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缓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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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夏千千躺在床上接受医生的检查，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医生建议她每天都打一些营养液。
    在夏千千挂药水的时候，楚少阳就坐在一旁陪她看电视。
    夏千千再也不用看“动物世界”了，她可以跟他讨论她喜欢的人物角色，甚至是她喜欢的男演员。
    “你不会再吃醋了吗？”夏千千微笑问。
    “你喜欢他们什么。”楚少阳提问。
    “他很帅。”
    “他多才多艺，会很多乐器。”
    “他的歌声很感人。”
    “更深沉次的？”他问。
    “他很坚强，很睿智，很独立自信，他很刚硬冷酷，却又不乏温柔，他很有主见，学识渊博，他……”
    夏千千说了很多她或喜欢或崇拜的人，楚少阳一直都异常平静。
    “喂，我说的你都听到了？”
    “嗯。”他凝视着她说，“我一直在等你说他们独有，而我没有的优点。”
    “……”夏千千，“你真的很自恋。”
    “自信。”
    夏千千沉默了下：“好吧，我仔细想想，我说的那些优点你确实都有。这是不是可以间接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我爱你，”她说，“你是我所爱的‘全部’。”
    集合了所有她喜欢的优点，所以他的缺点也变得迷人了，难怪她会被他吸引。
    楚少阳听起来很受用，笑容俊雅迷人。
    夏千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停了会儿问：“那我呢？”
    “……”
    “我的优点是什么？”夏千千紧张地问道。
    “……我想想。”
    “这还需要想吗？”夏千千内心微沉，“给你三分钟时间回答。”
    她一直很好奇楚少阳到底喜欢她什么，所以这答案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甚至认真到拿了钟看时间……
    三分钟后，楚少阳微微皱着眉，还是一脸沉思状。五分钟后，十分钟后……
    夏千千越来越失望：“爱一个人根本不需要想，你想就是在敷衍我。”
    “……”
    “何况你想了这么久，连敷衍我的话都想不出来，”夏千千咬了下唇，“我真的有那么差？”
    想起那天，他愤怒之下说：
    【你到底有哪里好，我怎么会爱上你？】
    就算是在气头上，如果他不是真的有这么想，怎么会说出来。
    看着夏千千失望的眼神，他努力找着形容词：“你漂亮，聪明，善良，孝顺，坚强，勇敢……”
    “停，没有更深层次的？”
    “……”
    “你说的这些优点很多女人都有，我那么平凡。”
    楚少阳皱了下眉，表达能力不好是他的一个缺点。
    他明明觉得夏千千哪里都好，却说不出来。
    明明那么爱她，想她，为她心疼，却也无法表达，只能在心里攒动着情感。
    看到楚少阳那么为难，夏千千淡淡地笑道：“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反正答案也不重要。”
    对女人来说，“你爱不爱我？”“你爱我哪里？”说是非常至关重要的答案。
    以前两人很少交心，沟通，楚少阳更是很少说爱。
    也正因为他缺乏表达，什么感情都藏在心里，她才会对他们的感情缺乏信心。
    女人本来就是敏感缺乏安全感的动物。
    药水挂完了，楚少阳铺好被子让她躺下。
    胸口的手术伤口正在愈合中，需要上药。
    楚少阳解开她的扣子，看到她胸口的手术伤疤，眼神就变得格外沉重。
    就在触碰到他眼神的刹那，夏千千的心也抽疼了。
    他的确缺乏表达。
    他很少对她说甜言蜜语，但他的心是真的。
    他嘴里不说，可是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说爱她。
    这就够了。就算她全身都是缺点，他都爱她。
    这才是最伟大包容的爱。
    “我自己来吧。”夏千千实在被他的目光灼得心疼。
    “别动。”他哑声摁住她的手，摄取了药膏轻轻地涂抹。
    他的动作很温柔，仿佛深怕伤到她。
    夏千千轻声说：“伤口已经愈合了，不疼了，你放心擦吧。”
    楚少阳目光发暗，没有说话。
    他疼！
    这条疤是划在他的心口上，一辈子铭记于心，每当想起都会隐隐作痛。
    晚上，夏千千见楚少阳在床边打地铺。
    “你在做什么？”她略微失望问，“不跟我一起睡么？”
    “你受伤。”
    “我的伤口基本都痊愈了！”
    “睡吧，我就在你身边。”楚少阳拿了一只枕头。
    夏千千飞快地抱住半截：“不要，有床你为什么要睡地上？夜里凉，你会着凉的……”
    “我不会。”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碰一碰就碎。”
    楚少阳欲言又止。
    “一起睡，好不好？”
    他们好久没有睡在一起了，她很怀念他的怀抱，他的味道。
    而且他们能这样相偎相依地睡在一起的时光也不多了。
    面对夏千千期待的目光，楚少阳怎么抗拒得了。
    终于如愿睡在一起。
    夏千千亲亲他的额头，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着：“晚安，帝……”
    终究是困了，躺在楚少阳怀里格外安心。
    这晚，她睡得很深很甜，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睡着的面容都挂着笑意。
    楚少阳深谙的绿眸盯着她，却是彻夜未眠。
    她的温度，香气，哪怕是呼吸……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每一样都是极致的诱惑。
    楚少阳的体内烧起燎原之火，想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浇熄，又怕动静惊扰了她。
    就这样沉甸甸地盯着她，到后半夜……
    夏千千胸口的伤疤正是痊愈之际，加上擦了药在好，会传来瘙痒的感觉。
    她忍不住就去抓……
    每一次，楚少阳都及时压住她的手，时刻提防这。
    到了第二天，夏千千从楚少阳深黑的眼圈里猜出他一夜未睡。
    “你昨晚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