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成方州说,其实要过来玩,夏季是最合适的,而且还有一大片绿色的树木可以看,他问李成泽是不是突然想不开,非得这个时候过来吃苦。
成方州话多,但是人很实际,隔天就带李成泽跟贺谦去农场里面逛,后来他觉得就这么走来走去特别没有意思,于是打电话给自己的朋友,约好了时间之后,带着李成泽他们飞到了芬兰。
他们去的地方是郊外,广阔的地区盖着一层厚厚的雪,若不是因为偶尔出现的一辆雪地摩托,李成泽几乎要以为他们三人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隔着数百米才有一幢房子出现,房顶同样堆着积雪,为了防止迷路,李成泽建议现在一个公交站牌那里等成方州的朋友。
因为是冬季,路面已经被白雪掩盖住,这个时候当地人出行,已经改用其他交通工具,有情调还会骑马出行,说也奇怪,这地方雪虽然下的很大,但是并不是很冷,只是周围几乎见不到其他人,安静得很,三个人静默地站着,各怀着自己的心思。
成方州想的是要赶紧进屋子里泡热水澡吃个饭睡个觉,他毕竟不是小年轻了,跟这两个年轻男人实在是比不了,刚才走在雪地里的时候,李成泽跟贺谦两人就像两只兔子,蹦的那叫一个快,他只能边喊“等等我”边追上去。要不是自己刚才锲而不舍,现在估计已经被两人抛弃在荒郊野岭里了。
李成泽想的是,这地方足够安静,贺谦应该能好好放松身心,他一想到这,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贺谦,贺谦跟他很有默契,也转过头来看着李成泽,并说:“张浩祥没少使唤你吧,这段时间你就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享受,回去再接着受苦吧。”
李成泽微笑,贺谦说话仍旧是这么不直接,不过他听得出对方话里的关心,这就足够了。
三个人在雪地里站了好一会儿,就在成方州开始要咆哮的时候,地平线处突然出现一束车灯,照的很远,紧接着一辆雪地摩托车出现了,等车辆使近了之后,成方州看到后面还跟着另外一辆。
开车的是个红发的大胡子男人,长得很高大,他穿着厚厚的外衣,把脸上的风镜取下来之后,冲着成方州,用蹩脚的中文说:“成!好久不见。”
成方州见到老友,兴奋的扑上去拥抱,又跟对方介绍李成泽和贺谦,红发男人伸出手来跟李成泽握手,男人叫jorma,个头跟李成泽差不多,但是身围整整大了一圈,他在电话里听说成方州还请了其他两位朋友过来,于是还请自己的妹妹也出来帮忙接人。
妹妹跟她哥哥一样也是一头红发,叫minna,但是她不会讲中文,也完全听不懂,用英语跟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她用英语问:“那么谁要坐我的车子呢?”
成方州见状,赶紧举手,“我!”
jorma块头那么大,一辆雪地摩托车要载李成泽跟贺谦两个人显然很不实际,于是妹妹很客气的邀请李成泽跟贺谦坐她的车子,成方州一脸怨念地坐上jorma的车子,心不甘情不愿地环手抱住了对方的腰。
贺谦坐上去,顺势也抱住minna的腰,李成泽提醒道:“你对陌生的小姑娘能不能客气点。”
贺谦不以为然地说:“反正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倒是你,以前在美国交过多少个女朋友?我是绝对不能让你坐中间的。”
李成泽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子怎么突然跟他翻起旧账。
a听不懂中文,她好奇地用英语问:“你们在聊什么?”
贺谦用英语回答:“你很漂亮。”
a听完后大笑,她提醒说,在我们这里,如果你随便对陌生女孩*,惹恼了对方可是会被当地人揍的哦。
贺谦问:“你们跟陌生人的交往距离大概是多远?”
女孩说:“或许是一米出头,只要是进入一米以内,我们就会感觉浑身不舒服。”
一听到这,贺谦赶紧把手松开了,往后倒在李成泽身上,李成泽顺势把他抱住。
不过十来分钟,摩托车很快就停在一幢木头房子前面,这是间乡间小居,整间屋子都是木头搭建的,有个半敞开式的院子,因为是冬季,院子里也都是积雪,已经看不出里面有没有草坪或其他之类的东西。
jorma停了车,走上屋子门口五个台阶,打开门之后对成方州说:“我的爸爸妈妈去市里办事了,或许晚上回来,或许明天才回来,总之,在他们回来之前,你们是自由的。”
三个人进了屋子,就好像进入了一个大暖炉里面,原本觉得冰凉的脸和脖子立刻有了暖意a开始进厨房忙活,几分钟之后端出来几杯热巧克力。
“成,这几天风雪可能有点大,我恐怕不能带你们出去玩了。”jorma不无遗憾地说。
成方州无所谓地摆手,“最不济带我们去游个泳也行。”
贺谦问成方州,“成老师,你还喜欢冬泳?”
