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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身份来历
是夜,王府大统领叶芷君,身着一袭黑衣劲装,将自已隐于暗处。
叶芷君善搏,单手可舞精钢重刀,若论进击杀敌整个大凰无出其右者,而若论轻功灵敏,却并不及核桃。好在身为王府统领,叶芷君对府中各处地形及侍卫的把守点位与巡视路线早已烂熟于心。于是叶芷君便在阴影中适时地腾挪,不消多时便如愿潜入府中存放各房名册处。
叶芷君此行的目的,乃是助核桃、即是助容子奕查出那女婢的身份来历。
依大凰例,王府中人上至王妃公子、下至粗使杂役皆需将户籍、画像等信息细细记录在案,那女婢自也不例外。就着些微的月光抹黑翻看了许久、直看到双目酸痛,叶芷君终于寻到了那女婢的记录,不由兴奋地低声自语道:“找着了!”
测过些名册叫月光照得更清晰些,叶芷君以手指点着字,一字一句照章念道:“许一君,烟城人氏,烟城之役中父母双亡,入官奴籍。”
“烟城之役……”叶芷君微微吸一口气,细细回想起来。烟城之役乃是发生于先帝掌权时,彼时她乃是军中一副将,她的恩师、当朝大司马叶玖正是烟城之役的主帅。当年烟城有匪占山为王、横行肆虐,四处搜刮财物,百姓苦不堪言。因烟城地势易守难攻,山匪又诡计多端,当地地方官多次剿匪失败,唯有向朝廷请军。叶玖与叶芷君正是领了剿灭山匪之令,前往了烟城。此仗打的惨烈,官兵与山匪皆损伤惨重,好在最终官兵仍是胜了。叶芷君还记得当时为了保百姓平安,叶玖下令疏散城中百姓并一直将山匪死死堵在山上不叫他们逃入城中。是而烟城一役城中百姓几乎无有死伤,断然没有这簿子上记载的“父母双亡”的孩子。恐怕这许一君的家氏来历,全乃捏造。
可如若名字身份都是假的,又该如何查其背景?总不至于揪着她当面质问罢。
“有了!”叶芷君灵机一动,快速地翻查了几本名册,果然又发现有几人与此女身份乃是相同套路,假用战中亡了家族捏造。细细端详了一番画像中诸人的面容,又回想一番这许一君眉眼中的几分似曾相识,叶芷君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
翌日核桃再伏到树丛中看住这许一君搞鬼把戏时,忽而一支箭不知从何处飞来。核桃灵巧一避、反身握住这竹箭,心道不好。迅捷地从藏身处跃身出来,连跃几下飞奔出百米以甩开这背后人,核桃复择了一僻处隐匿好,又警觉地四处张望一番、确认此处可是安全了,方摊开掌心瞧瞧那箭。只见此箭箭头不仅并不锋利,还唯恐伤了核桃般用布条将箭头细细裹了,箭身上则绑了一个小竹筒。
掂一掂这箭,核桃紧张的面色松弛了不少,自语道:“看来并非敌人想要暗箭伤人,而是友人有心传书相助啊。”
打开竹筒,正如核桃所料,里头卧有字条一卷。核桃不敢擅自查看,忙合上了竹筒,亟亟回秋守院去寻容子奕。
一炷香后,秋守院内,容子奕望住手中的字条,舒然一笑。
“如何?这上头写了什么?”核桃凑近容子奕,亟亟问道。
容子奕将字条递给核桃,不语。
核桃捧住字条细细读了一遍,笑道:“不枉费我蹲了那么久,可算揪出来了。”抬头望住容子奕,他复问道:“公子打算如何惩治这人?”
容子奕吃一口茶,道:“不急。”
核桃瞪大眼,望住容子奕道:“怎么不急?怎么不急?我可快急死了。你啊,差一点点,就被她毒成傻子了,怎么你还不急?”
容子奕又吃一口茶,捎带手也给核桃倒一杯热茶,示意核桃喝茶。
核桃做个“打住”的手势,道:“你可别给我说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话,这些道理我都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再这么被人欺负下去我们可就是坐以待毙了!”
核桃这一长段“引经据典”实在是有理有据又有趣,容子奕却并未听入耳。此时他心里想的念的,是这一张字条为他切切实实证实了一样事——浮六之毒一事,确实与景离毫无关系。此时容子奕心中有如清风吹过、又有如春阳照拂,整个人只觉得松快舒畅极了。这一句“不急“,一是此时确实不可仓促动作,一是他现下也并无心来追究什么。
见容子奕含着笑只是不言语,核桃愈发急了,直接上手捧住容子奕的脸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微微晃一晃,道:“别光顾着笑了,倒说说后面该怎么办啊。”
容子奕收敛了笑意,问道:“我笑了吗?“
核桃故作严肃地点点头,道:“笑了,还笑得分外春心荡漾。”
容子奕拍开核桃的手,站起身背住核桃望住窗外立定,好不叫核桃看见自己面上的羞窘。假作不经意地清一清嗓,容子奕复道:“你放心,此事我自有思量。”
核桃亦跟脚立起身,问道:“我还能为公子做些什么?”
“你只需记得,你从不知此事便是了。还有,去陪陪月白。“容子奕微微回头,调笑道:“这些日子你总不在月白身旁跟前跟后的,我瞧她失落的很。”
提及月白,核桃不由面上一红,追问道:“真的吗?月白果真失落的很吗?那,那我去看看她。“见容子奕点头允了,核桃便欢欣地奔了出去。
月白并不知核桃这些日子乃是在偷偷为容子奕办事,只以为他是对自己避而不见,是而见了核桃向自己过来她先是一喜,复又摆出一副冷淡样子,没好气道:“你来干嘛?”
核桃见月白恼,知道月白果然失落了,心头不由一甜,从身后拿出一朵绢花,道:“送给你。”
月白抿住唇暗暗一笑,却故作不屑道:“我不缺这个。”
月白的话还没说完,核桃已不由分说动手亲自为月白戴在了发间,柔声道:“月白真好看。”
月白终于端不住,甜笑出声,核桃顺势捉住月白的手撒娇似的左摇右晃。
二人正温情对望,月白忽然柳眉一皱,问道:“你怎么晒的这样黑?”将核桃的手一丢,月白逼问道:“难道他们说你瞧上了院外一个姑姑,日日去偷望她,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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