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悔婚后我攀上了权臣

第二十章 遇刺

    
    几日后,魏姝遐去了一趟钱庄,仓库的位置只有廖伯和两个心腹知道,他们今早便告假回家,杨馥已派她的人进驻。原本钱庄的雇工就不多不足十人,如今俨然被杨馥的人全部替换。
    钱庄里的人个个喜气洋洋,魏姝遐料想杨馥以为廖伯是觉得无法掌管才主动交权告假的。
    魏姝遐回去后便对外称病,她差鹞椿去找桓昕,没想到人并不在府上,具体去向大家竟都不知,李贽也不在,魏姝遐想着桓昕定有机要之事不便对外公布。
    她并未料到,桓昕人正被关押在廷尉。
    两日前,会稽王司马永安带着一个断腿男子去往廷尉,密告信正是断腿男子所写,他自称是桓昕任雅西属国都尉时的部下,因参与桓昕贪墨雅州财收,握有帐本而被桓昕追杀,断了一条腿死里逃生才出来,隐姓埋名近十年被会稽王找到。
    桓昕有一把大刀,刀锋犀利,重十斤,斩敌千人,闻名遐迩。他在安西领兵打仗时刀刃曾被金器所击,留下不小的一个豁口,形状怪异。
    人证的腿部伤口正和传闻中的豁口形状吻合,廷尉严阳下令将桓昕暂押,派人去府里寻来了那把名叫“苍悟”的刀,一对比果然一样。
    贪墨的人证帐本俱在,杀人证据不足暂且搁置,这事本就已盖棺定论,贪墨财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桓昕只需在廷尉听候审判发落即可,并无大碍。
    没想到,尚书左仆射林霄又扯出了另外一件更大的事。
    三个月前,安西发生涝灾,山土滑落,死伤无数,三皇子司马翎奉命前往安西赈灾,到达安西后发现先行抵达的第一批赈灾银下落不明,遍寻不得。又因司马翎政令不当,银粮不足之下,安西发生了好几起斗乱,皇帝十分生气,重罚了三皇子。
    现今林霄和三皇子指认那批银子被桓昕所截,尽数入了他自己的私账。
    安西青江都水令治下的一位巡河官进谏,说自己曾亲见都水令指挥一众浮浪人船工在夜色中运送赈灾银,他冒死趁人不备削下一个箱子的小片边角,木料是建邺独有的椴木,边角包裹的铁器上有官府铁行的烙印,是赈灾银装箱的边角无疑。
    林霄还称自己拿到了桓昕指使都水令私运赈灾银的证据,一封盖有桓昕私印的书信被呈交给晋明帝,司马衢一眼便认出了那私印为真,信上要都水监将“货物”顺青江送往荆益交界的汝阳县。
    帝王大怒,立刻下令缉拿桓昕,押解至司隶校尉营,那是专门处置犯了重罪的南晋王公大臣的监察机构。
    魏姝遐寻人未果,便断了心思,照原先的计划开始了。
    短短两日,魏国公府的棠院里便渐有传闻,说今年的乡论标准变了,传得沸沸扬扬,自然到了杨馥的耳里。
    魏林衍是魏国公府的独苗,今年十一,秋天便要参加乡论定品级。南晋选拔人才采取中正定级,十三岁以下的只能参加乡论,只有乡论定了中级以上才能到郡级层面再定品。
    先前如魏国公府这种勋爵人家是不用参加乡论的,直接郡级定品,自打桓昕升任辅国大将军后,在他的谏言下,所有世家子年龄符合的都要参加乡论。
    衍郎学业并不好,魏国公又没落,杨馥一向注重他的定品之程,改标准这样的事最能刺激她的神经。
    魏姝遐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在国公府门前撒了几张纸,找了几个浮浪人在门前嘀咕了一番,这风便吹了过去。
    按照她的计划,杨馥定会将注意力全心集中在定品上,无心顾及钱庄的事。钱庄人事变动本就混乱,短短两日坊间便有抱怨,杨馥被此事一拖,不仅能给之后的钱币兑换加把火,也给魏姝遐留了雇人闹事的空档。
    鹃椿是从棠院那边过来的,棠院的动静她一向能获知一二,传言散播的第三天,鹃椿带来了消息。
    “棠院乱套了,听说夫人发了大脾气,惩处了好几个婢子,怪她们没有及时告知。主上又不在建邺,夫人已赶往南埔找自己的表兄询问了。“
    魏姝遐心中有了数,招呼两个婢子到跟前吩咐道:“鹃椿将衣物换给我,我和鹞椿出去一趟,你在这里扮我,这事儿你做的也熟练了。“
    鹃椿扶额认命换了衣裳后,魏姝遐和鹞椿带着幂篱出门了,她们打算绕路去一趟仓库。
    出了后院的小门,鹞椿问魏姝遐:”娘子去仓库可有事?”
    “仓库的位置瞒不了多久,我已经雇了人碰面,将一半库存转移出去,以防杨馥找到仓库。“
    ”这种事费时费力,娘子何不让我和鹃椿姐姐去办?“
    ”这种事,我亲自盯着放心,你也先莫声张,不要告诉其他人。”魏姝遐说这话时目光悠悠,不知在想什么。鹞椿性子单纯,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有再多想,只是乖巧点点头。
    两人自是不敢乘马车,魏姝遐也不想引人注目,因此选择步行到南阳门出城后再租匹马。马行开设在南阳门外二十里外,魏姝遐为避免跟踪,就连这半截路都决定绕小路行走,两人也换了装束扮了男子。
    鹞椿途中内急想要解手,魏姝遐跟着在树林的不远处放风,等鹞椿结束两个人刚想走到小路上,从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刀剑相碰的声音,时不时有惨叫声此伏彼起。
    魏姝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鹞椿的嘴,扯着鹞椿迅速蹲下。她环顾四周,在东侧有一处凹陷,隐于浓密树木中,幸而她眼神好。
    扯着鹞椿,主仆两人匍匐在地上,趁着厮杀声掩盖一切的空隙钻到了水蚀后形成的小洞里。茂密草丛中显出两个脑袋,紧张又好奇地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厮杀场地渐渐向魏姝遐所在的地方移来,鹞椿已死死抱住脑袋不敢看了,魏姝遐一动不动盯着面前的景象。
    应是押送囚车的官兵一个接一个被杀死,直到刀剑全都砍向密闭的囚车时魏姝遐也闭上了眼睛。只听”刺啦“一声,仿佛有人皮肉被穿破,魏姝遐些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只见一个男子咕隆隆滑下了山坡。
    不多一会儿,那人竟滚到了她们的脚边。魏姝遐挑选的这个地方实在太过得天独厚,从西侧前来的杀手们根本无法发现这里有洞,是一个视野盲区,天然屏障。主仆俩人屏住呼吸等待上方杀手向草丛里乱砍了几刀后离去。
    鹞椿拽着魏姝遐的袖子瓮声问道:“娘子,怎么办?救不救?“
    魏姝遐一别眼:”囚车所载万一是坏人我岂不是自投罗网,万一救了讹我又如何,不救,等有时机我们分头赶紧离开此地。。”话虽这样说,可魏姝遐的眼睛还是止不住地往那边瓢,怎么看都有些眼熟,可惜男人背对着她们,又有些距离分辨不清。
    直到鹞椿抖着声音不确定地说了句:”娘子……我怎么看着像……像是桓……大人?“
    姝遐猛地转过头,倾身看去,男人闷哼身动,腰侧的一件东西甩去,印入魏姝遐眼帘。那正是她的小刀!
    声音也是……
    真的是桓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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