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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迟看着薄魇这副模样,只是微微蹙起眉头,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淡声开口:“你来做什么?”
“就如萧丛月说的,是来给你送上一份惊喜。”薄魇给身侧的卫护法递了个眼色,卫护法会意,去将大厅的门关了起来。
邵迟眉头蹙得更紧,看着薄魇,没有说话围。
薄魇勾唇一笑,手探入袖袋中,将那被捂得微暖的盒子拿了出来,抛给邵迟。邵迟接过,警惕的看了眼薄魇。
“看本尊做什么,本尊可没有用个盒子来害你的想法。”盒子里面的,有没有这个想法薄魇就不得而知了羿。
邵迟稍稍迟疑了一下,指甲潜入细缝中,微微一用力,将盒盖挑开。一道粉色光芒从裂缝渗出,强盛得灼眼。邵迟面色一变,慌忙将盒子丢开,向后一翻迅速倒退数十步。
“啪——”的一声,盒子掉落在地,原本在盒中安静躺着的粉色光点悬在半空中,似在看着邵迟,即便只是一团光芒,邵迟却莫名的感觉到了来自那粉色光点的讥讽。
邵迟猛地想起了什么,朝正位上看去,那里哪里还有薄魇和卫护法的身影。邵迟就是邵迟,很快便敛去了所有的惊讶之色,稳了稳心神,试探的问:“你是……”
“邵将军不记得我了?”粉色光点忽的光芒一盛,旋即又立即向四周散开,透明的魂出现在邵迟面前,绝美的面容上挂着清浅的笑容。
邵迟面色骤变,“萧柔?”
“邵将军,我知你仍保留着魏风华的肉身,请你让我见他一面。”
邵迟沉吟半响,点头,“好,你随我来。”
不远处的屋顶上,两抹身影迎风而立,视线投落在凤阁的会客大厅中。
“尊主,我们就这样将它留下可妥?”卫护法有些担忧的问道。关于那魂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虽不知它为何会在龙门,可却知它是夜岚笙的母亲,若是被夜岚笙知道他们尊主将它丢在凤阁独自面对邵迟,不知道会不会记恨他们尊主。
薄魇淡淡的瞥了卫护法一眼,冷声反问:“你想留下送死?”
卫护法一噎,垂头不语。
“走吧。”
“去哪里?”
“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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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四周一片寂静,浓雾将整个镇子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使人无法看清稍远些的地方,隐约听到前面似乎有哭喊声。
夜岚笙不悦的蹙起眉头,正欲开口让楚风去看看,便听邵轻突然道:“我们下去看看吧。”
夜岚笙无法,只好扶着邵轻下了马车,朝前面那群人走去。楚风和云漠走在前面替两人拨开那围堵的人群。
“爹爹,爹爹你醒醒啊,你不要不理凌儿,凌儿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爹爹你快醒过来。”女童跪坐在男子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露出了同情和怜惜的目光,却没有一人上前去给予安慰和帮助。
邵轻看着这一幕,没有露出夜岚笙意料之中的反应,神色淡淡的吩咐,“将人葬了吧,孩子送去凤阁。”
这女童和躺在地上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离开了数月的林凌和林潇潇,嗯,正确来说,应该是林护法,林长老的儿子。
“是。”云漠向着夜岚笙点了点头,领命朝林凌走了过去。
“走吧。”邵轻没有多留,似乎不想见到林凌,握着夜岚笙的手,拉着他退出人群。
夜岚笙一言不发的和邵轻回到马车上,温影在守在马车旁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没有说什么。
“终究是我害了那个孩子。”邵轻埋首在夜岚笙的胸前,眼眶逐渐泛红。当初她若不想着要带林凌回去认她的亲人,银狼便不会死,而后更不会让她再一次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她还那么小啊。
夜岚笙低头吻了吻邵轻的发,温声道:“人各有命,你无须自责。”
邵轻仰起脑袋,对上夜岚笙温柔的双眸,轻声问道:“我不见她,你会不会觉得我狠心?”
“怎会。”夜岚笙浅浅一笑,“阿轻,我懂的。”
他懂邵轻,知道她为何不想见林凌。她啊,是没办法保证自己能永远陪在林凌身边,不想让林凌重新对她产生依赖后
又弃她而去,让她再次承受痛苦,如此倒不如将她送走,送回她真正的亲人那里。林长老不是林护法,他更加懂得人情冷暖更加深知江湖险恶,武功又十分高强,想必有林长老护着,林凌怎么样都不会吃苦了。
“这里离镜台还有多远?”
回答的是外头驾车的楚风,“回夫人,这里是秦城,照现在的速度还需十日的时间。”
“这么久啊。”邵轻望着车顶喃喃道,“岚笙,我们去碧云山看看吧,现在这个时节,桃花该开了。”
夜岚笙浅笑着应道:“好。”
楚风闻言,在前方的分岔路口调转了马头。
碧云山景色一如当年,山顶的老旧木屋还在,门外的大水缸年份已久日晒雨淋的也有些爆裂了。
屋子里的泥土地面上长满了野草,四处被蒙上了一层灰,邵轻环视了一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当年她与萧丛月下山之后,师父也并没有再回来过了。
夜岚笙给楚风递了个眼神,楚风会意,转身走出离木屋稍远的距离,抬手打了个手势,隐在暗处的不夜城暗卫闪身而出,单膝跪下。
“楚大人,有何吩咐?”
