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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什么吩咐?”
火牛骑兵时刻守卫在呼延濂所在的馆驿之中,听到呼唤立刻回禀。
呼延濂面色肃穆,开口道:“立即通知所有人,收拾行装,准备撤离阳城。”
“撤离?可队率还在医馆之中,要不要……”
那名火牛骑兵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呼延濂直接打断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马上撤离。”
“公子,郡守大人那里……”
呼延濂怒气上涌,眼神通红的看着面前的火牛骑,恐怖的目光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愣着干什么,快去!什么都不要管,直接撤走。”
“遵命!”
这次火牛骑兵长了记性,不再问东问西,直接去整合队伍了。
呼延濂回到房间之中,细细的想了片刻,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便穿戴铠甲,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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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阳城郡守府之中,尉迟德面色铁青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急报,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之上。
“呼延庭!”
尉迟德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个令他十分不爽的名字,冷声道:“你做的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站起身,尉迟德拿起一直摆放在剑架之上的佩剑,喝道:“邵威何在?”
一名全副武装,披挂铠甲的战将踏步进了郡守府书房之中,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在!”
尉迟德将手中佩剑伸到面前,道:“本官命你执我佩剑,点齐兵马,包围馆驿。生擒呼延濂,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邵威接过佩剑,高声应道:
“末将遵命!”
尉迟德满意的点头,目送邵威离开之后,继续道:“来人!”
数名差役走入堂中,垂首听命。
“速传尉迟武俊回城,传令阳郡第一师团,阳郡第二师团拔营东进。”
“你持我亲笔信,速去阜新城,拜会阜新侯皇甫翔。让他调集阜新军团至沙子口,防止鲜郡兵马入我阳郡。”
“阳郡从现在开始,进入战备状态。没有乾城的军令,所有靠近阳郡的军队,一律不予放行。”
——————
已经穿戴好的呼延濂正拿着自己这些日子的收获默默的看着。
只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心情去想什么案子。拿着资料,眼中也是空洞无神。
现在的他,不过是枯坐在此,消磨着时间,等待着火牛骑兵集合。
一阵隆隆的蹄声传入了有些出神的呼延濂耳中,伴随着战马的嘶鸣与步卒急促的脚步,彻底打破了他最后的一丝幻想。
“众军听令,包围馆驿,一个人都不许放过!”
浑厚的声音隔着窗子都能清晰的落入呼延濂的耳中,显然,那名将军根本没打算隐瞒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谁住在这里吗?”
火牛骑愤怒的声音传来,让紧张中的呼延濂心中稍安。
只不过,那名将军接下来的话,却是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呼延濂头上,让他的深心处一片冰凉。
“奉太守大人军令,捉拿逆贼呼延濂。”
“放肆!”
不知何时已经被火牛骑兵抬回馆驿的火牛骑队率扶着一根门柱站在门口,怒斥道:“我家公子乃是神武皇帝御封的廷尉使,几时成了逆贼?你无端捉拿朝廷命官,莫不是要谋反吗?”
“哼!”
邵威面色冷厉,跃马挺枪,遥指火牛骑队率,喝道:“本将也是奉命行事,你要拦我吗?”
随着邵威话音落下,随行的城卫军已经刀出鞘,弓上弦,盾牌前立,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火牛狂骑听令,坚守馆驿,保护公子,死战不退!”
火牛骑队率高声怒喝,丝毫不惧,一众已然武装好的火牛骑兵紧随着大喊:“死战不退!”
“你当真不退?”邵威冷冷的看着要倚靠在门柱上才能保持站立的火牛骑队率,再一次开口。
“哈哈哈哈!”火牛骑队率扬天大笑,高声道:“今日,除非我死,否则,你们休想踏入这馆驿一步。”
“驾!”
邵威眼中精光一闪,胯下那匹乌黑的宝驹已然扬蹄而起,恍如一阵旋风,冲向了馆驿的大门。
长枪划出了妖异的弧度,鲜血溅落在了青石铺就的地面之上。
邵威勒住缰绳,长枪的枪尖穿过那颗凌空飞起的头颅,停在了驿馆门前。
一个回合,战斗结束。
“队率!!!”
火牛骑兵的哀嚎声直到此时才刚刚响起,只是刚刚还宁死不屈的大好儿郎,此时就只剩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插在敌将的长枪之上了。
邵威冷冷的瞥向馆驿之中的火牛骑兵,浑厚的声音恍如严冬的冷风,刮骨生疼。
“众将士听令,除奸剿贼!杀!”
“杀~!”
城卫军在喊杀声中冲向了馆驿,而馆驿之中的火牛骑兵同样高喊着保护公子,与进犯的敌人厮杀起来。
鲜血肆意的流淌,刀光剑影,喊杀四起。
呼延濂静静的站在二楼的房间之中,他知道,火牛骑兵一定会全力保护通往房间的楼梯,那里也将是最恐怖的战场。
这一次,没有乾州相出来调节冲突。
这一次,没有轩辕策入场主持公道。
万钧的重担都压在了他一人肩头,火牛骑的血债还要他来讨还。
时间不多了,火牛骑是骑兵,没有马的情况下,在狭小的馆驿之中根本阻挡不了多久。
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呼延濂深深的吸气,抹掉了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
推开窗,二层的小楼并不算高,包围馆驿的兵士似乎并没有留意到这里。
窗户下面,堆放着打算喂养马匹的草料,叠放在一起的足有半人高。
为了呼延家的荣耀!
为了火牛骑的血债!
为了今日所受的一切屈辱。
呼延濂踩着凳子爬上了窗户,然后毅然的跃下。
那堆草料很好的接住了他,躲藏在这大堆的青草之中,将他的身形完全遮掩。
黑暗包围着他,无尽的悲凉笼罩在他的心头。
驿馆之中的杀声停了,那领头将军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他一定没有走远,给我搜!”
安全了吗?
杂乱的脚步声在呼延濂四周响起,呼延濂屏住呼吸,紧闭双目。
只是,身边的黑暗在褪去,刺目的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锐利的长枪指在面门之上,寒气逼人。
“找到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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