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朋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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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羊好吃，牛肉也好吃。”
    巴彦对自家牛羊很自信，抓起老婆怀里的小羊羔看了下腹部，似乎在观察什么，然后又放了回去，顺口回荣克的问题，“我挑头牛杀了吃。”
    “一头牛咱吃不完吧？”
    李倾四顾了一下，没看见冰箱，怕浪费。
    “小牛，比狗大不了多少，不一定够吃。”
    巴彦瞅了瞅家里来的客人，估计是以身材判断食量，“一头牛，吃的完。”
    “你们家顿顿牛羊肉？幸福啊。”
    大佬亨被巴彦闺女让到了一旁坐下，好奇的问巴彦，“这一年得吃多少牛羊？”
    “秋后入了冬吃的多些。”
    灶就是烧着的，巴彦一边把火升大，一边端了个装了半盆水的大锅座了上去。
    巴彦老婆把羊放到一边，与女儿一起提桶装水过来，继续添水。
    “一个冬天要吃十几只羊，一头牛一匹马，牛羊冻死的多了，就多吃。平常面包吃的多些，奶茶油茶面包奶酪，肉少。”
    巴彦边忙活边回，“家里有剥好的羊肉先炖两锅，然后我挑牛去。”
    屋里的人就这么聊着家常，巴彦老婆与女儿不会中文，但不影响与客人们交流。
    巴彦老婆会俄语，英文也会一点，巴彦女儿英文很好，与荣克，李倾，徐丽交流没问题，反而大佬亨，鱼仔，闻哥这类的是真土鳖，一出门就半哑巴了，只能跟会中文的巴彦聊。
    蒙古看似存在感弱，但或许是亚洲地区第二语言最普及的地区了，老点的人都会俄语，年轻人都会英语，一个普通人就能随意跟外国人聊天的那种会。
    论外语普及与熟练掌握，蒙古估计还要超过香港，新加坡，更别说中日韩了。
    巴彦的女儿叫其木格，花蕊的意思，尽管这朵花有点壮硕，莫斯科国立罗蒙诺索夫大学毕业，上完学又回到了牧区，等待出嫁。
    儿子叫莫日根，与众多蒙古家庭一样，男孩很多都送海外留学去了，还能躲避一下全民兵役，目前在英国。
    蒙古人少，全国仅两三百万人，一个城市的人口而已，大多集中在乌兰巴托。
    所以，蒙古的兵役与他国也不同，兵是全通，步兵开坦克，坦克兵学个怎么使高平两用打飞机，再也正常不过。
    兵役又是全民兵役，这就造成蒙古跟韩国一样，很多街上晃的青年是服过兵役的，具备战斗技能不说，又都是多面手，拿家里的日化产品，洗发水，肥皂一类的现场给调配个炸弹，都没问题。
    鱼丝拿口红一抹，消个光，一会儿一颗诡雷就又出来了，
    一入军队，就跟进监狱一样，肯定有狱友啊，服完兵役蒙古人又不爱工作，很容易组个暴力团上街玩。
    加上蒙古受苏军影响极深，与俄军喜欢虐新兵一样，蒙古军队也这样，能不让自家孩子服兵役，不少蒙古家长也不愿意，于是很流行把男孩送到海外留学。
    蒙古有三成以上的家庭，孩子都有海外留学经历，只是人淳朴，哈佛毕业了，照样回家放牧，既不想改变世界，也不想出人头地。
    倒是挺向往征服，遥想成吉思汗当年，再看看如今困于一隅的蒙古国，不少蒙古人说着说着真会哭。
    可没辙啊，不流行骑马打仗了，如今日常都骑马的，也就放牧了。
    或许是太怀念蒙古帝国时代，蒙古到处都是成吉思汗的雕像与图案，是蒙古真正的精神图腾。
    现实不如意，那就只能遥想祖上当年，靠幻觉支撑了。
    “不放料的么？”
    大佬亨是干海鲜酒楼的，见巴彦用羊肉块把大锅摞的满满，然后就把锅盖盖上了，似乎没放姜，八角等煮肉的调料，这是清蒸，还是清煮的做法？
    “好肉不加料。”
    巴彦挺得意的回道，“我们看谁家的牛羊肉好，比的就是不加料的肉。”
    “要说这蒙古的牛羊肉味道是不错，价格还低。”
    一旁正在看蒙古包内贴画的闻哥，打趣了大佬亨一句，“小胖，你不弄点牛羊肉回去？”
    蒙古的羊肉每公斤才2600图格里克，合人民币7块，一斤才3块5。山羊肉价格更低，每公斤2300图格里克，这还是零售价格，还是春夏之交的价格，入秋之后，牛羊肉价格更是低廉。
    由于蒙古牛羊肉便宜，造成了蒙古街面上的饭，都是一堆肉下面才能找到两根菜，或者就没菜，与国内得从菜里面找肉，或者就没肉，正相反。
