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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谁都由着陈笑言胡搅蛮缠。
芭莎的房间,以前就是妈妈还没出阁时候住的房间,本来就有不少好东西,有些是妈妈留下来的,有些是蒋成留学的时候给她寄回来的。
像什么俄罗斯套娃,手链子,羽毛笔,牛皮笔记本,八音盒……好些玩意儿。
陈家那么个大户,那二小姐什么没见过,本来是不稀罕的。可是呀,别人碗里的饭,就是比较香,别人的东西也一样。
“芳菲呀,笑言要,你就给她吧。笑言比你小四岁呢,你让让她。反正哥哥疼你,让哥哥再给你买。”舅舅和舅妈永远是这一句话。
她什么都不讲。她都19了,还真能和一小姑娘计较?虽然这小姑娘已经发育地前凸后翘了。
她只是望着外面零零落落的雪花,数着日子。等哥哥,等哥哥回来。蒋成最疼我了,他回来了就好了……
蒋成说的,会给她带北平的彩塑泥人儿,听说那些老师傅手艺都了得,捏什么像什么,不管是小猴子小动物,还是小人儿,一个个都栩栩如生的。
她还笑呢,她说还当她是小孩儿吗。
蒋成说,对啊,你在哥哥眼里永远是个孩子,应该被宠着的孩子……
快过年了,蒋成该回来了吧。她数着指头盼着。她的墙头划了三个又多两笔的“正”字,他走了十七天了呀。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他,告诉他,哥哥,你的小妹妹成熟了,我都没有再跟陈笑言计较什么,再也不那么张牙舞爪的了……
那年的腊月二十七,苏城的雪下得很大,大得可以载入史册。生在江南,真的是很少见到外面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景象的。
就在这么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蒋司令回来了。
楼上的女眷们都兴冲冲地下了楼,迎接蒋司令的归来。
芭莎跟陈笑语都走得很快,她们都是那么地迫不及待。蒋家别墅的楼梯,此时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窄。
陈笑语使劲儿挤了芭莎一下,冲到了她的前面。
芭莎自然想第一个去接蒋成,她被陈笑语挤得好疼好疼,下意识的,就用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她。
谁知,只这轻轻一碰,却听“啊——”地一声,陈笑语顺势滚下了楼梯。陈笑语捧着她的小腹,鲜血直流,痛苦淋漓。
很多年后,芭莎都真不知道那次是天有不测风云,还是,谋算好的……
只知道,当时陈笑语刚刚摔下来的时候,蒋成刚刚好踏进屋子,他的本来脸上是挂着笑的。却看到陈笑语一骨碌地就滚下来了。
他慌了神,赶紧飞奔上前去接陈笑语,手里握着的泥人儿“哐啪”一声砸在地板上,摔了个碎。
他接住陈笑语了,她直落他怀。然而却,接住了的是一个,下*身都是血的陈笑语。
他紧紧搂着她,眼眶两滴晶莹在打转,满脸都是着急关切,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芭莎。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芭莎之前从未见过的凌厉,狠辣。他真的怒了吧,眼神里,还有满满的心痛和失望呀。
陈笑语气若游丝:“阿成,我,好像是我们的孩子……”
她好看纤细的,戴着戒指的左手无名指,指着芭莎,“阿成呀,你不,不要怪她,她……”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晕了过去。
仆子和保卫们没有一个敢说话,但刚才的景象,分明就是表小姐推了夫人……
蒋母喊着:“哎呦我可怜的媳妇,我的孙儿。”
陈笑言哭着:“姐姐!姐夫啊,你赶紧让这个坏女人去死啊。”
然后使劲地打着芭莎,跟蒋母一起,一个又一个巴掌落在她的面颊上,一拳又一拳砸在她身上的各个地方,恨不得砸死才泄愤。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推她。”芭莎“哇”地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哥哥,哥哥……”
可是那两个女人丝毫也没有松手的意思,蒋成也没有任何制止她们的举动。
蒋成满是愧疚地看着陈笑语,抱着她打转了许久的泪水好像就要从眶里落下。
他抬起头来,再一次瞪了芭莎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决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柔。
“捉起来。”蒋成只轻飘飘的三个字,芭莎就被警卫们带了下去。
此时,陈笑言正抓着她的一把头发,听得蒋成一声令下,啪嗒,狠狠地放开了她,然后冷哼一声,瞬间眉开眼笑起来。
大厅的地上,他从北平带回来的那个泥塑娃娃,碎成了大小不一的四块儿,却分明还能瞅出,是芭莎还叫“胡芳菲”那年的模样儿。
稚气未脱,傻傻的,满是单纯。
两个警卫押着她的肩膀,毫无半分怜香惜玉,她被抠得生疼。而被那个男人扭错位的脚踝也没有全好,她一步一回头,磕磕绊绊。
“快走。”一个警卫踢了她一脚。她最后一次回头,看到蒋成满脸淡泊的脸,泪流满面。
她说:“哥哥。我想吃大闸蟹。”说完,再也没有再看蒋成一眼。她的心,凉到了冰窖里一般。
她被丢进了苏城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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