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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烨见四周无人,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这里一共有多少人?”
沈亢的心头一紧,她直接感到司徒烨是有什么大事需要用到人,便迅速的回答道:“五百多人,算上我带来的人,大约一共有六百人。”
“六百人……”司徒烨的目光闪动,似跳跃的星火,“还是太冒险了些。”
“到底怎么了?”沈亢低声问道。
“据我所知,”司徒烨抿了抿唇,目光晶亮,“铮严烈进京之时,除了他所带的那些求亲使团的侍卫之外,还有几千精锐,留在了外面。”
“什么?”沈亢的呼吸一紧,“几千精锐?”
“正是,”司徒烨点了点头,“这些人是攻疆世子的所有兵力,他要带出来,攻疆王也不能说什么,但是,对于目前的形势来说,这几千人也不能小看。”
沈亢的表情严肃,她当然知道,现在的情势犹如一张慢慢拉开的弓,而这些人无疑就是铮严烈手中的利箭。
“你刚才问我有多少人的意思是……”沈亢转头看着他,心中有了一个决定,她觉得自己应该和司徒烨想到的一样。
“我思来想去,只有来通知你,我不能通知陛下,否则的话,城中的兵力一调,铮严烈必定发觉,会打草惊蛇,而他所选的地方又十分巧妙,若是想从外围调兵,只有五百里外的周州县有这个实力,但是……”
沈亢冷然一笑,“铮严烈把人马驻扎在了距离京城在三百里的沙附山。”
“正是,”司徒烨的眉心一跳,“你知道了?”
“我并不知情,”沈亢摇了摇头,“不过是无意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本来想着今天晚上派人去沙附山看看有什么异常,如今……倒是省了。”
“我这只有六百人,”沈亢咬了咬唇,目光中却是决然之色,“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不能说以一敌十,但抵上三五个也是可以的,与几千人还是差了些。”
“所以,我们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司徒烨说着,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瓶子来,“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取胜的法宝,让你的人分成几队,不用恋战,只要找到他们的水源,把这些东西洒进去便可。”
“这是……”沈亢的眸光一闪。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毒药,”司徒烨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苦涩,不管怎么说,他的身上有攻疆人的血液,一下子杀几千人,无论是哪族人都下不去手。
“这不过是一些平常的汁液,只是里面有一样东西,就是攻疆的特产红拂花,红拂花本来也没有毒,但沙附山有一种草叫苦绒香。”
“是的,这个我知道,”沈亢点头说道:“我也正是因为这苦绒香,才知道铮严烈去过那里的。”
“苦绒香遇到红拂花,可以让人四肢绵软,失去力气,在三个时辰之内不能动弹,”司徒烨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小瓶子之上,眼睫轻垂,看不到眼底的神情,“铮严烈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他更知道,在沙附山不会出现红拂花罢了。”
“那这花……”沈亢疑惑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培植的吗?”
司徒烨摇了摇头,“自然不是,红拂花只有在极湿热的地方才有,京城的气候不适合,再培植也是不行的,害人终害己,这花是被研成了汁子,涂在雪凝的手指上的。”
“哈!”沈亢短促的笑了一声,“她还没有死心?”
“当初把她带回府中,也不过就是为了看管起来更方便一些,多年的思想根深深种,怎么可能会改变?她不在铮严烈的身边,我便更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我治的东西本来没有毒,她却偏偏往里面加入了她指甲上的东西,却不知……她亲手为铮严烈走了一步死棋。”
司徒烨的声音平静无波,沈亢却从这平静中听出淡淡的悲凉,人心算计,本不是他所愿,否则的话,他不会让自己流落京城,成为质子。
而世事多变,人心难测,一步一步紧紧相逼,让他不得不操刀对抗,哪怕他根本不愿意。
沈亢心中苦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张了几次嘴,却依旧说出不什么来,司徒烨忽然抬眼看了看她,淡淡的一笑说道:“想安慰我?”
