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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等我,我去找你!”
秦天笑捧着紫水晶发夹,听到这样一句话,顿觉周身的不安瞬间消散,崩了太久的嘴角,也终转变柔缓,微微上翘。
她用柔的能化冰的语调,温声道,“好,我等你!”
话方落,还未听到聂枫的回音,手中的发夹,却突然被一道突至的暗影截走。
她猛地回头,只见Vincent修长的指尖,捻着那发夹,唇角勾起抹古怪的容笑,“我说他怎么能寻到这里,却原来……”
低沉的笑音让人发寒,好似灵堂外敲打的雨滴声,诡异而又让人心颤。
“还给我!”秦天笑直直盯着Vincent,晶亮的眸眼中,是薄凉的寒意。
她最不喜别人未经允许,私自动用她的物品!
对于秦天笑的这点逆鳞,Vincent与她青梅竹马数十载,自然知晓,可是他的理智,在先前听到她对聂枫说话时,便尽数焚为灰烬。
那般美好,那般甜蜜,让他心口发疼,脑海中怒浪翻涌,恨不能全数摧毁。
于是这次,明知接下来的举动,会触怒她,他却还是管不住一个男人执念深种的心,将那枚紫水晶发夹,紧紧攥在手心。
他望着她笑,眼中带着罕有的爱怜,恍若诉说着世间,最动人的情话,“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话落,“咔嚓”声响,原本完好无损的水晶发夹,在他的力道下,瞬间四分五裂,体无完肤,带着细碎的粉尘,重重砸向地面。
秦天笑秀眉紧皱,难以置信看着那被摧毁的发夹,瞳孔禁不住紧缩,内里有不住晃动的晶莹液体。
“只要你喜欢就好!”
聂枫的话,还犹然在耳,他那般高雅如神祇的人,生平第一次,为她做这种讨小女生欢欣的事情,这也是她从他手中得到的唯一,不算昂贵,却最珍视的礼物,因为其内真心真情无价!
无视秦天笑怒意灼烧的双眸,Vincent走上前,用一只手,温柔握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捧着一个纯蓝缎带的盒子,手指按向凹槽处,“啪嗒”,盒子应声而响,一枚由数十颗净水钻打造的小型皇冠,在缎带盒中熠熠生辉,单那钻石切割与色泽,便知价值不菲。
“这是南非新开采的净水钻,抛去皇室那颗,这是唯一!”边说,Vincent边为秦天笑将皇冠,别在发上。
皇冠的寓意,意指她为自己的公主,永生的女王,至于净水钻的内涵,代表着此生唯一!
Vincent戴的温柔,连她的一根发丝都不忍扯到,无视秦天笑满是怒容的面庞,他始终小心翼翼,神情专注,好似做着世上最伟大的事情,那般虔诚,毫无杂念,让看者都觉动容。
大概是料定秦天笑,不会乖乖地任他将皇冠戴到发上,所以,他用一只手,看似轻柔握住了她的双手,实则是让她,动弹不得。
“取下来!”秦天笑费力挣扎,本不想对他动手,却无奈用双腿上的力道去为自己争得自由。
Vincent柔柔化解她的腿风,以及反抗,打了个响指后,便立马有人捧上一面复古雕花镜,恭敬站在他们面前。
他覆着她的双手,走到她的身后,将她环住,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幽幽吐息,“你看,是不是很美?”
钻石皇冠静静躺在乌发间,高贵优雅却并不张扬,衬上她一张丽质天成的精致面颊,的确,美不胜收。
可相较于欣赏这难得的虚荣,秦天笑俨然更在意,此时间,与她贴合紧密的人,虽说两人之前,未尝没有过亲密的举动,可那时的内涵,却是浑然不同。
她当他是哥哥,所以,将那当做是亲人间的关怀,一个拥抱,是温暖的避风港。
可现在,他对她的态度,却明显是男人对于心爱女人的执着。
她知道,以她现在的能力,她没法挣脱他,男人与女人体力上的悬殊差距,毕竟让她不及,再加之,他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真实实力。
无奈之下,秦天笑的眼睛,紧紧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见秦天笑终于褪去恼意,虽面上还是无笑,却已经开始认真审视镜子中的自己,Vincent的心间,涌起一丝喜悦,他想,她会透过镜子发现,他们才是这天下间最配的一对!