jorma听到贺谦的提问,他很热情地说:“这是我们芬兰人的传统,如果贺先生感兴趣,晚上我们就可以试一下。”
暮色^降临,屋子里面灯光明亮,李成泽帮minna收拾了晚餐后的桌子,成方州就摩拳擦掌的要出去冬泳,jorma也开始出去做准备。
距离jorma家不远处的湖水的冰面,早已经凿出一个洞口,方方正正的,约莫有两米宽,还在冰口边缘钉了一把梯子。
李成泽他们好奇地看着jorma将洞口周围的冰棱清理干净,把尖锐的冰块扔进湖水里,他向大家伙招手,“那就请你们去我家的桑拿房里看看吧。”
这一带的住户,每家每户都有属于自己的桑拿房或者蒸气室,就是为了方便这项娱乐活动,jorma喊完这句话之后a很快就从屋里跑出来了,她只穿着比基尼,身上批了一条浴巾,赤脚踩在雪地上,手上还拿着个盆子,里面装着绑好的一束束的桦树树叶。
眼见一个女孩子尚且如此勇敢,成方州想了想,立刻脱下自己的大衣,跟着他就在风中打了个喷嚏,嘴里喊着冷,冲入了桑拿房。
jorma刚才就给桑拿房起好了火,他们一行人进去,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便在外面的更衣间里面脱了外衣,李成泽看这里只有一间桑拿房,而minna早就进去了,他拉住成方州问:“男女混着?”
成方州说:“他们这个是家庭式的,一家子在乎什么。”
李成泽其实不在乎,不过他有点介意贺谦要在其他男人面前光着身子,等一下一定要找借口让他随时随地围着浴巾才行。
五个人走进桑拿房,除了minna,另外四个男人都只穿着短裤,成方州突然注意到李成泽身上的伤口,他有点吃惊,他一直以为李成泽这样的人肯定是从小都被家庭呵护着长大,身上的皮肤好的跟女孩子一样,又光滑又白皙。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原本一直在角落里安静坐着的贺谦突然挤到他和李成泽中间,一声不吭闭上眼睛。
成方州问:“贺谦,角落里太热了?”他自己现在就是满头大汗,隔十秒左右就要用毛巾擦一下身上的汗珠。
贺谦点点头,但是他的情况看起来明显比成方州好多了,额头上只是稍微冒出了一层汗。
成方州的视线绕过贺谦,他不死心的看着李成泽胸口的伤口,他很好奇那个伤疤是怎么产生的,于是他问道:“成泽,你胸口那个伤疤是怎么回事?”
“嗯?”李成泽措不及防地听到这一句,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诚实地说:“我之前出过车祸。”
成方州又问:“哇,这么惨,不过我看你疤痕的位置就在心脏下面,你也算是幸运。”
李成泽点点头,他说:“对。”他甚至从一个植物人身上醒来,然后遇见一个贺谦,他确实是十分幸运的男人。
成方州突然陷入回忆里面,他说:“我以前有个弟弟,他也是出车祸,不过他可没有你幸运……”成方州说完,发觉自己以前曾经跟李成泽说过这件事,对方估计该听烦了吧,他笑着摇摇头,接着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人总归是要朝前看的。”成方州心想,这世界上的事可真巧合,一个陈哲,一个李成泽,他都万分欣赏他们,大概这就是上天注定的事情吧。
a听不懂他们几个人在说什么,她只是扬了扬手里的桦树树叶,用英语说:“你们要跟着我学一下吗?”她说着,开始用树叶条抽打自己的手臂,这个行为立刻把李成泽跟贺谦看呆了。两人看着这个女孩子一直在抽打自己的手臂,一直到手臂红通通的留下许多印子,她才把树叶条递给成方州,“要不请成先生试一下?”
