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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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绒见她此意已决，身体才好些便惦念着此此事，心想这次她是动真格的了。
    “也罢，皇上是为了臣妾好，臣妾听从安排便是。”宁绒这回便是打算放下心里的防线。
    “皇后娘娘，皇上沐浴用的水都准备好了。”去备沐浴的热水的宫女此时正好回来便解了两个人的晦涩。
    “朕去沐浴了，天气也热，皇后随朕到后山避暑行宫去吧。你差人到母后和誉凡那边看看，把你宫中和朕宫中的存冰给拿到两处去。母后年岁大了，不便折腾，就让她留在宫里，多存些冰，四宫的冰块集合在两宫总是够用的。”她吩咐道。
    “臣妾遵旨。”宁绒应承下了。
    她的心里自有安排，便满意地点点头。
    她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将身上衣物尽数除去，泡在雾气袅袅的木大盆内，水珠子经由她手指划过，滴落在水中。她捧起盆中的水洒在脸上身上，一应疲惫好似融化在这热气里。这水中大概了放了消暑的香草，她闻着就特别舒服。
    水汽弥漫中她还有些未消失的暑热晕竟然看着水汽有些眼花，她靠在盆边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隐约中看到梁睿的影子。
    梁睿，她的心里想着的却是梁睿，好像此刻靠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这大概只有病了才会有这种感觉。
    大盆中的水汽慢慢地散去，她泡在暖暖的水中，感觉到脑袋放空，身体悬空，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这次真的热病了，她挣扎从水中起来擦干了身子，换上干净轻薄的衣衫，便穿过偏殿的门走到了宁绒的寝殿。一阵沁凉在心头，她别提多痛快。
    在这宫里生活了十几年，到现在才开始慢慢适应这样的生活。她穿着亵衣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喝着冰镇过的花茶和冰糕，甚是惬意。
    如今天气渐渐炎热，常州距离京都不远，梁睿领着的北征军在常州驻扎，想来也是必须给他们多准备些消暑的物品。各地百姓都有祭暑的节日，要让礼部下教令给他们一个鼓舞。春种夏耘秋收冬藏都需要士气。治理民生和打仗一样。
    “皇上，沐浴之后吃点这些冰品可好多了？”宁绒急急赶来。
    “好很多，你让宫人在朕沐浴的水中加了消暑的香草，再吃点冰品便好了。朕真是佩服你的医术，泡个澡，吃点东西，就把朕热的快晕了的病给治好了。你就应该随朕一同到避暑行宫。”她想再探一探宁绒心里的虚实。
    “皇上到寝宫，臣妾不得不随行。如今后宫之中皇上就臣妾一个皇后，自然要随行。只是这后宫之时该由谁来料理。”宁绒娓娓道来，声音温柔，怕一急躁，把她刚治好的人儿就给激病了。
    “嗯，好，那就让人这就去各大臣家中带个话，下轮早朝便在避暑行宫中，你也准备准备，明日便启程去避暑行宫。”她一心想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宁绒看着她如此急切，想来是热坏了：“皇上早日到避暑行宫中也好，今日已近了三伏天，臣妾为皇上坐了三贴三伏贴，三伏贴味道不怎么好，在避暑行宫人接触得少也调理。”
    这个傻姑娘，朕是想...算了，不知总比知道好。
    在宁绒宫中自在了半天，她把热病养好了。
    避暑行宫坐落在后山的山麓之上，十多年来都不曾有人住过。尽管如此，作为皇帝在宫内的一座避暑行宫还是被修缮维护得很好。该有都有的都有，她也省得带许多东西。
    皇帝銮驾到了行宫之外，出来迎接竟也有几十人，她带了一千护卫，由副统领程田舒随行。偌大的行宫中不置放冰窖，竟然凉爽得很。傍晚的风从林间穿过，吹进临时御书房的窗棂，一应山下的暑气都没有被带上来。
    “让你们八位随行到行宫中，也好能有个好的所在给朕好好看奏折，行宫之中一应照常，但不许乱走。这行宫之中不比后宫，格局小，人又多，流言不能传到山下。”她嘱咐着八大常侍。
    邵勤璘作为八才子默认的领头自然更细心：“臣明白，今日也只有皇后娘娘随行到行宫。我等也不敢冒犯皇后娘娘威严。”
    她就不知道宁绒到底中意他们之中的哪位，她这个姻缘可要牵得小心谨慎得才好。
    “朕自会带着皇后娘娘多多和诸位相识，不必急于一时。”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八任对她所言面面相觑：“臣不明白皇上之意。”
    “今后在后宫行走，皇后也是朕身边很重要的人。你们是真的常侍，可不止听朕的皇后，皇后的话同样要听。她是总理后宫之主，她的话就是朕的圣旨。”她不能在此时把她要徐徐图之的事此刻便说破会坏事的，况且宁绒心仪谁她还不清楚，如何能说破。
    “是。臣便听从皇上安排。”他们八人毕竟是书生，在她身边总是谦谦有礼，这也更确定了她的信心。
    在御书房给他们下了命令之后，她便往皇后的下榻的凌月阁而去。
    她刚进凌月阁，宁绒便迎了上来：“臣妾参见皇上。”
    “在行宫又没有多少人，你自然不必如此循规蹈矩，这礼暂且可免了。你是朕的皇后，也是朕的皇妹。论起来朕都和你平起平坐了。”在宫里已经几年都没人提起宁绒是她的皇妹了，这本是荒唐的配对，个中权政在其中。
    “皇上终究还是记得臣妾是你的皇妹，可物是人非，当年的我们如今举案齐眉的帝后。”宁绒感慨道。
    “绒儿应该也希望一直守着朕过一个不正常的一生。倘若朕是正常男子，你我如此亲近的血亲怕是不太好。况且你我原本就成不了真实的夫妻。倘若他们八人之中你看中谁，在这行宫之上你可尽鱼水之欢。”她对宁绒能说实话了。
    宁绒大惊失色：“皇上，你让臣妾随驾行宫，便是给臣妾安排此事。如此，臣妾心乱如麻。臣妾挂着皇后的名义行这等苟且之事，如何称得上一国之母之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