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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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魔法网络的模糊定位，鲁斌开始着手平定化学领域混乱局面，拥有专属称号“漆黑钻石”的碳元素炼金术士吉达.弗洛伦萨，成为他最强有力的助手，或者在其他元素炼金术士嘴里蔑称的“狗腿子”。
    鲁斌制作的“阿伯丁元素周期表”，按照原子数目由少到多排列秩序，原本最早的目标是氢元素炼金术士海尔蒙特，不过他是个纯粹的学者型法师，只是制造少量氢元素作为试验用途，改善某种治疗药水。
    因此鲁斌用了一次正式的登门造访，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海尔蒙特手里获得“氢元素”的秘密，并且反过来干涉影响使用氢元素的炼金法术。
    第二个目标是法师联席议会的塑能法师普利斯特里，可惜由于他的前半生大多数时间，都在与火元素打交道，以致于这位氧元素炼金术士并不能很好地运用自己的能力，对熟练掌握的火系塑能法术进行强化。
    鲁斌派出碳元素炼金术士吉达.弗洛伦萨打头阵，看着两个属于不同派系传承的法师，用火系塑能法术对轰，连接魔法网络拥有源源不断的施法源泉，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当他解析出“氧元素”的所有特性，尤其是糅合自己掌握的“碳元素”，凭空生成大量的二氧化碳，展开令火系塑能法师绝望的“元素窒息领域”。
    只是一瞬间，鲁斌就对目标人物施展二氧化碳护盾，让氧元素炼金术士普利斯特里当场昏死过去。
    紧接着，鲁斌将新近掌握的“氧元素”糅合“氢元素”，凭空制造出大量的水分，进行一次小规模的人工降雨，就轻易地淹没了两位元素炼金术士对战造成的熔岩之地，令这座战场的火焰转眼间熄灭，地面到处都是犹有余温的灰烬。
    通过魔法网络观战的联席议会核心高层，各个主学派和分支学派的大师，对“阿伯丁”阁下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瞬间制服氧元素炼金术士普利斯特里的手段，佩服地无以复加。
    大范围的“元素窒息领域”，令火元素使拉瓦锡大师心惊不已，暗中庆幸自己对“阿伯丁”阁下的善意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改变。
    其他大师则对“二氧化碳护盾”更感兴趣，这种防御毒气攻击和毒液溅射打击的大气护盾，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初级魔法，却由于在法术结构底层基础填充“二氧化碳”，变成一种迅速击倒对手的法术，其中隐藏的智慧火花引起很多大师的共鸣。
    事实上，无论是单纯的施法技巧，还是掐准时机的法术释放，又或者改良法术的结构，优化组合成新的法术，鲁斌都接近甚至超过普通大师水准。
    水元素使卡文迪许再次老调重弹，不过这一次反对的大师少了很多，毕竟倒在“阿伯丁”脚下的元素炼金术士，包括教廷的圣痕少年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恩威并重亲自折服的碳元素炼金术士吉达.弗洛伦萨，以及氧元素炼金术士普利斯特里，接近一掌之数。
    原本对鲁斌最有好感的埃萨克.牛顿爵士，感觉时机差不多成熟，必须的观察时间也差不多到头，除了依旧无法挖掘“阿伯丁”阁下的过去，一切都符合大师授衔的标准要求。
    把自己的头颅抱在怀里，温柔地梳理头发的“文艺复兴双德之一”的拉基米德，法师联席议会的副议长，首次用夸张的语气发言。
    “阿伯丁阁下早就可以授予大师的头衔，以及魔法网络的相关权限。毕竟在座的各位，都是亲眼看见他击败教廷秘密培养的铁元素炼金术士，防止教廷势力对化学领域的渗透控制。如果这都不能证明他的力场，展现工业之美的钢铁领域，击败降临的下阶大天使，甚至阻止其返回至高天堂。即使是教廷也不会用这种手段，也根本用不出如此大的手笔，只是为了在联席议会的核心层埋下一根钉子，那样做实在是划不来。”
    “我知道，在座的个别大师，对阿伯丁阁下表现出的实力耿耿于怀，毕竟这是一位拥有领域的人间传奇，能正面击败天使，抓捕巨龙的强势人物。按照我的判断，阿伯丁阁下是一位掌握新时代脉搏的半神，在我们都没有调整过来的时候，为联席议会的未来发展指明方向的关键人物。这样的人没有完整的过去，受到质疑肯定是无可厚非，不过就此将他放弃，任由阿伯丁阁下游离在联席议会之外，我会感到非常遗憾。”
    同样身为“双德之一”的亚里士多德，听到这里就轻轻地点头：“无论阿伯丁阁下是什么样的人，即使与被至高天堂摧毁的奥林匹斯圣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能够借用战争之王阿瑞斯的神权，只要加入法师联席议会，都会进一步壮大我们的事业。退一步说，我恳请在座的诸位设想一下，如此强势的元素领主，人间传奇，半神殿下，是在外面游荡安全，还是放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安全？动动脑子！”