成方州摆手,“我就免了吧。”
贺谦突然抢在成方州跟前把minna手里的树叶条接过来,他笑眯眯地对成方州说:“成老师,你手劲不足,我帮你啊。”
成方州一看贺谦这个表情,突然觉得不妙,他赶紧蹦起来往jorma身后躲,但是贺谦比他灵活,一下子把树叶条抽打在成方州手臂上,成方州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他的胳膊迅速变红,一条清晰的印记浮了起来。
a在一旁鼓掌,夸赞道:“对,就是这样,拍打身体驱散疲劳,你的力气足够大。”
贺谦对成方州说:“成老师,你听到没有,她夸我做得好,你快乖乖出来,我帮你拍打按摩,纾解肌肉紧张。”
成方州早就知道有这个流程,不过他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所以每次自己都不主动要求,但是没想到贺谦这么“殷勤”刚才他简直要把自己打死!
李成泽看成方州整个人都躲在jorma身后,他对贺谦说:“你就别玩了,州哥这把年纪怎么经得起你的力气。”
成方州附和说:“对对对,李成泽说得对。”可说完之后,他又觉得李成泽这句话有点怪怪的。
贺谦兴致全无地走回来重新坐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李成泽只好哄道:“要不你帮我拍吧。”
贺谦抬头问:“真的?”
李成泽点点头。
贺谦就举高了那树叶条,李成泽等着接下来要面临的疼痛,等会儿一定要咬紧牙关不能叫出声来,不然有点丢脸。可是贺谦拿着那树叶条慢慢的抽到李成泽身上,一点疼痛也没有,只感觉跟蚊子咬了似的,李成泽正想问为什么,就听到贺谦小声地说:“我才舍不得打你。”
众人在桑拿房里待了十几二十分钟,刚才闭着眼睛就跟睡着了似的jorma突然睁开眼睛,对众人说:“出去游泳啦!”说着他自己率先冲出桑拿房,其他人跟着出去,只看到jorma一直跑向冰湖那边,一直到岸边,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湖水里,然后迅速从湖面钻出来,朝众人招手,“快,等身体凉了就没效果了。”
在芬兰当地,他们觉得一个热气腾腾的人如果直接扎进一个冰湖里面,他身上的所有病痛都会被治愈。
成方州嘴里乌拉乌拉的叫着,也跟着跳了进去,然后他很快抓着洞口旁边的梯子爬起来,嘴唇发紫,哆嗦着重新跑进了桑拿房。
李成泽早就听人说这里的有趣习惯,但一直没有试过,于是他跟minna一起跳进湖水里,冰冷的水很快就包围了他全身,但是因为身上还在冒着热气,这两股温度奇妙的中和了,他感觉有点冷,但并不是不能接受,于是李成泽在水里朝岸上的贺谦说:“下来。”
贺谦听话的站着跳进去,激起一个浪花,他接着朝李成泽游过去,李成泽很自然地就抓住他的手,把他圈入怀里,李成泽看着jorma也爬上去了,只留妹妹在水里面游泳打着转儿,李成泽很自然的开口说:“我喜欢你,贺谦。”
贺谦听到这话,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一眼妹妹,妹妹好奇地和他对视,问:“g?”
贺谦对李成泽说:“不要说这个了,她会听到的。”
李成泽说:“这么害羞可不像你,再说,她听不懂的。”
贺谦不再说什么,他从木梯那里爬上去,缓缓的走回桑拿房。
李成泽也从湖水里出来,一走出水面,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动,整个人皮肤上有股难以言说的暖意,只是他现在心里的温度已经骤然降至零点,他刚刚想起来,他跟贺谦在一起这么久,贺谦从来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喜欢。
一句也没有。
李成泽回头对minna说:“除了泡冰水,还有其他方法吗?”
a从水里爬出来,一下子扑到雪地里打滚,她边滚边示范说:“就是这样子,你也来试一下吧。”
那一天傍晚,贺谦在窗口看着李成泽和妹妹两人裹着外衣在雪地里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a很早就起床了,她要去超市里买点食物,李成泽跟她一样,起得早,他寻思着能帮女孩子拎点东西,于是自告奋勇他跟着去了a驾着雪地摩托车,她跟李成泽讲了一些关于当地的奇闻异事,以及自己的爷爷以及爷爷的爸爸爷爷的爷爷都是猎人,到自己爸爸这一代就改行了,这些雪地摩托车也是爷爷买的,自己从小就跟着长辈在外面猎兔子狐狸,所以能徒步在雪地里走很久。
她还建议李成泽他们可以换一个季节过来玩,因为冬天总是不太方便的,风雪很无情,即使大家都很小心,山脚下也经常会有雪崩发生,为此,他们居住的村子已经从原来的地方往外迁移了几千米远。
两人在超市里挑着鱼罐头和肉罐头a突然问李成泽,“你跟贺先生,是情侣关系吗?”
