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门前野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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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这刘婆子还真的是人尽其用呢。都这份上，还把人力资源利用到最彻底的份儿上。
    刘婆子听到敲门声，也跟着放下了碗。迎出门来一看，是万氏母女俩，她胖成了缝隙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哟哟，是万掌柜的呀，我就是说这大清早的，哪里来的风儿把咱家吹的这么亮堂，合着，是万姐姐你要来呢。”其实，万氏比她还要小呢。只不过平辈之间，尊称别人一声姐啊哥的，这代表着尊重。
    此时刘婆子这样称万氏，是给对方的脸儿呢。
    万氏也赶紧客套，“哪里敢当刘大掌柜的姐姐，我就是听说你这儿人品不错，行事也好。所以就带着闺女来挑几个家下侍候的人儿。我们家还居住天乡下，平时挑的人，估摸着得是一些会干活儿的。”
    刘婆子听万氏把要求讲了，眼神儿笑微微瞅向寒初夏。
    “对的，我娘说的那样的，要会做活儿的那起，咱们家不比李府还有城里面的大家儿，找人也中三六九等，我们现在么，呵呵……只需要会干活，人还不是礁蠢笨的，看着还行的就可。”
    这一下，刘婆子就算是明白了。
    她转身，把几个人带到后院儿里去。
    “喏，我的人呢，目前还都在这儿。最近北方的天儿不怎么好，好些人家都活不下去。所以我这儿的人也不算少。你们瞅瞅，若有合适的，就挑走。”
    寒初夏把眼一瞧，唉呀我的乖乖啊。这后院儿的人，真可谓是人山人海来着。
    粗略一数，不下百人了呢。好些看起来，还是拉家带口的人家。
    另外一些三三二二凑在一起，正在相互攀谈着。看到有东家前来，这些人眼巴巴儿看来。有的，则垂头，一幅羞涩难堪的样儿。
    不过想想也是，这当人的奴才，哪个从本心愿意呢。可是，寒初夏的心里自有算计。
    她跟一边儿还在陪同的刘婆子看似无意说出自己的优渥条件。
    “我这家里吧，其实也就是变相的找一些固定的长工。不签订那种奴才契约书的，只需要大家伙儿干活儿做的好，踏实，我每年都会给工钱。若是做的好了，还有另外的奖励。当然，时间久了，大家磨合的更好了，往后的好处自不必说的。”
    “你说……不签订契约书？这个还算是买奴才么？”刘婆子有些不解，她实在是不理解这位少奶奶的做法儿。
    寒初夏却是微微一笑。“人啊，并不是一纸契约奴才的文书就会给人啊一边的拿着的，彼此要对的起各自的心，不是么。”
    刘婆子钦佩的看一眼万氏，“万姐姐呢，你家闺女这是用理服人呢。不错，看起来相当的不错。”
    “呵呵，这法也只适合我现在的推广阶段，具体如何，事实清楚得根据个人的家庭来做。婶儿你不要误会就好。”
    “哪里会误会啊，你这姑娘想的周到，我误会啥。”
    这两人虽然说这样的话，但也没有小声隐瞒在场的人。
    那现场的人，好多也不是傻子，这会儿都尖着耳朵在听呢。一听说不愿意纳家小为奴籍，一个个的都激动了。走到一边儿的时候，一个老汉突然间跪在寒初夏的跟前儿。
    “这位奶奶啊，我，我们一家子愿意跟着你做活儿，你且放心，我定会好好做的。”
    刘婆子看见这老头子，到也是愣了一下。旋即便跟着寒初夏点点头。“要说来，你这样的条件，最适合这一家子了。因为这一家子正是最不愿意签订奴才契约的，我之所以会收留着他们，也是因为他们……小丫头精灵，哥哥又是个温文尔雅的，还识字。要不是受灾，又没有得到亲戚的照顾，这一家子哪里会到我这儿来呀。”
    提到这事儿，刘婆子还是挺为这一家子惋惜的。
    “哦，听阿婆这样说来，你还挺同情这一家子的呢。”
    “难不同情么，对于读书人，老婆子我一向就是极尊重的。可惜，这孩子的命不怎么好呀。”
    “原来是这样的，可以把这一家子叫来我看看么。”
    寒初夏赶紧上前把老头扶起来。
    这人风烛残年，扶起来的时候，老头的身体还在颤抖。看的出来，这人是受了伤害的。
    “老伯，我且先看看你们一家子可好！”
    “啊，好好。”
    不一会儿，这一家子就聚在了一起。当这一家有老有小的在一起后，寒初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这一家子到现在也售卖不出去。
    因为，光是老的，就有三个。
    这一家子不光是刚才磕头的那对老伯夫妇，还有一个七八十岁的，看起来眼睛也不是太好的一个老年人。