然而,他没想到,女人心海底针,她们做的事情,永远与她们的真实想法相悖,“是很美……”
Vincent内心涌起喜悦的狂浪,暗沉的眸眼中染上喜色,钳制着她的手松开,就要将她拉转,正对着自己。
可他没想到,秦天笑正是在这一空当,飞快侧身,在他伸手之际,将面前的镜子一挥。
“嘭!”
镜子掉落地面,碎为散落,镜面却已出现无数裂纹,不复从前。
“天笑,你——!”一丝怒意从眸中滚过,却被他竭力压制,转瞬换上无谓的笑。
“好,既然你不喜欢,下次,我送你更好的!”他语调耐心,就像安抚耍脾气的孩子。
被这一惊变弄得措手不及的属下,却是在听到这番话后,愣得跟木头桩子般,怔在原地:自打跟了主,他还从未见过主对谁这般好脾气,和颜悦色过!
一时间,看向秦天笑的目光,也不禁带了敬畏。
秦天笑被Vincent弄得无语,“你的东西再好,再美,可它不适合我,而我,也从未对它动过心!”
她说的是物,又何尝不是人。
话落,钻石皇冠,被她一把扯下,连带着粘在皇冠上的,还有几根乌黑的发丝,她拿着皇冠,拉过Vincent的手,郑重将物品,物归原主。
随即,在他心碎成灰的目光中,缓步走向水晶发夹碎落的地方,她跪下双膝,取出兜中的手帕,眸眼认真而虔诚,一片一片,将那些碎片捡起来,放到手帕中。
望着这些损伤严重的碎片,秦天笑不由心道:不知道碎成这样,还有没有办法修好。
Vincent望着她专注的背影,僵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紧,为什么,她留给他的,永远是决绝的背影,他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叫聂枫的男人!
收拾好所有的发夹碎片,哪怕是一片小的碎晶也不肯落过,小心翼翼叠好手帕,秦天笑将它,再度稳妥郑重,收回到口袋中。
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秦天笑回首,看到静立在远处,低着头,双拳攥紧在身侧的Vincent。
这样的林皓禹,才让她觉得些微熟悉,那般张皇无措,而不是阴沉到让人窒息的霸烈。
这般情境下,秦天笑出口的话,也不禁软了几分,“皓禹,强扭的瓜不甜,你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个人,我现在很幸福,希望你能祝福我!”
秦天笑的双眸,透着水漾的光泽,瞳孔中,是一切鲜妍的色彩,世间顶级画师难描的瑰丽,这说明,她的确没有说谎,她说的字字真实,她很幸福,是真的很幸福!
他是希望看着她幸福的,他喜欢她的笑,喜欢她的欢颜,可他却希望,她的一切快乐的源头,都是他给的,而不是那个,叫聂枫的男人!
“祝福?天笑,你可知,失去你的林皓禹,不会再有幸福,他只有一个去处,你可知是哪里?”他语调轻柔,却任谁都听得出那压抑的痛楚。
秦天笑突然不想听他后面的话语,因为她知道,从他的那不惜毁天灭地的眼神中,她看懂了一些让她无措的东西。
“是地狱!天笑,你希望我下地狱吗?”
尽管不想听,Vincent的每一个字,却还是向利刃般扎在了她的心上。
她没有想过他的执念会这么深,这种由心而发的震颤,比她当年听到他的那句,“我林皓禹此生,只求秦天笑一人!”还要让她心惊。
他见她僵在原地,便抬步向她走去,他知道她对在意的人,素来心软,而正是凭着对她的熟悉,他才有把握,能够一步步取代,那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你看,你不想的,对不对?”Vincent伸出手,去碰触秦天笑那,如珠如玉的容颜。
谁想,她却像带刺的刺猬,一把挥开他的手。
她知道他是在用心软激她,是用两人这么多年的情分刺激他,他算准了她不会说出那么无情的话,所以,用了这样的方法!