李成泽有点意外,又不是十分意外,毕竟他表现得十分明显了。
这就不由得让他想起了昨天贺谦的态度,贺谦明明对他所作的一切都不表示拒绝,甚至很享受,可为什么,就连一个“喜欢”也不肯给他。
李成泽不由得想东想西,他昨天晚上突然想到,贺谦跟所有性^伴侣的关系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只保持肉^体^关系,但是私生活是互不干涉的,或许说贺谦才是属于主导地位的人,他的pao友只要好好听他的话就行了。
而自己呢,却在这场关系中拿到了主动权,贺谦是怎么想的?不安?或者反感?李成泽又想起他们两人在床上的时候,贺谦其实是排斥在他下面的……
李成泽越想越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贺谦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只是表示过对他的身体感兴趣而已,一想到这些,李成泽就觉得自己像个幽怨的被男朋友冷落的小青年,不由觉得有点可笑。
a看李成泽一边笑,一遍皱眉,轻咳了一声,把李成泽的思绪唤了回来,李成泽对她说:“事实上,是我在追他。”
a表示理解的点头,她说:“我觉得男人跟女人一样都是很不安的,有所顾忌的,如果没能从对方身上得到超过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安全感,或许他就会有所退缩。”
贺谦睡到日上三竿,他从二楼楼梯下去的时候,成方州正在一楼客厅里喝热巧克力,他对贺谦说:“你可真能睡,这都快中午了。”
贺谦答非所问:“李成泽呢?”
成方州说:“跟妹妹出去了吧。”
“去哪?去做什么?”
“去超市屯粮食啊。”
“超市在哪?”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这家的大哥呢?”
成方州指指厨房,“在准备吃的伺候我们这些大爷呢。”他说“我们”,但是贺谦明显能感觉到成方州在说自己,罢了,这也不能说不是事实。
成方州征求jorma的同意后,打开了电视机,正在播放的午间泡沫剧突然插播一条新闻,贺谦听不懂女主播的话,但是他看到成方州的表情突然变了,手里的杯子一直抖,热巧克力洒了一桌子。
贺谦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他问:“怎么了?”
成方州把杯子放回桌上,他强迫自己镇定,然后哭丧着脸对贺谦说:“新闻说刚才在弧形路那边发生汽车碰撞,一辆雪地摩托车被撞到,顺着滑坡滑到山谷底下去了,记者采访了现场的目击者,他们说摩托车上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贺谦一脸茫然地看着成方州,“你哭什么?”
成方州说:“成泽跟m妹,不就是刚好两个人吗,这条路线也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现在这个时间点,开雪地摩托出门的也基本没几个啊……”成方州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是对的,他只顾着自己伤心,没注意到贺谦已经站起来冲进厨房,成方州听到厨房里东西砸落的声音才清醒过来,抬头看到贺谦和jorma两人冲了出来,又跑出院子。
jorma开着摩托车向出事地点飞驰,贺谦脸色苍白,他刚才太紧急,出门的时候忘了穿外套,只穿着一件毛衣,冻得鼻尖通红。
不过短短二十分钟的距离,两人仿佛经历了一个漫长的黑夜,一直到快到目的地,贺谦越过jorma的肩膀,他看到前面有警车,滑坡旁边挂着一辆小汽车,被后面的汽车绑着绳索牵引住不至于滑下去,几个身穿警服的人正在说着些什么。
jorma停下车,两人一路狂奔过去,有警察过来拦住他们,口里说着贺谦听不懂的话,jorma用芬兰语跟对方解释,其中一个警察点点头,放他们进去了,贺谦跑到滑坡边一看,只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有点无力地蹲在地上。
jorma还在一旁用本地话跟警察说些什么,他越说越激动,而贺谦蹲在地上,心里快结冰了。
都怪自己。
自己果然跟妈妈一样,只会给人带去痛苦与难过。
如果昨天老老实实地对李成泽说:喜欢你。就好了,那么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又会待在一间房里,一起睡到大天亮。
而不是李成泽为了避免尴尬一个人跑到客厅里坐了一夜,如果他没有到客厅里坐着,他也就不会跟妹妹出门,如果他没有跟妹妹出门,就不会遇见这种事。
结果害死他的人是自己吗?
