。
自家王爷总是埋怨先皇偏爱,认为皇位该是自己的,可是,他觉得,皇上的确更像先皇一些,就连身边有这么一只虎都是一样的。
但这想法,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大王气走了赵先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虎生都格外幸福美满。
当然,有个人和他是一样的。
当晚,赵先傲做完第一天祈福的法事回到暂住的院落,驱散了随从后听大王说了今天赵先永被气的脸色铁青的事,他不禁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灿烂的笑着,十分亲昵的揉了揉大王的脑袋,“好样的,以后继续。”
大王看到他胸口挂着一串珠子,随着他的动作在晃,爪子又痒了起来,冲着赵先傲的胸口扑了上去。
赵先傲迅速的一闪身,让大王扑了个空,还不等大王不高兴,只听赵先傲小声说了一句,“你别这样,朕怕。”
等狭小阴暗又潮湿的小屋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大王拉上了门栓,才彻底放松下来。
真是,莫名其妙成了小元子……
也不知道这会赵先傲忙完了吗。
大王一边胡乱的想着,一边把衣服往身上换。
起初他的手指还不用不太明白,不过大王聪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能系上扣子了。
太监的中衣是白色的,大王穿在身上总觉得有些刺痛,不太舒服,考虑了一下,大王还是选择穿赵先傲的,反正藏在衣服里面也看不出来,棉袜和鞋子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大王扯过被子的一角,擦了擦有些脏的脚底,套上了干净的棉袜和黑靴。
东三所的太监是最低等的,外袍仅有一件白领深蓝的贴裹,袖口宽大,腰部以下做褶,大褶上有细密的小褶,除此外再无多余的纹样,这贴裹倒是很厚实,穿上立即暖和不少,再把从德公公那里偷来的黑色圆帽往头上一带,大王看着铜镜里的小太监,顿时笑了起来。
把福公公的衣服送回去后,大王闲散的在东三所里溜达了一圈,他发现自己那个小破屋已经算是很豪华的了。东三所里有好多大通铺,七八个小太监挤在一起的那种。
天色渐暗,小太监们都拖着疲乏的身子回来了,看到大王也没有太过疑惑,每年都有很多小太监进宫,各宫挑选完机灵的,剩下的都会送到东三所来,有不招主子待见给打发到这的,也有得了主子垂青给带走的,来来去去大家也习惯了。
很快,要吃晚饭了,东三所里热闹了起来。
“哎,哎!”
大王正懵呢,听到有人喊,一转身,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太监,“快吃饭了,你怎么还在这?再不去就要挨饿了。”
吃饭?大王眼睛亮了亮,跟着小太监一块去了饭厅。
饭厅很大,摆着五六张长桌子,呜呜泱泱的全是人,有的还端着碗蹲在一边,坐着的全都是成群成伙的,显然,这东三所里也是拉帮结派才有甜头吃的地方。
喊大王吃饭的太监叫小顺子,是一个受孤立的小可怜,他拿了两副碗筷递给大王一副,便拉着他去了角落,小声的说道,“在这等会,他们吃完,咱就能吃了,还能剩很多呢。”
小顺子沾沾自喜,自认这是一个好地段,却惹得大王极度不满。
让本大王吃剩饭?
大王皱着眉噘着嘴,一屁股挤到了一伙年长的太监堆里,那几个太监顿时不是好脸色的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边去!”大王猛地踢了一脚坐着人的长凳,又往旁边挤了挤,腾出来一个地方后,冲着瑟瑟发抖的小顺子招了招手,“过来坐。”
嘭!
“你是哪来的愣头青,懂不懂规矩!”拍桌子的人是这群老太监的领头羊,和德公公关系极好,相当于东三所的二把手,这些小太监平日里都不敢得罪他。
大王不管什么规不规矩,要他吃剩饭就是不可能,他看都没看老太监一眼,把小顺子拉到身旁坐下,小顺子哪敢坐啊,挣扎着要起来。
正巧这时饭菜端了上来,满满当当的一大盆白面馒头,还有稀汤寡水的两盆菜,大王看着没食欲,可他也清楚,要是不吃这个就得挨饿。
所以他放开小顺子伸手去拿馒头,可那装馒头的盆却被老太监拉到了自己跟前,老太监看着他,阴阳怪气的说,“今个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老虎手底下夺食直接燃起了大王的怒火,“找死?!”
老太监看他气势汹汹的起身要过来,有些慌了神,连忙说道,“把他给我按住。”
几个太监纷纷围拢在一起,扯着大王的衣服把他按在了椅子上,大王更生气了,一把挣脱按着他的几双手,抄起菜盆里的大勺子,舀了一勺还滚烫的菜往老太监脸上甩了过去,“今天谁也别想吃!”
