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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我就是吃多了撑的,你就说让不让二毛回吧?让他回,明天我就给你工厂,不让他回,明年你的牲口我也不收了。”
陶姐吓一跳,赶紧说:“回!回!一定要回,杨初九你可要说话算话?行!你现在把二毛拉回来,俺马上跟他上炕!!”
女人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为啥二毛得罪我,我还要白送他们一家工厂。
杨初九不是脑袋撞墙上了,就是三氯吃多了。
她怎么知道我在报答二毛?送他一个屠宰场,完全是报恩。我是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行!我马上给二毛打电话,你也立刻回家洗澡,打扮,晚上跟他上炕。”
陶姐的脸上微微显出两团红晕,不知道感激还是羞涩:“初九啊,你为俺家的事儿,操碎了心,跑累了腿,真不知道咋着谢你。”
我说:“你跟二毛好好过日子,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知道男人晚上回家,陶姐也就停下手里的活儿,赶紧收拾东西回家,洗澡换衣服。她还亲自下灶火,给二毛做饭,炒鸡蛋,烙油饼。
走出饲养场的大门,我开始跟二毛打电话,手机拨通,我说:“二毛,你回家吧,在外面飘那么久,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二毛听到我的声音,泪水忍不住流下:“初九,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我已经说通了陶姐,她答应让你进门,今晚就回来,你俩好好过吧。”
“初九……谢谢,谢谢你。”二毛的声音有点哽咽。
自从他投资张德胜卧虎岭那块地以来,日子就一直不好过。
全村的人都鄙视他,不跟他说一句话,媳妇不让上炕,用脚踹,爹老子栓子叔也不让他登门。
四个村子的女人跟他走个迎面,全都用唾沫啐,骂他是汉奸蒲志高,背叛杨初九,不得好死!
就是学校的孩子们见到他,也远远用石头子砸,砸他癞痢头上净是疙瘩。
卧底的滋味真不好受,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他的精神都要崩溃。
目前的二毛最需要的就是关心跟谅解。
接到电话以后,二十分钟回到家门口,远远瞅到他回来,发现二毛瘦多了,癞痢头都失去光泽,眼窝深陷,身材也佝偻了很多。
抬手甩给他一根烟,我问:“你这是咋了?几个月不见,都没形象了。”
二毛苦苦一笑:“日子不好过啊,媳妇不让你上炕,遭受全村人的白眼,吃不好睡不好,你也跟我一样。”
“二毛,你受苦了,为了我,委屈你了。”说着,赶紧用打火机帮他点着烟。
二毛狠狠抽一口道“算你小子有良心,老子没有白受委屈,理解万岁吧。”
“感觉咋样?还挺得住吗,张德胜对你怎么样?”
“哎,挺好,老张对我百分百相信,毕竟有两个亿压在他手里,没有引起他的怀疑。”二毛吐口烟,烟雾随风飘散,看得出,这孙子的确吃过不少的苦。
“谢谢你那个短信,好及时,要不然翠花跟苗苗就完了,我在服装厂的股份也就完了。”
“自己兄弟,谢啥谢?你是我兄弟,张德胜是外人,坑死那老狗曰的!谁让他跟咱们仙台山人作对?”二毛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为张德胜卖命,心却一直在我这边。
“这次让你回来,是奖励,我跟陶姐做通了工作,她原谅了你,你的阵地老子也帮你夺回来,可以跟媳妇睡觉了,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滴?”拍拍癞痢头的肩膀,示意他进去。
“初九,你用啥办法说服她的?陶姐真的会原谅我?”二毛疑惑地瞅着我。
当然不能告诉他,是用Y市哪家屠宰场做条件,只是道:“陈明厉害,苦口婆心,陶姐就答应了,再说她是女人,身边没男人,也憋得慌不是?”
“对对对。”二毛赶紧点头:“我的确两年没碰过她,她也寂寞了两年,初九还是你有办法,太谢谢了。”
“王八蛋哪儿那么多废话?进去吧!”抬腿一脚,当!将癞痢头给踹了进去。
当我扯着二毛的手,拉回家门的时候,陶姐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擦过胭脂抹了粉。
女人还炒一碟鸡蛋,炖半锅牛肉,煲一锅汤,油饼也烙好了。
再次瞅到二毛,陶姐首先红了脸,问:“回来了?”
二毛还害羞呢,小姑娘一样,声音好像拍了半死的苍蝇:“嗯……。”
“吃饭吧,初九,你也吃。”
我呵呵一笑:“不吃了,还是回家吃,香菱给我擀了面条,你俩两年没在一块,好好亲热一下,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抬腿就要离开,可二毛却扯了我的袖子,说:“初九你别走。”
我问:“咋了?”
二毛说:“你走了,陶姐如果生气,抽我咋办?有你在,也好帮着我挡几拳。”
二毛怕老婆,陶姐一瞪眼,他就浑身打哆嗦。
我说:“瞧你小子这点出息?老子不能永远在你家吧?难道晚上也睡在你们两口子中间?媳妇领进门,勾搭在个人,把你从前勾搭她的手段拿出来不就行了?”
甩开他我就离开,走出了他们家的门。
我这人最识趣,人家两口子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说,我在这儿不合适。
当着外人面,抱又不敢抱,亲又不敢亲,还不活活憋死?
