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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筠感觉得到院子附近有高手镇守,她不敢轻举万动,只静静得含泪望着模模糊糊的姐姐,直到她再次进去,她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这个人到底是谁?
把姐姐悄悄软禁在这三年,还派了高手守卫。
那些高手虽然武艺比不上她,但也是个中强手,几个合伙上,程筠讨不了好。
她得先查清楚是谁。
她来到山脚下,琢磨着该如何打听消息,琢磨一会,发现一排树下有一片农田,那里有几个农汉在田里干活。
“喂,有人吗?有件事请帮个忙!”程筠站在路边朝田里大喊。
田里有三个人,同时回头张望了一下,
一个年纪大的瞅了一眼不理会继续插秧去了。
另外一个站在那没动,只有一个年轻点的笑呵呵跳上了田埂朝程筠走来,他脚上都是泥水,脸上带着笑容,一看就是个很活泼的小伙子。
“小少爷,有什么事?”
见程筠打扮不俗,便尊称一声少爷。
程筠等着他走了过来,方指了指山上的那座寺院,问道:“小哥,你常住在这附近吗?”
“是啊,是啊,我家就在那..”他指了指山脚另一边。
“你了解这个寺院吗?这里常来一些什么人?”
“这个寺院哪,香火远比不上昭山寺,没什么人来….”小伙子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程筠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知道这寺院建了多久了?”
“有一些年了吧,听人说是有人捐建的!”
程筠眉头一挑,忙问,“是谁?”
“这就不知道了,指不定哪个达官贵人呗!”小伙子咧开嘴朝京城那边指了指。
程筠沉思着,不再多问,掏了一锭银子给他,小伙子千恩万谢。
程筠琢磨着回去让瞿信派人来看着这家寺院,看什么人常来,她心里就有数了。
她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去寻找永阳公主,稍稍打听了下,就知道她们在半山腰山坡上的花海里席地游玩。
程筠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远远看着,并不靠近。
她毫无头绪,想不到任何可能,不过这一切跟京城有关,师傅让她来京城,姐姐被掳来了京城,到底是什么缘由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霎时一股熟悉的奇楠香充斥鼻尖。
身后逼来一个熟悉的怀抱。
“阿筠…..”
慕少谦从后面拥住了他,他闭着眼呼吸她身上的清香,紧紧地搂着她,箍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阿筠,我想你想疯了…..你想我吗?”他情不自禁吻住了她的脖颈,甚至直接咬住了她的耳垂。
一股电流袭遍全身。
程筠懊恼。
“你干什么?”
她扭身去推他,可惜哪里推的开。
她面红如霞,明澈的眸子荡漾着涟漪,警惕地盯着远处喧闹的人群,虽然她站的比较偏僻,可是一旦有人看过来,还是看得到模模糊糊的影子,即便不知道是谁,也知道有人在那偷腥。
她气急。
慕少谦不肯放开,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直接把她往后面带。
这一片山坡下有一个木屋。
慕少谦拉着她直奔木屋,他一脚踢开木屋,扫一眼发现无人,估摸是一些打猎人临时居住的地方。
见无碍,他二话不说,一把将程筠扯进来,然后干脆利落地把她抵在墙壁上,排山倒海的吻开始密集地侵袭着程筠。
她的脸颊,她细白的脖颈,她精致的锁骨,她绝伦的肩骨,每一处他毫无顾忌地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受不了了,这阵子他茶饭不思,睁眼闭眼都是她,他每日靠着那一成不变的消息度日。
“程公公替太后推拿….”
“程公公陪太后赏花….”
“程公公给太后制作药囊….”
诸如此类,看到最后他都掀桌了,他的阿筠,他捧在手心上想拼命去宠着的阿筠凭什么去伺候别人,无论那个人是谁都不可以,皇帝都不行,太后都不行!
