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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其实这次来并盛不是突然间的有感而发。
他这个人, 业内都知道,能力那是逆天到一定境界上了的, 别人搞事毁灭一两个国家都能在史书上大书特书。
拎到他面前,这点成就完全就不能看。
国家算什么?世界算什么?他当初灭掉的是亿万个空间。
理由?理由什么的不存在的,就是周围太傻逼太格格不入了,就毁一下试试看咯。
可后来被一群初中生拽着头发从天上砸下来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 有时候人真的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一个得意忘形就打脸了吧?前面还好好的呢, 最后临门一脚却扯到了蛋——没错,他一直认为打败自己的不是未来那个魄力十足运筹帷幄的黑/手党教父, 而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中学生, 是一件特别猫腻的事。
估计是他一直捅破天想找到的至高存在看不下去了,所以让他阴沟里翻船。
不过之后的牢狱生涯确实也让他收敛了很多,也相通了之前一直堵到死胡同的念头。
得到未来记忆的并不止沢田纲吉和那次战斗的相关者们,早在很久以前,白兰就靠自己的能力洞悉了未来的走向, 如果不是早早就有准备,将一个家族壮大到和百年帝国分庭抗礼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暗搓搓的打算了,很多计划被迫叫停,但这家伙是端的聪明。
利用自己的能力作为筹码,多方斡旋交涉, 利用整个黑暗世界对他畏惧且贪婪,就这么在重重监管之下也活得可滋润了。
就这一点来讲,六道骸就该跟他学习的, 同样是犯事被抓的,白兰犯下的事还比他性质恶劣多了,可待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碍于全世界的防备警惕,白兰这几年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偶尔也靠近主流刷一把功勋值,算是缓和一下外界的印象。
可先说好,他自己走出了死胡同是一回事,但那种挥之不去的,无法参与其中的局外感还是存在的。
只是他学会了换一个视角看问题,不然的话,这跟止步不前有什么区别?别看他这样,他也是个擅长在经验中汲取教训的人呢。
白兰对每一个平行空间了如指掌,对别人来说无法理解的纷繁世界,对于他来说就跟自己精神触须罩起来的一颗颗玻璃球而已,透明又浅显。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有什么存在突破那个罩子,他就一定能有所感应。
然后在那一天,他感知到了,一个不属于任意平行世界的外来存在。就在他已经放弃希望之际猝不及防的到来。
白兰当时都快乐疯了,那个人不重要,重要的事这件事所代表的意义。
他一切痛苦的来源就是本身能力太过强大,如果一个人无限接近全能,那生活将毫无期待和惊喜。
这说法很矫情,但不可否认就是白兰心中最真实的写照,现在让他明白打破世界后还有另一端的存在,这让他怎能不兴奋得不能自己。
白兰花了点时间,查到坐标就在年轻的彭格列所在的据点,对此有点不耐烦,怎么所有事都和他们有关?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热情,跟着他已经惨烈的吃过一次亏的六吊花吐槽“白兰大人就是一个被黑手/党boss严重耽误的科学家。”
白兰丝毫不在意部下的奚落,言之凿凿到“难道当世的科学家有几个能超过我不成?”
打包了两件衣服和一大箱棉花糖,白兰毫不迟疑的杀到了日本。
中途当然是惊动了彭格列的,并且在期间对他发起了严重的警告,不过白兰都凭着强大的外交能力忽悠了过去。
而且以结盟为由,且他自己单枪匹马不带部下显示出了极大的诚意,好歹让人在道义上抓不住把柄让他给混进了日本。
出海关的时候,他一边抹眼角不存在的辛酸泪,一边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阴暗——
废了这么多功夫,还要应付层出不穷的蠢货,可千万别让他失望啊,外来者!
即便圈定了坐标,别看并盛小,但要在其中找出某个特定的人也不容易。白兰应付彭格列的理由也并非全是空口白话,毕竟纲吉君他们算是地头蛇,得到他们的帮助,相信会更加事半功倍。
那么就试着搞好关系吧!
