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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TM想回国?谁TM想回西城?”
欧玥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她抓了那瓶刚插好满天星的花瓶就朝着安之砸过去。
病房门猛然被人撞开,凌祎城伸手便将安之牢牢的护到自己怀里。
“哗啦”一声,花瓶砸到凌祎城的背上,再摔到地板上碎得七零八落,白净的满天星混着之前的鸡肉粥显得是那么的肮脏不堪。
凌祎城拧眉,声线寒凉:“欧玥,别以为我不会动你。”
若不是安之一再要求,他也不会将她从南非带回来。
这个女人从没有过一颗平和的心,一切的事情都是咎由自取,她却非得将所有的源头都归结到安之的身上。
若换做他往常的脾气,还能让欧玥在这里撒野?
安之见凌祎城浑身溢满着肃杀之气,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走吧。”
经历过太多,安之对于从前的恩恩怨怨已经很淡然了。
俗话说,这辈子不管是亲人还是仇人,都只会有这一世的缘分,下辈子不可能再见。
所以,学会善待和珍惜身边的人。
病房门再一次被关上。
欧玥站在原地晃了晃,然后一屁股跌坐在满是碎瓷片的地板上,皮肉被划破了,有鲜血不停地涌出来,她却像是失去了痛觉,就那样愣愣地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
温暖又美好。
她试探着,小心翼翼伸出手抓了一把,掌心里却是空空如也。
再缓缓摊开,阳光毫不吝啬地落在她的掌心。
欧玥涩然一笑,有时候,放手才是幸福。
……
安之接到欧玥的电话是在凌晨一点。
彼时,她正将小糊糊哄睡。
小丫头这两天很兴奋,或许是因为要回国了,或许是因为突然有了这么一位百依百顺的温柔妈妈,总之,不到半夜不睡觉。
安之怕打扰到小丫头,蹑手蹑脚关上了门:“喂!”
欧玥在电话那边冷冷地问到:“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安之将声音压得很低:“晚上九点。”
欧玥几乎是命令的语气:“你让人到医院来接我。”
“好!”安之想了想,又说道:“那个,欧玥,嘟嘟嘟……”
安之看了一眼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揉了揉眉心。
凌祎城洗澡刚好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问道:“谁的电话?”
“欧玥的。”
凌祎城将毛巾丢在一边,上前搂住了安之的腰,顺便亲了亲她的脸颊:“她要回国?”
安之点头,满脸焦虑。
“老婆,你在担心什么?”
安之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欧玥在看到欧博远时她会怎么想?”
凌祎城紧抿着唇,将安之的手机拿过来,手指在上面输入一串数字,然后按了发送键。
“老公,你干嘛?”
凌祎城随手就将手机丢一边:“走,睡觉。”
安之看了看沙发上的手机,想要拿起来翻一翻凌祎城刚才到底发了什么,但是在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凌祎城扛到了肩上。
“糊糊还在呢。”
安之小声抗议。
凌祎城偏头就吻上了她的肩:“有情人做快乐事,哪管什么糊糊?”
安之:“……”
喂,人家仓央嘉措不是这样说的,好不好?
……
今天要回国,安之忙着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
颜世一说,差什么,他送什么。
好狂妄的口气。
小糊糊就喜欢她这个舅舅,人家拿三个字形容就是不差钱。
于是,小糊糊开始在房间里不停地进进出出,她将颜世一送她的那些钱用刺猬小背包装满再放到凌祎城面前稀里哗啦地抖出来:“爸爸,舅舅说这些都是我的。”
凌祎城黑着脸看了颜世一一眼:“钱多怎么不直接送黑卡?”
颜世一熟练地翻了一个白眼:“你懂什么?数字可没有实物来得直观。”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就像我妹妹的照片和真人,你更喜欢哪个?”
凌祎城:“……”
小丫头自然是听不懂这些老司机的言外之意,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不停地喘气:“舅舅,剩下的钱糊糊就不要了喔!”
太多了,她搬不了,都快累成熊了。
颜世一突然就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他这是被轻描淡写地嫌弃了吗?
安之在隔壁房间叠衣服,凌祎城进门抱住了她的腰:“忙完了吗?”
