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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坐在墙边继续等着看好戏上演,只见白二哥起身堵住庙墙大门,对那小娘子说:“野汉子今晚没来是吧,本大爷正好有时间,不如让白二哥我今晚先陪陪你,咱们回庙里快活一下?”
那小娘子也不答话,继续径直走向庙墙正门。眼看快走到白二哥身前,白二哥便移步到那小娘子的正前方,挡住那小娘子的去路。接下来骇人的一幕发生了,那小娘子竟抬手朝白二哥脖子上横切了一掌,白二哥的头就像熟透了的果子一样,很自然的滚落了下来。
白二哥颈子上的鲜血喷了那小娘子一身,向后栽倒。我平日里也是见惯了砍杀的人,但是当时还是把我的胆都吓破了,连忙爬在墙后的草丛里,生怕那小娘子发现我,把我一道杀了。可那小娘子也没往别处看,便直接从白二哥的身上踏了过去。
映着庙里的灯火,我看到她衣裙上都沾满了白二哥的血,但是走路的步伐却依然稳健。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庙外走,我顺着她走的方向,借着庙里的灯火,隐约看见一个大白幡随风飘荡。那小娘子便朝着白幡方向越走越快,很快随着白幡消失不见了。
我当时吓的腿都软了,不敢乱动,只好继续趴在草丛里。直到天明破晓,听到鸡叫,我才连滚带爬的往家跑,跑得我鞋都掉了。当时只顾狂奔,脚趾也不知被路上石子还是什么割破。
当时我毫无察觉,到家之后发现脚趾已经被刺破,流了好些血。结果刚到家,兰四哥就来找我,问我们昨晚到哪去了。他家还没满月的孩子丢了,昨晚在城外挨家挨户得找了一夜,想让我们帮忙一起找,我们却都没在家。
我连忙说起昨晚的事情,便和白二哥的家人以及一帮兄弟,清晨赶去废城隍庙。白二哥的尸体还在,头颅也还在庙墙外门的草丛中。
回想起来,我们三个就是昨晚找你测字之后才有此横祸。而且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小娘子,最后追着一个白幡走了,定然是被你这妖道拿着白幡招走了,这些都是你做的恶。
我们刚才一面报官,一面抬着我白二哥的尸体来客栈堵你。好你个妖道,昨天说我白二哥死字无头,白二哥便断头而死。说我兰四哥日少一口,兰四哥未满月的儿子便丢了。说我正缺止,我脚趾也被划烂了。
定是你拿招魂幡招了女鬼,让那女鬼偷了兰四哥家的孩子,又杀了我白二哥。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竟因为几句话就对我们下手,你这妖道也太狠毒了吧!”
围观的人群中,有些人正好晚围观了这三个泼皮测字的过程,听后不禁啧啧称奇,互相议论。
不少人私底下窃窃私语,说这老道真是神了!这三个泼皮平时没少作恶,昨天欺负到老道头上,结果人家老道道行深厚,算的神准,真可谓自作孽不可活。这白二一死,也算少了个祸害。
赵麟行听罢开口说道:“我昨日就劝你们早早回家,最近两天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你们不听,方有惨祸。此乃天数!”话音刚落,只听得一片急促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
“好一个天数!不过,这位道长,在我们贵云城只讲王法,不讲天数!你还是跟我回州府,让贵云州刺史景大人来定夺吧!”
只见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着赤甲的校尉,带身后跟着上百名身佩刀、北背弓的带甲士兵。这群人瞬间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这些士兵前排亮出刀锋,后排引好弓箭,把客栈门口团团围住。
清虚一众弟子,见势也都抽出腰间宝剑准备迎敌,一时间剑拔弩张。
齐凤行更是清声喝道:“我清虚南派在你陈国四百年,一直和你们陈国朝堂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也该听说,我们清虚一派历来只有救济穷苦,驱疫治病,斩妖除魔。可曾做过任何为祸人间之事?”
“说得好!”一个厚重的男子声音响起,只见一位身着深绯色官服的男子从人群中走来。所有士兵自动让了一条路出来,刚才那名带兵校尉也上来见礼。
只见这名男子对着那名校尉训斥道:“景大人是怎么吩咐的?景大人是说要你把这几位仙长请来,是请!什么是请?你剑拔弩张的这叫请吗?你们这些丘八,听不懂人话吗?还不把兵器都给我收起来!”