他恨得发狂。
今日好不容易得知程筠出宫的消息,他找借口离开尚书台奔驰而来,又寻了她好久,才找到。
他肆无忌惮在发泄自己的思念。
“慕少谦,你别这样,你疯了!”程筠十分恼怒。
可她越挣扎,慕少谦更凶狠,他最后干脆用嘴巴堵住程筠的唇,双手在她身上游离,甚至忍不住手伸入那绸带之下,碰触到她胸前的酥软。
“嗯…嗯…”程筠发出不可抑止的呢喃声,这更加刺激了慕少谦,他手上力度更大,揉捏着她,恨不得揉碎她,再揣到兜里,永远跟着他。
程筠已经感受到了他身下那烙铁样的武器,她羞赧不已,又是恼恨交加。
可惜慕少谦完全不听劝更不听反抗。
他大概憋坏了,他大概想疯了。
“你现在知道我有多想你了….”他靠在她肩头喘/息。
“你想我吗?”他十分渴切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有些谎想说,有些谎不想说。
“想…..”她踮着脚下颚搭在他肩头,眉睫一颤,湿漉漉的眼眶里滑落一行眼泪。
慕少谦万分惊喜,立即松开她,捧起了她那无暇的脸蛋,“真的….真的想我….”
他觉得这是天底下最美好的甜言蜜语。
这个冰冷的小丫头终于会说情话了。
今次一句,老天爷待他不薄。
“嗯….”她跟个小孩子一样点头,眼捷上还闪有泪光。
慕少谦爱极了这样柔软的她,他忍不住再深深地吻下去。
两个人纠缠了很久,最后却又不得不分开。
每一次分离对于慕少谦来说,都是锥心的痛。
他站在山岗之上,看着程筠上了永阳公主的马车,自己再行上马,远远的跟着。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府,总之失魂落魄。
程筠真的是他的毒。
程筠并没有把找到姐姐的事告诉慕少谦,而是半路想了办法给瞿信送了信去。
瞿信收到程筠的心只有高兴的份,对她的事比自己的事还上心,立即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个小寺给看守了起来。
程筠回到宫里,一宿无话,有了上次的教训,程筠很注意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身上的唇印。
慕少谦那个家伙越来越任性了!
程筠心里忍不住懊恼,却又着实想念他的怀抱。
她对自己很无语。
四月十五日,丽妃生下了一位小皇子,满朝皆喜。
唯独皇帝没什么笑脸,他已经很久没看到程筠了,无论他如何去寻找去制造机会,他再也没看到程筠。
他也想疯了,从来没有这么想得到一个人。
他对程筠的思念疯狂的发泄在别的妃子身上,哪怕是欢愉到极致时,嘴里叫的也是程筠的名字,妃子们已经习以为常。
小皇子的出生,太后很高兴,决定在五月十五给小皇子办满月酒。
办酒的地方正是兴庆宫。
满朝大臣均在宴上,就连有品级的妃子也都到场,皇帝和太后驾临,庆祝皇长子的诞生。
王坚和王慧纶比谁都高兴,喝得很痛快,好像孩子是他们家的似的。
慕少谦和颜衍自然也凑在一块喝酒。
后妃的席位跟大臣是隔开的,后妃与许多大臣的女眷都在隔壁敞间里,中间隔着一层帷幕。
不过太后不是一般女人,她跟皇帝坐在一块,太后曾临朝听政十五年,朝臣没有不认识她的,一个个起身超太后敬酒。
只是其中好几人忍不住时不时朝太后身边扫眼。
不是听说太后与程筠形影不离吗?难不成今日没带程筠?
有多久没看到程筠了?
颜衍不记得了,
皇帝却记得清楚。
他面容平淡,看不出喜色,只是动不动往太后身后的小间瞅两眼,伺候太后的人都在那边候着。
他不确定程筠在不在,他母后身边的消息一丁点都打听不出来。
几人心思各异。
就在觥筹交错之时,喝了点酒的颜衍突然壮胆站了起来,
金碧辉煌的亲政务本楼里灯光璀璨,几排案几中间十来个穿着大红裙衫的宫女正在舞袖。
大家喝得正在兴头上。
所有人都盼望皇帝多子多福。
弥补先皇的遗憾。
颜衍在这个时候扯着嗓子开口了。
“太后姑母,侄儿有一事相求!”