    另外的，则是五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那书生一家子，看起来似乎也是才成亲不久。小媳妇狂抱着个奶娃子，正怯懦悄悄打量着寒初夏，一张脸儿，羞红一片。看起来人到是秀气的，只是……这带个奶寻找的，是找东家的呢，还是要找旁的啊。寒初夏是真心犯愁看着那半大的娃子，一边儿叨着个奶，一边儿瞅着自己这一帮人。小娃到是有接近一岁左右。
    不过，这也要人带的呀。
    书生，看起来也是消瘦的很。
    不过，这么瘦弱的，肩不能挑，背不能扛的，这样的人，除了吃饭，似乎也没有太多的用处。到是那个早前开门的姑娘，居然也在这里面。这会儿，小丫头丄眼巴巴看着她。
    “奶奶，我会干活儿，我比好多男人都会干活的。”
    看样子，这是个二丫头。
    寒初夏冲她笑了笑，又把眼神儿落在不远处的老三身上。这孩子，比小六大不了多少，恐怕年纪只有十岁左右。
    另外的三个，那整个的就是小不点儿啊。
    就这样的一家子，哪里能干活呢。唉。
    “少奶奶，我会编织，会刺绣，只要给我活儿，我都都可以做的呀。”
    小姑娘还在喋喋不休主动邀功。
    寒初夏也没觉得不耐烦，而是微笑着看着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呀？”
    “我叫曾真，你可以叫我小真儿，我哥读书可能干了，这一次要不是受灾了，其实是可以去考取秀才功名了，可惜啊，没去的成。不过，我嫂子也是真不错的人，她可会看蚕织布之类的了。”
    寒初夏听的呵呵一笑。
    “阿婆啊，这一家子，是怎么个打算的？”
    阿婆被问着，又尴尬了。
    “他们不为奴才，说是为了一口饭吃。可也有要求的，就是希望能在合适的时候，供那位书生考试。”
    这一下，寒初夏是彻底的明白了。
    供一个秀才，再要应付后面的一应考试之类的。这可是个烧钱的活儿。
    “这位夫人，不是我不非要犟着不当奴才，而且当了奴才，据说不能再科举了。我这个孩子，百年难得的一个读书人才，不读书，老头子我愧对列祖列宗啊。”
    “乡下的人，对于祖宗之说法，一直是极看重的。这老头子一家子，也是心魔没除啊。”万氏听到这，到是有点明白了。
    “好吧，我知道了，这一家子，我就要了。阿婆你的辛苦费用，还有收留费用，一会儿我挑两个粗活儿人选后，再一并结算与你，可好？”
    那刘婆子没想到这事儿真的就成了，当下便赶紧应声，“好好，没有问题的呢。你们几个，赶紧到一边儿去等着，一会儿好跟你们的亲东家去居住。”
    万氏眼睛转了转，想劝，最后还是按捺住了。
    大姑娘行事，自有她的成算。
    瞅她也不是那起乱花钱的人，这样一想，便乖乖站在一这儿，只看寒初夏怎么挑人。
    剩下的还有不少没来的及调教的人。按照刘婆子的说法儿，这一帮人，只是她去南市收留的一帮流民。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有东家愿意挑人，再随意给一些钱，把饭钱之类的结算了，她也就着人把人给领走了。
    寒初夏也没想到这一次出来挑人，居然会这么省心省钱。毕竟只是给一些饭钱，真不贵。
    当然，刘婆子这所谓的饭钱，懂事儿的，也不会真只给人家一些饭钱就行了。
    实在是，这饭钱，其实也是要多多的给一些的。可甭管怎么着，这钱也比正经买人要便宜了许多。
    这一次挑的是为了干活用的。可寒初夏也不想只挑那起看着膀大腰圆的人。
    她挑人一则是干活用。二则，还是得一点就能透的才好。
    毕竟光是有力气，你说半天他也理解不了，这样的人才也是……够呛使的呢。
    来到一对看起来是兄弟的俩人面前。
    寒初夏打量着这个只系着一根腰带，穿着破烂裤子的男人。
    “你们在家里除了种地外，可还对别的事情有兴趣？”
    “回夫人，我以前看村里人做木工活儿，有兴趣。只是，人家不愿意收徒弟，所以我也只能光看着。”那长的略瘦小的一个嗫嚅着回答，寒初夏点点头，并没有说旁的。再看向一边略高大的人，“你呢，可曾想过要学什么吗？”
    大高个儿挠头，“我早前儿也是想过要学泥瓦匠的，只是，不怎么学的会。我干活儿是一把好手的，饭……吃的不多。”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寒初夏也笑了，一瞅这人，明显的就是个会吃的，不过，看他一身的肌肉，想来也是会干活的。这一下寒初夏有些纠结，是要挑这人呢，还是不挑啊。显见的，这人只是适合做粗使活儿，要是让他做粗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