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悔婚后我攀上了权臣

第十一章 渣男

    
    “叔阳兄,有东西!”
    先进去的康显承在东南角兴奋大喊,发现了什么东西。
    桓昕疾步走去,接过康显承递过来的物件,眉头皱起。那是一块令牌,还是梁国翼王的令牌。
    两人同时抬起头看向对方,心中已有千百种猜测。
    翼王在主动递信想要合作?可那香味又是怎么回事?
    脑中闪过纠葛,桓昕最终决定:“此事还需劳烦叔阳兄跟进,桓某另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办。”
    不等康显承有所反应,桓昕已飞身而出。
    桓昕赶到魏国公府后并没有从正门进去,他翻墙直入魏姝遐的“迩微院”,推开房门,独特的香味萦绕四周。
    屋内陈设依旧,无人打扫,几日便积了一层灰。他仔细查看了所有角落,都没有人进入的痕迹,齐整的灰尘反倒证明这里久未被打开。
    但就在桓昕关门的瞬间,他瞥见了东侧窗户上极小的一个孔,只有从微妙的角度才能看到。
    桓昕上前俯身盯着小孔,细小孔眼的周围过分平滑,只有打造精妙的铁器管状物才能做到,绝非民间所造。孔眼周边有一点微不可见的细末,桓昕伸手抹到之间,放在鼻底。
    “迷烟……”
    他顿时想到了什么,飞快出了房门。在迩微院西侧通往厨房的连廊处来回踱步后,他终于发现了端倪。
    两个几乎要被苔藓隐掉的脚印,上面布满了梧桐的碎叶,桓昕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梧桐黄叶枯落,只剩下半树。
    若说先前对魏姝遐和梁国的关系还有所怀疑,时至此刻便全都没有了。
    五日前,建邺来了一场狂风暴雨,前一日还蓊荫翠葱的树木一夜之间枯黄凋落,那天亦是魏姝遐受伤被他接到将军府的日子。
    因着她受伤,桓昕命人做出将魏姝遐送回国公府的假象,但之后几日国公府里并没有贼人刺客探访,这个疑问现在有了答案。
    无论她的伤是怎么来的,有人想要伤害魏姝遐却是真真切切,而且此人就在国公府内。
    魏姝遐昏迷不醒几日,又被带去将军府,如国公府内的暗线和她有关,细作便不会于当晚出现在迩微院,再不济,也不应没有后手,直接在此处仓皇留下证据。
    桓昕心中一时五味杂陈,魏姝遐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怎么会和梁国扯上关系,还是在赐婚后才动手。
    或者说,正是在赐婚后才动的手。
    一封加急的飞鸽传信从魏国公府飞出,去往“雀鸟”在的地方,桓昕也动身赶往陈府,应接魏姝遐。
    安阳大道上,两辆马车相撞,车上的人同时下来,彼此对视,全都愣住了。
    魏姝遐从未想过,会在此时,以这种方式和程予再见面。
    清俊舒雅的少年郎君穿着朱墨襦裙,外罩藕荷色大袖衫,颜色竟有些绚丽,和从前的模样大有不同。
    去岁中正程予被定了三级上品,现已任中书舍人。中书省为要害部门,程郎君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这位被同行作诗称赞“爽朗清举,醉如玉山倾”的建邺第一郎君终究和魏姝遐愈行愈远了。
    “见过程大人。”
    “姝娘。”
    两人同时开口,气氛凝结。程予见状回头对侍从吩咐道:“先退下吧。”
    “不必,有什么话大人在此直说便好。”魏姝遐开口阻止。
    对面的男子嘴唇张合,最终微叹一口气,悠悠开口:“是我对不住你,你的伤如何了?”
