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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听见了枪声,徐朗也是一惊道:“这么快?”
电梯门一开,贺老三几乎是被人推进来的,紧随着进来的人是小七,就在我的正对面,林致和朝这边开了一枪,然而当他看见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子弹已经出来枪口。
小七抬手将贺老三一推,然后,我就感觉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朝我的方向倒了过来,然后闻见了血液的味道,我忍不住地呕了一下。
徐朗将我朝旁边一推,然后去按了电梯,等着林致和他们追上来的时候,电梯门刚好关上,还隐约听见他喊道:“下楼截住他们,徐泽奇也在。
我瞧着中枪的小七一时有点措手不及,他已经完全倒在电梯里,手捂着心口,重重地喘息着。
贺老三喊道:“小苏,小苏,你没事儿,就给了你几跟金条不用这么拼啊?我这把年纪了,死了就死了,你还年轻呢!”
小七双眼迷离地瞧着我,想要说什么,似乎又说不出来,这一刻来得太突然了,让我有点接受不来。
脑海里散过小七跟我承诺的情景,我对他说,“小七,如果有一天,林致和落在你的手里,我希望你可以不要伤他的性命,可以吗?”
他承诺我说:“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不仅仅是他,行动局的人,我都不会伤害,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爸爸,绝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危险。”
徐朗喊道:“小兄弟,你没事儿吧!”
小七说不了话,徐朗也就没心思理会他了,贺老三这才看见我,喊道:“闺女,你、你没事儿吧!”
她看我一幅定住的样子,摇了摇我,他这一摇仿佛把我所有的情绪都给摇醒了,我喊道:“你放开我,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我跟个泼妇一样朝他又打又喊道说:“我早就让你去自首,你为什么不去?为什么?如果不是为你保护你,小七就不会中枪……他身体不好,他开不了枪……”。
我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瞧着小七喊道:“小七……”我想着去看他的伤口,但是,我都不敢动,怎么可以打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搞不好就是他身体里虫子的位置,虫子死了,他也就活不了了。
我感觉自己快要奔溃了,我说“小七,你别怕,没事儿的,姐姐会救你的,姐姐是医生,这种外伤,我最在行了,只要、只要把子弹取出来就好了,你别怕,我们去医院,我亲自给你做手术,不会有事儿的。”
但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那么看着我,就那么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但是,此情此景,我什么也做不了,等着电梯门一开,徐朗不知道朝外扔了什么?一阵烟雾飘过,他直接就这样把我给抗走了,我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徐朗直接将我扔在了车上,然后就开车走了,背后好像有人追过来,但是现场太乱了,路上车辆也不少,刹那间,我们已经成为了如水车流的一员。
我喃喃地喊道:“小七、小七……,我要回去救小七。”
我想动,徐朗直接按了我一下说:“刚好打在心脏的位置,救不了了。”
他说得那么的平常,仿佛在谈论一件跟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情。
我可能是太过伤心了,伤心到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我自我安慰道:“不会的,小七是自带外挂的人,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他一定不会死的,他还没有把他姐姐救出来呢?他还没有跟他姐姐团圆呢?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有那么多次的机会杀林致和,但是每一次都没有动手,到头来,他却死在林致和的枪下?怎么会这么讽刺呢?
徐朗说:“这个小兄弟让我感觉很意外啊?看来SS集团名不虚传啊?是个非常有原则的杀手集团,可惜,我们的缘分太短了,不然,我一定要好好地跟他喝两杯,秉烛夜谈一番,此生之憾也。”
我靠着车背感觉整个人都虚弱了,林致和明知道小七不能开枪,贺老三若是有杀伤力的人,也就不会请人来保护了,为什么还要开枪?为什么?
我冷冷道:“是你,是你害死小七的,他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非要跟他玩呢?他已经跟行动局的人有了协议,如果不是你故意引他去见小龙王,行动局的人就不会误以为他跟小龙王合作了,如果不是你告诉小龙王,文物就藏在展柜模特的身体里,行动局的人就不会那么快地对贺老三下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你不就是想玩吗?为什么会玩出人命来?”
我喊道:“为什么谁也不死,死的人偏偏是小七?”