    正副议长接连开口发话，十息过后，由各个主学派和分支学派大师组成的联席议会的核心决策层，开始为“阿伯丁”阁下授予大师头衔，以及相关魔法网络的权限，进行正规的表决。
    五十一位大师的不记名投票，同意的票数罕见地出现全票通过，这种场面在联席议会不算短的历史上还是首次，鲁斌化名的“阿伯丁”也算是开创了一个记录。
    稍后，地位特殊的正副议长，没有投票权，只有裁决权，中世纪末期崛起，影响力几乎统治新时代的“文艺复兴双德”的亚里士多德和拉基米德，同时敲下青铜法锤。
    尽管鲁斌不知道此次会议的内容，不过每时每刻保持与魔法网络的连接，转眼间初级用户的权限，提高到“管理员”的程度，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用力地挥动一下，这个不经意流露出真实性情的小动作，令持续观察鲁斌的人都松了口气。
    如果连这种权限跃升的变化，都无法令“阿伯丁”阁下动容，他们就得考虑一下，如何与一位“不近人情”的新任大师打交道，应该注意的事项。
    心情大好的鲁斌轻轻挥手，驱散了“二氧化碳护盾”的效果，临时制取氧气供普利斯特里呼吸。没过多久，昏死过去的氧元素炼金术士缓缓地睁开眼睛苏醒过来，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不过他的底子很厚，转眼间就恢复过来。
    塑能法师普利斯特里同样是通过原子论，从自然界中发现并提炼出“氧元素”，令自己的火系法术几倍甚至十几倍地强化，竟然能和法力进入分子层面的碳元素炼金术士吉达.弗洛伦萨打地有声有色。
    不过，当他看到展现领域，令沸腾活跃的火元素窒息，顺手一招击倒自己的“阿伯丁”，似乎想起某些可怕的回忆，竟然头一歪自动昏过去。
    这一幕，令鲁斌委实有些哭笑不得，就没有理会普利斯特里是不是装样子、闹情绪，而是伸手招呼此战功劳卓著的“漆黑钻石”吉达.弗洛伦萨，开始传授融合“碳元素”、“氧元素”以及“氢元素”，刚刚开发出来的食物系法术。
    “一份碳元素，两份氢元素加上一份氧元素，配合我设想的三元结构式，根据埃萨克.牛顿爵士的真理炼金术，拓展出来的碳水化合物炼成阵，可以近乎无限地制作出高能量的糖类食物！比如……”
    鲁斌伸手轻点，炼成阵核心处的一撮漆黑碳粉，在两团气体接触燃烧后，嘭的一声，冒出大量的浓烟，凭空变成一堆雪白的晶体。
    “颜色意外的漂亮！或许是与杂质少地接近与无有关，吉达阁下，你可以上前沾一点品尝，看看味道是否出乎你的意料。”
    碳元素炼金术士吉达.弗洛伦萨知道“阿伯丁”大师不会骗人，立即点头应命，迈步上前，伸出右手食指沾了少许白色的晶体粉末，随即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
    只是一瞬间，“漆黑钻石”就忍不住闭上眼睛，一副沉醉其中的享受神情：“嗯……好甜！我尝到水果的甜味，就是想不清楚是哪一种水果。”
    鲁斌立即明白过来：“根据你的亲身尝试，刚才炼制出来的食物，应该是一种果糖。照这样看来，三种元素的份量轻微不同，可以制作出不同味道的糖。吉达阁下，你能明白其中隐藏的好处吗？”
    碳元素炼金术士随即明白过来，心里暗中提醒自己：“这是阿伯丁大师对我的考验！我不能露怯，否则他会轻视我的学术水平。”
    沉吟许久，吉达.弗洛伦萨才抬起头：“阁下，糖类一直是价格高昂的奢侈类商品，基本上由王室和贵族以及豪奢的富商垄断，我认为联席议会可以大量制取，然后向各国销售，以此获取大量的金钱利益。”
    鲁斌轻轻点头：“尽管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不过你也算是说对了其中一项。”
    “事实上，布里泰恩王国的糖类贸易，一直把持在上议院议员威灵顿公爵家族手里。这个实力雄厚的军事贵族家庭，与海外的殖民地保持密切的联系，实际控制着几百万亩甘蔗地，完全垄断这个行业，趁机攫取大量的财富。”
    “制糖工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改进了，这个家族为了自身的利益，暗中的阻碍就是最大的原因。我本人对任何实质上的垄断都没有好感，因为这样做往往会扼杀创新的空间，而不断地向前开拓发展，无论是现实世界的人类社会，还是藏在暗中的联席议会，以及神秘侧的各种势力，都是至关重要的源动力。”
    “联席议会制取大量的糖，打破威灵顿家族的垄断，令整个死水一潭的行业重新活络起来，令郁积的财富开始流动，会带来更多有益的变化。同时，我们联席议会也可以在人类社会，培植出利益捆绑，密切联系的代理人。”
    “法师联席议会不能是一群关上大门不理会世事变化的学者，而是应该与人类社会密切相关，直接或间接影响历史进展，甚至时代潮流的决定性力量。”
    “这就是我成为联席议会核心层成员的第一个提请的议案，同时也是我个人的主张，我认为新时代来临的现在，法师联席议会也要做出改变，而且必须做出改变。”
    鲁斌的声音，在一瞬间，迅速传遍整个魔法网络，传递到所有连接上的科学魔导士耳朵里。
    “能力越大，权利也就越大！这个世界是王室的，也是贵族的，不过归根结底，终究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