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平

第三卷 第六十一章 我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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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生平无弹窗 萧生应了,随即招上军医前来验看。军医上前验过之后对展昭拱手道:“启禀大人,这位女子脖颈上的伤痕与大人脖颈的伤痕一致,应是同一人所为。”
    展昭颔,又问道:“听闻现忠武将军之时阁下也曾在场,忠武将军脖颈上的伤痕先生可曾见过?”
    “见过,”军医躬身道,“与大人脖颈上的伤痕也是一致,应是同一人所为无疑。”
    场上一滞,登时炸开。
    “尔休要信口雌黄,污蔑大将军!”将军的忠心部下怒斥道。
    那军医冷冷道:“在下不知此事与大将军何干。在下只是道出在下所见所得。这位将军若是不信,大可再找一些人来验看,何必说我信口雌黄?”
    “你……”
    展昭打断那人,回望向艾剑飞,朗声道:“大将军对此有何解释?”
    “我……我没杀敬儿!敬儿不是我的杀的!”艾剑飞吼道,“敬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会杀他……我怎么可能……”
    “那少将军脖颈的伤痕作何解释?!”
    “可我没杀他!我只是让他昏过去而已……我没想到阿丘他……”说到这里,艾剑飞猛地一顿,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全场都呆住了,众人傻傻地望着艾剑飞,一时竟相顾惶然。“大将军,少将军果然是被襄阳王所杀?!”萧生含泪质问。
    艾剑飞呆立良久,当啷一声手中宝刀落地。人也委顿于地,泪流满面,许久,蓦然仰天悲吼:“敬儿----我的儿子啊-
    哭喊声撕心裂肺,闻者惊
    全场一阵静谧。
    “为忠武将军报仇!!!”萧生蓦然振臂高呼。这呼声立刻引起了其余骑兵营将官的共鸣。随即又浪潮似地涌向整个广场。震耳欲聋。
    “为忠武将军报仇!!”
    展昭松了一口气,回望向艾剑飞。却见他仍是那样呆呆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场中那响彻天地地呼声于他,都似听不见了一般。
    展昭深深一叹,悲悯地看着他。
    此时的冠军大将军,怕是连死亡都无法让他解脱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挥挥手。让小兵将艾剑飞与军医都带了下去,对萧生拱手道:“此番多谢萧陪戎鼎力相助,否则展昭性命危矣。只是不知接下来诸位如何打算?”
    “展大人不必如此,此次若非展大人,天雄军难逃灭顶之灾。”萧生拱手道,“萧生只是区区一陪戎校尉,天雄军中,大将军品级最高,其次乃是忠武将军。再下来是壮武将军。而今三位将军都不在。按天雄军军规,理当由军阶最高者担当。而今军阶最高者乃弩兵射日营部将李福成。”言罢就要将李福成引上前来与展昭拜见。
    展昭摆手道:“此时安定军心最是要紧。天雄军之事我不好插手。就交由你们天雄军自行解决。展昭依律带走大将军便是。如今天雄军中既有主事之人。我也可放心离开了。”
    到底是心系琉璃,是以他并未多做停留,只是命人准备了一辆马车,又将形容呆滞的艾剑飞送上马车安顿好,便赶马回京。
    才走了一日又突然返还。
    原因是沿途现许多从雄县外逃的百姓都在传言一事,辽国飞虎大将军耶律和彻率骑兵五千,分三路向白沟三关来袭。
    而镇守三关的天雄军,绝大部分将官都聚集在雄县。
    展昭霎时感到十分紧张,二话不说就调转马头回了雄县。
    雄县果然气氛紧张,百姓拖家带口,能逃地都在路上了,有些跑不动地,都紧紧关着门。
    大将军府中所有男丁都被征调守城,只留余下的十余名娘子军镇守。展昭将艾剑飞托付给她们,便纵马直奔瓦桥关。
    一到瓦桥关,亮出令牌,很顺利地就见到了萧生,他也不多寒暄,径直问道:“情势如何?!”
    萧生皱眉道:“瓦桥关留赤电光两部骑兵营率先出城迎击,拖住这三千骑兵,趁着时间,各部军官迅回营镇守三关。”
    “三千?不是五千么?”
