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悔婚后我攀上了权臣

第十三章 求助桓昕

    
    桓昕接到康显承的消息后便立刻赶往廷尉。
    康显承将一张地图铺开,上面用红点标记着几个地方,连成了一条线,他皱眉道:“这是全城盘查后得到的,死去的细作在这些地方均被人看见过。虽有线,但杂乱无章,其间并无有效联系,叔阳兄你看。”
    魏国公府、康元大道、玄妙观、北府城药铺……
    桓昕脑海中闪过什么:“李贽,将你前些时日调查的魏姝遐行踪拿来。”
    李贽将行踪表铺在地图之上,这一对比大家都发现了。行踪表和地图上的红点至少有八成重合之处。
    康显承惊异万分:“他们的目标难道是?”
    桓昕脸色极差,沉声回道:“目标是她,其他不重合的地点也和她的两个婢子有关。这些均是魏姝遐在接触我之后和赐婚之前落脚过的地方。”
    “但他们却是在赐婚后才动的手。”康显承也理清了一切。
    桓昕回想着前几日提审那天活口的情况,他们一口咬定自己是梁国翼王麾下,因翼王被囚部下不服,便想出这样的方法。
    将这两件事串联起来,其中的因果也不难想到。
    “自称翼王麾下的细作供称是为了翼王才要诛杀魏姝遐,假设以此推论,他们的目的便也很简单。诛杀我桓昕的未婚妻,圣上和我必定即刻发起战争,被囚的梁国战神翼王就有释放的可能。”
    但桓昕脸上却是一片疑色,康显承自然也懂得:“南晋本就有北伐计划,梁国在边疆动动手脚即可,何须在京城大费周章,还如此堂而皇之,故意被人看到,他们定另有目的。”
    桓昕点点头:“这件事疑点甚多,务必要继续追查。”
    “叔阳兄是说,这翼王恐怕只是一个棋子。”
    “不仅仅是。”桓昕心中还萦绕着其他疑虑,不知何缘故,他总觉得魏姝遐在其中也不只是一颗小棋子那么简单。
    如若只是小棋子,对方又怎么会早早在国公府安插内奸。只是不知这一切,那柔弱无力的小娘子是否知道。
    魏姝遐的伤口在御赐药膏和名贵药物的呵护下已好了七八成,她也该回国公府了,但有人下了战书,要她主动放弃婚约,她偏不。
    桓昕绕过前堂便看到内室门口,小娘子一人立在竹林中。她身着沉香色单袄,松花色下裙,和竹林仿佛融为一体,随时要羽化登仙。
    桓昕上前脱下身上的披风不由分说给魏姝遐披上,一霎那男人宽阔的身躯将她包围。魏姝遐身体僵直着任由桓昕的胳膊伸到前方系带,他粗糙的指尖无意识擦过前胸,魏姝遐娇哼一声,两人瞬时都想到了那一晚。
    “我自己来!”魏姝遐急急拨开桓昕的手,退后几步拉开距离,低着头一声不吭系好,再抬头时便看到男人一双眼晦暗不明地盯着自己。
    魏姝遐脸登时红了几分,轻嗔桓昕一眼,娇软道:“大人看我作甚。”
    桓昕并不回答,反问道:“找我何事?”他边说边推开房门,魏姝遐跟着他的脚步进去,温声回道:“叨扰将军已久也该回府了。”
    桓昕将地图放到桌上,状似无意,随口问了句:“魏娘子可听过‘朝露破晨晓’这句话?”
