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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照亮淮水时,虞子琛已经穿戴好了,提起剑准备出去之时,床榻上的人轻轻翻了一个身,他知道这一路她是太累了,所以一觉便睡得如此的沉,虞子琛吩咐帐篷外看守的护卫,不让任何人在帐篷外十米内大声喧哗。
所以清让起床之时,太阳已经到了头顶,她只是因为肚子饿才醒来的,穿戴之后出去,发现门口的护卫举着一块“噤声”的标示,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少姨娘,现在可否上饭菜?”侍卫甲前来请示。
“少帅呢?已经用过饭了嘛?”
“还未用午饭。”侍卫甲心里想早饭肯定是用过了,但还未到午膳的时辰,他也算机灵,这么回话。
“那送去少帅那里,我与他一起用。”
侍卫甲领命之后退下,退下之前指着不远处告诉清让,“那里第三个就是少帅的帐篷。”
清让一路走去帐篷,受到不少的将士的行礼,他们似乎每日都与清让生活在一起一样,清让问守在帐篷外的士兵,“少帅现在在里面吗?”
“禀告少姨娘,少帅在里面,正与鄢陵太守商议事情。”
清让知道他定是有公事忙碌并不愿意打扰,突然想起昨日到现在还未见到七哥,“那七王爷的帐篷在何处?”
“就在那里,”士兵恭敬的指着,见清让抬脚要去,他出于好意,赶紧出声提醒,“少姨娘,七王爷如今不在军中。”
“那他如今在何处,你可知道?”
虞子琛帐篷的帘子被掀起,他走了出来,“来了为何不进来?”
“看你在忙,不想打扰,我想着去七哥那里坐坐。”
“他有事离开了,要几日才能回来,我的事快谈完了,你先进来坐一会吧。”虞子琛伸手拉着清让走进帐篷,士兵偷偷捂着嘴笑。清让追着问离开是去哪里了,但见有客人在便没有再说什么,乖巧的跟在虞子琛身后。
鄢陵太守不知道为何虞少帅一声不响冲出了帐篷,很快又拉着一位女子进了帐篷,他一向听闻虞子琛生性风流,却没有想到随军也有女眷伺候,但瞧着清让的气质不似花楼女子,看虞子琛亲自牵着她的手进来,甚是在乎,来的路上看到有南湘来的马车,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鄢陵刘玄真见过少姨娘。”
清让倒是一惊,自己还未开口,这鄢陵太守便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太守大人此大礼,妾身授受不起。”
“哪有不起只说,鄢陵百姓多有流传,对少姨娘钦佩已久。”一来清让虽然是个姨娘,但毕竟是虞子琛唯一有名分的女子,二来,他的确听说了不少关于清让的传说,虽知道流言有些夸张,但一介女子振兴南湘一事便足以让他钦佩。
清让坐在一侧,并不打扰他们谈论正事,鄢陵太守是有眼力见的事,原本准备的事情都长话短说,给分别多时的两人多留了些时候,他前脚走,后脚侍卫就将饭菜送进了帐篷。
清让看着桌上的饭菜,简单的三菜一汤,看起来已经是勉强拼凑的,她瞧着虞子琛动手吃得自然的模样,倒有些意外,在虞府只是他一向对饭菜很是挑剔。
“你看着我便能饱腹了?我虽秀色可餐,也不至于……”
清让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堵上你的嘴。”
“军营里,吃得不比府里,你凑活吃些。”虞子琛夹了菜给清让,他知道她一向并不挑剔吃食,但仍是担心她吃不习惯。
“我没有那么娇弱。”清让吃了一口菜,的确是又咸又干,“你都能吃,我自然也是可以的。”
虞子琛轻笑,“我在军营呆过好几年,比这差几倍的大锅灶都吃过,这些算得了什么。”
“那倒也是,”清让吃着碗里的饭,突然想起来,“还没有问你,七哥去哪里?”
虞子琛动作有一刻的停滞,“他去了京师。”
清让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着虞子琛的眼睛,明白这就是真的,“七哥如何去京师,那不是羊入虎口嘛!你为何不拦着?”
“就知道你是如此反应,所以我昨日才没有告诉你。”虞子琛放下碗筷,“七王爷去了已经有半月有余,在京师的确耽搁了几日,但有惊无险,他已经平安出京,在回来的路上了,秋自流与玄音也回来了。”
“是去营救玄音?”