颜衍的声音引起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
一个管事的挥挥手,让宫女退下,大家齐齐看向颜衍,
“什么事?”太后沉声问道,这个侄儿性子乖张,指不定又闹什么事。
“太后姑母,侄儿有一事恳求姑母作主!”
颜衍居然放下酒杯,直接走出席位来到正中,跪在了太后跟前。
颜王也就是颜衍的父亲有些担忧地看着那不着调的儿子。
“说!”太后预感不妙。
慕少谦放下了酒杯,面色阴沉。
王慧纶也皱起了眉头。
“姑母,你一直很关心侄儿的婚事,常念叨侄儿为何还不娶亲,姑母你宠侄儿,还曾开过玩笑,只要侄儿看上什么人,姑母定给侄儿作主,那么侄儿今日想要一个人,还请姑母成全!”
太后脸色拉了下来。
她没吭声,已经有些不祥的预感。
颜衍坚定的抬头,目光灼灼道:“姑母,侄儿喜欢您身边的程筠,侄儿想要她,她既然是太后姑母身边的人,侄儿待将来承袭爵位,给她侧妃之位,请姑母成全!”
颜衍拼命磕头。
皇帝手中的酒杯骤然滑落,碎片散了一地。
大臣个个心惊胆战。
谁都知道皇帝喜欢程筠,上次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太后最终把程筠收了回去,这么久没封程筠,可见不太愿意给皇帝,这下好了,惦记着这个小太监的人不少,瞧,颜衍站出来了!
颜王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这个逆子,他居然敢跟皇帝抢女人!
他不要命了!
“你你你….”他指着颜衍当场晕了过去。
“颜王….”
大家呼救不及,宫人扶着颜王坐下,给他顺气,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太后盯着颜衍,面无表情。
皇帝几乎是阴狠地觑着他,任谁看的出来他眼底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这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慕容熙咬着牙,余光注意他母后的神色。
一切都在他母后一念之间。
因为程筠在她手里。
大厅内骤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就在气氛僵硬之时,王慧纶突然起身朝上方开口道:“太后娘娘,陛下,臣也有一事相求!”
这下颜衍等人心跌到了谷底。
王慧纶!
王慧纶!
他怎么有胆子出来凑热闹,他可是当朝宰相呀,他不要脸面了吗?
“何事?”太后这个时候比谁都镇定。
皇帝暗暗捏碎了一只杯子。
王慧纶倒是没站出来,而是站在小案之后,身姿挺拔,一如既往风采斐然。
“太后娘娘,臣拙荆早逝,您也曾感念臣身边缺个可心人,臣虽忝为录尚书事,蒙陛下和太后信任,统管朝政,可臣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初见程姑娘,她妙手回春救了小女,也救了微臣,微臣对她一见倾心,还请太后娘娘看在臣这么多年为国为民的份上,将阿筠姑娘赐给臣!”
满朝大臣倒吸一口凉气。
只是细细想来,大家支持王慧纶的占绝大多数。
王慧纶虽然年过三十,却正当盛年,程筠年纪虽小,可这年头,老夫少妻也不少见,排着队想嫁给王慧纶的人多的去了,程筠是太后身边的人,一旦入王府,必然不是一般小妾可比,王慧纶能当众求亲,可见他着实爱重,要不是王慧伦乃太原王氏嫡孙,当朝宰相,身份贵重,程筠是可以为妻的,毕竟有太后面子在里头。
这下为难了。
一个是宰相,言之恳切,谁也拒绝不了。
一个是侄儿,怎忍心伤他的心。
“母后……”
慕容熙目光无波,盯着眼前那御案,身心冰冷,他轻声呼唤,还望他母后不要答应别人。
他甚至在心底想着,这是最后一点母子情了,如果她放走程筠,他会恨她的,一辈子。
但颜太后就是颜太后,在别人看来着实棘手的事,她一点都不着急,她稍稍拢了拢衣袖,漆灰的目光扫了底下一眼,轻飘飘地问道:
“还有人要筠丫头吗?”
慕少谦手心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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