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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段寒芜所料,果真在夜里成功捉到连翘和离弦,也和她想的一样,命门一破,所有的巫术和武学尽数化为乌有,现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段寒芜听着采薇跟自己汇报这一些的时候,梳头发的手便是一颤,旋即她妖媚低沉的笑了,给了采薇一个满意的眼神,“做得好,这样一来,不仅没抓到我的把柄,反倒是离间了纪长情和青兰,而有能收拾了两个阻碍我的人,很好。”
“主子果然是神机妙算,青兰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惊呆了,想来皇上也没给青兰什么好脸色。”采薇应和了一句,“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眼下两个人被关在天牢里,我们甚至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审问。”
段寒芜绾好了发,漫不经心的戴上护甲套,雍容华贵的站起身,嘴角弯弯,“你觉得一个给皇帝戴了绿帽子的女人,还能活多久?”
“主子的意思是、、、、”
“无妨,咱们就先去看看他们两人的处境,不过我想就算是死,离弦也无憾了,不是吗?”段寒芜轻蔑的一笑,当即踩着步子慢吞吞的朝着天牢走过去。
“皇上,人臣已经抓住了。”韩哲文双手抱拳在胸前,汇报纪长情。
纪长情则是神情疲惫的揉着眉心,看得出来昨夜是没睡好。他抬眼看看韩哲文,“你一点也没有心疼的感觉吗?毕竟是相处了好几年的夫妻。”
“没有。”韩哲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既然是反叛的贼人,还是杀母的仇人,就谈不上什么夫妻了。”韩哲文平淡无波,看着纪长情头疼的样子,有些忧心,“皇上可是为了昨夜的事头疼?”
纪长情颔首,“是,我实在是没想到,连翘宫中竟然会出现巫教的人,想来她也是一早就和巫教串通在一起,唯恐天下不乱了。”纪长情声音淡淡的,“你如何看?”
韩哲文犹豫了一下,像是在纠结什么,“臣看来,这或许不是这么简单,或许婉妃是遭人陷害也说不定。皇上您想想看,那个时间刚刚好,而皇上留宿在贤妃那里,消息是不是来的有些突然,很明显是有人特意而为之。”
“你的意思是、、、、是她?”纪长情不确定的问道。
韩哲文点头,“臣只是猜测,并不是证据确凿。”
“罢了,始终是朕愧对她在先,若是她想做什么直接做就好。你继续替朕好好看着她,对了,既然抓到了珍珠,龙傲那里、、、、”纪长情想到了什么。
韩哲文脸色很不好看,双拳都紧紧的握在一起,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臣抓捕他们二人的时候,龙傲被当场击毙,珍珠也是身负重伤,目前在臣的府邸修养,若是皇上有什么需要臣可以带她来见您。”
“不必。”纪长情挥挥手,“这些事你知道如何做就好,朕不需要插手。不过朕倒是要交托你一件事,早先朕的暗卫查到医仙谷这个地方,但不知是何处,你多花点心思,直接剿灭了那个地方,只怕是许鸠合藏身之所。”说到这里,属于帝王的脸上带着一抹倨傲,仿佛一切都握在自己的手心。
韩哲文行礼,“是,臣都知道,皇上放心。只是皇上打算何时跟皇后娘娘摊牌?”
“先不必,把藏在她身后的胤齐抓出来的时候,再说吧。”纪长情负手而立,转头看着窗外。
寒芜,这场你和我的对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落下帷幕?
段寒芜在这边浑然不觉的朝着天牢入口过去,狱卒还是点头哈腰的给她行礼,当初就知道这个女人会有飞上枝头的一天,现在后宫专宠的人只剩下了她,自然是要好好的巴结。段寒芜冷笑的瞧着狱卒这些恶心的嘴脸,倒是什么都没说,一番寒暄之后,才顺利的让她们进去。
天牢里还是如段寒芜想的那样,到处都是昏暗,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咳嗽声,在身边的采薇伸手搀扶住了段寒芜,低声问道,“主子,不然还是出去吧,这里不适合主子,若是惊扰了胎气怎么办?”
“你都可以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段寒芜闻言冷淡的说了一句,当即甩开采薇的手,自己慢慢的朝前走。
采薇怎么不明白段寒芜的意思呢?她苦笑了一声,赶紧追了上去。
走到一半儿的路程,便看到一个牢笼里捆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段寒芜一愣,男人似乎察觉到来人,抬头看到段寒芜的顺间便是绽开一抹妖娆的笑意,“啊,是郡主来了啊!”
段寒芜颦蹙了下眉头,示意采薇把牢门打开,采薇会意,赶紧上前打开门。
“采薇都来看我了,我可真是艳福不浅。”离弦哪怕浑身都是伤口,他也不忘记调侃一下她们。
段寒芜阴沉着脸走进来,看到他最爱的墨绿色衣衫上沾染着大片鲜红的血液,当即皱起眉头,“对你用刑了?”