我感觉老天爷好不公平。
小七一定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不然凭着他的武器,行动局的人讨不到好的。
“他对你而言,比你父亲更加重要吗?”徐朗不解地问道。
我笑说:“如果没有小七,我早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如果在贺老三跟小七两个人里面挑一个死,我会毫不犹豫地挑贺老三。”
对于一个抛弃我的父亲,我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尽管他对我还不错,但是我认为我劝他去自首已经是尽到一个当女儿的义务了?我认为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为什么?他是你的父亲啊?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的父亲,你为人子女,生命都是人家给你的,怎么可以这样呢?”
“呵呵……”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什么叫做生命是他给我的?你以为愿意做他的女儿呢?我不过是一个男人在情欲之下的产物而已,他没有管过我妈也没有管过我,没有抚养过我,更加没有教育过我。
我楚燕离能够长这么大,能够安安稳稳地把人生走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后天的努力形成的,与他一分一毫的干系,我能够喊他一声爸爸,已经很了不得了,不要用所谓的‘道德’来衡量我。
真正的父母不仅仅是把孩子造出来而已,还要小心呵护,就好像一颗种子,在荒山野岭里长成了参天大树,你会认为这棵树是属于种子主人的吗?不是的,他属于那片滋养他的大地。”
突然,徐朗来了个紧急刹车,问我道:“你不渴望得到父爱吗?”
我笑说:“我已经过了渴望父爱的年纪,正因为从小就没有父亲,我学会了自强自立,而且,所谓的父爱,并不是父亲才能给予,在我的领导、我的上司身上,我早就感受到了这种爱,不缺他这点,如果给我选择,我宁可死的人是他,那样,我会给他办隆重的葬礼,完成一个女儿该做的事情。”
林致和,我为了你,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抛弃了,你说我妈的死不关你的事儿,你告诉我,你救人是没有选择的?现在呢?你为什么要对两个完全对你没有生命威胁的人开枪?为什么?
徐朗听了我的话,说:“我、我懂了!你说得没有错,我们都过了渴望父爱的年纪了,父爱不仅仅是父亲才能给的,我从前的管家,他对我很好,他就给我那种父亲一样的爱,原来,我从来都不缺这种东西啊?我真傻,我为什么非要从他的身上得到这种东西呢?”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问我道:“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认识你,这样我就不会被这些如同毒蛇一样的困惑折磨得折磨辛苦了,我就是那颗被放任自流的种子,我为什么不守护着那片滋养我的大地,却偏偏去追求一些也许本身就不存在的东西呢?”
他笑过之后,又哭了起来说:“可是,一切都太晚了,我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说:“回不了头,就不要回头了,你是不是喜欢我?”
徐朗说:“我不喜欢你,但是我很欣赏你,你总是能够让我把很多很难的问题想得很通透。”
“不好玩了好不好?帮我杀了林致和,我要为小七报仇,我要与他同归于尽。”
这是我能够想到减弱我痛苦的方式,我再不要跟他纠缠了,我要杀了他,然后再杀了自己,我永远地、永远地逃开这份痛苦。
我捂着自己的心口,我感觉很疼很疼……,疼得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表达我的痛苦?
我想哭,但是我却好像哭不出来,我只能一阵一阵地干呕着。
徐朗重新启动地了车子,笑说:“相信我,活着比死,更能够折磨一个人,死,对于我们而言,是一种解脱,真正报复,是让他永远地活在痛苦的深渊里,掉入那个黑暗得没有一点光芒的地方,承受着心魔的折磨,那种痛苦,才是最能够惩罚人的。”
是,活着比死会更加的痛苦。
我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国!”
“做什么?”
“落叶归根啊!”
是啊,落叶归根,小七也说过,他不会再去外国的,他不想在一个跟自己语言不同的地方呆着,他死了,我应该把他带回国才是啊!
但是,我连他的这点小要求都做不到,我问道:“你那么聪明,你告诉我,如果小龙王要逃走会怎么走?”
“应该是轮船吧!”
“所以,行动局的人肯定会去那里守株待兔是不是?”
“按道理是的。”
“那我们也去守株待兔吧!我很想知道,小龙王做了曹操,林致和会不会当关羽,我想着到,他抓人的时候会不会选择?我想知道现实生活中会不会有‘华容道’?”
说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得死去活来?
我想知道我在他林致和的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他为什么就能够将他的枪口对准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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