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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澡洗了将近两个小时,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若拙发现*单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家里的保姆换掉了,*头摆着石老给她的药,窗帘也大敞着,阳光透过玻璃大片大片地落在屋子里,窗台上的熏香也幽幽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
然而她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个美丽的早晨。
顾钦辞把她抱到*上,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若拙累得连抬手打掉他的力气都没有,只好任他占了便宜。
温热的手掌拂过她带着浓厚倦意的眉心,顾钦辞的黑眸停在了若拙眼底拉下的一小抹青灰色的阴影上,不由得有些自责。
他昨晚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要克制,但还是徒劳无功。害得她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一大早又……
顾钦辞低叹了口气,“你再休息一会儿,我让楼下厨房做点午餐,想吃什么?”
午餐?
听到这话的若拙立刻睁开了眼睛,也顾不上疲累,挣扎着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顾钦辞朝着卧室古朴的摆钟扬了扬下颚,“快十一点半了。”
若拙顷刻间睡意全无,她的身体还处于透支的状态,然而心却已经炸开了锅,“十一点半?我还没……”
“我跟陆景尧打过招呼了,他说你今天不用过去。”顾钦辞以清淡的语气抚慰着她的焦虑。
可是这句话没让若拙安下心来,反而更是紧张,“你、你怎么跟他说的?”
顾钦辞何许人也?联想到他能去请教保姆“怎么对她身体好”,若拙就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敢对陆景尧实话实说。
黑眸泛起一丝冷光,顾钦辞加大了手中的力道重重摁在她的眉心,神情很是不悦。他越发地发现若拙平时看上去聪明睿智,长袖善舞,那都是表象。一旦动起真格的,她比谁都笨。
他怎么会大度到和别的男人分享他们的房事?哪怕那是他最好的兄弟!
显然若拙不理解男人心底那些印着大男子主义勋章的占有欲,顾钦辞也懒得讲给她听,便把陆景尧的原话转达给她:“他说让你在家休息,身体养好了再去上班。”
若拙仔细将这句话咀嚼了几遍,才明白话里渗透出来的信息——陆总以为她病了?
倒也合情合理。她现在可不就是“病了”,需要“好好养身体”吗?
想着,她又拱了拱身子,犹豫着躺了下去。顾钦辞刚要起身,她却又要坐起来,他忍不住皱了眉,低斥道:“老实一点。”
“不行,二爷。”若拙拽了拽她刚穿上的睡衣,盖住可能引人遐思的部位,非常正经地望着他,“我们公司正在和明月集团争一个项目,这对公司来说很重要,对我本人来说也很重要。现在是要紧关头,我不能懈怠。”
说完话,还不等顾钦辞有所回应,若拙又想起什么似的,褐瞳里闪过疑虑,“你怎么还不去上班?海晏的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
顾钦辞俊朗的容颜宛如一汪秋水寒潭,波澜不兴。哪怕若拙投了一颗她自以为足够分量的石子下去,也连半点水花都没有见到。
他的眸像两颗冰凉通透的黑玉,镶嵌在笔挺的眉骨之下,线条完美的鼻梁划分开左右两边的侧脸,岑薄的唇,轮廓坚毅的下巴,怎么看上去都带着一股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强势的气场,即使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做,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背也挺得笔直。
顾钦辞嘴角一弯,淡淡地说:“不用担心,海晏的事我已经想办法解决了。”
解决了?若拙怔忡了片刻,见他的神色确实自然,不像在说谎,这才放下心来,不由得佩服起了顾钦辞的雄才大略。如此严重的危机,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解决办法。
顾钦辞站起身来,“躺会儿,我让厨房做些吃的端上来。”
