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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场梦。
梦里是这个个阁楼的暮春时分,簇簇桃花开的热闹的挂在枝头,她一步步朝着树下的洛书走过去,在刚刚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看到了他的口型。
阿灯以为洛书是在唤自己的名字,所以便又兴冲冲的朝着他跑了过去。
然后,眼前的这一切都破碎了。
她看着碎了一地的落花,整个人仿佛没了魂魄一般。
第二日阿灯醒来,她只是感觉这个梦有些不吉利,但是也没有想太多,便一大早的去烹酒泡茶,等到她做好了饭菜,去敲洛书的门的时候,才意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在他屋子里找到了他留下的一封诀别信。
短短两个字。
“江湖再见。”
阿灯在那一瞬间便想起来了自己昨天晚上在梦里看到的那个画面,梦里的洛书的口型说的是——
“江湖不见。”
这偌大的江湖,都再也不见。
那天的天气格外的差。
不过起顷刻间,天色阴沉的几乎要凝聚出水来,她也不拿伞也不关门,就一个人愣愣的站在梦里洛书站着的那个桃花树下,不死心的在看着。
万一……万一他后悔了会回来呢?
她等了足足有一个星期,饿了就去找东西吃,渴了也就就着枝叶上的露水。
可是她依旧没能等到洛书回来。
时日久了,邻居的闲言碎语也便多了,旁边的八卦大叔大婶便一个又一个的来看热闹。每个人抓了一把瓜子,嗑着瓜子摇头兴叹了一句可怜,怎么会被自己的丈夫给抛弃了的呢?
阿灯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时日久了他们便也觉得无聊了。
阿灯一个人守着满园的落花,看遇合荣枯,尝辛酸苦辣,最后终于是在那些邻居的口中得出一个结论:情爱这东西应当是最伤人的。
可是无论是伤人还是爱人,你终究还是会碰到。
之后过了到底是有多久。
她也记不得仔细。
他是误打误撞才跑进来的。仍记得那时候她正在桃树下折灯花好用灯花去换吃的裹腹,察觉到陌生的气息,便只是抬起眼冲着他遥遥的一眼。
只是遥遥的一眼。
他白衣飒沓周身出尘,眉目如画刻满了星辰,如是仙人翩翩而立。
阿灯怔了怔:“阁下是什么人物?可是来买灯花的吗?”
她这里已经没有人来了,除了别人看上她折的灯花会来买几个,这时候才会有人来,所以阿灯当时也未曾想这么多。
却是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迟疑了片刻才不好意思的低声道:“那什么,我……我是迷路了才误打误撞的跑进来,还请姑娘你不要介意。”
他竟然迷了路?
在这个根本没几户人家的小村庄里?
阿灯觉得有几分的好笑,但是依旧秉着好心上前给他指了路,男人浅笑着走开,忽的又转身一本正经的告诉她说:“姑娘,我叫做楚清楚,你帮了我,我也得帮你一次,所以我以后还会来的。”
阿灯倒是没怎么在意。
果真,此后这楚清楚果真是每日都会来,这里是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方,洛书曾经说过,但凡是心里有一点点杂念的人,可是都来不了这里的。阿灯看着他也不觉得他不是一个纯洁干净到什么都不知情的人,可是也实在不知他怎么进来的,可是阿灯却也懒得多问。
楚清楚的确很会讨女孩子欢心,每次来他都会带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带一些红尘中的羁绊。
犹记得当时是月下,月上重火,不远处隐隐可以看到半个天空的长明灯,惶惶僮僮的看不出星星来了。
楚清楚邀她出去放长明灯。
走了不久之后,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女子正抱着一个瘦削的不能再瘦的小男孩跪在地上痛哭,阿灯向来心软,便上前去问她:“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妇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本来好好的天气我家少爷突然就开始昏厥了,我怎么都唤不醒他,可是如果我家少爷没救了的话,那我这一家人可也就完了啊。”
阿灯便看了一眼她怀里的那个男孩。
呼吸极浅唇色发白,她也是只隐隐的看出来似乎是中毒了,但是中了什么毒她却是一眼看不出来。
阿灯伸手去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
她是有这个本事的,捂住一只左眼,右眼便能看到这所有的黑暗的一面,无论是中了奇毒的人,还是病入膏肓的人,她总是能看一眼便能找到方法来。
只是洛书从来不让她去这样做,因为这天地之间本来就是有天地间的规矩法则的,她这么做便是冲破了所谓的天命的禁锢,即便日后不会受到别人的利用,也终究会作茧自缚。
只是阿灯看着她哭泣着的模样,像是一种绝望的感觉,她便觉得心里压的沉沉的好生的难受。
后来,她还是说出来了办法。
然后那一瞬间,她并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一瞬间的怔愣。
那天晚上玩的可真是尽兴。
阿灯和楚清楚并肩,准备回去了,转过了一个角落的时候,楚清楚突然一声轻笑:“阿灯,我觉得你就是这万丈深渊里天命唯一大发慈悲给我饿一盏灯。”
这句话之前洛书也说过。
他说自己就是他余下的黑暗岁月里唯一的一盏灯,若是没有她,他怕是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最后他还是走了。
阿灯低低一笑并没有在意,却是没想到这楚清楚却是又追了上来然后当即就跪在你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口。
她懵了懵。
然后就听到他喑哑的满含了情欲的声音响起:“阿灯,我心悦你。”
他说他心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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