    魏姝遐闻言扯出讽刺一笑,言语间带了些尖酸:“感情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程大人另有他爱,我自会成全,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伤也无大碍,不劳程大人挂心。”
    程予的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他的目光在魏姝遐脸上流连反复,一双眼好似盛满了情意,魏姝遐心中顿生怒气。
    若他们真同建邺城传闻的那样,一个高攀低伏无人在意的婚约,两个从未见面的男女,那程家要毁婚,程予要另娶又何至于让魏姝遐如此。
    她曾剥下所有的伪装,将紧闭的心门为程予敞开一些,最终,全都是虚妄。
    湖畔泛舟,月下共酌,仿佛过去很久很久,其实不过一月之前,便已物是人非。
    “程大人心有他属告知我便是,何必用下作手段诬陷我。”面对程予,魏姝遐到底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平静,她还是忍不住诘问出口。
    程予眼神倏然一暗,他别过眼艰难开口;“家父心切,非我所愿,但无论如何都是我辜负了你。”
    魏姝遐冷笑一声:“原来我还得谢你,若不是程大人不愿,恐怕我这私信外男的诬蔑要传遍建邺了。”
    先前魏姝遐就猜过,建邺从未传出两人退婚缘由的传闻,恐怕是担心她同程府鱼死网破,刻意被压了。
    “姝娘。”程予急急唤她,伸出手想要拉她的衣袖。
    魏姝遐拂袖甩开,厌恶地瞪了一眼程予后说道:“其实半月之前我就知道你和谢家女订婚的事,可我不愿相信,却无意听见杨馥和丞相府来人商议如何诬蔑我,我便将计就计把书信放到书房。”
    说到最后,魏姝遐心中悲痛袭来,神色黯然:“我存着你也许会因着那点情意阻止的心思做了这样的事,但一切都发生了……”
    月光下,女郎姣好的面容镀了一层薄纱,恍如神女,只有眼角晶莹反射的一点点泪泄露了她此刻情绪。
    程予的面色愈发苍白,他的拳头紧攥又松开,几乎想要脱口而出,告诉魏姝遐。
    一个月前他被软禁,直到魏姝遐和桓昕被赐婚的消息传出,他才被放了出来。
    程怀秉日日将她的消息告诉他,却是重兵把守,缚手绑脚。他踏不出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诬蔑,她被赐婚。
    可是,要如何告诉她?
    他被囚禁在哪里,每日在面对什么?
    这带来灾祸的秘密就这样深埋吧,离她越远越好。
    “姝娘,是我们没有缘分。”程予好似一瞬被抽走了力气,失魂落魄道。
    魏姝遐怔愣地看着程予,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她想过他爱上了别人,想过他贪图谢家势力,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就好像,此人还对她饱含深情,但因故不得不痛苦放弃。
    骗子!
    她不会再信他了。
    “子介,今日相遇是偶然也是天意。”魏姝遐长长舒了一口气,从袖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黄玉带钩,别在男子腰间,是贴身之物,也是定情之物。
    程予后退两步,龟裂的唇瓣抖了抖,悲痛看向魏姝遐,已然想到对方要干什么了。
    魏姝遐将带钩递到程予眼前,白玉无暇,凉薄如夜,她哀声道:“这东西便还给你吧,从此,我和郎君相见不相识,祝郎君日后英才得展,年年今夜。”
    最后一个词,带着泄愤出口,程予没有接,他忽然听到魏姝遐莞尔一笑:“程大人,你欺我负我,令父诬我陷我,我魏姝遐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从知道程予负心,家人背叛,从她将那几张诗作故意留到书房,这场戏便由她安排好了。
    “姝娘,你……”
    “姝娘!”
    在程予骤变语调的惊呼声中,空中横飞出一支箭直直射向魏姝遐的胸口。
    “铛“声过后,魏姝遐在一阵疾风中被拽到一边摔倒在地,她抬头看去,两个蒙面黑衣人纠打在一起,其中一人身形像是女子。
    魏姝遐恍然记起,这恐怕就是桓昕指给自己的“雀鸟”。
    黑衣男子愈落下风,他脚尖轻点,飞身而上,在空中吹了一声口哨,四周树木顷刻全都簌簌作响,眨眼间落下七、八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雀鸟以一敌多已然有些吃力,其中一个黑衣人趁着空隙突然举刀向魏姝遐的方向砍来。
    “啊!”
    魏姝遐拿起手旁打斗中掉落的木板挡在胸前,黑影压来,她恍惚中似乎看到程予飞身扑来。
    “子介!”
    魏姝遐惊呼一声,眼前一道血柱喷涌而出,挡在身前的程予应声倒下,黑衣人的大刀再次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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