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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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尔当然不会撒豆成兵，也没有召唤过万元素巨人为他征战的实力，一千个的话勉勉强强倒是也能做到，但是那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毫无意义。
    闪沙城，国会大厅，李尔笑嘻嘻地站在地图之前，听着旁边贾格满腹怨气的牢骚。
    “你那个宣言！怎么不事先跟我们商量一下，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现在好了，举世公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等到全大陆大军压境的时候，我看你要如何自处，十万野蛮人战士，六十多万老弱妇孺，七十多万的野蛮人部族就因为你的狂妄要毁灭殆尽，到了地狱里，这笔血账最终都要记在你的头上！”
    越说到后面，贾格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已经变成在咆哮了，而在他的下方，则是站着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摩莉尔，以及奉塔洛斯女王之命前来问询却始终欲言又止的图泽和同样奉龙祖之命前来却只是为了听宣的耿纳，这件小事上，就彻底反应出了两位君主对待此事以及对待李尔的态度。。
    也算还好，贾格也知道那道宣言已经发出，不管是不是他的意志都已经不存在回旋后退的余地，发火归发火，并没有做出更加过激的事情来。
    “说完了？”
    一直到贾格结束了咆哮眼中的怒火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以及无法抹去的担忧时，李尔才缓缓开口，然后不等贾格再次发作，他就冷冷地说道：“此前我已经征求过你的意见了，既然上了我的船，就不存在退路这种说法，从开始到现在我都一样，可以接受光明磊落的背叛，无非是人各有志而已，但我绝不原谅两面骑墙的观望派。”
    “这一点，图泽你回去告诉塔洛斯，她如今的王位是我给的，按照承诺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必须倾尽一切国力响应我，如果她打算食言的话，我不介意在联军到来之前就让塔塔利亚换一个听话的君主。”
    李尔极少极少有这般铁血的时候，甚至连一直作为他近侍的哈格闻言心下也是一震，耿纳和摩莉尔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欣赏之色，而图泽闻言则是连称不敢，称女王既然派他来就是已经表明了同生死共进退的决心。
    李尔点点头后没有过于为难图泽，对于后者的忠义他虽然无可奈何，但也还是有些敬佩的，让他不快的只是塔洛斯的懦弱而已，没必要寒了图泽的心，而后他又转向耿纳微微躬身：“这一礼，算是我谢过龙祖的，我和他并未有过任何的约定，关于尼贡的部分也是以摩莉尔的名义发出，本以为他会是最激烈反对的人，没想到却会如此支持我。”
    “大人客气了。”耿纳赶紧屈身回礼，说实话，自从得知卡斯特格之战是李尔一力怒斩艾登以及七男爵才惊退摩莉尔保得龙祖平安后，他们这些人心中就对李尔充满了敬佩，牛头人虽然嗜血残暴，可也是崇敬英雄的。
    尤其是后来李尔还孤身赶赴欧弗斩杀几领主，又收服了摩莉尔，当他带着龙血女王以及麾下的军队回到尼贡向龙祖请罪时，他们这些人一个个下巴都快脱臼了。
    最终地结果皆大欢喜，摩莉尔麾下的军队和妖术师被重新打乱整编并没有受到什么苛责虐待和追究，而摩莉尔也被龙祖以需要历练之名打发到了李尔的身边，实际上也就是眼不见为净，龙族这种生物虽然命长，可还真没听说过哪个是比较大气不记仇的。
    而对这个安排摩莉尔也欣然接受，大概是被李尔这么一闹她也绝了夺权的心思，只等老不死的哈德沃咽了最后一口气所有的一切就该是她的了。
    更深一层的原因，龙祖不用说，李尔也不必问，既然连摩莉尔都心知肚明，龙老成精的哈德沃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封印之地得到了什么，大家都不说，这正是绝佳的默契。