“还有几件。”
安之伸手指了指床上堆放的小糊糊的外套。
小丫头在颜世一这里呆了一个月,她感觉这个舅舅差不多将整个商场都般进了庄园。
真要全部带走,估计凌祎城得动用两架私人飞机。
凌祎城也没有再打扰,就坐在床沿边静静地看着安之忙忙碌碌。
安之今天为了方便,简单地穿着象牙白的套头衫和藏青色牛仔裤,长发被她挽了一个丸子髻,整张小脸清丽又灵动,浑身带着青春和朝气,怎么也看出不来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最让凌祎城情动的还是安之无意识的咬唇,粉色的唇瓣像三月的桃花带了露珠,娇艳无比,偶尔再抬眸对着他温柔一笑,不行,要喷鼻血了。
凌祎城压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动,就像六年前,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表面一片平静,实则血液已经翻江倒海。
安之总算是忙完了,耳边垂下一缕碎发,凌祎城上前替她顺在耳后,顺便一亲芳泽缓解饥渴。
安之心情不错,也由了他。
小糊糊开始在门外嚷嚷:“妈妈,妈妈,我要出去荡秋千了,你去不去?”
安之回头,就见门口探进来一个黑漆漆的小脑袋。
“我……”
“妈妈今天有点事情。”
凌祎城打断了安之的话。
安之疑惑地看他一眼:“什么事?”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凌祎城说得很笼统,但安之莫名就觉得心跳紊乱。
她上前亲了亲小糊糊的额头:“宝宝乖,妈妈一会儿就回来,嗯?”
其实小糊糊也只是来象征性地问一问,真要让安之和凌祎城去,她就会觉得玩不尽兴。
毕竟父母都担心孩子,怕摔了,磕了,碰了,于是,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真没劲儿。
小丫头喜滋滋地走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安之和凌祎城面面相觑。
“老公。”
“嗯?”
“待会儿去哪儿?”
凌祎城略显深意地看了一眼安之,然后牵住了她的手:“走吧。”
……
凌祎城开车,安之坐副驾驶,车厢里显得格外静谧。
安之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双手却紧握着,凌祎城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他伸了手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捏了捏:“在想什么?”
安之也没有隐瞒,反握住了凌祎城的手:“老公,是不是路璟堔出事了?”
她在团队呆了大半年,其间的情况也算是知道的,路璟堔即便真如休斯所说被派遣去了更偏远的地方,依照路璟堔的性子,他也不可能这么久不给她打电话。
安之一直惴惴不安,却始终不敢问出口,她怕最后的结果她无法承受。
凌祎城将安之的手放到唇边呵了一口气:“怎么这么凉?”
安之的手掌到指尖都浸着寒意。
她勉强笑了笑:“秋天了嘛,天气凉了。”
凌祎城偏头看了她一眼:“糊糊就像你,谎话信手拈来。”
安之:“……”
凌祎城微微挑眉,然后才不急不缓地将路璟堔的近况告诉了安之。
安之一直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眉眼平静无波。
“老婆。”
“嗯?”
“要不要给柏颜打个电话?”
安之摇头:“不用了。”
凌祎城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路璟堔除了选择性遗忘,身体的其他状况都恢复得不错。”
安之斟酌片刻问道:“那他就没有要求心里治疗吗?”
“没有。”凌祎城的眸色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柏颜征询过他的意见,但他立刻否定了。”
……
凌祎城将车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
安之从车上下来,只需环视一周就能知道这所医院属于顶级的私人贵族医院。
路璟堔失忆,自然不知道从前的事情,包括他的存款,股份之类的东西。
柏颜和柏家闹翻了,肯定没有多余的钱来支付昂贵的医疗费用。
唯一可能的就是凌祎城默默地扛起了这份不属于他的责任。
安之更有所不知的是,凌祎城给了柏颜一张黑卡,卡里有九位数的美金,并让柏颜告诉路璟堔,那是路璟堔曾经的存款。
有了这笔钱,不管路璟堔今后是继续从医,或者重新经商,他的路都会平坦很多很多。
凌祎城牵着安之的手路过医院的公园时,路璟堔和柏颜正好迎面而来。
路璟堔虽然穿着病号服,却依旧遮掩不了他矜贵儒雅的气质,柏颜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也不知在说着什么,都是笑语晏晏的样子。
安之没有再上前,只是那么远远的看着。
柏颜在无意间抬眸时发现了凌祎城和安之,她的脸上露出了慌乱,却在看到安之浅浅的笑容时,立刻镇定下来。
就像是约定俗成,安之和柏颜都没有打招呼。
路璟堔在与安之擦肩而过时,他笑得眉眼温柔:“安之!”
安之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停滞了。
但是,当她再回头时,却见到路璟堔抬手揉了揉柏颜的头发,然后轻轻地说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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