所以他直接拐进蛋糕店买了些手信,顺着印象就找来了。
沢田这时候离修炼到家还早得很,又被巴利安搞的心力交瘁,看见白兰的第一反应,脸上的惊恐和嫌弃是怎么都包不住的。
他本来就已经是被架在热锅上烤的蚂蚁了,这家伙的到来简直是闷头往里面倒一壶油。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但白兰这家伙能毫无芥蒂的笑得灿烂已经是不要脸到一定程度了。
放眼看看,屋子里哪一个人是和他没有过节的?甚至山本那边还有杀父之仇,里包恩干脆就死在他手里过。
沢田想就这么轰人,但恕他五行缺胆,只想藏在自己妈妈身后。
那混蛋把气氛搞僵之后,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于空气中的尴尬和排斥像是接受不能一样。
就连热情好客缺心眼的沢田奈奈都感觉到空气不对劲没有再说话了好么。
白兰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啊?失礼了!我有做过功课,初次到日本人家里拜访要带手信的对吗?没有忘哦,刚刚出炉的蛋糕,吃完这个原谅我吧?”
你搞的事是一两个蛋糕能一笔勾销的?
这家伙绝对是来找茬的,嘴上打着拜访的幌子,但一开口能大人气得升天。看,什么时候都笑呵呵的老好人山本脸色都黑了。
不过要论不懂空气,不仅仅是白兰,这个屋子里貌似本身还有一个。
银子本来准备和云雀掰扯为了他自己思春期的私欲,居然惨无人道干出断人甜食这种缺德事。
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合着你害羞就得牺牲她的福利?哪门子的道理?
可冷不丁耳朵里钻进蛋糕两个字,她浑身戾气一笑,算账什么时候都可以,留在当下的甜食才是实在的。
银子忙从里面的沙发里窜出来“这来就来的,带什么东西啊?派对就是人多才热闹,东西重不重?我先帮你放下。”
说着就要伸手去接白兰手里的盒子,一拉——没拉动!
怎么?还舍不得不成?
银子莫名其妙的抬头,就看到那家伙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眼神饱含炽烈。
有猝不及防的惊喜,也有久旱逢甘的释然,重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再由他那双饱含深意的紫眸中释放出来。
在外界看来,就妥妥的一副一见钟情的德行。
银子心道不会吧?云雀还好说,她自己作死去撩拨的,可这家伙自己还没有出招呢?这会儿怎么看都是蛋糕比较重要吧?要搞事也是吃饱后该考虑的事。
白兰手里一松,盒子就这么跌落在地上,银子惨叫一声,连忙要蹲下去捞,三秒钟定律不知道对蛋糕来说有没有用——
不,必须有用,蛋糕也是吃的,不应该被排除在外,真正有胆子的人哪怕果汁都能在三秒内舔回来。
但她才一动,就被人一把抱住,带着甜腻气息的怀抱死死的箍住她,就跟失而复得的珍宝重新出现一样。
白兰将头埋进她的脖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笑了起来,那笑声有些癫狂一般,有有种挥之不去的悲凉。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未来那家伙传送回来的情报中那份违和感是怎么一回事。”
就跟缺了最重要的一块拼图一样,他一直以来对那份空缺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怀疑过多出来的属于未来记忆的真实性。
原来根本的原因在这儿!
他的银酱,亿万个平行空间中独一无二的存在,连未来的自己都不确定最初的她是降临在哪个世界,只能封印所有关于她的一切,连对于自己都不能透露半点口风。
因为能遭遇她的只有一个,亿万个空间中只有一个幸运儿,那么其他人呢?在明知道那个存在的时候一次次期待落空?
如果不能相遇,就干脆不要提及,而只有真正有那份殊荣的幸运家伙,才会在见到她那一刻,补全所有未来自己传达过来的记忆。
既然遇到的话,那就不要放手,不管对手是谁,哪怕有可能是平行世界窥见这一幕滋生嫉妒的自己,都绝不能相让。
白兰此刻心中被无尽的幸福填满,未来的自己带给他的记忆有好有坏,但唯独这一份,他觉得是全然的恩赐和馈赠。
可就在他沉浸荡漾的时候,周围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沢田他们都懵逼了,刚才还或多或少带出来的些许敌意不知道该怎么安放,人不能跟傻逼计较对吧?