大王身手矫健的跳上桌子,一手握着大勺,一手拉着菜盆,把一大盆的菜甩的到处都是,看那些太监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抱头逃窜,大王蹲在桌子上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他觉得这场面可太有趣了。
“干什么呢!”德公公刚回来,便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屋子人,气的手都发抖,“都停下来!”
德公公的话还是管用的,饭厅里百来号太监都停了动作,大王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德公公是知道东三所里头也有小阶级制度的,有些太监干的活又脏又累还吃不饱饭,但这皇宫里头本就是这样,处处都有潜藏着的规矩,所以他从不过问。
这还是几十年里,东三所头一次乱成这样。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事的时候,“都别吃了!兽王不见了,赶紧出去找,等回来在好好说道说道这个事!”
大王一听,心虚的不得了,他还记着在清秋寺的时候他给赵先傲做了保证,再有一回吃三天斋饭。
这下完了,狗皇帝一定不会放过他。
皇宫里最尊贵的皇帝下了命令,这可是大事,太监们那还顾得上吃饭,赶忙四散开来,到处去找兽王。
大王也得找啊,他顺手拿了两个馒头,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你,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啊……”不知何时,小顺子站在了他的身后,一脸紧张忐忑,“桂公公是不会放过你的,他整人的手段可多了。”
大王咬了口馒头,漫不经心的问,“比如呢?”
“上次有个小太监得罪了他,下雪天被扒了裤子按进了雪里……”小顺子边说边抖,很害怕遭受到相同的境遇。
“看你那样。”大王吸了吸鼻子,往御花园走去,“这天真冷。”
大王咬了两口馒头,感觉刚拿出来就冻硬了,实在是难以下咽,便递给了小顺子,“给你吃吧。”
大王现在在小顺子眼里就是英雄,他接过馒头跟着大王,“你要去哪找兽王啊?哎……要是能找到兽王就好了,肯定会被封赏……说不准还能去猛虎阁呢……”
“那,你还是不要抱这个希望了。”我就在这,你上哪找去。
“也是……那种好运气哪会落到我头上……”
御花园里到处都是各宫的太监宫女,那些妃嫔和小顺子是一个想法,大王看他们找的焦头烂额,勾起了嘴角,露出一颗小虎牙,声音也甜甜的,“走,我带你吃好的去。”
此时,赵先傲沉着脸站在猛虎阁,“还没找到吗?”
李秋实低垂着头,“回皇上,还没有。”
赵先傲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在猛虎阁里走了一圈,最后打开了大王的衣柜,“李秋实,朕问你,上次朕来这住的时候,是不是换了一套中衣?”
“老奴愚钝,有些不记得了……”李秋实作为宫中的总管,要操心的事太多,那能记得皇上的衣服放在哪。
可赵先傲不同,他向来节俭,自己一身衣服那么值钱,有多少件他心里门清,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早上他起晚了,差点耽搁了上朝,衣服换下来以后,李秋实顺手就搁进了这里面,可现在却不见了。
王元欢这只小胖虎,一定有什么秘密。
……
大王带着小顺子到了德妃的颐和轩,颐和轩离皇上的寝宫最远,但是宫殿很大,还有自己的小厨房,大王今天在御花园偶遇德妃后还被她带到这吃了一盆卤牛肉,味道相当的不错。
小顺子死活不进来,“别,被发现就死定了。”
“不会被发现的,刚才我在御花园看到德妃宫里的人了,全都在那找兽王呢,肯定没人。”
“我不进去……我害怕。”
行吧,不强人所难。
大王明目张胆的走进了颐和轩的小厨房,在架子上拿了一个食盒,装了些糕点,和一碗牛肉,然后从容不迫的离开,颐和轩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包括德妃在内,全军出击,都去找他了。
大王不紧不慢的走到墙边,把食盒递给躲在那里的小顺子,“给,拎着。”
小顺子已经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没被人发现吗?颐和轩里真的没人吗?”
大王被他惹的不耐烦了,“你嘴怎么,这么碎。”
大王的高傲嚣张以及不可一世瞬间顿时让小顺子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回了东三所。
没办法了。
“嗷——”
大王叫了两声,猛虎阁里面便有了动静。
很快,门被打开了,是伺候他的下人,披着件衣服就出来了,“兽王?怎么在外面?”
大王不理他,蹭的跑了进去,直奔自己的大床。
一躺下,就睡着了。
真困了。
曾经那个越到晚上越兴奋的他已经一去不复返。
这一觉,大王睡到了次日晌午。
是被饿醒的。
这一睁眼睛,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些奇怪的变化。
就比如,他以前看什么都是黑白的……可现在,居然能看到那绚烂的颜色。
当然,大王并不是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这件事。
从大殿里开始,大王的脑袋就不停的转,看看大地,看看草木,看看蓝天,看看白云,以往任何对他来说都平凡而普通的事物,现在全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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