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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中唱道:“远远的见你在夕阳那端,打着一朵细花阳伞,晚风将你的长发飘散,半掩去陀红的面庞,我彷佛是一叶疲惫的归帆,摇摇晃晃滑向你高张的臂弯,苍穹有急切的呼唤在回响,亲亲别后是否仍无恙……”
咻咻咻咻——关昊在用口哨吹着过门。
夏霁菡听出来了,这是一首早年间的台湾乡村田园歌曲,演唱者已经记不清是谁了,但那流畅舒缓、平和优雅的曲调,尤其是被不擅长唱歌的他唱出来,就更增添一份亲切、自然和真实。
来吧让我们携手共行
追逐夕阳的步履
走在林间的小径
撩过清清小溪
那儿有一座小小蜗居
等待着我们
踏着夕阳归去
咻咻咻……
说实话,关昊口哨吹的好,可是这唱功实在不怎么样,夏霁菡还是第一次听他唱歌。
但是,渐渐的,她被歌曲中描绘的意境深深感染了,以至于流出了泪水。
她想起了他们的物外家园,想去了西郊农村的山脚下,有那么一座小院落,两排高大粗壮的向日葵,窜出围墙,金灿灿的葵花赫然其中,院内的紫藤花散发着浓郁的馥香;她还想起了附近的桃林,想起了小纸条,想起了他迈着矫健的步伐给她挪车时的风度和她的窘态,想起了羞日山谷,想起了三关坝,想起了省城路上雨中的亲吻,想起了……
65表哥来了
夏霁菡现在也学的很乖巧,只要能唤起她心跳的回忆她就强行打住,不去想容易引起她伤感的回忆。
此时,她很向往这样的画面,她牵着宝宝,等在村庄外,站在夕阳下,等着晚归的人,身后,是透明的物外家园和炊烟袅袅的村庄,前面是开满油菜花的的原野……
她多么的希望这个画面永远被定格,定格在她的脑海中,定格在她的生活中。
此时,正在吹着口哨的关昊,脑海里也出现了和夏霁菡相似的画面,妻子,儿子,远山,夕阳,炊烟。就是这几个简单的景致,就足以让人沉醉,同时感到了犹如空谷般的幽静,那静谧可以洗净满心的杂想,不留一丝尘念,让心沉静下去。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激动,自从夏霁菡病了后,关昊发现自己多愁善感了许多,儿女情长了许多。因为他知道,在他们共同的道路上,还有一道最难的坎儿,那就是她的病,如果再把这道坎儿度过去,他们就是全世界最幸福最无忧无虑的一家人!
就在婚礼临近的前几天里,夏霁菡给表哥打电话,强烈要求表哥和豆豆早点来北京。她突然想出了一个理由,就跟表哥说道:“表哥呀,婚礼上的音乐我想让豆豆现场弹,我以前教过她这个曲子,你早点带她来,可以让她提前熟悉钢琴的。”
表哥说道:“小夏,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绝对不能用豆豆的,因为这是你们一生中的大事,万一豆豆弹砸了怎么办呀?再说钢琴她也没摸过呀?”
夏霁菡笑了说道:“弹不砸的,她有基础,能把基本旋律弹对了就行了。再说,我爸爸也会提前到的,让他辅导豆豆更好,我就是跟他学的。再有可以两手准备的,如果豆豆弹不下去了,可以立刻放音乐,没事的表哥,就让豆豆来吧,我想你们了,宝宝也想你们了,婚礼后我就要去美国了,表哥,到时你们想跟我在一起呆几天恐怕也没有时间了……”说到最后她有些哽咽了。
李伟一听夏霁菡的声音变了腔调,就赶忙说道:“好好好,你别难受,你表哥我还是真有准备,我安排一下,肯定提前到北京的。”
果然,表哥带着豆豆提前一周到了北京。当关昊携妻带子还有弟弟关垚,来到机场接他们时,李伟很受感动,他知道自己遇到了重情重义的一家人。
的确是这样,当李伟和豆豆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内时,宝宝一下子就从叔叔的怀里跑了出去,直奔舅舅扑去。
他嘴里大声的叫着:“舅舅,姐姐,舅舅。”一下子就扑进了舅舅怀里,不停的亲着舅舅的脸。
李伟也激动的抱起了宝宝,他故意笑着说:“慢着慢着,你嘴里的唾沫沾了我一脸。”
宝宝一听,就停止了亲舅舅,还抬起小手擦着自己亲过的地方。
李伟的眼睛红了,眼里有了泪花,他亲着宝宝说:“想舅舅吗?”
