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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从来都只有你龌龊,他们从来都没有想你想得这么龌龊过。”陈秋叶一字一顿地纠正着英若敏的话,“姑姑自从回到G县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姑父。姑姑确实知道这三天姑父会回来,她每次起早去上坟,然后都会在那个坟前的一个隐秘处留下一封住,告诉姑父她过得还好,让姑父不用牵挂,让姑父好好地善待你们母子三人。
“姑姑从来没有在那里等过姑父,她不想让姑父看到她的样子,不想让姑父担心她,不想给姑父增加任何心理上的负担。每次姑父来了都会回她一封信,在信里附上小艾的成长照片,先是托人给她,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后,信便都是由我转接的。每次姑姑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都会哭得稀里哗啦。
“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姑姑病重,临终前她将这些事告诉我,然后给了我一个电话,说等她去了以后,给这个人打电话,然后他就会来帮她安排后事。英若敏,姑姑为了不影响你们俩的生活,到死都没有见上姑父一面,你还要她怎么做你才满意?
“如果姑姑知道了你是如何对待她女儿的,我想她就是死都不会瞑目的!”
陈秋叶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也很激动,说着说着,眼泪一次又一次地涌出来,仿佛一次又一次地站在瘦骨嶙峋的陈兰陵面前似地。
苏芊艾则是哭得肝肠寸断,虽然对于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她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对于父母苏呈庆,想到他曾经对着自己的笑颜中原来还参杂着这么多的辛酸,她如何能不落泪?
无论如何,她现在都是苏芊艾,而不是那个出生在H市的俞晓琪,现在别人讲的就是她的亲生父母,她如何能不动容?
只是英若敏哪里肯相信陈秋叶的话,听到陈秋叶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突然又狂笑了起来,指着苏芊艾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这样对她女儿她就要死不瞑目了?如果她知道了不多时她女儿也要随她而去,那她不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什么?”陈秋叶和一直都没有出声的蒋心瑶大惊,目光同时转向了苏芊艾,“小艾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哈哈,她喝了我这么长时间的用半夏喂养的鹧鸪汤,以我的计算,加上今天我加在汤里的特制的药剂,她身上中的半夏毒很快就要发作了,到时候我看你们如何去救她!”英若敏的眼睛里再没有了一丝怜惜与慈爱,有的都是泛着光芒的兴奋。
“英若敏,你这样做是要犯法的!”
“英若敏,你的心真的太狠了!”
陈秋叶和蒋心瑶一听慌了神,在英若敏疯狂的笑声中,一个拉着苏芊艾要她吐出刚刚喝的药,一个要冲出去喊医生来急救。
苏芊艾却摇着头制止了她们:“秋叶姐,心瑶,我没事。”
“现在没事,一会儿就有事了。”英若敏冷笑道,她一副看好戏似地表情望着眼前的苏芊艾,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仿佛早早就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心理准备。
林孟佳却有些乱了阵脚了,连忙拉了拉英若敏的衣袖,急急地说道:“妈,害人要犯法的,您要是进去了,我怎么办啊?”
要知道林孟佳帮英若敏做事,不过都是因为英若敏许诺有一天可以让她成为苏家的媳妇儿,林孟佳如何不知道苏寒不钟情于她呢?所以在她眼中,英若敏是不能出任何事的。
只是英若敏凌厉的目光扫至林孟佳身上,吓得她马上松开了手,讪讪地退到了一边,再也不敢出声。
“小艾你怎么样?你哪里不舒服?”看着被苏芊艾拉着自己的手的蒋心瑶,很不理解她的行为,手忙脚乱地问候着她。
陈秋叶也一样,不明白苏芊艾为什么这么说,桑岑青和她讲过怀疑英若敏会对苏芊艾下手的事,却没有说出具体的事宜,所以诸多事在她眼里都是一个猜测,也是一种可能,她如何能不着急不担心呢?
“以前你炖给我喝的鹧鸪汤,我从来都没有喝过,都是桑岑青帮我喝的。”苏芊艾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望着英若敏,只是眼里却始终忍不下那股失望与伤痛,她现在才知道桑岑青为什么要那么抢着喝她的那些汤,原来桑岑青早就有所怀疑,不过又不敢明说出来,只好用这样的方法帮苏芊艾摆脱困境。
英若敏猛然一震,很是意外地望着苏芊艾,当她仔细看过了苏芊艾脸上的神色的时候,终于失望起来,不由得在心里痛骂起桑岑青来。
“妈妈,我尊您为一声妈妈,您从来没有感觉到我对您的真心吗?我是真心把您当成了我的亲妈妈来看待,你不知道亲情在我心里有多么重要的位置!我多么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就这样和和乐乐地过日子!虽然很多时候,我对于您的话也有过质疑,可是更多的时候,我都是情愿相信您的话的啊,难道您真的感觉不出来吗?”苏芊艾哭着拉着英若敏的手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连我爸爸妈妈都已经去世了,难道这还不足以消除您的恨意吗?难道真的要我也死了,您心里的怨气才能彻底消失吗?”
