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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有一个要求。”西门玥顿了顿才道。
齐云裳停下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动作,微偏了头道:“请说。”
“一年后,你必须给朕带样东西回来。”西门玥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残忍的笑。
齐云裳皱皱眉:“什么东西?”
“齐云国的国玺。”
轻轻六个字仿佛一根尖锐的针,一下刺进了齐云裳的心底深处,那里早已鲜血淋淋,不堪入目。
强忍那呼之欲出的痛苦,齐云裳几乎咬着牙才让自己僵硬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为何?”
为何要一再刺痛她的心,为何要一再提及她心底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往事。
“妹妹难道不知道么,这齐云国的国玺可是众人争抢的宝贝,可惜啊,当今天下,就只有妹妹一人知道它究竟是何模样,又放置于何处,故而只能麻烦妹妹将它取了来。”西门玥眉角眼梢都是算计的笑。
“不可能!”斩钉截铁地拒绝,没有丝毫犹豫。
“难道这三年里,妹妹真心不想出我陆阳国的皇宫了吗?”西门玥威胁道。
“皇上也别忘了,若本宫执意出宫,看谁能拦得住我!”齐云裳怒,她就不信西门玥对她刚接手的这个帝位的信心已经如此足够。
西门玥冷哼一声,她丝毫不怕面前的齐云裳:“哼,朕有夏大将军相助,你区区一个毫无基础实权的长公主,朕自然有的是办法困住你。”
齐云裳心中一凛,她知道,若西门玥真心将她困死在这皇宫内,她想要脱身,确实不易。
“你要齐云国的国玺作甚?”齐云裳不认为西门玥不自量力到想利用齐云国的国玺来一统整个轩辕大陆,“齐云国的国玺,并非世人认为的这么简单。”
“朕自然有朕的用处,你只需将它带来即可。”西门玥丝毫不肯透露国玺的用处,她也全然未将齐云裳的警告之意放在心上。
“所以,妹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朕的要求?”西门玥再次紧逼而上。
齐云裳皱着眉,她的面容很是严肃,事关齐云国的国玺,她必须谨慎考虑。
“妹妹若有难处,朕自然不会强求,不过这出宫一事就要暂缓片刻了,朕近日忙于朝政,怕是没空再见妹妹了。”西门玥并不担心齐云裳的拒绝,因为她也是笃定殿上之人必定会答应她的要求。
“哦,差点忘了,两国使臣已早一步离开陆阳国,不过朕正准备休书一封给大越国和沧海国的国主,告诉他们长公主近日可能有的动作,想来,这封书信传到他们手中时,陆阳国皇宫一带怕要热闹不少了。”西门玥凉凉地补充,她喜欢看齐云裳吃瘪的样子。
齐云裳的目光笔直而锐利地直刺西门玥:“皇上也不怕此举引狼入室吗?大越国和沧海国的两位国主可都不是善茬,他们虽远在天边,可他们的影子却近在眼前,稍有不慎,整个陆阳国都有可能不保,本宫劝皇上行动之前最好跟夏大将军商议一下为好,毕竟这大好的江山基业可不能因为本宫而葬送在皇上手里。这千古的骂名,你我可都担当不起!”
被齐云裳用江山基业反将了一军,西门玥心火大旺,她拍了御案站起身来:“该如何做朕不用你来指手画脚,若你执意不肯交出国玺,那休怪朕对你不客气。朕手里的筹码可比你知道的多得多!”
见齐云裳不言不语,只拿令人恼怒的眼神看着自己,西门玥再次抛出手中筹码:“妹妹不是好几日没见到廖大人了吗?你可知道他去了何处?”
“他一个大活人,自然有能力将自己照顾好!”齐云裳淡淡回答,可西门玥的话还是在她的心湖处投下了一个石子儿,心中的涟漪越泛越大。
“当然,廖大人这段时间确实过得不错。”西门玥点点头,她总算恢复了情绪,再次端坐龙椅回复一派帝王之相,“不过他老跟朕说,他很想你,要出来见你。可惜啊~”
齐云裳并不担心,一来廖智涯怎么说都是沧海国的使臣,西门玥胆子再大也不会轻易将人抓起来,二来廖智涯的身边总还有些随护的高手,不会轻易被俘获。
西门玥自然知道齐云裳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她微微勾起唇角,从腰带处取出一样东西远远抛到了齐云裳脚下。
“妹妹可还认识这个?”
齐云裳的视线转到了脚下之物上,那是廖智涯这段时间随身携带之物,他告诉过她,这东西若非必要,他绝不会轻易将其摘下。
“你把他怎么样了?”齐云裳终究没能忍住,既然这是西门玥特意给她下的饵,那么她心甘情愿吞下。
“朕怎么对他全看妹妹的意思。”西门玥见齐云裳松口,心中暗喜,果然还是那人的办法好用,“朕听说,妹妹跟廖大人曾在连璧县住过一段时间。呵呵,朕还听说,有个神秘的人将你们曾经住过的房屋全高价买了去,你猜,这个神秘人会是谁?”
廖智涯~这是何苦!
齐云裳咬着下唇,一脸怒气地看着端坐高位,胜券在握的西门玥:“你快将他放了!”
“这么说,妹妹是答应朕的要求了?”西门玥慢理条丝地问,她现在反倒不急着让齐云裳答应了,因为她发现,逗弄一个原本就在苦苦挣扎的人,其实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廖智涯怎么都是沧海国的使臣,他你也敢抓?”
“朕既然抓了,自然也不怕沧海国国主追究此事,妹妹就不用替朕操这个心了!”西门玥布了这个局,定有几分把握,“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齐云裳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过这几个字,仿佛从牙齿间挤出来一般生硬冰冷。
“好!妹妹早答应不就没这么多事了?”西门玥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的容颜此时在齐云裳眼里竟是如此扭曲和虚伪。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齐云裳冷眼看着一脸达成目的后愉悦表情的西门玥,“若皇上能将这份心思用在治理陆阳国的江山社稷上,那是百姓之福。”
“哈哈哈,齐云裳啊齐云裳,你竟然敢站在这里跟朕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种话?哈哈,笑死人了!这可是朕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西门玥原本大笑的表情瞬间凝固,她冷下脸来,尖锐的声音泛着冷意,“齐云裳,你可真的把自己当成这陆阳国的长公主了吗?”
齐云裳一时语塞,她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她打心眼里从来没将自己看成是陆阳国的一份子。
她不是陆阳国的人!
“你可真的把父皇当成了你的父亲?!”西门玥尖锐的声音再次穿透耳膜。
一字字,仿佛千斤重量压在齐云裳的心口,她竟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想起了从一见面便待她如珠如宝,事事顺着她心意的西门戎,那个一直想用自己的方式补偿她这么多年缺失的父爱的男人,她可曾真的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你,根本没有!”西门玥冷冷地下了结论,“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跟朕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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