可我没走多远,转一圈又回来,躲在他家外面的窗户根底下。
老子要听房,作为梨花村的村长,必须要关心社员的夫妻生活,任何一对夫妻不和谐,村长都有权利插手调解。
老子可以对天发誓,是关心社员,不是想偷听他俩怎么鼓捣。
果然,我一走,屋子里的气氛就不一样,二毛跟陶姐全都轻松很多。
起初,二毛瞅着陶姐呵呵傻笑,就那么一直瞅着。
陶姐脸一红:“傻笑个啥?俺脸上脏?”
二毛说:“不是,你……真俊,今天才发现,我媳妇俊得很,脸还是那么白,那么滑。”
陶姐说:“傻样儿吧,还不快吃,吃饱了早点休息?”这是个暗号,夫妻之间亲密的暗号。
陶姐也早就做好准备,下午把孩子送到婆婆那儿,今晚专门跟男人亲热。
二毛有点控制不住,说:“吃啥饭?两年没在一块,熬不住啊……不如马上亲热。”
说完,男人就扑过来,一下将陶姐拥在怀里,俩人就亲起来,缠起来。
陶姐没有反抗,早就渴盼着这一天。
夫妻没有隔夜仇,咋能真生气?当初有多少气,两年的分居也等于撒了,把男人给治住了。
在治住二毛的同时,她自己也苦受煎熬,代价是相同的。
所以,陶姐也抱上二毛,任凭他亲,任凭他缠。
缠了好一会儿,女人说:“既然不吃饭,你去洗澡,工地上回来,一身的土,一身的泥,洗不干净,不准进俺的被窝。”
二毛哎一声,撒开陶姐,百米赛跑那样,冲进卫生间。
洗澡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脑袋跟身体,是三分钟没到洗完的。多洗一分钟,二毛也觉得是浪费时间。
洗完,水龙头关上,他就以最快的敏捷擦干净身体,裹上浴袍冲上家里的炕。
来到炕边,他看到陶姐已经解除全部的武装,进去被窝,外面只剩一个脑袋。
二毛将灯一关,屋子里就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躁动声,他俩胡闹起来。
我根本没走,就在隔壁的窗户口听,食指跟中指夹着烟卷,烟头烧完,烫手指上都不知道。
被屋子里面的躁动声痴迷了。
心里也兴奋地不行,他们俩的结合,是我无愧于朋友的报偿。
现在跟二毛是心心相惜,再也没了当初的仇恨。所有的一切全部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他俩幸福,我就很幸福。
起初,他俩好像在屋子里赏画,因为我听到二毛说:“让我瞅瞅你的秀丽卷峰。”
再后来,我觉得可能是二毛的丈母娘来了,因为听到陶姐在里面喊:“哎呀俺的娘呀!哎呀俺的娘呀。”
又过十分钟,我觉得他俩在下棋,因为听到二毛说:“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他俩还真的杀了好几局,最后里面没动静,只能听到谈话声。
二毛问:“亲爱的,你咋舍得让我回来?是不是想我了?”
陶二姐说:“鬼才想你,还不是人家初九在撮合咱俩?”
“杨初九咋了?”
“初九说,如果俺不让你回家,他就撤销跟俺的合同,明年不收咱们饲养场的牲口。如果俺让你回来,咱俩好好过日子,他就答应把Y市肉联厂旁边的屠宰场给咱们。得到那个屠宰场就好了,里面有冷库,咱的牲口就不愁销路。”
二毛大吃一惊:“你说啥?这是杨初九说的?”
“是,初九胁迫俺,让你回来。”
二毛长叹一声:“杨初九,好样的!他这是在报恩啊,我在Z市救他一命,这小子立马给我个屠宰场,受之有愧啊!媳妇,那个屠宰场咱不能要,没了屠宰场,杨初九的牲口也就不好销售了。”
陶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初九太见外了,咱本来就是夫妻,为了咱俩,他啥都舍得。”
“所以我当初说,跟着初九没错,就是他自己吃亏,也不会让你吃亏。”
陶姐说:“真是比亲兄弟还亲,二毛,听俺的话,你回来,从张德胜哪儿撤资,把钱投进初九的股份里,咱跟着初九干。”
二毛摇摇头:“不行啊,至少现在不行,还不到时候,”
“那你说,啥时候才可以?”
二毛说:“至少要到明年夏天,等张德胜的楼全部盖起来再说。”
二姐一听生气了,狠狠拧二毛一下,将男人的胸毛扯掉无数根:“你呀你,还记得张德胜那边的房产,俺看你就是财迷心窍。你说,跟不跟张德胜断绝关系?要不然,俺还赶你走!”
二毛说:“你个老娘们懂个啥?我在那边,也是为了帮初九。”
“放屁!你都把张德胜当亲爹了,还舔着脸说帮初九?要脸不?一句话,撤还是不撤?”
二毛说:“不撤!你屁事儿不懂,我跟初九在下一盘大棋。”
“下个屁!不撤股,就不是俺男人!你给俺滚!以后别碰老娘的身子,有多远滚多远!”
当!陶姐又是一脚,把二毛从炕上给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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