说完,他便走到衣柜面前,柜门的把手上,依次挂着熨烫好的黑衬衫和西服裤子,应该是保姆收拾屋子的时候送进来的。毕竟这间房是若拙的卧室,先前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始终没有跨过这最后一条界线,这间屋子里自然没有他可以换洗的衣物。
他背对着她,穿上衬衫,一粒一粒地系着扣子。
屋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他浅薄的呼吸的声音、扣子与衣料摩擦的声音,甚至阳光跳跃在地板上的声音。
若拙偏过头,看到*头柜上摆着昨晚被扔在地上的杂志,页边角被压得平整如初,不知是谁从地上捡起来、妥帖地放在那里了。
封面上的人,一丝不苟,面容高贵,周身都仿佛笼罩着天神般非凡的光华。
可是这个人……就近在眼前。
近到她只要走下*就能用手搂住他衬衫下精壮的腰身。
若拙笑了笑,没有出声打扰,就看着他整理好衣冠走出门去。
顾钦辞刚一出门,脸色就不如刚才那么自然了。阒黑的双眼里拢起了雾气,嘴唇也紧抿成锋利的直线。
他没有告诉若拙,海晏,已经岌岌可危了。
拒绝其他银行投资的事,捂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海晏所有的高层领导知道。到那时,一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甚至连他的父亲顾泓青都不会预料到他的所作所为,这看上去,确确实实是在切断海晏的后路。
内忧外患之时,公关部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谭思凡向董事会申请的,只是一个代理部长的位置。听上去好像比正部长差了一个档次,事实上,他们二人都清楚,这公关部就是荆州,只要顾钦辞同意借出去,再想要回来就难如登天了。这个位置他必须咬死了不松口,只是,缺少一枚很重要的棋子——他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很快他就会陷入众矢之的,一旦拒绝银行投资的事在公司传开了,谭思凡立刻会在流言蜚语的基础上添油加醋,逐步架空他在总部的地位。
顾钦辞真正想知道的,其实是顾泓青的立场。并且他一直想不通,父亲对谭氏母子莫名的信任都是从何而来的?
吃午饭的时候,若拙有点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的都是mico的案子,下午她又窝在*上看了许多广告的文案。而顾钦辞就坐在她对面的书桌上,翻看着一大摞外语资料,旁边摆着厚厚的典籍和朗氏词典。也许是若拙心理压力过大,并没有注意到顾钦辞紧绷的脸色和时不时蹙起的长眉。
三点左右,若拙忽然接到了公司座机打来的电话,“喂?”
“纪总监,mico的代表今天去了明月集团,不知道双方沟通了什么,听说出了会议室他们好像都有进一步合作的意向。刚才我们给mico代表打了电话,对方没接,打到公司专线也说负责广告项目的负责人不在公司。可是有人看到他吃完午饭就回公司了,您看他们这态度,是不是这单……”
她的每个字都像是在若拙心上砸下一块大石,最后垒成了一座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若拙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会的,还没到最后期限。你先把现有的客户资料准备好,发到我邮箱,让人再盯着点,我马上过去。”
顾钦辞握着钢笔的手一顿,从面前的字典里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在对面专注打电话的女人身上,言语冷淡得不容置喙,“不行,你今天只能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
若拙一愣,这才想起顾钦辞还在她的卧室里。
给若拙打电话的小姑娘也是一愣,这个蓦地从听筒里传来的男性的声音,是谁?
若拙说了句“等一下”便捂住了话筒,转过头来面对着顾钦辞,眉间染了难色,“二爷,我必须马上去见客户,不然这一单很可能就丢了。”
顾钦辞依然用与刚才相同的眼神望着她,依然用与刚才相同的口气对她说:“让陆景尧想办法,整个公司是离了你就不运转了吗?”
这话不偏不倚地戳在若拙心上。
当然不是离了她就不转了,公司不正在准备培养新人代替她吗?
想保住饭碗,她除了硬着头皮上,别无他法。
和同事打着电话,若拙不想解释太多,便先应承电话那边,“你照我说的发过来吧,我一会儿就……”
“拿我的话当耳旁风?”顾钦辞放下了笔,紧盯着她,口气不善。
题外话:
这一更是昨天的,因为电脑坏了什么的意外就比较晚才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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