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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市第三人民医院。
慕秋莎被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儿呛了一个喷嚏,玉手捂住小嘴,有点儿不好意思:“真难闻...”
“快走。”赵铭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声音低沉。
“小师父,你还在生我的气啊?”慕秋莎仰起俏脸,眨眨大眼睛,“我下手挺有分寸的,你那两个人也就是吃点儿苦头罢了。”
见赵铭也不说话,她撅起小嘴,皱着琼鼻哼哼两声,仿佛是在表达不满。
过了一会儿,她又轻轻道:“这地方充满了生老病死的味道...”
赵铭踏上楼梯,扭头轻轻瞥了她一眼:“是么?”
“是啊。”慕秋莎点了点下巴,“你没这种感觉么?”
赵铭缓缓摇了下头:“我感受到了希望。”
慕秋莎很不屑的“嗤”了一声:“你接着装吧,小心破功哦。”
两个人上了楼,沿着静悄悄的走廊往前去,在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下脚步。
赵铭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赵铭推门而入,林诗雅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撑住额头,一副睡眼惺忪的慵懒模样:“我都睡着了。”
“不好意思啊,打扰了。”
“没事儿,反正我在值夜班嘛。”林诗雅端起了杯子,向着门外瞧了瞧,“你不是自己来的啊?还有人?”
“嗯。”赵铭应下,伸手到门外将正在东张西望的慕秋莎拽了进来。
林诗雅见得他拉进来了一位国色天香的小美女,不禁一怔:“这位是...”
慕秋莎清清嗓子,有模有样的坐下,微扬起小脸,宛若一只高傲的孔雀。
“你...就是顾兴贤收的那个女徒弟?”
林诗雅放下水杯,偏头望着赵铭问:“她怎么知道?”
“呃,你就当是我告诉她的吧。”
“哦。”林诗雅略一点头,又将眸光挪回到小美女那张吹弹可破的绝美面颊上,“你有病?”
慕秋莎一瞪美目:“你才有病呢!”
“咳咳。”赵铭摸摸鼻子,赶忙从旁解释,“别人有病,她来讨个方子。”
“呵。”林诗雅冷笑一声,晃了晃头,“这可不成,起码要把病人带到这里来,当面问诊。”
慕秋莎道:“他不方便,来不了。你不是神医嘛,随随便便开个方子,也能糊弄个八九不离十吧?”
“我不是神医,也开不出灵丹妙药。”林诗雅小嘴撇了撇,似乎有点儿不满,“赵铭,你还是把她送去神经科吧。”
慕秋莎“嘶”了一声:“小丫头,你敢骂我?”
“你年纪轻轻,说话就这么老气横秋,该不是早更吧?”林诗雅脸都不抬,“绝经了么?”
“我...”
慕秋莎正要发作,赵铭忽然一步跨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莎莎,再胡闹,我就不帮你了。”
她磨了磨银牙,轻哼一声,又忿忿的坐了回去,清冷的眸光不断在林诗雅身上打量,好似恨不得亲手剜下一块肉来。
赵铭按住她的小脑袋,笑嘻嘻的在旁边说着好话:“诗雅,她就这副脾气,偶尔发发神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消消气,消消气。”
“我才懒得生气呢。”林诗雅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我说的是实话,病人不在场,你让我怎么开药?难不成你当我是诸葛孔明在世,还能掐会算不成么?”
停顿了一会儿,她又没好气的瞥了赵铭一眼:“先说说症状吧,丑话说在前头,吃错了药,后果自负。”
“莎莎,你说吧。”
“就是...”慕秋莎抿了抿小嘴,“皮肤溃烂,长霉癍,皮下总有淤血,经常休克。有种恶心的味道,像一堆腐烂的垃圾。”
林诗雅秀眉微蹙:“多久了?”
“一年半了吧。”
“一年半?之前看过医生么?”
“看过。”慕秋莎道,“大夫说是细菌感染,用了不少抗生素,都不见效,反而是越发厉害了。所以想来求个中医方子,或许有用。”
“中医更注重调理,治疗稳定,但耗时长一些。同西医相互结合,效果会好上许多。”林诗雅从旁边抽了一张纸,淡声问,“患者性别?年纪多大了?”
慕秋莎回答:“男的,四十多岁。”
“这个年纪,体内湿气淤积,如果生活环境不好,确实容易诱发细菌感染。”林诗雅抬起脸望着她,“患者的的居住环境是不是太潮湿了?还是所从事的工作更容易接触水或污染物?”