“对!我就是恨不得你死!我就是不能容忍我们英家的东西被一个外人分享!英家的东西只能由有英家血脉的人继承,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孽种罢了!”英若敏突然就掐住了苏芊艾的脖子。
“啊!”喉咙只来得及发出一个短暂的音,苏芊艾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下意识地抓住英若敏的手往外边掰。
蒋心瑶见状抬起手就要往英若敏的肩上劈去,只是这时候门口传来一个急急的男声:“心瑶不要!妈,您放手!小艾她是无辜的!”
苏寒一个箭步冲了进来,本来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的他,将袋子一扔,撞开了蒋心瑶,双手也上前去掰住了英若敏的手。
“妈,妈,您不能再错了,我知道您这样做都是因为心有不甘,都是为了能给我一个更完整的世界,可是妈,我不需要啊,我只要您健健康康,只要您能天天陪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钱财都不过是身外之物啊!妈——”
苏寒横在妹妹与妈妈的面前,紧紧地抓着妈妈的手,却又不敢过于用力,怕伤着妈妈,只是这样苦苦地哀求着英若敏放手。
英若敏身体一向不好,力气也并不是那么大,被苏芊艾与苏寒这么一掰,手也慢慢放了劲,不过松开后她却再一次发了疯似地扑向苏芊艾,口里哭喊道:“我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她们母女俩,从来没有过我一丝一毫的位置?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我不甘心啊!小寒,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来欺负妈妈?你怎么还可以把她当成你妹妹?她不配啊!”
脚步蹒跚的苏芊艾被人从背后一拉,然后迅速落入到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当她满含眼泪的眼睛对上来人的双目时,她“哗”地一声哭得更响了。
“好了小艾,没事了。”程亦宁轻声安慰着。
英若敏要去抓苏芊艾的手,却被众人挡在了中间,她发狂地扑过去,情绪已经失控,头发散乱,双眼发红,嘴唇泛白,早已没了那个贵妇的形象可言了。
苏寒很是心疼地抱住妈妈,一边大声地问道:“妈,这么多年您真的和爸爸沟通过吗?您真的相信过爸爸说的话吗?”
英若敏拼命地挣扎着,只是不多久力气便已耗尽,瘫软下来,坐在了地上,只是仍然用已然沙哑的声音冲着苏寒直吼道:“我相信他什么?我相信他会拿我的钱去养那个贱人,我相信他日日夜夜铭记在心的都是那个贱人,我相信他要将我整个英氏都送给别人,那是我父母苦心积累一辈子的财富啊!”
“妈,这些是当年陈兰陵死前这些前与爸爸相互的通信,你看看。妈,你看看啊。”
苏寒半跪在英若敏的面前,半趴在地上要去捡刚刚扔下的袋子,林孟佳连忙蹲下来去将袋子捡过来递过苏寒,只是当苏寒看清是她以后,冷冷地吐了一个字:“滚!”
林孟佳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又看看几近颠狂状态的英若敏,再也不敢在这里抱一线希望,灰溜溜地离开了。
英若敏却不吃苏寒这一套,双手乱舞:“不看,我不看,我不要看他们俩你情我浓的诉相思,我恨,我恨这些!”
“不,妈,不是的,这不是情书,如果你看过以后,妈,我求您看看啊,您不看的话,您永远都会活在这种痛苦之中,您的心结是永远都不会解开的!妈——”苏寒再次跪在了英若敏的面前,将那些书信中的一封打开,撑到英若敏的面前,求着她看。
一向极疼苏寒的英若敏,看着从来都是英俊有加的儿子一副无措的样子,泪眼摩挲地望着这个像极了自己最爱的男人的儿子,她的心开始软化了,慢慢地伸出了颤抖的手接住了那张看上去已经有了些年月的纸,隔着朦胧的泪膜望着纸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时,她的神色变得极其认真起来。
被程亦宁抱在怀中的苏芊艾并不知道那些信上写的东西是什么,只是一边啜泣着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英若敏与苏寒。
英若敏认真地看过一张纸后,情绪竟然再次波动起来,用探究的目光盯着苏寒去看,苏寒会意,马上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同样的信封来,
将信封里的纸递至妈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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