    “联军虽众，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
    谢过龙祖的好意后李尔突然话锋一转变得肃穆异常，包括贾格在内，所有人闻言都是心下一震继而屏气凝神，因为知道李尔接下来要说正题了。
    “当初我以一万人的军队在克里米亚山谷把五万野蛮人军队抽的满地找牙，所凭为何？战争方式的碾压，以及地利而已。”
    李尔一提到克里米亚之战，贾格只觉得脸上一红继而面有怒色，虽然明知道不是刻意羞辱他，但是以这个为例子也让他觉得脸上无光，好在李尔现在没有看他，不过就算是看到了估计也不会介意。
    “战争的三大要素，人、武器、人和武器的结合，除此三项诸如战术布置军队铺排，无非都是战略战役的延伸。”
    “现如今你们只看得到敌人的旗帜遮天蔽日军容浩浩荡荡，却因为看不到自己占据了决定性的优势而感到恐慌，这在我看来无异于一个身强力壮的武士拿着宝剑却畏惧一群流匪，可笑！”
    李尔环视诸方，见所有人的心神都已经被他吸引后略感欣慰，于是决定接下来讲一个故事。
    “你们可能不知道面前的这个铁疙瘩意味着什么，但我告诉你们，奥姆罗德和他的族人在位面战争时期曾用四架这样的重机枪击溃过整整一支五千人的军队。”
    “铸造族战士背靠河流，用后勤车辆组成环形阵地，位面土著战士从三面向殖民者阵地发动猛攻，以前面对殖民者的步军阵时，依靠战士的勇猛和灵活，那些人曾经屡屡攻破敌人的阵地，然而这一次，面对划时代的马克沁机枪火力，在机枪和大炮的火网下，位面土著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在夕阳下宛如黑色的浪潮，浪潮不断的拍打在礁石上变成红色的粉末，当阵亡人数达到3000人的时候，那些人的勇气终于耗尽了最终不得不选择撤退，鉴于双方武力的巨大悬殊，那些土著居民甚至连王都都焚毁了而不敢据守，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无非是一支军队打败了另一只军队而已，然而如果我告诉你们奥姆罗德的铸造族战士只有35人呢？如果我再告诉你们战后战场上留下了超过三千五百具尸体，而铸造族的死亡人数为零，只有一个战士因为长时间负荷机枪的沉重后坐力而肩部受伤呢？”
    前面那一大段话的作用都只是铺垫，只有后面两个提问才是真正的炸弹，当得知双方军队真实的军力对比后，贾格、图泽以及摩莉尔和耿纳地脸色都瞬间变了，唯有真正见识过马克沁威力的哈格脸有得色，一副舍我其谁的表情。
    “来人！训练场！”
    见效果已然达到，但是诸人的眼底依然有惊疑不定之色，李尔也懒得废话，是时候让这些土著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现代火器了，也是时候让他们领教领教口径即正义，射速即真理，最直观的‘人命收割机’的火力倾泻，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有说服力。
    说是训练场，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片平坦点的石滩而已，零零落落几个木靶和箭标，自然不可能满足李尔展示火力的要求，不过他也不着急，待到一队野蛮人战士按要求把马克沁架好后，他径自一人走到了枪阵的前方。
    也不见他念诵任何咒语，只是双手轻轻地按在了地面上，少顷之后百米开外的石滩突然如沸水一般蒸腾起来，一个个巨大的土包疯狂地在地面上隆起，如同被束缚了许久的恶兽想要挣脱囚禁的牢笼，再过了一会当第一个土包完全破裂而其中的事物终于得见天日之后，贾格等人才发现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五米的土元素巨人，而其后陆陆续续从地底爬出的，竟有百数之多，仅凭这一手，所有人的脸色就都变了。
    要知道召唤元素巨人在本世界是最高级的元素魔法，虽然没有禁咒般的杀伤力，但是一个个不惧疼痛不畏死亡的元素巨人在军队中横冲直撞那种震撼力对于敌军士气也是毁灭性的冲击，令他们惊愕的，是这般的高级法术在李尔的手中竟如小孩捏泥巴一样随意，管中窥豹，他个人的实力又强横到了什么程度？
