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后，她成了直女

    
    李丽看着跳舞的人群，想象着自己以后的老年生活。
    杨月月看到一旁有一个旱冰滑得很好的小孩子。小女孩看上去也才五六岁年纪，但是很勇敢，张开双臂努力地滑行。
    不远处一对年轻男女专注地看着小女孩。女人一脸担忧地说：“就不该让她去滑冰了。一不小心就会磕着绊着。摔伤了，淤青半个月都消不下去。”
    “韵韵，你就是太小心了。宁宁也学了这么久了。她知道怎么做的。”杨源站在一旁安慰道。
    “你就惯她吧。”余诗韵埋怨地说。难怪孩子喜欢杨源呢！有求必应能不喜欢吗？
    “爸爸，妈妈，我滑得好好不好？”杨宁滑了一圈后，看向父母，一脸自豪地说。
    杨源双手竖起大拇指，欣慰地说：“好，非常好。宁宁最棒了。”
    得到夸奖后，杨宁胆子大起来了，开始练习老师教的有难度的动作。结果一不小心没掌握好平衡，摔了一跤。怕余诗韵不让她继续练习，她赶紧爬起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滑冰。
    余诗韵心疼地说：“我就说不能让她练滑冰吧。天天摔跤。”
    杨源辩解道：“没事，带着护膝呢。”
    余诗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孩子喜欢。她也说不过他们父女两个。
    （题外话：上面出现的人物是《苦守》的主角。在这里借杨月月的视角，写一下他们后续的生活。）
    杨月月忍不住笑了。这个叫杨宁的小孩子也太搞笑了吧。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子摔倒了都是哭得稀里哗啦的，等着父母的安慰。而她很坚强，太独特了。
    小女孩长得很漂亮，但是身上却有一股男孩子的韧劲。这一对父母年轻靓丽，斯斯文文。看得出来男的很爱老婆，对老婆温柔体贴，对孩子无微不至。这样和睦幸福的家庭让人看着都感到欣慰。不过杨月月还是不想结婚。别人的婚姻她看看就行了，自己的婚姻，那肯定都是一地鸡毛。幸福的婚姻是有的，但是杨月月相信自己不是那受到命运眷顾的幸运儿。相反，她从小到大的运气都不怎么样。
    对于婚姻，杨月月想到了一句老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宁愿永远都是婚姻的旁观者。面对婚姻，她是在计较着付出和收获，但是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她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她没那么狂妄自大，她会量力而行。
    广场舞结束，已经是九点钟了。公园里的人群散去了大半。
    李丽和杨月月也回去了。
    晚上杨月月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里建设，才说服自己明天陪着老爸老妈一起去姥姥家。
    吃完早饭，老妈就积极地催着她去姥姥家看望姥姥。
    从街上买了水果、礼品和蔬菜，他们就立刻去了姥姥家。姥姥见到杨月月高兴地不得了，翻箱倒柜地找好吃地给杨月月吃。杨月月一会不吃，姥姥就催着让杨月月吃。
    老妈在厨房忙着做饭，老爸发挥自己的技能，帮姥姥修理电器和坏了就家具。
    一上午他们都其乐融融的。中午舅舅一家人过来了之后，一切就都变了。杨月月的不开心来了。
    舅舅悄悄地跟杨月月说：“月月，还生舅舅的气吗？当时你妈问得急，舅舅能找到的就林虎一个人。没想到他是那种人。舅舅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却是舅舅做的不妥。”
    杨月月赶紧说：“没事。舅舅，都过去了。我也没吃亏。你也别记在心里了。”
    “你不怨舅舅就好了。”舅舅松了一口气。
    “姐姐，我想吃冰淇淋，我们出去买吧。”舅舅家的女儿李茗亲切地问道。