    萧生怔了怔,苦笑道:“以讹传讹。耶律和彻倒并非是要攻城。只是这几年他镇守边关,在凌将军手上接连吃了三年地大亏,愤怒已极,是以此次纠集兵力是过来报仇了。”
    “为何来得如此凑巧?可是事先走漏了消息?”展昭径直问道。
    萧生摇道:“往年来这时节本就是互相偷袭之时,只是此次兵力过大,竟有三千骑兵,还给赤电光两营下了生死战书。”
    “而今你等有何打算?”展昭问。
    萧生苦笑道:“这三千骑兵不是闹着玩的。若是让他们入关,只怕立时便横扫大宋。是以我等誓必拦截其于城外。赤电光已接下了生死战书,决意孤注一掷与其一战。”
    “这如何使得?”展昭吃惊道。
    萧生冷笑:“不接他们还道我们怕了他们。他们有三千骑兵,我们也有三千骑兵。正好决一死战,看看究竟是他辽国地骑兵厉害,还是我大宋的骑兵更胜一筹。”
    这本就是明摆的事,还要为之一争么?展昭心急如焚,契丹乃是游牧民族,骑兵本就是他们的强势,此事怎好一比?
    他本想阻止,却奈何赤电光心意已决,执意出城与对方决一死战。一时之间竟也不知所措。
    倒是萧生安慰他道:“大人不必忧心,而今倒让让那些人瞧瞧,就是将军不在,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他这般说着,一面将手中一封写好自己名字地书信随手交给前来地书记官。
    展昭注意到那书记官手中尚有许多同样的信封。上面各写着不同的名字。便问道:“这是何物?”
    “没什么。”萧生笑道,“大人还是早些回京复命才好。”
    展昭瞪了他一眼。伸手从书记官中拿来一封打开,现竟是一封遗书。登时呆住。又接连从书记官这里拿来几封打开来看,才觉这全部都是遗书。
    赤电与光的将士们留下的遗书。
    内容杂七杂八,但都流淌着同样地一种思念与豪情。
    展昭被深深震撼了。
    萧生将这些遗书整理好,轻松地笑道:“每次出战都要写这个,卑职这里已经累积了好几封了。”他这般轻松地说着。却不敢看展昭。
    展昭深深地盯着他良久,深吸一口气,忽然道:“既然如此,我也写一封。”
    “大人!”萧生吃了一惊。
    展昭斩钉截铁道:“这等时机却丢下你们独自回京,不能与诸君浴血奋战,同生共死,又岂是大丈夫所为?你休要再说,快拿纸笔来。”
    “展大人!”
    “拿来!!”
    萧生无奈,拿来了纸笔交给展昭。然后就看着他在案上摊开纸。蘸饱了墨,却是望着雪白地纸张怔怔呆。
    真要面临了这个时刻。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展昭茫然着,眼前闪过一个个人影,每个都那么鲜活,令他无法落笔。
    无法落笔,因为舍不得离开,更因为无法面对离开。
    该怎么说?
    展昭忽然之间心乱如麻。
    “展大人,”萧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慰道,“大人实在不必勉强。此事乃是赤电光之事。大人并非军人,实在不必参与其中。”
    他这样一说,展昭却冷静了下来,回平静而坚定地望着萧生,淡然道:“我虽非军人,却也是宋人。”
    言罢深吸一口气,终于落笔。
    写下的却不是一封信,而是一歌词。
    这歌他曾经听她唱过。
    那时候她喝醉了,将一悲壮哀婉地歌曲唱得不伦不类,还被他与泽琰好好地嘲笑了一顿。
    只是不知为何,在此时却忽然想起那歌来。
    许是因为当真应景,或者说,这歌里,有他地心声。
    这歌地名字叫《诀别诗》
    出鞘剑杀气荡
    风起无月地战场
    千军万马独身闯
    一身是胆好儿郎
    儿女情
    前世帐
    你的笑,活着怎么忘
    美人泪断人肠
    这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烫
    绝别诗
    两三行
    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的身旁
    绝别诗
    两三行
    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他平平静静地将这看来不伦不类地词写好,仔细折叠,装进信封,端端正正地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交给书记官,道:“将来若是琉璃姑娘来找我,便将这封信给她。”
    “但她若是没有来……”展昭神色之间掠过一丝黯然,随即又淡淡一笑,“那就烧了。”
    “大人……”萧生怔怔地望着他,一时间神色难过。
    展昭却释然一笑,拍拍他肩膀:“你不必在意。琉璃若是活着定然会来寻我。若她没有来,则我二人必定已是相逢,你又何必多费感伤?”
    “不管怎么样,”他垂下眸,似是自言自语,“能有那碗汤,此生足矣。你们若是看到她,叫她好好活着,记着她对我说过的话,也记着告诉她,展昭会等,叫她不必心急。”
    “无论是否有来世,展昭都会等。”他这般说着,淡淡一笑,便将这封信交给书记官,随即转身走开。
    萧生怔怔地望着展昭离去的背影,突然一阵心酸,却是狠狠地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冲着书记官豪气冲天的一笑,昂挺胸离去。
    收藏掉了,郁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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