果然,他是真的变了,以前的林皓禹,虽然脾气暴躁,又极喜欢惹怒她,却决计不会,做出任何,让她为难,甚至不知所措的事情。
她不去看他纠结的眸眼,而是后退几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悠悠叹了口气,她抬眸,无畏与他相对,“可失了聂枫的秦天笑,也将活在地狱中,从此不再有心,这样的空壳,你要吗!”
满眼的震惊,满眼的难以置信,Vincent以为自己的话语够具备杀伤力,足以摧毁她筑起的心墙,却不料她,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答案。
好,很好,她果然还是那个,无论何时何地,总用办法拒绝自己,让他想不退让也无法逼近的秦天笑,他知道她的软肋,而她,也同样能拿捏住,他的弱点。
“天笑,你就那么爱他?”
爱他爱到,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是,为了他,哪怕与全天下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秦天笑话落,身后的水晶玻璃门,被一阵大力,轰然打开。
溅起的浮尘,几欲要掩盖了倾城日光。
倾城日光之下,高冷雍容的男人,举世风华,这水晶琴房中的万千奇珍异草,在他凛然的风华下,黯然失色,就连飘散在空间内,馥郁的百花香,也被一种沁凉清爽的薄荷香取代。
“万幸,赶得上你的告白!”聂枫若执掌万顷辉光的天神,一笑间,世间万千花朵凋败。
热泪盈眶,喜悦与懊恼,诸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几乎将秦天笑的脑袋搅成浆糊,她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只能看到站在门边,尊贵无双,玉树临风的男人。
“聂师兄——”三个字,叫破了坚强,叫出了脆弱,以及独属于情人间的深情与热切。
看到她双眼蒙上水汽,鼻尖有点发红,聂枫用宠溺爱怜包裹她的无措,对着她张开双臂,语调分明训斥,却带着难掩的呵护,“你啊,祸都闯到外面去了,还不快过来!”
秦天笑一激灵,估摸着今晚回去八成又会被好好教训一下,却还是掩不住激动,吸了吸鼻子,扯了个大大的笑容,朝着聂枫飞奔而去。
这本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美满重逢,却愣是被半途杀出的Vincent银河,拦了去路。
他拽住秦天笑的双手,眼中露出脆弱的乞求,“天笑,别逼我……”
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当然,他指的什么,对她来说,也不重要了,此刻,她只知道,她的温暖,归属,以及幸福,就在前方。
重重拂下Vincent的手,秦天笑留下三个字,“对不起!”
抽空的指缝间,还残留着淡淡的温热,却无论如何,也挽不住它的永驻,只得无奈,看着它一点点,挥发在空气中。
秦天笑抱了抱聂枫,对他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聂枫低头,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故作冷淡道,“回去再教训你!”
秦天笑耸耸肩,立马蔫了下来。
聂枫含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Vincent,眼中的暗云越浓,以隐约可见期间,雷霆怒吼。
收敛了所有情绪,Vincent第一次,与聂枫面对面,“聂先生,久仰!”
聂枫握着秦天笑的手,将她拉到身侧,清寒淡漠的眸眼,对上Vincent,“林先生,或者,我该叫你Vincent,我夫人不懂事,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我代她向你道歉!”
Vincent低笑一声,眸中掩不住的锐芒,与聂枫的视线交锋,空气中,弥漫着火光霹雳的硝烟味,“据我所知,聂先生与天笑还没结婚,如何又算你的夫人,再者,就我与她的关系,即便被她麻烦一辈子,哪怕生生世世,我也愿意!”
关系?青梅竹马,嗯,的确是很好的关系!