慕秋莎不说话。
“我接触过一些类似的病例,往往住在海边的渔民更容易患这种病。”林诗雅道,“依你刚刚所说,患者经常休克,如果没有其他方面的身体疾病,代表他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延误治疗,会有生命危险。”
“那你就快开方子,少废话。”
“我的意思你或许没懂。”林诗雅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如果你希望患者尽早康复,首先需要改变他的生活环境,尽量营造一个无菌干燥...”
“我不希望他康复,让他遭点儿罪挺好的。”
林诗雅眉头紧蹙:“什么?”
慕秋莎一脸平静:“只要死不了就好。”
她将白皙玉手搭在桌面上,盯着自己泛起健康光泽的圆润指甲,声音平缓:“我听说...顾兴贤临死前留下了一本药方,其中有一个续命的方子,很神奇。”
林诗雅神色错愕,再度抬起头,一眨不眨的盯着赵铭问:“也是你告诉她的?”
“我怎么会知道...”赵铭叹了口气,默默转过身,两手抱胸,“宋文彦告诉她的。”
“宋文彦?”林诗雅吃了一惊,猛地瞪大了双目,“她到底是谁?”
赵铭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锦门门主,慕秋莎。”
林诗雅娇躯一耸,作势便要起身。可不知何时,一柄锋利细长的匕首已经隔着办公桌抵在了她的玉颈之上。
“不给我,让你脑袋搬家。”慕秋莎扬起雪白的下巴,“或许你应该趁着脑袋还在,好好想想。”
“够了。”赵铭沉声说着,语气中有点儿不悦。
他忽然回身,手指在匕首的锋刃上轻轻一弹,而后手掌一翻,将这只匕首夺了下来。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动手么?怎么又耍赖了?”
慕秋莎冷哼道:“我今天已经说了太多废话,耐心耗尽了。”
赵铭将匕首舞了个刀花,伸手去拿只水果,开始打皮。
他紧紧拧着眉头,嗓音低沉:“生病的人...是他爹。”
“那我真的很好奇,作为子女,怎么会不希望自己的父亲身体康健。”林诗雅面色平淡,没有丝毫畏惧,“如果你能做到的就是让老人家活着受罪,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慕秋莎将两条修长玉腿翘在桌子上,玉手成拳,拄在脑侧:“我娘临终前交代了,要我爹为她守灵十年,现在三年之期都未到,哪能让他便宜去死呢?”
她的语调悠长,没有半分情感,使得林诗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那不是你亲生父亲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不知道他做过什么,所以你不会懂。”
“那我也不想懂了。”林诗雅径自起身,“我是医生,不是刽子手,更不会成为你复仇的帮凶。”
慕秋莎一撩长发,眨了眨狭长的美目:“你不管,他活不了多久,这是一位大夫应该做的事么?”
她唇角缓缓扯出一抹细腻的弧度,明亮的眸光中,透着淡淡的嘲弄意味。
“当病人生不如死,医生有义务结束他的痛苦。”
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林大夫!刚送来一位重度昏迷患者,血压下降很厉害。”
“知道了,我马上去。”林诗雅轻轻一点头,说话间就向外走。
慕秋莎道:“你不帮忙,也把药方留下。”
“我师父从来就没留给我什么药方,他只留给了我做人的道理,但看来你并不需要。”林诗雅拉开了办公室的门,“赵铭,你真不该把这个变态带到我这里来,给你们十分钟,离开我的办公室。”
慕秋莎倏而起身,直接冲了过去。
“哎,好了好了。”赵铭一手环住她的小蛮腰,将人揽在怀里,“别着急嘛,我们再想办法。”
“你听到没有?她骂我变态!”
林诗雅冷哼一声,快步出门去了,连头都没回。
“嘶,我非要...”
“好啦。”赵铭抱住她晃了晃,盯着那张白皙的小脸,蛮认真的问,“吃饭了没有?”
“啊?”慕秋莎一怔,晃了晃小脑袋,“没呢。”
赵铭将打好皮的水果塞进她嘴里:“吃吧。”
慕秋莎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舔了舔嘴:“可是我的药方...”
“莎莎,诗雅刚刚那番话未必就没有道理,已经三年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也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还不罢休么?”
“不,远远不够,我娘说了要他守灵十年,我一天都不要少。”慕秋莎脸颊清冷,“我知道你怜香惜玉,帮我拿到那本药方,不然我就亲自动手。”
赵铭松开她的纤纤细腰:“非拿到不可?”
“非拿到不可。”
“好吧,我明天再找诗雅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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