    然而这还没完，召唤了百来个土元素巨人后李尔又站了起来，双手虚空一挥深山的空间就剧烈的扭曲起来，而后一个个的光点迅速的在那片扭曲的空间中成型凝固，蓝的白的红的，水火风三系元素以某种让人难以理解的速度汇聚成一个个巨大的形状，等到那片空间恢复正常，石滩上又多出了三百多个水火风三系元素巨人，形状各异，但每一个至少都达到了四米，那攻城重锤一般的拳头以及巨舵似的尾巴，但是想想被砸中的感觉都能让人不寒而栗。
    “好了。”李尔拍拍手，笑嘻嘻地走回了阵前，看了那些操枪的野蛮人战士一眼后肃穆地说道：“这些就是你们接下来的敌人了，杀光它们或是被它们杀光，二选一吧。”
    “必胜！”“必胜！”“必胜！”
    让贾格等人惊愕不已的是，面对着如此恐怖的敌军阵容仅有四个小队二十人的野蛮人战士毫无惧色，甚至李尔话音刚落他们就嘶吼了起来，这些人都是李尔让哈格专门挑选出来接受过训练，而且还参加过克里米亚山谷对云斯顿公爵阻击战的士兵，在见识过马克沁真正的威力后，一枪在手，他们早已无所畏惧，面对这种情况，贾格只能硬生生把那句已经冲到嘴边的‘胡闹’给咽了回去，沉着脸选择静观其变。
    “头儿，让我上吧。”哈格搓着手讪笑着凑到了李尔面前，却被李尔一个卫生球眼给白了回去：“我就是要让这些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什么斗气等级都不再具有决定性意义，哪怕是最普通的士兵，只要训练得当坚定战心就都可以成为战场的中流砥柱，换你上去有什么意义，老实一边待着。”
    哈格闻言嘿嘿一笑缩了缩脖子，他不是不懂李尔的意图，只不过在真正领略过现代武器的威力后手痒难耐而已，但李尔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就只好老老实实地当一回观众。
    “准备好了吗？”
    李尔看了一眼台上的观众，然后对着四个机枪组的战士喝道。
    “见敌必杀！有我无敌！”整齐划一的怒吼响彻整片训练场的天空，虽然只有二十人，但是那气势却是千军万马亦不输分毫，而这样的士气也深深感染了台上的众人，连贾格的双眼中也隐隐显出了期待的光芒。
    “那么，就开始吧。”
    李尔笑了笑，右手在空中打出了一个清脆的响指，这个动作之后，三百米开外那些原本静立不动的元素巨人们蓦然发出一声声震动天地的怒吼，然后如惊涛骇浪一般朝着机枪布阵席卷而来。
    “这……”
    虽然知道李尔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是有写极大的信心，但是当那些元素巨人真的发起冲锋的时候，耿纳的心中依然忍不住鼓点阵阵，平心而论以他的实力，就算带上一只同等规模的牛头人军队，就算能够战胜这些元素巨人，恐怕最后也是损失惨重，而若是人数削减到二十，他自问必死无疑，而底下的那些野蛮人则不过是最普通的地精和半兽人组成，放在平时这支小队还不够他一刀切的，面对这样的攻势真的能拦的下来吗？
    二百五十米，二十个野蛮人没有任何动作，坚定的眼神始终凝视着前方，甚至连操枪的手臂和肩膀都像是和地面融为一体了一般稳固，不见一丝的颤抖，耿纳看向贾格，发现对方的眼里也出现了深深的忧色，拳头兀自握紧了都不自知。
    二百米，地表上土元素巨人奔跑时带来的震动越来越强烈，甚至耿纳都感受到了空气中那浓郁地快要爆炸的元素气息，他看向摩莉尔，发现对方眼中的那种好整以暇已经不见了，隐隐一股凝重占据了她的脸庞，但野蛮人依然没有动。
    一百五十米，元素巨人愤怒的咆哮已经声声叠加交融，此起彼伏的高频振动开始刺痛耳膜大脑引发一阵阵的金鸣之声，野蛮人还是没有动，耿纳看见哈格的拳头也已经紧紧握住，唯独李尔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在元素人疯狂地怒吼中戏谑地说道：“胆儿肥啊。”
    一百米，速度最快的第一个气元素巨人脸上那模拟出来的五官都差不多清晰可见，而冲在最后的土元素巨人也已经举起了地上的石块，做出了朝野蛮人投掷的动作。
    “fire！”
    随着临时队长勒芒这一声怒吼，整座训练场上空立刻被轰鸣的炮火声淹没了，除了机枪枪口不断喷出的长长火舌以及漫天跳散的弹壳，所有莅临现场的人眼里再也没有了别的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