讲道理,银子小姐真的是那么魅力惊人的家伙吗?客观来说确实很漂亮,乍一看还真容易被唬住。
可了解这家伙各种懒撒无赖不要脸,荤话连篇坑蒙打劫全不顾忌,他们看到那张脸就完全生不起浪漫的念头。
之前还暗搓搓的聚在一起讨论过这事,虽然这么说不厚道,但对于云雀前辈脱单,他们表面上祝福羡慕,内心里是觉得他有点可怜的。
多威风一人啊?怎么就折在那种家伙手里,实在是银子小姐的画风真的一言难尽,真的说起来,就跟夏马尔某天换了一具美女皮一样,不对,那家伙比夏马尔还要恶劣。
沢田想到那事儿就想哭,夏马尔医生只是对女孩子热情,并且嫌弃男孩子而已,实际上还真没见过他做什么出格的事。
但银子小姐,她占过京子的便宜了!
就这样一个人,接二连三的有人沦陷到她手里,云雀前辈,XANXUS,现在白兰也加入了,沢田觉得自己完全可以退居幕后了。
看,果不其然,云雀前辈的表情已经没眼睛看了。
矛盾的中心瞬间从他身上转移,沢田连忙后退,退到墙角,省得大伙儿忘了他自个儿却站的不是地方被卷进去。
浮萍拐中直接弹出了让人胆寒的利刺,云雀兜头就往白兰的脑袋上抽去,听那破空之声是完全不带留情的。
白兰岂是那么好应付的人?但他却不愿就这么放开怀里的人,以至于躲避的余地有限,还是被那利刺刮蹭了少许。
白兰将埋在银子脖间的脑袋抬起来,英俊的脸庞上已经多了一道带血的红痕,就在他紫色的倒王冠印记下面。
这家伙平时虽然笑眯眯的,但大多时候笑意是不达眼底的,紫色的眸子总是透着冷凝的光,睥睨着这个世界。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标准的笑面虎德行。
此时白兰的脸上毫无笑意,冰冷的眼神直击云雀“嚯?云雀君?有何指教?”
云雀根本就懒得给他攻击以外的反应,他对白兰抱住的人到“银子,过来!”
银子缓缓的抬头,大伙儿对她是有些同情的,这女人像是有修罗场体质一样,只要有她在,即使倒霉如沢田都不用担心自己成为靶子了。
可当大家看清她的脸,却完全不是无故受灾的无奈和委屈,相反她脸上的表情比云雀和白兰还要黑暗。
这让猝不及防的众人忍不住倒退一步,白兰可没法倒退,所以一把就揪住了领子。
“喂!谁给你的胆子摔蛋糕?”银子阴森满布的脸在白兰面前逐渐放大“蛋糕这玩意儿啊,是天生该细心呵护的存在。”
“哪怕你平时是个坐公交车的穷逼,提着蛋糕也得给我挪出下顿饭钱打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在那一瞬间蛋糕让你整个人的价值都得到了升华,从一个沙丁鱼一样挤公交的傻逼暂时变成了豪掷一次打车的高富帅,这些荣耀全都是蛋糕带来了。”
“没有蛋糕你就一文不值懂不懂?所以就算摔了自己也不能让蛋糕磕了碰了。然而你干了什么?你松手,你特么把你存在的意义就这么松开了。”
“哟西!你就祈祷你的脑浆是甜味的吧。”银子拔出木刀。
白兰一看连忙求饶,这是一个可悲的事实,把自己和甜食放在天平上,谁赢谁输还真的说不准,更何况现在才只是初见了。
可地上那滩只能看却怎么都不能再吃了的蛋糕带来的痛心岂是三言两语可以安抚的?眼见那刀就要戳上来了,白兰忙到“我的箱子就在楼下,里面全是棉花糖,都给你。”
银子刀尖一顿,默默的收回腰间“带路!”
白兰巴不得把人带出去呢,正好拿了棉花糖可以借着请吃蛋糕的由头把人带走,听银子主动发话了当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了。
可他们一个心怀不轨,一个被糖分的**袭脑已经什么都不顾及了,真真当云雀是一个死人一样。
擦身而过之际,云雀一把抓住银子的手,黑色的凤目里是前所未有的暗沉“我说过什么?”
“叫你不准随便理会别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白兰的设定上我夹带了点私货,不然逻辑上说不通,不过家教也没什么逻辑可言,一切都可以推给平行世界,平行世界好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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