    魏姝遐一头雾水,懵懵地摇摇头。
    这是梁国细作最新的暗语,她的第一反应作不了假,完全不知。桓昕见状若有若无地笑了下,转而问道:“找我不止为此吧。”
    小娘子闻言眼睛一亮,先前拉开的距离又被她拉近了一些。她今日换了香,用的似乎是南地所产的佛手柑,清新怡人,衬得面容有了几分玲珑活气。
    桓昕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魏姝遐,显然是极为私密的事,她的小脑袋如同松鼠一般左右探了探,确定无人后才转过头眨了两下眼睛,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大人,妾还有一事相求,万望大人相助。”
    魏姝遐作势就要跪下去,但实则她也并不是真心,膝盖刚弯下去,桓昕果然扶起了她:“坐下说话,你我既将成夫妻何须如此。”
    这人说着“夫妻”二字,但面色冷淡、语气平稳,实在不像对“将成夫妻”有什么正面想法。魏姝遐斟酌了一番,还是退后一步坐在东侧的椅子上,以仰视的姿态楚楚可怜地望着主位上的桓昕。
    “先前我被人诬蔑私通书信,今日有人递信提及此事,意欲在程大人大婚时污我声名。妾从前想着息事宁人就此过了,可眼下被作文章,我本蒲草倒也罢了,对大人您的声誉不利却是万万不可,还望大人助我洗脱冤屈。”
    小娘子分条明列,逻辑清楚,这番说辞并不是求助,而是告知。这忙他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你想如何?”桓昕慢条斯理地泡着茶,不咸不淡问道。
    小娘子抬起头,漆黑的瞳仁亮晶晶地盯着自己,脸颊竟没有往日苍白,腮上浮出一点桃色,唇瓣柔软,微微张启。
    男人幽深的眼睛古井不波,仿佛能将人看透,他们呼吸交错,融入彼此的身体。这种气氛实在太诡异了,魏姝遐第一反应便是逃,连先前要说的话都瞬时忘了。
    像是有所预感,桓昕突然伸手按住魏姝遐的肩头,悠悠开口:“跑什么?”
    “我很吓人?”他追问道。
    魏姝遐感到肩膀上一股温热慢慢涌入,连带着她冰凉的身体都暖和了起来,她瞥见男人的腰间别着一个腰牌,还有一柄有些眼熟的小刀,多看了几眼,魏姝遐确信,那是自己的那柄。
    她吃惊极了,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因此显得有些局促,桓昕慢慢放开手掌,退后坐到西侧的椅子上,和她平视半晌后将腰间的牌子取下,递给了魏姝遐。
    “这东西你拿着,从此除了皇宫,进出南晋任何地方都畅通无阻,但凡寻求府衙相助,都会帮你。”
    这纯金的,刻着“桓”字的贴身腰牌一下子落到魏姝遐手里,过于“重”了。她心中短促地震荡了一番,在男人注视下快速装进了袖袋。对方似乎很满意魏姝遐的干脆利落,露出些微愉悦的神情。
    “我……我也不知该如何谢您了。”
    桓昕不以为然:“这是给我桓昕之妻的,无须表谢。”
    他的神色依然冷淡,语气仍旧平静,但魏姝遐心中已是千帆过境,难以言说。桓昕见她怔愣,主动开口问道:“要我做什么?”
    “伪造对诗假信的人妾已找到,那字迹我见过,是西府城琅琊书院的写手,我人微言轻无法让他替我作证,所以……”
    “所以想让我出手。”桓昕接道,魏姝遐点点头。
    桓昕让魏姝遐把那人名字和大致容貌写了下来,他便差人去画像寻找。魏姝遐走出桓昕内室后,停在竹林边许久,一时思绪万千。
    回了卧房,魏姝遐便写了一张纸条给鹞椿,命她明日一早就交给那日传信的小乞丐。
    “娘子怎么知道那小乞丐会来?娘子要做甚?”鹞椿连珠炮问道。
    魏姝遐回道:“传音人并不真的想立即捅破此事,否则不会送信于我,只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主动毁掉赐婚。所以那小乞丐定会再来拿回信,你将这张纸交给他,我仗我魏姝遐应了。”
    小娘子目光灼灼,胸有成竹,鹞椿笑道:“娘子如此聪慧,定会化险为夷。”
    魏姝遐神秘一笑,哪儿有什么险,一开始就是她设的局罢了。
    “对了鹃椿,你明日去找一个人,如若他不从,你便拿出将军府的架子,他定会同意。”
    梳理吩咐好一切,魏姝遐安然睡去,只是今夜的梦太过绮丽,梦里她和桓昕交叠缠绕,不似那日一般,她主动奉承,竟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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