    可要说蒙古菜价贵吧，也不贵，包括水果与蔬菜，不少就是从中国进口，可售价与中国国内价格是差不多的，比鸟城超市的还便宜。
    因为蒙古从中国进口蔬菜的进口成本，并不比国内的蔬菜从产地到货架的成本高。正如中国出口到欧美的大量产品，国外售价反而要比国内更便宜一样。
    “怎么运啊，那么多手续，路上那么多费用。”
    大佬亨深嗅了一下浮在鼻间的肉香，对闻哥的提议不以为然，“我们家是海鲜酒楼，不是卖牛羊肉的，没量又不是专门做这个的，哪有功夫倒腾什么牛羊肉。”
    顿了顿，望了下荣克，“倒是你那个联合会能倒腾这个，你那是海量。”
    “什么倒腾，那叫包销。”
    荣克点了点头，笑道，“实际上，蒙古的这点牛羊存栏量，对联合会来讲有点少了。陆运成本远超海运，量不够整合储运链就没必要，依托原有的渠道，这点量没什么利润的。”
    “六七倍差价啊。”
    大佬亨诧异道，“这么大的差价，没利润？”
    “不是有差价就有利润的。”
    荣克就笑，“我在桂林的超市，买包越南进口的菠萝蜜干，250克就25块8。别说越南本地了，三亚菠萝蜜都多的是，果子几毛钱一斤，差五十倍以上，就算晒成干，能缩水98%？
    原产地与目标销售市场，差价大的东西多了去，非洲水果成灾，香蕉当饭吃，那差价也大，国内炒到天上的金龙银龙，在亚马逊边上的菜市场里，就是当菜卖，那个差价更大。
    不是有差价就有利润的，原材料产地，加工与储运，销售市场，供应与需求要对接，要看全链的运营成本才行。
    蒙古的这点牛羊肉产量，对联合会的量级来讲，少了，特别是采购与供应都不稳定，来场大雪就完犊子了。就会造成联合会的销售市场面临饥荒，就要被迫涨价。
    长期的大量的期货采购合同，蒙古是接不起的，接了违约又赔不起。没有西班牙，澳大利亚，南北美的供应量与价格稳定。
    联合会是发粮票的，生产，供应与价格不稳定怎么行？”
    “全国通用粮票啊，这都是我小时候的记忆了。”
    闻哥听到粮票来了精神，一脸回味，跟着大嘴一咧，“你联合会发行的各国粮票与世界通用粮票之间的套利空间，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荣克手贱的掀了下灶上的锅盖，随口问。
    “故意把百家乐赌台亮出来，让人来赌呗。”
    闻哥凑到锅前嗅了下，一脸陶醉道，“澳门街都在传，说你这是要开一家完全由自己控盘的国际农产品期货外围大赌场啊，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那点钱穷操心这些东西，除了从我嘴里掏点东西，让你饭局上吹个牛逼，还有啥用？”
    荣克懒得搭理战闻，不耐烦道，“把你手头上的活先干好了，我现在弄得这些东西，你个穷逼玩不起，瞎打听个屁。”
    正搬啤酒过来的阿成，见闻哥一副被包子噎住的表情，忍着笑一低头，放下啤酒就走。
    现在的闻哥，已经不是放高利贷的了，按时髦的说法，可以称得上金融精英，银行家了。
    甚至，如今的闻哥，主营业务已经不是为缺钱的个人提供周转了，而是为银行本系统的冲账平量业务服务，兼为企业刷流失与冲量屏蔽，洗征信。
    这个业务是什么呢？就是不良资产重组，债权转化与提信提绩业务，主要一头面向负债与破产企业，一头面相有冲账平量需求的银行。
    闻哥是桥，负责提供洗账的第三方资金，资金来源一般就是招财猫等有海外财团支撑的资金方了。
    例如一间企业，欠债20亿，闻哥就会与冲账的银行配合，通过招财猫为这一企业提供“活水”，资金分批进分批出。
    资金全从企业公户走账，但这笔资金企业是动不了的，必须到银行的指定地办理，资金完全由银行控制，风控的责任与主要风险，都在银行。
    因为银行是不能拿自有资金洗自家的坏账与报表的，必须要通过第三方的资金来办，这就是为何资金要从海外来。
    招财猫提供的这笔资金，担保方肯定是银行嘛，企业是没资格担保的。
    这笔资金一般是按照企业负债额度的2到4倍来刷流水，把企业的报表洗的漂漂亮亮的，而且企业不用付任何服务费不说，还能拿到这笔流水的百分之十。
    欠债20亿，刷三倍60亿的流水，企业就能拿到6个亿。
    代价，就是企业需要与银行签订一个“不还款”协议，这个钱要上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