“想,想舅舅,想姐姐,想姑姑。”宝宝说道,紧紧的抱住了舅舅的脖子。
“舅舅也想你,宝宝,知道吗,舅舅是真的好想啊……”李伟有些动情了,想宝宝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在他眼皮底下一天天长大,不是亲生父亲也胜似亲生了。孤独的深夜,他回到家后,总习惯先到他们住过的卧室去转一圈,在宝宝的小枕头上躺上一会,或者摆弄一会宝宝的玩具,才上楼回到自己的书房,他对他们母子的思念尤其是对宝宝的思念早就深入骨髓,那个小家伙,好像是自己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似的,经常被他折磨的寝食不安。好在这一家人有情有义,常有电话打来,多少了却了一些思念之苦。不然他的心里会更难受。
就在宝宝扑进李伟怀里的时候,豆豆几乎同时也向夏霁菡跑来,她圆滚滚的壮实的身子,一下子就把夏霁菡熊抱住,吓得关昊赶紧张开双手扶住了夏霁菡,唯恐她被豆豆扑倒。
豆豆嘴里不停的叫着:“姐姐,姐姐。”
豆豆始终跟夏霁菡叫姐姐,从来都不叫阿姨。
夏霁菡被她抱的有点喘不过气来,就说道:“豆豆,我的好豆豆,你又长高了,长漂亮了。”
豆豆听到姐姐在夸她,高兴的咧着嘴嘿嘿的笑着。
夏霁菡说道:“来,让姐姐看看。”
豆豆这才松开双臂,不好意思的站在姐姐面前。
关昊笑着说道:“豆豆长高了,成大姑娘了,都跟姐姐一般高了!”
豆豆歪着头,痴痴的笑着。
当天,关正方率领全家人,隆重的在北京饭店接待了李伟,席间,老将军向李伟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双手捧杯,躬着身子,代表全家,举起酒杯。本来关正方有高血压的老毛病,医生严禁他饮酒,但是在李伟面前,他破例了。老将军激动地说:“李总,你是夏霁菡是关健的恩人,也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我代表我们全家敬你一杯。”说完,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李伟说道:“感谢您老盛情款待。”说着也喝干了杯里的酒。
李伟执意住宾馆,关昊和夏霁菡坚决不同意,他们提前就给表哥和豆豆布置好了楼下的房间,关昊一家人也回到了公寓跟表哥和豆豆住在一起。
这次,李伟把宝宝念想着的红酸枝婴儿椅托运过来,还有记录宝宝成长的几盘录像带。这些东西本来上次夏霁菡回福州时要带回的,但她突然有病,来不及带回,这次李伟就都给他们带了回来。
婴儿椅放在了爷爷家,关正方戴着老花镜,仔细的看着这把红木婴儿椅,抚摸着椅子上的雕刻的花纹,嘴里连声跟老伴儿说:“好,太好了,做工讲究,花纹的线条流畅优美,雕刻细腻,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杨雪笑了,说道:“凡是涉及到你孙子的东西都好。”
关正方反驳道:“此言差矣,看这件东西,你不能只把它当一个物件看,这里体现出了舅舅对宝宝的爱。就看这繁琐复杂的美丽的花纹,如果没有足够的爱心,是雕刻不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用心之作。”
杨雪没再说什么,细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且不说这椅子的用材,就单说这雕满花纹的功夫,该凝聚着李伟怎样的爱心啊!
由于上次去福州,关昊已经见过这把婴儿椅,他当时就很叹服表哥的耐心和爱心,就对爸爸说:“咱家又多了一件传家宝了。”
就在爸爸对婴儿椅感兴趣的同时,关昊对录像带发生了浓厚兴趣,他捧着表哥递过来的录像带,如获至宝。
不曾想爸爸却说:“小昊,想跟你商量个事。”
关昊看着爸爸,发现爸爸的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一包录像带。
果然,爸爸说道:“那个录像带先放我这里吧,你这几天又没时间看,等你忙过了我再给你。”
关昊犹豫了一下,他看看手里的录像带,又看看爸爸渴望的眼神,他知道爸爸是想先看,想了想就说:“好吧,那您先看。”
关正方也如获至宝般的捧着录像带就回书房了。
杨雪考虑到这几天李伟父女住在那里,她担心夏霁菡做饭累着,就让方嫂去关昊的公寓帮忙,并且答应给方嫂加钱,特别嘱咐方嫂,不要让她的儿媳妇做饭和洗衣服,方嫂点头答应。
宝宝这两天寸步不离舅舅,李伟想去办事处检查工作他都不肯离开,他抱住舅舅的脖子说道:“舅舅哪儿都不去,在家跟宝宝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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