楚风淡淡道:“留下四人分四方留意周围的动静,其他人随我过去收拾屋子。”
“是。”
两个时辰后,邵轻再次亲眼目睹到了金钱的神奇作用。
才这么一点儿时间,夜岚笙的人便将原本根本不能住人的地方弄得干干净净,家具全都换成了新的,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乍看过去,还真看不出来几个时辰前这里还是一处废弃的房屋。
楚风不知从何处搬了张贵妃椅过来,谄媚的笑道:“夫人请坐。”
邵轻挑了挑眉梢,在温影的搀扶下,挺着肚子走过去坐下,随后又有人搬来一张矮桌,端来水果,更没忘给温影也搬来一张椅子,周全得很。
“夜城主待你可真是好啊。”待周围的人回到木屋那边继续忙碌后,温影才出声叹道。
邵轻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温影,“你若是愿意,云漠也会待你很好。”
温影的脸难得的浮上两抹红晕,旋即绷紧了脸正色道:“这些时日我跟在你身边学得了不少,如今我也只想候在你身侧,别无他想。”
“若我不在了呢?”邵轻问。
温影沉默了半响,轻声道:“那便让我跟在小主人的身边吧。”
“温影,你有没有想过回家?”
“有件事你或许还不知道,”温影有些无奈道,“其实我并非我爹娘的亲生骨肉,但年我娘生下的是个死胎,我爹怕我娘受打击,便将我抱了回来养。”
邵轻挑了挑眉,“你是如何得知的?”
“服侍在我娘身边的嬷嬷说漏了嘴。”温影顿了顿,又道:“他们的养育之恩我无以为报,若有机会,我定会回去看他们的。”
邵轻没有再说什么,温影并不是个太重情义的女子,她之所以会跟在她身边,纯碎只是觉得跟着她能看得更多学得更多,而恰好她又得到了温影的承认罢了。
想了想,道:“温影,我教你医术吧。”
温影一愣,点头,“好。”
听说邵轻要教温影医术,夜岚笙有些不赞成,认为太过费脑力,邵轻却反驳道:“我这是在进行胎教,你孩子也可以着学呢。”
夜岚笙暗道,儿子还没出生,似乎就已经超越他的地位了,这现象似乎有些不妙。
最后,孕妇最大,夜岚笙拗不过邵轻,只得由着她去了。
午后并不强烈的阳光照在邵轻白皙的面容上,像是覆上一层盈光,让她本就绝美的面容更加倾世无双,夜岚笙心神一荡,在邵轻额上印下一吻,低声吩咐温影看好邵轻,才起身走开。
夜岚笙和楚风一前一后的走在树林中,楚风听完夜岚笙所说的话,瞬间凉到了心底,“大人你……”
“不必多言,就按本座说的去准备吧。”夜岚笙没有给楚风再开口的机会,身形微晃便消失在楚风面前。
楚风低下头,不知道站了多久,身侧垂落的手松了又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悲凉而无力。 古往今来,大概都没有人能像他们的主子一样做到这个程度的吧……
夜岚笙回到木屋的时候,便见他的暗卫精英们围成了一个圈,其中一名正在圈子内卖力舞着剑,他的大腹便便的夫人坐在软榻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时不时点评一两句。
“这是在做什么?”夜岚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邵轻身后。
众暗卫,包括中间正在舞剑的,都跪了下来,如释重负的齐齐唤了声:“大人。”
邵轻三下两下将手中的苹果啃完,摸了摸圆滚滚的大肚子,笑眯眯道:“我觉得我们的孩子日后一定是个大英雄。”
夜岚笙眉梢一挑,“所以?”
“胎教啊胎教啊。”邵轻笑得新近长出来的双下巴毕露无疑,“胎教很重要,而且我听人家说,教育都是从胎儿时期抓起的。”
夜岚笙:“……”
夜岚笙打了个手势,那些暗卫会意的退了下去,暗暗的抹了把汗。他们都是精心培养出来的顶级暗卫,被他们的城主夫人交出来在朗朗乾坤之下舞剑,实在有损他们的英明,幸好,他们的城主大人回来了。
“鸡汤可喝了?”
邵轻心虚的撇开头,眼珠子轻转,将搁置在身旁的琴拿了起来,塞到夜岚笙怀中,“来,看完舞剑,现在该听听曲儿了。”
温影很有眼色的从厨房里将鸡汤端了出来。邵轻一闻到那股味道,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不如弹完了再喝吧?”
夜岚笙接过碗,淡淡道:“还是喝完再听吧,我怕你听到一半睡着了。”
邵轻:“……”
喝完了鸡汤,夜岚笙没有食言,给邵轻弹了一个下午的琴,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才作罢。
邵轻有些意犹未尽,忽然想起了什么,双目一亮,道:“岚笙,我们去看桃花吧!”
“……”夜岚笙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温影和楚风捧着碗,默默的将头扭到一边。
邵轻眨了眨眼,“怎么了?”
夜岚笙转头看了眼窗外完全暗下的天色,默了默,用商量的口吻:“不如明天再一起去看?”
“呃……”
没有了赏桃花这项节目,邵轻只得另想别的事情来做。
于是乎,邵轻又将方才被暂时丢到一边的“胎教”二字捡了起来,吩咐楚风将文房四宝拿了出来。
邵轻拿起笔,指着墨砚,下巴一抬,“你磨墨。”
夜岚笙颇觉好笑的看着邵轻,问道:“夫人想画什么?”
正要下笔的邵轻动作一顿,是啊,她要画什么来着?忽的脑中灵光一闪,邵轻秀眉一凝,笔尖落下。
夜岚笙边磨着墨,看着纸上已然勾勒出来的大概线条,隐约猜到了邵轻要画的是什么,额角凸起的青筋狠狠的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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