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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这么快就又忍不住再一次犯案了!
林清河,你这个狗杂种——!
……
……
当晚,莲庆偷偷潜进马不同屋子里。
检查了一番马不同女儿的尸体。
果然,不出她之前所料。
尸体面部,身上,以及下体的伤口,跟她不久前出府于凛冬湖附近埋葬的那一具女尸,几乎是……一模一样!
换言之,那一具女尸,极有可能跟春十三娘,还有马不同的女儿一样。
死前,应怀有一到三个月的身孕。
身为一个人,莲庆自然无法了解畜生的想法。
比如,为何总是选择孕妇下手?
而且,手法还是那般歹毒!
但杀人动机如何,并不是最重要的。
怎么样,尽快将那畜生给从她的那一张名单上抹去。
这……才是于她而言。
最重要的一件事!
……
……
自从李德海死后,侯府内的一切大小事务,便统一由海叔一手接管。
大夫人虽没有正式任命,但侯府内,几乎人人都默认他就是下一任总管事。
当然,海叔于众人眼中,貌似依旧是老样子。
还是那一个好脾气好说话待人亲和没有半点架子的老好人。
没有人会关心。
李德海之死,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受益人,就只有他——李大海!
而马不同那个一向被他视为毕生骄傲,在太学念书的宝贝闺女被害之后,他的老妻,马夫家的因受不了打击,伤心过度。
没过两天就疯了!
成天死死抱着闺女儿时的旧衣嘴里一声声唤她的乳名,直喊到声带断裂喉咙嘶哑,也不肯停下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突然袭来的丧女之痛,致使马不同终日精神恍惚。好几回都将马料给拌错了,本该加豆料的结果加成了米糠,害得府里头好几匹大马肠胃过敏拉稀抽搐不止。
若非海叔替他求情,差点儿不仅职位没了,就连性命也难保!
几近家破人亡的境况。
令马不同痛不欲生!
他认定是自己曾经犯下太多不该有的贪念,强取了太多不该得的不义之财,才导致招惹来如此恶报造在自己妻女身上。
于是,他开始怀揣着一大包银钱,挨个儿返还这些年来大大小小讹诈的财富。
还到莲庆手里边时,许是出于海叔的感激跟愧疚之情,那一笔她曾经给出去的银钱,即——统共三百刀币。
马不同还回来整整三倍。
变成了九百刀币。
莲庆当初给出去的时候,本意是待海叔升任为总管事,这笔钱,自然而然,会重新回到自己手里。
可她并没有预想过,会回来得这么快。
而且,还是在这样一种叫人无言的惨烈背景之下。
另一方面。
没了李德海这个阻碍之后,海叔手底下的线人干起活来,也更为爽利了。
比如,她一直想要的线索。
在李德海死后的第五天,便交到了她手里。
纸条上写着。
青元节当日,约巳时左右。
林清河,将会携其夫人一同前往西边城郊外的梧桐山,山中那一座道观内烧香祈福。
按照惯例,青元节,应属晚上,最为热闹!
梧桐山道观内排队轮流烧香祈福的人也最多。
然——
十年前,由于某个摊位上发生过一件小事。
自此之后,林清河便换了时间,改成了白天。
莲庆翻来覆去,将纸条上那一件小事反复看了七八遍之后。
两眼细细眯起,唇瓣微弯,抬头看向窗外那只惊飞的麻雀。
一个引蛇出洞之计。
暗暗浮上心头。
……
……
青元节当天。
侯府内,四处张灯结彩,红绸高挂。
除了必备服侍人员以外,几乎是所有家奴都给准了假,允许休息一天。
并且,按照品阶,挨个发放了至少不低于二十枚刀币的赏钱,用来作为过节费用。
莲庆一身男装打扮,头发老老实实束成齐人发式,举手抬足间,一下从慵懒无赖的少女成了玩世不恭的少年。
同时,还隐约混杂着几分坚毅铁血的味道。
凰钟见她这副模样,心底已然猜出她接下来的打算,也清楚自己阻止不了。
不禁微微皱起眉,下了床,起身倒了一杯冷茶,灌进嘴里。
“放心,这回出去我只买药浴用的药材,其余什么都不会做。”
莲庆见他面生忧色,那张本就过分苍白的脸,这些天来,为了替她重启修行天赋做准备。
整日整夜不眠不休加紧修炼!补全记忆!提升境界!
此时,屋外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肤色苍白脆弱到近乎透明。
像是一块天然雕琢而成的华美冰雕玉。
她看在眼里,心口处,突然间……很不是滋味。
凰钟仍静静喝着茶,听到她说这话,舌苔处的苦味稍稍减少了些。
点点头,平声应道。
“那你,早去早回。”
“就这样?”