聂枫闻言,淡淡扫了身旁的秦天笑一眼,那一眼,虽没有任何意味,却激灵灵让秦天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瞬间,有种欲哭无泪的无措感。
然后,秦姑娘为表矢志不渝的真心,特意朝着聂大神再度蹭了蹭,随即,曲着指尖,在他掌心写下:我错了!
以期得到聂师兄的宽大处理。
感受到她的那些小动作,聂枫唇角的弧度,不禁又勾了勾。
“林先生这般有涵养学识的人,当知道,男欢女爱,最讲求你情我愿,两情相悦,若是愣要将无意之人强凑,只怕,得不偿失!”
大神话出,秦姑娘立马在心中诽谤他黑心,先将人捧高,然后再冷不丁给人一刀,得不偿失?这算赤果果的威胁么!
果然,大神千万不能得罪,她算知道,以前与大神过招,不过是小打小闹,兴许他还是让着她,所以,她必须谨记,日后绝壁不能跟大神抬杠。
Vincent听了聂枫的回答,心里不由赞道:好心智,好个舌灿莲花,看来此人,还真是少有的劲敌,果真不同于周思邈之辈!
可他Vincent,不是许隽,也不是温昀,做不到那般大度放手,他现在的宗旨是,只要能得到秦天笑,毁天灭地也在所不惜!
“聂先生说笑了,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尤其这女人的心,最是善变,今天喜欢你,保不齐明日,就会爱上别人,所以聂先生,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
聂枫挑挑眉,却突然将目光转向秦天笑,那般盛满柔情,却明显让秦天笑觉得异常诡异的感受,秦姑娘的心禁不住“咯噔”一下,然后,她知道,这是大神每次放大招的前兆。
果然,大神触了触秦天笑的脸,温声道,“你看你,我叫你早公布这件事情,你偏说不要,这下可好,林先生不放心你的幸福,愣要找你我求证真心。”
Vincent狐疑,他不明白聂枫,为什么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止Vincent,就连秦天笑,也不知道大神到底唱的哪出。
她眨巴着眼睛,茫然无措的看着聂枫,那意思,摆明就是—求解!
下一秒,天旋地转后,秦天笑被聂枫打横抱起,他略带歉意的目光,看向Vincent,“抱歉林先生,此事没有早知会你,让你白跑一趟,天笑最近身子不大爽利,就好吃酸,昨日就吃了一大罐话梅,现在到了定期检查时间,我们就先告辞了!”
聂枫这话,算是说的极为隐晦,可是傻子都能听懂其中的意味,这摆明就是说,秦天笑怀孕了。
试问,一个女人若不是爱惨了一个男人,又如何心甘情愿为他怀孩子,尤其这人,还是秦天笑。
聂枫的话,甚至没有解释,却完美的堵住了Vincent,到口未出的所有话语。
他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满脑子盘旋的,都是秦天笑怀孕的讯息。
看着聂枫抱着秦天笑,却似入无人之境般,不过分分钟,就将他原先设置的,异常复杂难解的重锁打开,那眸中的惊异,越发浓重。
引导Boss和少夫人上了车的周政,眼见Vincent眸色晦暗,眉眼紧皱,忍不住得瑟道,“你的这些破锁,我们Boss十三岁时,就能拿着当益智玩具玩了!”
属下在外面得瑟,尤其还是对着情敌,聂大神才不会承认他此刻心情略愉悦,对着窗外冷叱一声,“周政,还不开车!”
周政对着水晶房内的Vincent挥了挥手,额前头发,潇洒一摔,那意思摆明就是:小子,跟咱家Boss斗,你还太嫩!
随后,立马跳上驾驶座,发动引擎,不多时,绝尘而去。
“主——”
眼见Vincent盯着那离去的豪车,久久不能回神,肯有些战战兢兢的出声。
“给我查,查查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话落,Vincent一拳砸向水晶钢琴的钢琴盖上,少顷收手,钢琴已经因重力锤砸,形成一个大大的坑,有碎晶隔着手套,扎入体肤中,鲜血汨汨,染红白水晶,他都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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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是亲妈,亲妈,我没有虐男女主~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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