    李茗比杨月月小五岁，几年十八岁，在读高三。姥姥就只有妈妈和舅舅两个孩子，孙子辈的就只有杨月月和李茗。李茗从小就跟杨月月亲近，一直都是“姐姐”的喊着她，从来都没有喊过杨月月的名字。
    “好呀。”杨月月爽快地说。
    李茗拉着杨月月就走了。
    舅舅站在原地喊道：“买你们两个的就行了。我们大人都不吃。”
    李茗敷衍地回了一句：“好，知道了。”
    “姐姐，你现在上班累不累呀？我们老师说上班比上学还累，让我们好好学习。”李茗好奇地问。她没上过班，不知道上班累不累。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累。
    “你们老师说的很对呀。上班却是很累。我现在天天加班都没有加班费。有时候还被老板骂。活累钱少又受气。你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我现在都后悔了。当初高中的时候，我如果能够更加努力一点，考一个更好的学校，现在我的情况可能会好一点。”杨月月肯定地说，顺便劝说了一下李茗。
    “加班凭什么没有加班费呀？我爸妈在工厂都有加班费。不给加班费，你就不加班。”李茗刚正地说道。
    杨月月没骨气地说：“我不加班，老板就把我开了。”
    “姐姐，你不用怕。你们老板违反劳动法，你可以去告他。”李茗态度强硬地鼓励道。
    “我也想呀。可是太耽误事了。老板能耗得起，我耗不起。而且我就算是告赢了，老板也只是把赔偿给我，对老板和企业并没有什么处罚。所以他们才敢这么猖狂。以后，你出来工作就知道了，遵守劳动法的公司很少。我以前看到一个新闻，一个女生因为公司乱扣工资申请劳动仲裁了。仲裁成功了，公司给女生的钱都是一块的一笔，特意换的几千块钱的硬币。这还是成功的案例。还有很多不成功的案例。职场是最现实的，有时候人还没走，茶就凉了。”杨月月没脾气地说。她也想像李茗这样刚正不阿。但是在没有实力之前，这样的刚正不阿就是鸡蛋碰石头。
    李茗同情地说：“这么悲惨的吗？”
    杨月月不想给李茗灌输太多悲观的事情，于是说道：“你还是好好学习吧。这些离你还有点远。等你开始工作了我再跟你说，也跟你说一些经验。”
    现在李茗还没有接触到社会的险恶，继续保留纯真吧。
    “嗯。走，我请你吃冰淇凌。”李茗慷慨地说。
    “你的钱还是留着慢慢花吧。我现在挣钱了。我请你。想吃什么随便拿。姐姐请客。”杨月月豪迈地说。
    两人有说有笑，欢快地去了附近的小卖铺。
    李茗拿了两个甜筒冰淇凌。杨月月随手拿了一个看着很普通的冰淇凌。
    “姐姐，你别吃那个冰淇凌。那个冰淇凌很贵。不划算，还是吃我吃得这个牌子的划算点，我给你拿了。”李茗惊恐地说。
    不清楚行情的杨月月不屑地说：“能有多贵？”
    李茗直接说道：“你手里拿的这根要二十多。我上次不小心误拿了，要不是带的钱不够，我可能就买了。”
    杨月月吓得赶紧把那根平平无奇地冰淇凌小心翼翼地放回去了，然后假装镇定地说：“却是有点贵。我还是喜欢吃你选那个甜筒。”
    她在心里忍不住吐槽：一个冰淇凌二十多，我吃一顿饭都不要二十多。差点当了冤大头。
    李茗拿着冰淇凌去柜台了，杨月月跟过去付钱。
    “你就吃冰淇凌呀？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杨月月关心地问。
    “没有了。我好久没吃冰淇凌了，突然非常想吃。”李茗说道。
    “哦……”杨月月付了钱。她们两个拿着甜筒，边吃边往回走，就像小时候一样。小时候杨月月经常趁着父母忙着的时候问父母要钱，然后带着李茗一起去小卖铺买零食吃。大人们坐了一桌子的菜，她们两个都不感兴趣，偏偏喜欢吃零食。那时候杨月月就想以后她长大了，自己工作挣钱之后，就天天买零食，把零食当饭吃。现在长大了，自己也能挣钱，她却对零食没有任何兴趣了。有时候去超市，看着琳琅满目的零食，她都不知道要买什么。什么都不太想吃。还是做的饭菜好吃。
    “姐姐，听说你相亲了？你想要结婚呀？”李茗天真地问。
    “唉，被迫的。”杨月月无奈地说。