莲庆咂舌,对他稍显冷淡的反应,略感意外,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地。
凰钟微愣,还没思味过来她话中的意思。
背后,忽然多了一份足以蚀骨焚身的热度!
少女跟一只懒洋洋的趴趴熊似的,双臂张开又缩紧,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面颊贴在那对漂亮的蝴蝶骨上。
心脏部位,仿佛刹那间被人用重物狠狠击打了一下!
心跳顿时漏了好几拍。
血管里头冰冷凝滞的液体,也随之热度高涨哗哗沸腾起来。
凰钟用力握紧了茶杯,短暂的惊愕过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认为自己应该出声问她怎么了,可就这么短短几个字,一句话。
自己却不知怎的,此时此刻,根本没办法说出口。
“小凤凰,我出门了。除了药草之外,你呢?你有什么想要的啊?”
莲庆松开手,站起身,跟没事人一样,牵起唇笑问道。
“……你平安归来即可。”
“……”
换做是现代的话,估计这只傻兔子脑门会被贴上‘没情趣!’三个大字吧。
莲庆偷偷撇撇嘴,心情却莫名一下子更好了。
前世,她可是受够了那位浪子前夫在各种女人身上游刃有余总结下来的情趣手段,用到自己身上。
以至于到后来,但凡是秦薄言说过的话,她连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见他迟迟不回头,仍背对着自己。
莲庆转身慢悠悠往屋外走去,边走,边佯作惋惜,摇摇头叹道。
“原本,我是打算带一张面具回来送你的。唉,既然你不要,那就没办法了。”
“……”
话刚说完,身后倏地响起茶杯再度被‘喀嚓!’捏碎的声音。
莲庆背对着他咧开嘴,一想到某人脸上此刻的表情,顿时乐得肚子里连肠子都在打结!
但又生怕被他发现了,只好用力掐着掌心,借疼痛强行憋住!
右脚刚跨过门槛。
耳畔,果不其然。
传来两下轻咳声。
出于某种恶趣味,她故意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外走。
于是乎,那咳嗽声一下子力度加重了不少。
回应他的,却是少女轻轻关门的声音。
“……”
凰钟默,十分僵硬地转过脸,凝望着那扇木门,一向笔直的脊背悄悄弯了下去,眼底划过一抹可以称之为失落的情绪。
眸光黯淡,恍若刹那间浸满了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面,忽然传来少女阵阵雷鸣般的爆笑声。
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刚刚又被她给戏弄了……
如果等阿庆回来了之后,真的拿出一张青元面具送给自己?!
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两个人毕竟还没有成亲啊——
不知道,恢复真容后的阿庆穿上大红色新娘礼服后,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来?
凰钟想着想着,突然间,头痛得要命!
整个人向后一仰,险些跌倒在地。
脑海内,仿佛有无数块锋利的琉璃碎片飞速穿梭而过,来来回回,步调凌乱而琐碎,聚拢又散开。
碎片边缘利落地将他脑内神经一根根切断,无形的血雾四溅,痛楚随之不断加深膨胀,甚至快要爆裂开来。
那感觉,无比恶心!
逼得他忍不住几欲一阵干呕!
身体里的血液以比平常快十倍的速度流动着,凰钟双手痛苦地死死抱住头,喉间开始溢出无穷隐忍的呻吟声。
与此同时,小屋内的温度开始急速下降。
角落处一点一点咔嚓咔嚓结起了一块块透明的雪色冰玦,并很快的如同宣纸上滴落的水墨般,眨眼间蔓延开来。
幽幽寒气蒸腾,小屋四面均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棱,反射着屋外的阳光,边缘处,泛起一抹寂静的冰蓝色。
过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凰钟停止了头痛。
他抬头四看,将周围的种种异象尽收眼底。
接着,又低下头去,凝望着掌心静静躺着的那一块晶莹剔透的美丽冰玉。
复又迅速大力握紧,五指指骨处瞬间白得吓人。
室内的冰封效果随之火速褪去,很快,便恢复了原样。
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默默看着这一幕,薄唇轻启,喃喃自语道。
“原来如此……”
……
……
莲庆走在王都大街上,感受到四处张灯结彩的节日气氛。
那些晦暗的情绪不觉被她刻意压了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真是一名来此游学的书生,正在闲庭漫步中。
路过两处小摊面前,莲庆细问了前往梧桐山的方向。
接着,转身走进了一间药铺。
将凰钟开的药方单子上的药材全部买齐,完了,提着三大包药材,加快步伐,很快便赶到了梧桐山下。
那里,果然早早有官兵在守卫着。
莲庆自然没有不管不管的径自冲过去,而是假装被路边卖糖人的吸引,站在摊前,一边犹豫不决的挑选着,一边认真观察着动静。
“小哥,你挑了这么久,到底买是不买啊?”
