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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
空气又恢复了寂静。
老头子凝视着手中的那杯茶水,手指无意识的将手中的茶杯握紧,温热的温度从手心传达至冰冷的心底,他仰头,轻轻闭上了眼睛。
“让他走。”
简单的三个字,声音很轻。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三叔……”
王晓奕开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跟萧子衿之间的恩怨,也没打算放过这个人,萧子衿朝他暗示性地摇了摇头,他又将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既然三叔都这么说了,那么就放过他。”萧子衿收回自己踩在他脚踝上的脚,朝身后的人说道,“你们两个,将你们的龙主管送去医疗室,好生照顾着。”
“三哥……我……”
龙彪眼睛湿润地看着老头子,欲言又止。
“别说了,看伤要紧。”老头子摆了摆手,起身离开,“子衿,今天你带萧绎好好逛逛吧,静儿的麻醉药效也该过了,我就先过去了。”
一下子,老头子好像又老了好几岁般,说话声音从最初的宏亮辽阔到现在的有气无力,想必身心也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那三叔你路上自己小心。”萧子衿颔首说道。
老头子没有回头,拄着拐杖往外走去。
逆光的剪影中,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落寞。
王晓奕还在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你们也都下去忙吧。”萧子衿遣散众人。
大厅里只剩他跟王晓奕两个人了,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现在,你自己来试一把?”
王晓奕转头看他,笑了笑。
王晓奕开车很稳。
“这个计划,对三叔来说也是毁灭性打击?”他转头看了看坐在副座的萧子衿,问道。
“你觉得三叔这个人怎么样?”萧子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也问了他一个问题。
“嗯……”王晓奕做思考状,“比较重情义的一个人,也不算是十恶不赦吧。”他对此做出了一番评价。
“确实,这个组织做的事情虽然违法,却都不是危及人性命的违法事件,不过是倒卖车辆,逃税营商而已。”萧子衿很平淡地说着。
“所以说,三叔的罪也没那么重?”王晓奕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般,眼睛都亮了起来。
“怎么?你真把他当老丈人?”萧子衿斜睨着看他,“可别因为一点小感情而毁了整个大计划,我们的目标不是这个小组织,而是针对大枪王那一个国际型犯罪团伙,他们可真的是无恶不作。”
“嗯,我知道了。”王晓奕受教地点了点头。
**
穿着病号服的李静绝望地躺在病床上。
突然,她听到了萧绎的声音:
“李静,李静,你在哪?”
是错觉吗?是他吗?他来找自己了。
果断地起身往那扇门走去。
刚起身,便因双脚无力而摔在了地上,很痛,但是,她还是想要知道,萧绎是不是真的来了,吃力地爬起。
“萧绎……”
真的是他,他真的来了,全身的疼痛无力感告诉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她含着泪,看着几十步远的他……
心里又酸又涩。
激动地迈出腿来,“嘭”的一声,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即使是摔倒在地,她还是极力地伸出手来,想要与不远处的他汇合,想要触碰到他。
而萧绎也正是朝自己这边走来,虽然身后很多人阻拦着。
她感动得眼泪一直往眼眶中溢出。
她努力地抬起头来,望着他,一点一点,使出全身力气地往他的方向爬去,突然,他的身子顿住了,他前进的速度变慢了……
然后,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把那些麻醉枪打在他的身上。
他依然还是头也不回地往自己这边走来……
一步。
两步。
三步。
她再也听不见周围人说的任何,只知道很吵,再也看不见除他以外的任何,只知道他此刻也在挣扎。
“嘭——”
他支撑不下的直直倒在了地上。
“萧绎!”
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
从在雨中看见他,到在办公室欺负他,再到约会时俩人的那种甜蜜开心……这些画面全都像过电的胶片般出现在她的眼前。
“李……静”
他昏迷过去了,就在她的面前沉沉昏迷过去了。
大脑“嗡”的一下子,胸口中有种腥气血在翻涌着,她的心像撕扯般的疼痛着,她心里很痛,很痛,痛到她想要大声呐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内心的疼痛般:
“啊——萧绎!”
她嘶吼着,吼出的全是不满,是愤怒,是绝望……
“萧绎!”
突然。
病床上的李静从病床上惊醒。
“静儿,怎么了?爸爸在,别怕别怕。”在一旁守了快半个小时的老头子立马紧紧牵着她的手安慰她,“乖,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他轻声问着。
李静呆呆地转眼看着他,脸上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洁白的被单上,心里炸裂般的疼痛感还未消散,她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只是梦。”老头子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被,从她喊萧绎的名字中,老头子大概已经知道了她做的是什么样的梦了,他心底浮上淡淡的自责。
“爸。”
许久。
缓过神来的李静反握着他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嗯?”老头子凝视着她,心疼地伸出手来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珠。
“真的……都是假的吗?”她眼神渴求得到答案地望着老头子的眼睛。
老头子脸上的心疼更甚,笑了笑,“静儿……你在说什么?什么真的假的?”他撒谎的装作不懂她在说什么。
“就是……就是我跟萧绎之间,真的……真的全是假的吗?”
“这……”老头子看着她又瘦了一圈的脸,不忍,想要开口说出真相,又怕女儿知道后会记恨自己,犹豫着……
李静紧紧盯着父亲的脸,她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
“李小姐,你醒了,接下来该做术后检查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医生进来了。
“可是……”李静不甘地皱眉。
“静儿,乖,想让医生检查。”老头子如获大赦般的暗自在心底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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