明明已经这么小心要避免了,一旦最后自己发疯了,变得跟妈妈一样,换着法子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只要保持着那种淡淡的感觉就好,这样等自己不再是自己,李成泽要放开自己,就很简单了。
贺谦想到这,他只觉得鼻头发酸,然后脸上有两股温热的东西流下,他伸手擦了一下——是泪水,原来自己也是会流泪的,可是来不及了,李成泽都看不到了。
贺谦慢慢跪下,把头埋在雪地里,开始呜咽,这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惊到了周围的人。
贺谦说:“我喜欢你李成泽,很喜欢你。”
“不对,我爱你。”
“我爱你肯定比你爱我多,我每次见你都比前一天更爱你。”
“你不要死……我不想让你死。”
“你说了要一直陪着我的。”
贺谦开始嚎啕大哭,原本还在跟警察争论的jorma一下子也被震惊了,他和另外一个女警跑过来扶起地上这个人,但是贺谦力气大得很,他一下子抓住女警的手臂说:“我爱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亲口告诉他这件事。”
女警一脸“……”她听不懂,但是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伤心,她只能简单的用英语安慰了几句,告诉贺谦他们会尽快把山谷底下的人或者尸体带上来的。
不久之后,专业救援队就赶过来了,他们已经开始下山谷搜寻。贺谦和jorma仍旧坐在地上,贺谦嘴里念念有词。
“等他回来,我每天要跟他说一百句我爱他,说到他不想听为止。”
jorma说:“以后所有采办都由我自己完成a应该像小公主一样待在家里。”
贺谦呜咽,“我喜欢你啊李成泽。”
“你在这里坐着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钻入耳朵里,贺谦有点发蒙,他扭头一看,李成泽从警戒线外面跨进来,贺谦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那个人越来越近,把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又脱下大衣盖在自己身上,贺谦泪眼婆娑。他抱住李成泽。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要听多少遍我就跟你讲多少遍,听到你厌烦为止。”
李成泽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回抱,“不烦,一辈子也不会烦。”
a在警戒线外用当地话大声叫,jorma猛地回头,朝他妹妹扑过去。
***
在jorma家里,成方州捧着肚子大笑,他好久没见过这么喜感的事了,他刚才已经从新闻里了解到,掉下山谷的两位当地人已经被救起来了,至于早早赶过去“奔丧”的两位,被当地记者拍了下来,虽然只是背面,但是成方州看着两个大男人跪在滑坡前面搞笑画面,仍然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李成泽心里开心,自然不想跟成方州计较,贺谦也是,他自从刚才发现李成泽还活着后,一直粘着他,从出事地到家里,一直都没撒开手,仿佛是他一松手,李成泽就会变成什么东西飞走似的。
那天晚上贺谦对李成泽说:“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了,你不是想要当影帝吗,我们回国吧。”
李成泽和贺谦出现在机场的时候,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贺谦离开大众视线已经很长时间,这回重新出现,人虽然看起来消瘦了,但是那股气质还是没有变化。
大家纷纷揣测,贺影帝这回这病,应该是治疗透彻了吧?
李成泽没有回星皇,而是跟倪音一起召开记者会,宣布签约加盟花都,这个新闻给娱乐媒体界一个大“惊喜”,他们已经算准了年末李成泽会签约星皇,怎料这个李成泽花样这么多,这么会玩!
张浩祥更是整个人都傻了,他已经以经纪人的名义,帮李成泽接了十几个广告,档期一直排到明年,李成泽给他来这一出,这是要赔死他!可是李成泽本来就是以独立艺人的身份帮他工作,张浩祥想告他都没办法。
贺星波来找过贺谦好几次,贺谦以前在贺星波面前还是诸多尊敬的,这回毫不客气地直说:“我就直说了吧叔叔,你的儿子贺锦程把我爸爸撞成这样,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再为你赚钱?”
贺星波大囧,“贺谦,你这可不是为了我赚钱,你是为了贺家,我们贺家有这么一大家子的人要养活,你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了,需要多少保健品,你为老人家出点力,就那么难吗?”
