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悍王

第六十九章 那本王就亲自北上

    
    听到孟昭图有主意,郑从谠和宋文通都有了兴趣。
    这老头提出两个方案,
    第一个办法有些激进,那就是受到朱温的启发,留三千兵卒固守同州,其他一万轻骑沿着朱温走过的黄河南岸直插潼关与洛阳之间,一举切断黄巢的旱路粮草大道。
    但这有个问题,那就是要面对洛阳与潼关的两面夹击,如果洛阳外的杨复光再不配合,很可能肉包子打狗。
    不过,这也算是个奇谋,虽然冒着一定风险,可一旦成功,长安之围立解。
    第二种方法就保守得多了。
    请郑从谠回到河东招募军队和筹集粮草,然后集中优势兵力一举冲破邓天王的封锁线,打通同州到长安的粮道,同时震慑黄巢。
    但这也有短板。
    那就是颇费时日,别好不容易将援兵和粮草运到长安,长安不是被破就是饿殍遍地了。
    “孟公,供应整座长安的粮草数量惊人,河中河东等诸道虽然也可筹集,但道内各军镇极其混乱,郑某也是无从调度,而且宋节帅刚刚接受河中军务,威望并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压住河中诸多军镇,只怕...”
    郑从谠和宋文通沉默了。
    宋文通面对的问题大家都能想到。
    而郑从谠乃是以使相出任河东节度的,也就是说也曾是朝中核心成员之一,就算是现在还保留着同平章事的官身。
    而即便如此,依然不足以震慑河东各镇。
    其实从他以一道节度之尊只带来五千人马勤王就能看出一丝端倪来。
    河东道一直是大唐军镇最重之地,若是他真的完全掌控,就算是来时匆忙不急召集太多人,可怎么也能带出来一两万。
    河中河东虽然忠于朝堂,但内部矛盾重重,互相攻伐。
    去年振武军节度使李国昌杀了大同防御使,占据云州,蔚州和朔州三州之地,还不断出兵南下威胁河中与河北诸道,将那里搅和得翻天覆地。
    唐庭派出几个重臣前往镇压,也是毫无办法,还损兵折将,最后才被幽州节度使李可举击败在药儿岭,李国昌父子暂避鞑靼寻求忽而图可汗的庇护。
    但经此一折腾,又冒出来众多手握大权的大大小小军镇,仗着手中有兵有钱,几乎不听上官调度,最多也就是哼哼哈哈地应付一下,也没人能将之奈何。
    一旦逼急了,对方便鼻孔朝天地质问,“你谁啊?”
    更极端的还可能就地反抗,斩杀和驱逐上州令使的事情比比皆是。
    所以,就算是让郑从谠回去征兵筹粮,他也是力有不逮。
    孟昭图将两条意见摆出来,看到诸人都不说话,便道:“这两策皆有不足之处,但如今却无他法,若是陇右道能抽调出一部分兵力就好了。”
    宋文通摇了摇头,
    “如今虽是冬季,吐蕃极大可能不会出兵扰边,可一旦得自陇右驻守的边军回援,难保他不会趁机东进,到时咱们面对的只怕除了黄巢,还要加上这些恶臭的番兵!”
    李杰坐在一旁一直在想着什么,突然抬头道:“郑畋因义父西门思恭被黄巢的令使劫持,导致他左右为难,如果咱们将西门那老头救出来...”
    孟昭图点头,
    “这确是办法,但如今邓天王堵在城门,稍有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他,如何去救?”
    李杰想了想,然后拍了拍手,
    “三上友兄妹可在?”
    当三上友兄妹领命,带着其麾下三十人匆匆离开之后,郑从谠皱了皱眉。
    “殿下,老夫离开京城前曾与倭国的遣唐使颇有交情,也知道那遣唐使实际是假冒的,真实身份却是倭国国主的一个对头,如今您重用他的麾下,一旦被发现...”
    李杰马上一笑,
    "郑节度说得是,不过,巍巍大唐,难道还怕他一个孤悬海外的小小岛国?"
    一句话,郑从谠不再吱声,但直觉告诉他,李杰这么做绝对还有其他原因。
    这个寿王年纪虽小,却总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错觉,似乎无论做什么事都有别人揣测不到的深意。
    当然,谁也没将宝押在这些倭国人身上,成功救出西门思恭固然最好,救不出就只能作罢,总要有所行动的。
    而目前,孟昭图提出的两条建议却依然没有一个明确的抉择。
    李杰只得看着孟昭图,
    “孟公,意见是你提出来的,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孟昭图却眯着眼睛不住地打量着他,眼中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以抉择。
    但在李杰的催促下,这才长叹了一口气,
    “殿下,当初陛下为了震慑李国昌父子,派出几位在朝的重臣前往河东,却直到郑节度前去才勉强将之平息,你可知为何?”
    李杰一愣,“自然是以宰丞之尊履节度之责了!”
    这句话本来有点捧一旁郑从谠的意思,可后者一点儿都没感到高兴,反而叹了口气。
    勉强而已,没啥好骄傲的。
    不过他突然一抬头,也将目光投向了李杰。
    李杰被他看得一麻,脑子一转就明白了。
    这是要他亲赴河中河东诸道去震慑那些不老实的军镇节度啊!
    国级大佬还镇不住这些家伙们?
    那咱就直接王炸,一国之亲王可以了吧?
    而且还不是那些被圈养的式微皇族,而是手握重权的寿王!
    很显然,孟昭图是倾向第二个策略的,毕竟第一个有些冒险,不符合这老头沉稳的性格。
    宋文通也跟着明白了,摸着下巴上一缕小黑胡儿,
    “如果殿下以亲自去筹措,的确可以极大的避免被其拒之门外的问题,毕竟您代表李氏皇族,拒不服从调度就是叛唐。而且有李国昌父子的前车之鉴,这些人还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值不值得冒这个险。”
    郑从谠点了点头,有些酸味儿的继续道:
    “对付这些节度使,除了以殿下的身份去压外,无非就是钱帛而已,河中以盐池富甲一方,只要蒲州刺史全力支持,一切必可迎刃而解!”
    他是真眼馋河中的盐税啊,此时除了江浙道较为富足外,长江以南诸道还算是莽荒之地,经济发展起来那是宋朝时期了,真没多大油水儿。
    李杰起身在客厅中转了好几个圈儿,一想到临行前李儇眼中那种极其不舍与坚定,诸位朝臣急切的目光,再想到那三坊被烧成黑炭的粮草和粥棚那碗已经清澈见底的米粥...
    “既如此,那本王就亲自北上,如有不服者,皆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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