    李茗热情地说：“姐姐，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呀？”
    杨月月疑惑地说：“你要给我介绍你同学呀？他们都太小了吧。”
    “姐，你想啥呢？我的老师，比你大两岁。长得斯斯文文的，工作认真负责。我觉得他和你很合适。”李茗认真地说道。
    杨月月哭笑不得。现在连李茗这个小孩都开始操心她的婚事了。
    “不用了。你的心意，姐姐收到了。但是真的不必了。你专心学习就行了，别管这些事情了。”杨月月拒绝道。
    “好吧。”李茗吃了一大口冰淇凌。
    杨月月突然想到什么，着急地问：“你们班级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没有。他们那群幼稚的小屁孩，我才不喜欢呢。谈恋爱有什么好的？天天腻在一起，就知道谈恋爱，也不想着学习。浪费青春，虚度光阴。倒是有一个男生喜欢我。不过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太幼稚了。”李茗嫌弃地说。
    杨月月这下才放心。她不想李茗现在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
    回到家，饭菜已经做了一部分，还有几道菜没有做。
    杨月月和李茗刚坐下。舅妈就开始发问了：“月月呀，你现在工资多少呀？”
    “五千多。”杨月月回答道，心里知道舅妈肯定会问。
    舅妈嫌弃地说：“才五千多呀！还没有我在工厂里干活挣得多。五千多够干啥的？够你自己花的吗？你这大学读出来没什么用呀？我没上过多少学，没读过几本书，挣得都比你多。茗茗考大学，我得给她选个好专业。不能像你这样。学了一个不挣钱的专业。”
    虽然舅妈说的是事实，但是杨月月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她本来觉得自己过得挺好的，被舅妈这么一说，她心里烦躁得不行。她不想被别人的看法左右自己的思想，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舅妈这一连串的层次递进的灵魂拷问让杨月月感觉有点绝望。
    杨月月面部僵硬地陪着笑。
    李茗赶紧说道：“妈，你不懂别瞎说。我姐的活肯定比你的活有技术含量。你的活只要身体没缺陷都能干得来。我姐干得活可不是谁都能干得。没有专业知识干不来。”
    舅妈不屑地说：“那有啥用？不是还是不挣钱。”舅妈一语戳中要害。
    李茗反驳道：“我姐现在才刚开始工作。时间长了工资就涨了。我姐这工作比你的工作有前途多了。”
    杨月月看着李茗这么维护自己，心里很感动。但是她对自己还是有清晰地认知的。涨工资很难。赵姐在公司做了快十年了，工资也只是比杨月月多一千多。前途那更是没有。其实她的工作也是简单的重复，只是这个重复的部分比工厂流水线复杂很多。
    工资和学历没有太直接的挂钩，和工作量都没有太直接的挂钩。她自己也在为未来做着打算。舅妈一上来就贬低，她心里自己不好受。
    舅妈一脸不信地望着李茗撇嘴，然后又问道：“你妈最近给你安排相亲，情况怎么样呀？你也别眼光太高，看着合适地就赶紧抓住。相多了就挑花眼了。后面相的说不定还不如前面的呢。”
    杨月月无奈地抿嘴。舅妈的观点，她是一点也不认同。她眼光哪里高了？舅妈这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一味地指责她，教育她。一会怨她工资低，一会又怪她要求高，到底要让她怎样啊？杨月月很想直言不讳地对舅妈说：“我工资高低管你什么事？我挣钱有不给你。我要求高低和你有什么关系呀？是我相亲又不是你相亲。光在这儿给我挑毛病，又不给我解决问题。你是甲方吗？我是你的员工吗？需要听你的安排。实在闲得没事，你就去看看电视，别老管别人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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