贺谦冷笑,“多亏你的宝贝儿子贺锦程,我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照顾我爸爸,我告诉你,贺星波,贺锦程的事情就是我揭发的,你等着收到你儿子坐牢的消息吧。”
“你!”贺星波手指着贺谦的脸,“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贺谦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说起来,贺锦程如果不用死,他就坐那么几年牢,可比我爸幸运多了,所以贺锦程一个人痛苦不足以补偿我爸,我要你跟你儿子一起,补偿我爸爸。”
贺星波冷哼,你还敢威胁我!我看你有什么本事!他骂道:“你个神经病,我要张浩祥向全国揭露你是个疯子的事实,我倒要看看,你离开了星皇,还能有什么能耐!我就是要看看,你是跟你妈一个死法,还是比你妈死得更惨!”
贺星波这些话一说完,一记拳头砸在他脸上,他往后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捂着鼻子,鼻梁骨都歪了,李成泽走过去站在他跟前,蔑视地说:“谁允许你这么跟贺谦说话。”
“好啊!你们一个二个都反了!你等着,我要把你们赶出娱乐圈,让你们身败名裂!”贺星波气冲冲地带着人走了。
第二天,许多娱乐小报的头条就是关于贺谦和李成泽一些亲密照片,应该是张浩祥那边开始行动了,说句实在话,在张浩祥看来,李成泽直的不能再直了,不过黑人嘛,多黑几次大家就都信了,这种泼脏水的黑人方式,屡试不爽,总能让一些冉冉升起的新星就此消失。
就在两位演员的粉丝们都无法承受这次巨大的冲击的时候,事情很快就有了反转,一些比较大型的论坛开始有网友爆料贺谦早在拍戏的时候和某女演员互相产生好感。
《鸿采真情定覃香?关于贺谦和林涵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本人亲眼所见,有图》林涵打完这个标题,主楼输入:
鉴于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李成泽和贺谦的那点无中生有的事,本人不得不把自己埋藏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了,我是一名片场工作人员,亲眼见证了这一切,林涵为何能当《孤城》的女主角,与贺谦对戏?这难道只是因为她演技好,长相美,性格温柔,人品文采俱佳吗?事情远远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今天我就要把这段爱情写出来,让大家感受下什么叫情深意切……
接着按发表。
此后好几天,网友们都在转载这个帖子,里面图片很多,大部分都是贺谦和林涵拍戏以外的相处时间,当然也有小部分是李成泽跟贺谦的,一旦是两人同框,基本李成泽都是黑着脸爱理不理的。
贺谦偶尔会帮林涵对台词,要拍这些相处的照片实在是太容易,以前李成泽本就不喜欢贺谦,要拍他对贺谦黑脸的照片就更容易了。
林涵也是豁出去了,为了这对傻子,她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名誉,以后贺谦见到她不礼貌点,她绝对不接受。
李成泽的粉丝松了口气,他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基佬嘛,虽然对象是贺谦,确实有点可惜。
贺谦的粉丝则有点接受不了,她们宁愿贺谦对象是李成泽,也接受不了林涵,于是终日有人跑到林涵微博底下骂。
林涵的男性粉丝比较多,经常跟贺谦粉丝对喷,一来二去的,林涵经常上热搜——林涵莫名其妙把自己炒红了,后来她终于接到了大型的广告,她的巨幅广告挂在了李成泽的广告旁边。
贺谦记忆力稍微有些下降,他短期内不再接新戏,人一清闲下来之后,只能跟林荣阳去钓钓鱼打打高尔夫球。
贺星波给他打过十几个电话,每一个贺谦都接了。
贺谦第一个电话是这么说的:“你快给我滚回星皇,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培养你!”
第二个是,“你就不怕我真的把你神经病的事情传出去吗!”
第三个是,“你还年轻,星皇是唯一能让你大放异彩的舞台。”
……
最后几个是,“就当叔叔对不起你,锦城做错的事,他已经进去了,用他自己的时间偿还了,这还不够吗?”
“你就不念一点亲情吗,小谦?”
贺谦一声不吭地挂断电话,贺星波性格真婆妈,跟他爸爸根本不能比,他这么急,肯定是因为星皇最近运行比较糟了吧,贺谦问林荣阳,“星皇最近股票跌了多少?”
林荣阳想了想说:“这一个月就跌了20%,如果还这么下去,就要申请破产保护了,这可是你家的产业,你就不担心吗?”
贺谦笑笑,“就让他跌吧,我爸当年拿到一个烂摊子也能起死回生,我怎么说也比我爸爸聪明,等贺星波跪在地上求我那一天,就是我拿回星皇的时候了。”
他说着挥杆,击出一颗球,一杆入洞。
林荣阳感觉背后有股凉意,成泽啊,你知道你找了个什么样的魔鬼吗?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