见这客人一身衣裳虽洗得很干净,但料子一看便知是个穷酸书生,糖人摊老板不耐烦地挥手赶人道。
一般人,遭到这种势利眼呵斥,只怕是当场能忍住不发火,脸色也定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但莲庆却一点都不生气!
恰恰相反,她乖乖从兜里掏出一小袋银钱,粗略估计大约有一百五十枚刀币,递到糖人摊老板面前。
和气问道。
“老板,这梧桐山,除了山脚下正门这条路以外,还有什么小路可以上去的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
糖人摊老板收了银钱,立即收起那副市侩的脸孔,耐心而细致的讲解起来。
随后,莲庆按照糖人摊老板指点的方向,顺利地从山脚下一干围得水泄不通的官兵守卫中,找到了那一条小路。
然,从表面看上去,这实在不能称之为一条小路。
石阶宽阔而平坦,甚至比正门的台阶还要来得气派得多。
每一块青灰色厚重,打磨的异常齐整,且台阶面异常干净,除了寥寥几片梧桐叶以外,竟不见半点灰尘。
不仅如此,时节已是冬天。
梧桐树属于落叶乔木,秋天叶子发黄,开始落叶。到了冬天,叶片应该早就掉光了,枝干上只剩下光秃秃一片。
可眼前这大片大片繁茂深绿的梧桐树叶层叠相应,一朵朵淡紫色暗香浮动的梧桐花,却是真实存在的!
偶尔有风吹过,无数落叶一同窸窣摇摆,三三两两梧桐花瓣于半空中回旋飞舞。
外面,是漫天冬季枯景,万物萧瑟凋零。
此处,却犹如隔绝尘世之外,春夏秋冬,与其毫无干系。
这些天来,凰钟向莲庆灌输了不少关于修行界的知识。
其中,有关地紫境大修行者的说明解释,她记得尤为清楚!
真正了解并掌握天地运行规律法则的大修行者,能够在万物生生不息的基础上,循着其脉络,一点一点,剔除本命物最初的面貌。
雕琢出,这个世间,独属于自己的那一抹绝世风华!
难怪,这条上山的路如此平坦而辽阔,却无人敢走?!
不知这座山头上,住着一位怎样的高人?
莲庆抬头,望着那一条远处云雾缭绕的阶梯,面目有些凝重。
她是战场上千锤百炼活下来的老兵,对于危险,几乎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可眼下除了这条路以外,其余上山的路,全都被大司徒府的护卫给堵住了。
就在莲庆犹豫不决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她忙回头看去!
当扫到马车车辕上刻有的类似蛟龙图腾的家徽时……
莲庆瞳孔骤缩,脸色唰的雪白无比!
心脏更是紧张的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砰砰以比平时快十倍的速度疯狂跳动着。
手脚已然冰凉一片。
……
……
好在她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慌忙向后快走了几步,退到一边低下头去。
马车上,走下来一个青年。
白衣黑发,腰间配有一块古玉,右手握有一卷古书,无名指上,戴有一枚银色指环,指环样式大方古朴。
却如同一根尖利银针,狠狠刺进了莲庆的眼球之中。
青年脸上,还戴着一方很诡异的哭脸面具。
旁人根本无从识得他的容貌。
但莲庆很清楚,这张面具下有着一张近乎俊朗得过分的天赐容颜!
他便是齐家少主。
齐世语!
……
……
“啊,我的药!”
待两人走远后,莲庆清醒过来,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松了手,将药包给扔到了地上。
正好,被马车的车辕给压了个粉碎!
不禁失声痛呼道。
这声音不大,甚至,可以算得上很轻。
但台阶上的白衣青年却陡然定住!
“公子,您怎么了?”
身后跟随的小厮见状,不由得也停了下来,疑惑问道。
白衣青年并未回答,迅速转身,脚下恍若生了风,轻飘飘而行,一步便是数丈远!
眨眼,便来到了莲庆的面前。
左手快如闪电,倏地用力掐住她的脖颈,一把将她从地面腾空拎了起来!
沉声问道。
“你的声音,为何与我夫人一模一样?!”
“……”
莲庆当即被他掐得呼吸困难,眉眼痛苦的骤缩成一团,面皮不一会儿便涨成一片恐怖的青紫色。
双手试图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却跟蚍蜉撼树般,毫无作用。
无奈之下,只好拼命闭紧嘴巴不敢吱声。
以免再暴露出更多细节。
白衣青年细细审视着她的脸,隔着一方面具,谁也无法猜出他的脸上,此刻究竟有着怎样一副表情?
