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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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出决策的又不是女子，如此轻易的便听了妇人之言，那这种君主也太过昏聩了一些吧。”
    “你……”
    呼延濂有些词穷，尽管面前的轩辕策总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在此时交流起来，他才发现，这就是一个披着贵族君子外衣的异类，满口的悖理荒谬之语。
    “好，我不与你谈论君上，就说前朝宣太后，相夫教子，深明大义，在王上遇事不决时也多是她拿了主意。便是如此实例，世子还要说女子无用？”
    看着呼延濂状态有些不对，轩辕策微微皱了皱眉，冷笑道：“若是君王要全凭身旁女子深明大义，遇事决断，那还要男子做什么。直接让女子为官为王好了！”
    “荒谬！”
    呼延濂真的被气到了，尽管他是南柯先生的弟子门生，但他也在化琼先生座下听过课，君臣纲常伦理早就渗入骨髓了，没想到轩辕策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女子为官的先例，就更别说什么…什么为王了。这种狂言，世子还是少说为妙。”
    “如何便没有女官？”轩辕策面色讥诮的看了道貌岸然的呼延濂一眼，道：“我的表妹，长孙灵儿便是女官，呼延兄也是见过的。怎么，忘记了？”
    呼延濂一怔，面前浮现出那娇媚少女的音容相貌，面色不由得僵了，讪讪道：“灵儿…灵儿姑娘钟灵毓秀，自然，自然……”
    不等他说完，轩辕策便颇有些不耐的打断道：“好了，我们今天也不是来讨论这个的。呼延兄，从这些资料之中，你可是查探出了什么？”
    谈起正事，呼延濂也收回了刚刚莫名的紧张，皱起眉头有些烦躁。
    轩辕策以为他还在为之前的争论生气，脸色不由的沉了下来，冷声道：“呼延兄，见解不同很正常，我想我们现在还是应该搁置争议，把军箭案做好。”
    呼延濂也回过神来，点头道：“世子说的对，我刚刚也是在为案情发愁啊。”
    “怎么，”轩辕策有些惊讶：“这些资料中，还没有理出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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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房间，似是终年不见阳光。
    厚厚的布帘遮住了窗棂，仅是透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白芒，为这阴冷的屋子带来些许暖意。
    角落的阴影中，似乎隐藏着一个人，但又像是什么别的东西。
    屋子的门从外面推开了，一身明盔亮甲，宝带蛮靴的将军踏步走了进来。
    有风，涌进了这小小的屋子。
    带起了阴影一阵摇晃，也将那潜藏的踪迹彻底的吹散。
    那将军似是习惯了，对着空气，说道：“那个小家伙似乎是发现什么了，按他这么查下去，迟早把我揪出来。到那时候，主公的计划必然受到影响。”
    空气一片沉寂，似乎屋子之中只有这将军一人。
    看到对方没有回应他，那将军露出怒意，道：“你们都不打算管是吗，现在看到事情有变，是要过河拆桥，把我推出去挡刀？我告诉你，若是我毁了，你们也讨不到好。”
    这次，阴影中明显有了细微的波动，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慌什么！”
    “慌什么？你问我慌什么？”
    那将军气急反笑，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怒道：“那小家伙不知道搭上了什么人，整个乾州的资料都对他畅通无阻。我之前设下的阻拦统统没用，现在看他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了葬魂村的存在，按着这条线查下去，不只是我，便是主公也藏不住的。你说，我能不慌吗？”
    那阴影中的所在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没事，呼延庭毕竟是外来势力，又是新到，与乾州本土的势力必然有利益冲突。呼延庭本身又没有针对的可能，乾州的势力便只能从其子呼延濂入手。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我知道！”
    那将军很是急躁，在房间内停住了脚步，大声咆哮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我信了你。可是现在呢，嗯？乾州本土的势力已经拦不住呼延濂了，甚至他们都有可能勾结到一起。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他不是还没查出来吗？”
    那阴影语气很是平淡，丝毫没有因为将军的咆哮而有什么变化。
    也许是这平淡的语气影响了将军，他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开口道：“现在没查出来，可是只要他还活着，早晚能够查到我身上。”
    “那就让他死掉好了。”
    “什么？”那将军吓了一跳，有些吃惊的盯着面前的空气，骇然道：“你要杀了他？这可是朝廷御封的廷尉使，他老子还是新任的北境都督……”
    “那不是正好，北境世家有理由有动机。到时候推给他们，他们洗都洗不清。”
    阴影的声音不急不缓，透出的是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将军沉默了，大梁的强大他深有体会，这架恐怖的战争怪物一旦苏醒过来，所造成的破坏力是惊人的。
    “你早就安排好了，是吗？”
    将军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普天之下，最顶尖的雇佣兵。他们的身价可不菲。”
    阴影中的人似乎在笑，只是却让人感到阴涔涔的。
    将军放弃了徒劳的劝说，叹了口气，道：
    “这件事情，主公知道吗？”
    “自然！如此能够挑起朝廷和北境战事的机会，主公怎会不知呢？”
    将军沉默，半晌，他毅然的转身推开门离开了房间。
    小屋之中，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只是没有光芒照射的那一片阴影之中，似乎有什么在轻轻的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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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兄，这里没有消息我们还可以从其他地方入手，何必如此垂头丧气呢。”
    轩辕策摇着折扇，看着面色阴沉从欧阳拍卖场之中走出来的呼延濂，不由安慰道。
    “世子，我没……”
    锐利的呼啸打断了还没说完的话，刺目的寒芒向着呼延濂飞射而来。
    一旁的火牛骑队率睚眦欲裂，飞扑而上。
    “公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