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纯明里暗里的支持。
青禾集团资产重组进行得非常顺利。
王远达大气都不敢出,江漓推进的各项决策一点阻力也没有。
宋纯再也没有来过江家别墅,也没跟江漓见过面。
肯西林倒是常来,可宋纯不来,他自己也觉得没劲,哄哄小葡萄略坐坐就走了。
这天江漓难得下个早班,没想到家里竟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宋先生?”江漓也是一愣,虽然没见过几面,但江漓和宋阳对彼此的印象都非常好,“您这是?”
江漓怎么着也算是见过些世面,但还是被宋阳带来的礼物吓了一跳。
从花园到门厅,从门厅到客厅,满满当当,红灿灿的一片,比嫁妆还要壮观。
宋阳从礼物堆里笑盈盈站起来:“江董,久仰啊!”
尽管内心茫然,江漓还是热情地迎上去:“快请坐,申克上茶。”
“是。”申克答应着往外走。
宋阳却摆手:“江董不用客气,我只说几句话就走。”
江漓愣了愣。
宋阳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冒昧过来,实际上是替我那不争气的弟弟给你道歉了,他年轻没见过世面,处心积虑跟在你身边瞎胡闹。”
江漓心头也升起一股不安:“宋先生这是哪里话,要道歉也应该是我,我有眼无珠,不知道宋总裁的身份,自以为是,到头来,闹了不少的笑话……”
江漓说罢,自嘲一笑。
宋阳蹙眉:“江董事长是这样认为的?”
“不是吗?”江漓问。
“当然不是,”宋阳说,“我从小看着他长大,那混小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当年母亲为生他去世,父亲又不知道怎么表达父爱,所以他性格有些偏执,虽然方法不对,劲使错了地方,但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欢你。”
江漓没接话。
宋阳试探开口:“实不相瞒,我今天来这一趟也是受父亲所托,道歉倒是其次,主要的向江董提亲。”
“提亲?”江漓整个人僵在原地。
宋阳搓了搓手,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其实,这一趟该那混小子自己来的,但你两年前的离开,已经让他吓破了胆。你还不知道吧?你回国的那天,他尾随肯先生去机场,看到你跟肯先生抱着我那小侄女出来,当时就呕吐血了,现在还没恢复元气,每晚在家打点滴。”
这个江漓还真不知道。
那天半夜宋纯摸黑来到楼下,她只以为他是感冒。
宋阳暗自观察了一下江漓的脸色,心中有数了:“咳,那个弟妹啊,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该!咱们干嘛干嘛,不用心疼他。”
江漓没说话,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宋阳变了称呼都没有发现。
宋阳慢条斯理喝了口茶:“弟妹,实不相瞒那混小子做的那些糟心事,别说你,就是我听了都想揍他,只是你也知道,他有那么个遭瘟的血型,从小到大油皮都没舍得让他破一块,这么一天天高烧下去……”
“他发烧了?”江漓几乎脱口而出,难怪这些日子不见人,竟然是病了。
“啊?是,”宋阳放下茶杯,大手在宋纯面前一挡,“不过,弟妹你千万不用担心,我跟父亲都说好了,就让他烧,小混蛋无法无天,让他长个教训。”
“……没请医生?”江漓又问,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宋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直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请医生干什么?父亲说了,弟妹你不答应我们家的提亲,他就见不到医生。况且他也不让请,说反正你也不原谅他,烧死算了。反了他了,我看到他那怂样子就来气……”宋阳越说越来气,抓起茶杯狠狠喝了一口。
宋阳向来儒雅,在外人面前永远从容。
这样子,看来真是气着了。
高烧会引起败血症。
江漓知道他血型的特殊,小葡萄又一次发烧,她几天几夜都没敢合眼。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宋阳忙放下茶杯:“弟妹,你不用去看他,让他烧就好了,大不了烧成个傻子,我们宋家偌大的家业又不是养不起他……”
这要是平常的江董事长。
一眼就能看出宋阳话里的破绽。
然而关心则乱。
江漓脑子里全是宋纯高烧不退奄奄一息的模样。
宋阳说不用去看。
江漓脑子里就开始冒念头,看他吧,去看看他。
江漓往外走。
“弟妹,真不用去……父亲说了,你不答应提亲,就让他烧……”宋阳嘴里说着,却一个劲给沁河使眼色,“瞎子吗?备车,备车……”
***
宋纯焦急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父亲,你说哥的办法真的管用吗?”
宋煌比宋纯还急,抱着茶缸子不撒手:
“以我多年的恋爱经验来说,女人怀孕的时候最脆弱,你哥分析的没错,我孙女儿她妈心里有你,那份股权转让书上的签名就是证据,她明知道是咱们家接了股份,还故意签名,可见心里还是希望你去找她的。因此,老大出面有戏。”
“可他现在还是单身啊?”宋纯忧心忡忡。
宋煌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对哦,这亲该我去求的……我经验丰富啊,天底下就没我搞不定的女人,江西洋那老东西,临翘辫子还摆老子一道……”
眼看着自己老爹越说越不靠谱,宋纯头大如斗,还真有点要发烧的架势。
很快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宋阳发来的:【成了,在路上。】
宋纯和宋煌对视一眼。
宋煌扔掉茶缸:“快把我鱼竿拿过来,老子钓鱼的时候最镇定。”
宋纯一溜烟上了二楼,蒙头盖脸钻进被窝。
***
“弟妹,你小心脚下,不着急两三天而已,烧不死他……”宋阳嘴里念念叨叨,引着江漓顺着花厅一路来到前院。
宋煌咬着雪茄坐在池塘:“小漓来了?”
江漓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喊了声:“伯父好。”
“好好好。”宋煌看着沁河怀里的小葡萄,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江漓心急如焚,没多停留,打了招呼就径直进门,往宋纯的房间去了。
宋阳皱眉:“父亲,您这戏也太假了,这塘子里的水还没小葡萄深。”
宋煌接过小葡萄,摸摸小手捏捏小脚,稀罕得不得了:“她真不姓江?”
“嗨,不都给您说了吗,还没取中文名字。”
“那太好了,去把找个大师给我孙女算算八字,老子要给她起个最霸气的名字,叫什么好呢?江西洋那老东西倒是有文化,可惜死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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