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烬

    
    白泽白了她一眼：“你萧大哥那一下——啧啧啧，何止让神像碎成了渣渣，就连神像里面的三大神的力量也一起碎成了渣渣！就算他无意中有吸收掉一些，那也微不足道啊。”
    诸葛花铃颇为惋惜地倒吸了一口气：“就这么没了？”
    说到这件事情，白泽更加不爽：“要是就这么结束了，爷爷我就不是这个鬼样子了。想当初我是那么的英俊潇洒，英勇魁梧。那里是个宠物一样的形态！”
    “我在凡间的这些年一直都在拜火教。一方面，由于某些原因，我被困在了拜火教。当然……当然，其实我很早就可以离开的！不过，在我灵力恢复的时候，我感应到了大神的神力。我便决定留下来。”
    “不是被困住的？”诸葛花铃睨了他一眼。
    “我好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神……”
    “嗯？”
    “咳咳，神兽。”白泽尴尬地搔搔鼻子，“就算绝尘再怎么厉害，生来就带有大神的气息，但他毕竟是个凡人。我若真心想离开，谁能拦下？”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
    “萧尺素毁掉神像，神力碎成渣渣，全部掉在地上深入地底。但是——我最近感觉到这些神力的碎片正像小溪入海一般——汇聚，然后顺着一条脉络慢慢移动。”
    “尽头在哪儿？”
    “好丫头。一下抓住了重点。”白泽赞许道，“尽头就是——”
    他一字一顿：“永！生！时！光！之！阵！”
    “我稍微听师父说过一点点。”
    “那是梵天大神创下的一个阵。据说那里曾经汇集了一千位天人，足足举行了一千年的祭祀，方才得以圆满。”
    诸葛花铃歪着头，支着脸颊：“不过依我说啊，这——神力汇集在一起不好吗？”
    “好什么呀！”白泽叹了口气，“永生时光之阵是创世神梵天留下的。世界的一切都在他的意识里流转。他身死，世界即破灭。破灭前的一切形态都会被留在永生时光之阵内。直到新的梵天出现，坐镇其中，永生时光之阵重新开始运转。”
    “那一千位天人举行那祭祀，也就是求他这么一个恩典而已。”
    “恩典？”
    “对。劫末之时，那些天人可以被‘恩赐’留驻于这个阵内。或者，接地气一点的说法叫‘封印’。而其他的有情的无情的众生将彻底消失，重归于零”
    顿了顿，他道：“说得再直白点——永生时光之阵像个超级大的镜子。梵天的意识运转形态通过这面镜子呈现。你若是坐在梵天的神位上，就可以看到整个世界的运转。”
    诸葛花铃明白过来：“也就是说，梵天之位可以使得一个凡人直接踏上神位。”
    “不单单是神位。觉悟者，可以直接成为神界主人帝释天！甚至可以通过这条路，直接往更高的‘界’去。”
    “那早点开启永生时光之阵，让世界尽早被修复。”
    “听起来是很好。那我举个‘接地气’一点的例子。”白泽问道，“诸葛亮这个人你总听过吧？”
    “听过。”
    “好。假设诸葛亮设下一个阵法。阵法的运转都是看着他的那面令旗走的。但是现在——阵法还在，坐镇的人不见了。即便你有千万兵力又如何呢？只是一盘散沙，一旦流出去，只会引起人们的争相抢夺，加剧乱世。”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个自己正在流转的并无人看守的阵。”
    “是的。”
    “可是……照你的说法，梵天大神不是已经不在了么？这阵法为什么还在动？我们这个世界为何还存在？”
    “不在不代表他死了。三连城之战后，三位大神的神力一半封印在了各个神像内。第二部分凝聚在了三大圣器之中。还有最后一点就埋在了永生时光之阵内。连着三连城的废墟都在。只要掌握了这部分力量，就可以借这部分力量催动阵法加快运转。”
    “神像内的神力已经在地下开始慢慢汇聚，若再加上阵内的……这些力量一旦在没有主人认领的前提下汇集了，大地承受不住，必然爆发！爆发的结果就是毁灭！”
    诸葛花铃倒吸一口气。
    “更可怕的是——”白泽面色愈发凝重，“凭我的灵力感知，有人已经摸到了让永生时光之阵重见天日的方法。然而，我并不能感知到他想做什么！因此，我只能以千年道行为祭，截断神力洪流。”
    诸葛花铃不禁有点敬佩起他来：“所以你就被打回了这副模样？”
    白泽自怜自伤一般叹了一口气。
    “要知道，若想让这个阵法现于世间，就必须用无数生魂献祭！凑齐三大圣器就是为了用三大圣器内的力量镇压戾气。”
    “那个人如果想让永生时光之阵现世，他就必须大量杀戮，然后通过三大圣器平衡阵法。以阵法为阶梯，登上神位，再借圣器和神位之尊，吸收阵内无边的上古之力，加冕成王，号令三界。”
    诸葛花铃愣了愣：“作法虽然偏激了点，可是——可是，这样不也是恢复了秩序吗？”
    “不，这不一样。”白泽叹了口气，“凡是讲究一个‘缘’。生魂献祭，即便有了神主又如何？遍地戾气，三界生灵一样不得安生。这个阵法原本自然缓慢地运转，世界虽有颠倒之处，可是，并不影响大局。一旦时机成熟，三位大神各自觉醒，神力重新凝聚，各归各位，三连城之战的清场工作就算是完美结束了。”
    诸葛花铃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喂，讲了那么久，为什么我们只在门口站着？”
    诸葛花铃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白泽看她飘忽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诸葛花铃瞪大了眼睛四下看了一圈。可是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就被白泽推着往里面走了。
    “走啦走啦！会跟上的！你不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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