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微境,品阶大大小小的仙使和精神上自卑的妖灵已经自动分成几排比肩而站,见尚有余位,夜君策自动上前补齐。
“这人谁啊?怎么敢霸占璟杉仙使的位置,她怎么敢的啊。”
“冥界的人,蠢如鹿豕很正常,咱们一会就准备看戏吧。”
稍过一会,一名出场自带花瓣的女子自众仙后方飘落,甩过衣袖,她缓缓转身面朝众仙,此女自恃傲然,好似全场众仙无一能入她的眼底,这般冷情的她却偏偏要穿一袭粉色衣裙。
璟杉走到夜君策面前,正眼都不瞧她一眼的站在那。
夜君策自岿然不动,她倒要看看这女子准备做什么。
见夜君策不打算动,璟杉终于将目光投放到她身上,“让开。”她语气森寒的开口。
“理由。”夜君策冷静面对她。
璟杉不同其废话,她直接并指捻起术法朝夜君策打去,不自量力的冥界之女也敢在她面前现傲骨,当真是不想活了!
然而,她本以为自己只需一招便可将眼前的愚蠢之人打翻在地,却不知,夜君策的防御之术竟有反攻之举,她只能维持住原有的进攻仙术,并不断投入更多的力量,否则,她只能无从招架的被打伤,除非夜君策先停手。
在她力竭之时,一身浅蓝衣袍的男人用外力结束这段强弱分明的斗争,夜君策收回术法,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五师弟。”璟杉叫道。
璟蓦温润有礼的朝她一笑。
夜君策惊异的看向来人,是他,原来他是这女人的师弟。
众仙使以看热闹的心态看着夜君策,璟蓦上仙来了,这个女人可有苦头吃了。
可,与众仙使想的不同,璟蓦自始至终只是站在原地维持秩序。
恰此时,一铁面无私的白衣女子在两名仙侍的相跟下缓步走到瞰台上,“御微境内岂是容你们打架争斗之地,那些尚未开智的蝼蚁之辈不知规矩也就罢了,璟杉,你一个修习百年,品阶即将位列上仙的仙使也不知吗!”
“参见璟瑶上仙。”众仙使尊敬的行天界大礼,唯有璟蓦、夜君策二人不曾行礼。
“璟杉知错,望师姐责罚。”璟杉借势自得道。
“起来吧。”
夜君策听得很明白,这璟瑶和璟杉可是一家的,胳膊肘朝里拐的厉害,方才,璟瑶可是明里暗里在嘲讽自己是个不知礼教的土包子。不过,说就说喽,她又不会少块肉。
璟瑶瞪了夜君策一眼,随之,一道凌厉的仙力袭向夜君策,在她准备抬手驱散时,璟蓦挡在她面前为她散去那道逼人的仙力。
“师姐,她还不懂事,理应好好教化,望师姐息怒。”
自家师弟的面子,璟瑶必须要给,冷哼一声,她将逼人的目光从夜君策身上撤离。
“此番讲经布道定于三日之后,在此三日内,众道友可事先熟悉御微境内的环境,另,寝所已为众道友分好,安置会结束后,诸位可自行去往自身所在的寝所。”璟瑶冷若冰霜的作出安排。
安置会散去后,那些仙使和妖灵各自分散离开。
“自己小心些,以后不可莽撞,天界比你厉害的上仙有很多,你能敌过璟杉师姐,不代表你能挡住所有仙家。”璟蓦好心劝告她。
夜君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想他为何要帮自己。
“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护我?”她问。
“你算是我的学生,我理应要护你。”他真诚的告诉她答案。
“知道了。”她转身离开。
背光处,她冷肃的勾起唇角,什么老师学生,天界能有什么好人。
璟蓦依旧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
找到寝所,夜君策没有着急进去,她靠坐在院外的大树上,暗自打量着,仙界为此次前来听经之人准备的寝所从外表看来很是雍容华贵,可内里却严重划分出三六九等,妖类自然居住在最下等的寝所。
看了眼手中的木牌,夜君策讽刺一笑,天界此时尚未做好与冥界开战的准备,是故,她要与那些仙使一并住在上等寝所,这于她而言可是一种折磨。
时间差不多后,夜君策飞下大树走进寝所,那些仙使照旧是聚在一起用鄙夷的目光盯着她,看她们的样子,是打算彻底孤立她了。
“喂,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住在一起!要是识相,你就搬上铺盖离开。”
夜君策对此冷然而视,果然,同她方才所想的一样,这些仙使并不会叫自己过得舒畅了。
“跟你说话呢!你……”轻茗尚未说完话,夜君策已经悄无声息的将她们定住。
她捏着轻茗的下巴粗打量一番,“看你长得也算清秀,内心怎会如此恶毒。”说罢,她松开仙使躺到床上,“本姑娘赶了一天路,现在累了,没时间陪你们玩,你们就在这看着本姑娘睡觉吧。”
屋内灯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黑暗,她已经为这些仙使提供了先机,希望她们可要把握住才好。
翌日,夜君策睡到自然醒,那些被她定了一晚上的仙使依旧坚挺的站在那。
下床后,夜君策为她们解了这层法术,身子得到解放,那些仙使腰酸背痛的开始抚腿。
“哎呦,我这是怎么了?腿好酸啊。”
“还有我,还有我……”
“妖女!是不是你给我们下了什么邪术。”轻茗看向夜君策。
夜君策捏着下巴想了一下,“可能吧,我这也是为了让大家友好相处嘛。”
“你!我要去告你!”