“是,也不全是。”虞子琛看清让脸色有些变化,耐心解释道:“辛安登基了,我们如今是真的成了叛臣的身份,所以华硕此次去京师也是为了寻求更多的支持,而且想着不出三日他们就到了,到时候再告诉你,但怕你会胡思乱想还是与你说实话吧。”
清让去握虞子琛的手,“七哥对我来说,是与大哥一般重要的亲人,所以,我不想看到他有事,你千万不要瞒着我让他涉险。”
“就只是亲人?”虞子琛挑眉问。
清让知道他的意思,“你还希望是别的?”
“不,我也觉得就是亲人,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我一定好好侍奉!”
清让看着虞子琛举手盟誓的样子噗嗤一笑,按下他的手,“吃饭!”
虞子琛看着清让默默吃饭,小心的问:“你为何不过问玄音的事?”
清让没有抬头看他,捣鼓着碗里的饭菜,只悠悠说:“那是你的事,轻重缓急你自会把控。”
虞子琛叹息一声,别人若是听了会以为他家夫人是如何的大度明理,其实他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如何做她不管他,那她如何反应他也管不着。
孟家后人之事不知一夜之间传遍了天照,玄音成为很多人谈论的话题,因为孟家那一笔开过宝藏。孟家是当年开国四大功臣之一,因为做事最为缜密,开国皇帝将开国的一大笔财宝都交由他看管,有人说孟家财宝只有在华家王朝出现天大的灾难之时才可以启用。
孟玄音一时之间便成为两大阵营最为关键的任务之一,而当秋自流与华硕带着孟玄音走进淮水之南虞家军的营地之时,全军上下几乎是欢呼雀跃的。
而正当全军欢喜之时,孟玄音却抱着虞子琛哭得昏天暗地。清让悄然出了帐篷,华硕注意到她的离开,默默跟着她身后,两人骑马,一路出了军营,到了淮水河畔。
“七哥,以后不要在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大哥如今不知道在何处,我只有你了,你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华硕郑重的点点头,“你放心,我知道的,云泽回来之前我不会让自己出任何事。”
“你这话,难道大哥回来了你就能出事了?”
“你这咄咄逼人的样子,还真是……”华硕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得出清让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孟玄音,她……”
“七哥,孟家的宝藏既然是朝廷的,为何当年孟家宁可全家被斩杀,也不愿意拿出宝藏了?”
“其实这是桩丑事,孟家的宝藏先祖是有遗训的,不是皇帝的旨意就可以开启,非大灾不得开,非王国不得开,当年父皇只是想用宝藏的钱建造一个望仙台,孟家算是一门忠烈,是我们华家对不起他们。”
清让看着淮水延绵,“孟玄音,她知道吗?关于那一笔宝藏。”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她至少是知道一些的,但我一直很奇怪,当年父皇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的东西,到底可以藏在什么地方呢?”
“七哥,你们真的很需要那些宝藏?若是没有会怎么样?”
华硕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清让在担心,“虞子琛的实力,说实话我不还摸不清楚,我想有北陵家的财力支持,西北大军的投靠,还有秋自流引领的江湖力量,他足以与朝廷对抗上一段时间,可辛安的背后也不是空空的国库,崔家这些年早已经接着父皇累积了不少实力,再加上前段日子你们端木家的财势,要短时间推翻他并不现实,若是长久之战,虞子琛需要的会更多。”
清让知道华硕没有正面给她答案,而是为她客观的分析了现在的形势,而这些她心里也明白,只是需要一个人点醒她,“虞子琛做事一向会给自己留余地,如今孟玄音不仅是财力的保证,同时也是士气的保证。”
“清让,若是虞子琛迎娶孟玄音,你……”
华硕的问题很现实,清让曾经想过很多次,望着无际的淮水似乎就在看着自己的心,“最初我与子琛还是假夫妻时,我就知道孟玄音的存在,那时候只是会想等两年期限一到立刻就为她腾位置,上一次玄音怨我时,我竟有些愧疚,因为她说得都对,我不想再给她让位置,我想做虞子琛的妻子。”
“你若不想他娶孟玄音,我会帮你,如今比起孟玄音,我更为重要。”如果不是打着华硕的旗帜,虞子琛就真的是千夫所指的叛臣。
清让回头望,原本想对华硕说什么,却发现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那个人静静的立在那里,不知是何时到的,不走近的站立在那里,四目相对之时,彼此的心竟都是平静的。
华硕顺着清让的视线望过去,虞子琛白衣背手而立,坦然得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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