那名校尉听后对着那几百名士兵一摆手,所有士兵收刀的收刀,收弓的收弓,瞬息之间便把武器都收了起来。
清虚弟子们见状也把宝剑入鞘。
而那名身着绯袍官府的男子对着赵麟行深深作揖行礼,继续说道:“诸位清虚仙长,在下贵云州别驾屈承礼,奉刺史景大人之命,特来邀各位仙长到刺史府一叙,还望各位仙长赏脸。”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一见堂堂陈国贵云州四品别驾,作揖行礼,言辞恭谦。
赵麟行忙回礼道:“我等山野闲人,承蒙刺史抬爱,恭敬不如从命!”
说罢,清虚一行人便随着贵云州别驾屈承礼去往刺史府。待清虚众人走过,那名校尉对手下一勾手,指着兰四、黄七一众人等,说道:“这些刁民也都给我压回府衙去!顺便找人验尸。”
未过多时,清虚众人随着屈承礼来到贵云州刺史府。
刚至门口,只听得朱漆大门吱嘎嘎嘎的打开了,显然已经好久没开过正门了。
从正门内出来一名身着紫袍的官员,约莫四五十岁,气度威武,仪态不凡。
此人从正门出来,见到清虚众人急忙作揖行礼:“诸位仙长驾临,真是蓬荜生辉。在下景长陵,忝列贵云州刺史。”
赵麟行赶忙回礼,略微介绍清虚众人后,这刺史景长陵便引众人入府。
其他九位弟子暂且被安排在刺史府偏厅之内,正厅之中,赵麟行、齐凤行、丁知鱼与景长陵,屈承礼等五人分宾主落座,仆役连忙奉上上好的茶水。
齐凤行抿了一口茶,便快人快语的说道:“小女子修行之前也是出身于官宦世家,景大人对我等山野修行之人如此礼遇,显然不只是为了问询昨夜一案,景大人可是有什么难处要我等帮忙出力?”
这景长陵听后颇感意外,不禁对齐凤行另眼相看。便答道:“仙子智及天人,在下深感佩服。清虚传承千载,声名远播,果然名不虚传。既然齐仙子先问了,在下也不敢有所隐瞒,我的确对各位仙长有所求。
诸位仙长应该是昨日刚到我贵云城的,在下自知各位与昨夜一案毫无关联!诸位仙长有所不知,算上昨夜一案,已经是近一个月来第六起偷婴案了!容我厚颜说一句,非是在下治州无方,也非我手下无能。只在下可以确定,这命案绝对非人所为,而是有妖邪作祟。
眼下这贵云州,可能只有诸位仙长才有办法协助我破此案了!虽然第二起偷婴案之后,我便派人去都城凤云城禀报我陈国国师,请求修真者云集的御天监派人处理。但是路途尚远,况且御天监审核也需时日,故而我派出的使者尚未返回。情急之下,才冒昧请各位到府上协商破案之法。还请各位仙长念及百姓,助我缉拿凶手!”
丁知鱼听了不禁好奇的问道:“景大人,您为何如此笃定此事非人所为呢?”
这刺史景大人听了面露难色,正待回答,只听得贵云州别驾屈承礼接口道:“诸位同我到后院一观便知。”
赵麟行等三人便随着屈承礼二人去往后院,这刺史府后院便是刺史一家的家宅,占地不菲。
穿过了好几道门,才到了府里东侧的一个大宅院。院子里砖墙屏风已经破碎不堪,倒塌了一半。院子中间的假山也有山石落下,落下的山石和假山上还留有有数个手指大小的浅洞。
从屏风到假山,无不沾染血迹。东侧院墙上还有两个新出的浅坑洞,里面砖色尚新。看了这番景象。赵麟行和齐凤行均默然不语,丁知鱼开口道:“莫非大人家便是案发现场中的一处?这便是大人所说的妖魔留下的打斗痕迹?”
景长陵声带悲痛的说道:“不错,我家便是第一处案发现场,我的次子景盛易夫妇便是死于此院。此外还有我那未满月的孙子也被抱走,生死不明。我家几位护院家丁听得响动,便来查看,也被那妖物杀死在此。
等我们来到现场,那妖物已经不知所踪。也不知是何等妖物,只是我们查看现场,我次子和儿媳应该都是被人单手扭断脖子。而家丁有的是被拍碎天灵而死,有的是被石头砸死,有的便是被摔在砖墙上撞死。而这假山的石头上,竟然都是被抓出的指洞。”
丁知鱼便问师兄道:”这是否会是外门高手或者我们修道之士所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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