“我也去。”
随即,那些仙使一呼百应的跑了出去。
见状,夜君策玩世不恭的靠在床头上勾唇一笑。
不出几分钟,一个看起来地位较高的女上仙在那群告状仙使的簇拥下踏进门,听说,这位上仙名唤了薇,她原本是天帝身旁的仙侍,后靠自己努力考取仙阶,天帝念其处理事情井井有条,不忍埋没其才华,于是便将其调到御微境打理事物。
“你对她们用了定身术?”了薇问道。
“我没有哦。”夜君策无辜的看着她。
了薇望向那群仙使。
“就是她,就是她对我们下了定身术。”轻茗肯定的指着夜君策说。
“你们有证据吗?”夜君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我们……”她们丝毫没有夜君策对她们使用定身术的记忆,她们只是猜测夜君策对她们用了定身术。
夜君策勾唇一笑,席修弦改良的定身术当真是妙啊,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定住,还能自动抹去被定之人的记忆。
了薇在心里权衡一番,而后转身离开,她听说过夜君策这个刺头,昨天连璟杉都没在这个刺头手里讨到好处,她要是冲动出手,更加讨不着好处,倒不如,悄无声息的给夜君策换掉寝所。
当天夜里,夜君策被请到一处偏僻破烂的寝所,说是请倒有些抬举夜君策了,只是她一战成名,那些身份微末的仙侍自然要对她脸色好点。
打量了一下周遭的事物,夜君策很满意目前的住所,简是简陋了些,但好在这里安静啊。
“你是新搬来的吗?”柔弱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夜君策转身看向来人,粗看,这是一只丑陋的蛤蟆妖,估计是没人想跟她一起住,所以她就被扔到了此地。
“是。”
“太好了,我终于有同伴了。”蛤蟆妖开心的凑到夜君策面前。
夜君策不习惯的往后退了一步,“此地虽只有你我二人,但咱们不熟,理应各过各的,互不相扰。”
蛤蟆妖自卑的垂下脑袋,“你也嫌弃我吗?”听她的声音,应该是快哭了。
夜君策急了,她们冥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谁惹哭娇弱姑娘,谁就要负责哄,外人不可能插手相帮。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习惯了独来独往,没有嫌弃你,那个,你叫什么?”
蛤蟆妖抬手擦了把眼泪,“我叫蛙蛙。”
“蛙……蛙蛙……”夜君策嘴角忍不住抽搐,这真是个应景的好名字。
“那你呢?你叫什么?”蛙蛙问。
“夜君策。”
跟蛤蟆妖聊了两句后,夜君策发现她的情绪转变很快,别人跟她说一句话,她就能不计前嫌的凑到那人身旁,哪怕那个人要杀她。
夜里,夜君策趁蛤蟆妖睡着后,偷偷起身披上衣服,为以防万一,她特意给蛤蟆妖施了南柯梦术,这样,蛤蟆妖保准能睡到天亮。
凝望四周,她开始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如果蔹魂藤是伴随上古神的尸骨而生,那沧鸣境一定在至阴的极北之地。”这般想着,她动用周身冥力,用极快的速度朝北飞去,然而,越往北,她越发觉得自己是在原地兜圈子,为查原因,她只能旋身落地。
以盘满粉藤的仙树为记,她朝北行走百余步,待见枯骨花之时,周遭景象再次复位,她身旁所见之物仍是那棵粉藤仙树。
“缚灵阵。”她记得席修弦曾与她说过,世间有一种阵法能将身带灵气的仙、魔、鬼、妖束于阵中,除非毁掉支撑整个阵法的阵眼,否则,这种阵法必将身带灵气之人困死于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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