“你们中原人大概只会这些办法了。”离弦满不在意的说着,“一点新奇的方式都不会,还真是让我失望啊!不过郡主,这次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我就知道,郡主不会对离弦这么薄情的,是不是?”
段寒芜闻言轻轻一笑,上前走了几步,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现在可是享了齐人之福,连翘的滋味,还不错,是吧?”
“多亏郡主的赏赐,才能让离弦有这个享受呢!”离弦不傻,自然知道段寒芜话语的意思,他幽幽的一笑,“不过郡主当真是幽默风趣,竟然想到用这个办法来让离弦破功,想来是费了很多周折的吧?不过离弦有些好奇,郡主是怎么做到的呢?离弦一直都和郡主有意无意的保持距离,这样都可以被郡主下药,真是很奇怪。”
段寒芜甜腻腻的笑了笑,伸出手指在他的伤口上刮了刮,果然看到离弦疼痛的闷哼一声。她嘴角带着狠厉的笑意,抬起头那张绝美的脸却像是妖姬一般的魅惑,竟然让离弦看的丢了魂。她凑到离弦耳边,清清淡淡的说着,“大法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难道你忘了之前连翘的手指流血的事吗?”
离弦一愣,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突然笑了,“哈哈哈哈、、郡主果然是聪明,竟然懂得在血液里下药,难道郡主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我会为婉妃吸允手指上的血?”
“这倒是不曾。”段寒芜摇摇头,“只不过稍微动了点脑子,再加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是吗?”她幽幽的开口,眸子闪着迷离的味道,“不这样的话,怎么让大法师你上当呢?
不过法师你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太多事了,非要听从胤齐的话呢!”
离弦闻言,倒是低声的笑了,“看来郡主不是有心的归顺于皇上呢!”说着他眼神飘到采薇身上,想到了什么,随后玩味的一笑,“这么说,之前采薇美人的靠近也是为了试探我的命门在何处,是不是?”
“你都猜到了,不是吗?”段寒芜突然轻笑一声,慢慢的走到离弦身边,笑意深深,“那你现在猜猜,我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呢?”
离弦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相反倒是多了几分泰然自若,“我自然知道郡主你来是要做什么,不就是要杀人灭口吗?这点离弦还是知道的,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呵呵呵呵、、你倒是很聪明呢!”段寒芜突然从自己小腹位置上抽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刃泛着冷光,她浅浅的笑了一下,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眸子都是闪闪烁烁,分外魅惑人。她将匕首贴在离弦的脸上,啧啧惋惜,“倒是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我当真是舍不得下手,只是你就这么活着对我的威胁始终很大。还是那句话,你要怪就去找胤齐,如何?”
离弦感觉到自己脸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应,淡定的弯了弯唇瓣,“既然郡主担心离弦会乱说话,我倒是不介意自己变成死人。你知道吗?我们巫师身上都是带着诅咒的,若是死了便会超脱,相反的,我们十分尊敬死亡呢!”
“主子,不要说太多的话了,一会儿有人来了。”采薇听力非凡,察觉到天牢外似乎有人进来,赶紧提示了一句。
段寒芜咬了咬唇瓣,终于还是手起刀落,将匕首刺进离弦的心口。离弦只是稍微挣扎一下,便睁着眼睛看着段寒芜,唇瓣丝丝的往出流血,突然笑了,“郡主,离弦有一句话说的是真的,那便是离弦真的是很喜欢郡主啊!”说完这句话,离弦便睁着眼睛,眼神逐渐涣散,最后失了声息。
“主子,我们快走!有人来了!”采薇二话不说的拔下闭上,拉着段寒芜的手,抬眼看看便轻松一跃,揽着段寒芜的腰肢藏匿在天牢的棚顶,这边低声的和段寒芜说道,“刚才采薇已经给狱卒用了迷魂香,相信他们不会记得我们来过。”
段寒芜还是出神的看着下面死了的人,眼睛有些湿润,突然转头问道,“采薇,你说,我现在这样做,是对的吗?”
“主子怎么了?这不像是主子说出的话。”采薇有些发楞。
“只是觉得,单凭我自己的私欲便要杀一个人,是不是有些残忍。”段寒芜还是回味着离弦刚才说的话,一瞬间思绪纷乱。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喜欢杀人了呢?原来我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采薇皱皱眉,赶紧伸手捂住段寒芜的唇瓣,“别说话,有人来了!”
来人是狱卒,他只是例行过去检查犯人,拿灯火在四处扫了一眼,突然惊恐的指着已经死了的离弦,大声叫喊着,“来人啊!死人了!犯人畏罪自杀了!”他像是被马蜂追赶一般的,迅速逃离开来。
“好险,我还以为是皇上来了。”采薇吐了一口气。
段寒芜一双眼则是愣愣的看着下面,突然脑袋一阵晕眩,闭眼便昏了过去。
“主子!”采薇吓了一跳,惊慌的叫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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