沈亢看着他那浅浅的笑意,如同一朵柔美的花,在阳光下静静的开放,她也忍不住一笑,摸了摸下巴说道:“本来是想的,但是被你这么一说,就又忘记要说什么了。”
司徒烨慢慢的站起身来,把那几个瓶子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轻声说道:“就今天晚上吧,我陪你一起去。”
沈亢也知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她点了点头说道:“好。”随即又一沉吟道:“但是这事儿不通知皇上不是行的,周州那里的兵,还是得有他的令牌才能调动。”
司徒烨点了点头,“如何通知他,要怎么说,由你决定吧。”
“……好吧。”沈亢隐约觉得这两个男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别扭,明明很欣赏对方,却总是一副傲娇的模样。
只是现在也不是琢磨这个时候,沈亢把爱因斯坦叫了过来,又快速的写了一封信,让他火速去一趟皇宫,把信亲手交到容卿的手中。
爱因斯坦见沈亢的脸色凝重,知道是重要的大事,不敢有片刻的耽误,立即动身向京城的方向而去。
他快马加鞭,刚刚入城不久,无意中看到秋尚忠的轿子在巷子口一闪,似乎向着马府的后门方向而去。
马世强在外身死,这消息自然没有传回来,而秋尚忠向着的马府,便是马世强的弟弟马世贵的府第。
爱因斯坦想要追上去瞧个分明,但是他更明白,主子交待的事情更为重要,不能因小失大,他最终还是调转了马头,快速的入宫而去。
一路进了七道宫门,布公公在上书房外守着,看到他回来,不由得一愣,随即迎上前来说道:“怎么?有急事?”
爱因斯坦点了点头,“正是,烦劳通禀一声。”
“好,等着。”布公公不敢耽误,快步进了上书房。
很快,容卿便传令让爱因斯坦进了上书房,沈亢的信也到了容卿的手中。
容卿展开信纸一看,那里面的内容让他心中一惊,他吃惊的不是铮严烈在沙附山的人马,而是沈亢居然想要以六百人的兵力去对抗,这怎么行?
他皱着眉头,急忙回了一封信,然后一块令牌递给了爱因斯坦,一字一句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一切都要小心为上,让她不要随意妄动,朕自有安排。”
“是。”爱因斯坦拿着信领命而去。
等他回去白头山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沈亢已经在着手安排去沙附山的事,他急忙找到了沈亢,低声说道:“主子,皇上有信回,他说请您要妄动,一切他自有安排。”
“他有安排?”沈亢一愣,随即转身步回前厅,一边走一边拆开信,仔细的看着,越看眉梢挑得越高。
正在开口责问的时候,爱因斯坦看准的时机,把那枚令牌递了过去,“主子,这是皇上让属下给您的。”
沈亢看到那枚令牌,脸色微微缓和了些,正巧司徒烨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沈亢手上的信,低声问道:“有信来?”
“正是,”沈亢恨恨的说道:“这家伙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我,他已经派了人去周州,只等那支军队动起来,然后从后面包抄歼之。”
“原来如此。”司徒烨微微笑了笑,他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端在手中,手指轻轻的捏着茶杯,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沈亢看着他的神情,心里恨得牙痒痒,一个个都是这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有什么危难也不告诉她,当她是白痴吗?
她把那信纸揉了揉,又觉得不妥当,随即展开又看了一遍,然后掏出火折子,烧成了灰烬。
“今天晚上,照常出发!”沈亢声音冷冷道。
哼……她才不是处处受人保护的软弱宝宝,把白头山交给她是白交的吗?当这些人这些日子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吗?
“可是,主子……”爱因斯坦一听,顿时急了,急忙跟上一步想要劝慰。
“还叫我主子,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沈亢头也没有回,扔下一句继续安排去了。
爱因斯坦无奈的看了司徒烨一眼,对方慢慢的饮了一口茶,“这才是她。”
“……”
今天的晚饭提早了一段时间,士兵们从沈亢的布置和吃饭的时间上感觉到今天晚上肯定有事情发生,不由得心中微微有些雀跃。
练了这么久,总算是能够派上用场了。
李振铜悄悄走到沈亢的身边,现在他已经是沈亢的铁粉儿,谁敢说沈亢的不好他就跟谁玩命。
他低声问道:“头儿,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任务?”
沈亢对他的这个称呼也没有在意过,且随他去,“嗯?你知道?”
“我又不是傻的,您说吧,什么任务?”李振铜双眼冒光的问道。
“你以为你不是傻的,其实你是傻得冒泡。”沈亢白了他一眼,“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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