“公子,快放手!他是个男的,不是夫人!”
另一边,小厮急急忙忙,气喘吁吁地从山上跑下来。
见状,急忙张开嘴,大声喊道。
白衣青年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
五指骤然一松!
莲庆顿时狼狈的跌倒在地,尾椎骨摔得生疼。
禁不住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同时,右手紧捂着喉咙口处,连连咳嗽不已。
又因为心虚,连半点咳嗽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
白衣青年收回了手,静静站在一旁,没再动作。
周身萦绕着的那股可怕杀气顷刻间尽数敛了去!
莲庆硬着头皮将药包重新拢好捡了起来,站起身,欲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此离开。
她先试探性向外走了两步,见白衣青年并未阻止。
提心吊胆,赶紧又走了几步。
后者依旧没什么反应。
这才稍微有些放下心来,继续向前快走着,同时生怕被他发现异样,尽量保持着匀速前进。
“前面那位小哥,且等一等!”
身后响起一道焦急的呼喊声,却是来自他身边跟随的那位小厮。
这人,莲庆自然也认识。
对方名字很朴实,叫做齐九。
当初,她还在齐家的时候,使尽浑身解数,处事表面善良真诚实则极为圆滑世故,加上齐世语待她很不一般。
自然成了院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特殊存在。
唯独,齐九例外。
自始至终,他都对她抱有极大的敌意!
齐九快跑几步,追上了莲庆,并强行挡住了她的去路。
将一盒金叶子递到她面前,笑着赔礼道。
“小哥莫怕,我家公子因两年前大婚当日遭夫人背叛,狠心抛弃了之后,发生过一桩意外。从此这里……有点不是很清醒。”
说到这里的时候,齐九故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部。
“但凡遇到有人容貌或声音跟逃婚的夫人有一分相似?都会当场失控!发狂伤人!”
“可我家公子他……他是无心的……”
“这笔钱,权当做医药费,小哥,真是对不住啊。”
“……”
莲庆哑然。
这些话,像是一记狠辣的大耳刮子,啪!地用力掌掴在她的脸上,面颊处瞬时泛起一片火辣辣的刺痛烧灼感。
她今天的打算,是前来梧桐山观察那位清河大司徒林清河。
根本……没有想过。
会在此处遇上齐世语!
这笔钱,莲庆当然不可能接。
可齐九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眼疾手快,抢先将那盒金叶子塞到她怀里,继而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
莲庆无言,忍不住回头,远远望了那戴着一方哭脸面具的白衣青年一眼。
对方并没有默契的与她对视,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白衣萧索,墨发随风轻舞。
给人一种非常孤单寂寞的感觉。
仿佛整个人间跟他没有半点干系,刮风也好下雨也罢,四季变迁年轮更替,他都不受任何影响。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的存在。
……
……
活了两世,莲庆见过的奇人应当算是不少。
但似齐世语这般智商极高,想学什么便学什么,触类旁通,不拘一格的全才!
却也是头一回碰到。
正因为如此。
当年,齐家上上下下都以为他们那位惊才绝艳的少主只是生来性情孤僻,不愿理人,不喜开口说话罢了。
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惊才绝艳的少主。
生来,便患有一种病。
名为阿斯伯格综合征。
现代社会,就曾出过很多天才科学家被怀疑患有类似此病症。
所以,莲庆当时并非运气好,或者单靠那一张脸入了齐家少主的眼。
而是,当她推断齐世语得了这种病之后。
对症下药罢了。
从此以后,齐世语那个永远只有他自己存在的世界里头,渐渐多了一个人。
生平最厌恶人靠近自己,连续好多年都不肯开口说一句话的齐家少主。
开始,像什么都不懂的婴儿般,努力学习怎么样跟人相处。
怎么样,流利的开口说一句,让心爱的姑娘高兴的话。
而今,再度相遇。
他说话终于已经不会结巴了,也不需要私下反复练习千八百遍。
很流畅!
……
……
走在热热闹闹的王都大街上,莲庆脑子里边,一遍又一遍倒映着两人曾经一起共渡的时光。
想着当年那些旧事。
拼命往嘴里塞着几欲甜的死人的糖人,却莫名苦到不能自已!
明明天上太阳高照,光芒万丈。
她却觉得身体里边在下雨,而且下地还是六月的梅雨,分外湿冷冰凉,锥心刺骨!
不过。
莲庆并没有失落太久,因为,她苦苦等待的猎物……
终于出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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