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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山寨硬汉们稀稀拉拉上山的背影,大家长出一口气。
我崇拜地看着蒋万林说:“万林哥,我开始佩服你了,你应该去警局做谈判专家!”
蒋万林得意地说:“为什么暴力冲锋的人总是死在战场上,而有脑子的人却喝着咖啡遥控世界?这就叫智谋。”
他伸手要了一根烟点上,盯着我又说:“等会!你才开始佩服我?过去一直都鄙视来着?”
我咳咳......着说:“怎么会呢,过去是星星之火的佩服,现在已燎原了。”
老田擦着汗说:“上山之前,真应该先摇一卦,问问吉凶,也不至于赶上这血光之灾!”
蒋万林笑,说:“命运天注定,求鬼神不如求自己。”
老田走到他身边夺过蒋万林嘴上的烟,猛抽数口,呛到半死,脖子咳出静脉血管后说:“你还别不信,命运这玩意,自己是能掌控的。周文王就是靠占卦知生死,屡屡化险为夷。”
蒋万林大感兴趣,和老田边往山下走边探讨周易。
我一边随着他们走,一边拨打110报警。
走出几百米,老田偶尔回头发现刚才那群人又从山上追过来了,边跑边叫骂。
蒋万林说:“快跑,这帮人回过味了,可能觉得被忽悠,这次被抓住必定会当烈士!”
我们拼命跑起来,跑到河滩上,看看方向,离车还有段距离,人群越来越近,危急时刻,小彦开着车从远处奔过来。
小彦额头带血,胳膊擦伤。
就在我们走后,小彦待在车里听音乐,有三个纹身男走到车前,估计也是酒厂派下来的。
这三个人也许是超级古惑仔电影迷,到跟前没先控制住小彦,而是用棒球棍砸车灯,追求激烈碰撞打砸的快感,小彦被“砰砰”声惊动,一跃而起跳下车。一个文身男抡起棒球棍,朝他头上猛击,被他伸手挡下,短暂殴斗之后,三个人全被小彦打晕。
自从那次在医院被赵骏卿手下群殴后,小彦备感屈辱,发誓强身健体,下决心改变自己的无能和大肚腩。从此报班练习拳击、散打、泰拳,还拜一个巴西柔术高手为师。经过刻苦训练,加上当兵时打下的身体基础,小彦很快成为打架高手。
他信誓旦旦的品评说,别看那些混社会的文身男、刀疤脸,横肉满身飞,这些人天天吃喝嫖赌抽,夜夜笙歌燕舞吼,看着吓人,实际内虚。
撂倒三个纹身男后,小彦意识到这边可能出事,急忙开车赶过来,正好遇上亡命飞奔的我们。
大家上车后,小彦看到十几个快要追过来的人,抄起刚缴获的棒球棍就要下车拼命。
我拉住他:“别冲动,他们带着刀呢,快跑!”
车开到公路上后,迎面两辆警车晃晃悠悠往酒厂方向开去,我们急忙拦下警车。这是当地派出所的,我跟几个警察简单说了情况,要他们赶紧去救小虎。
警察们心不在焉地听完,说要请示下领导。
我焦急地说:“出警救人还要请示领导?你在执法还是在谋权?人可能被打死了,还请示什么!”
一个警察说:“你别着急,再说详细点。”
看到这几个“打酱油”的警察,我忽然明白过来,海洋酒业敢这么嚣张砍人,估计早跟派出所打了“招呼”。
想到小虎生死未卜,我立即给陈晓打了电话。
陈晓听完,马上通知平原县刑警队。
刑警队的人在去酒厂途中发现躺在山路上的小虎,他昏迷不醒,浑身是血,被立即送到县医院。
经诊断,小虎失血过多,中度脑震荡,两根肋骨和胳膊骨折,一只眼睛可能会轻度失明。经过医生救治,他苏醒过来,但需要转院到市里治疗。
我给这个县陈晓的朋友老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找个大点的车送小虎回市。老王让女助理开过来一辆商务车,后座都卸掉了。大家把小虎抬上车,送到市里的骨科医院。
跟温良和王主任做了汇报,王主任带着几个同事先后赶到医院。陈晓也派人来医院做了笔录。一切安排好后,已是深夜。
从医院出来,浑身疼痛。开车回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接听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奉劝你别再继续纠缠,否则不光是你自己,你家人都会倒霉。”
我突然怒从心起,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并誓言追查到底,对方冷笑两声就挂断。
中途经过非常海公寓,孟醒窗户隐约有灯光还亮着,她还没睡。我停下车想上楼看她,后面一辆没有牌照的悍马飞速驶来,隐约感觉不妙,急忙跳到一边,悍马“砰”的一声撞到我的车侧面,悍马里下来几个人,拿着铁棍奔向我。
我后退着跑向公寓门口。几个人见状,用手指着我做威胁状,转身走到我的车边,一通猛砸,玻璃车灯还有轮胎全部破裂,然后跳上悍马跑了。
孟醒闻声下楼,看到失魂落魄的我站在门口吃了一惊。我还没从袭击中缓过来,呆呆地站在公寓门口,盯着我那辆二次被砸的车。
孟醒轻声叫着我的名字,我回过神来,紧紧抱着她,浑身发抖,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愤怒。孟醒一边安慰我,一边打电话报了警,警察来照相取证,给我做了笔录。
第二天上班,我想跟同事们商量下采访的事。刘楠楠和祝宁在办公室大吵一架,宣布分手。
我们暗访海洋酒业的消息是祝宁提前透露给了张帅,我们上山时,海洋酒业的人早就等在那里了。
上次跟海洋集团灾区献爱心,中午吃饭时我没参加,张帅给祝宁封了个大红包,并和他称兄道弟,此后还多次请他出去玩。被张帅这样的富豪看得起,祝宁受宠若惊。
我要暗访海洋酒业,他当时觉得这只是一般性采访,就私下跟张帅报信,想让我们扑个空就行,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派人下毒手,小虎身受重伤,余下的人都时刻生活在恐惧中。
蒋万林和老田也分别接到恐吓电话。
威胁者还对老田说:“你女儿在北京上的那个大学不错,将来必定有出息,要是被人投毒弄死就亏大了。对了,你还有个儿子,整天嚷嚷着要吃胡萝卜,要是自己变成萝卜被埋在地里就不好了吧。对了,我问过价了,你儿子值五万块。”
老田从没经历过这种事,听完电话狂奔到儿子学校,看到儿子安然无恙在学校啃萝卜心里才踏实。但老田老婆又要疯掉,把老田脖子挠出三道血口子,埋怨他当时没抓过儿子啃的萝卜自己吞下去,万一被投大杀器怎么办!
看着老田脖子上那三道吸血鬼吸血未遂抓痕,以及我浮肿的双眼,蒋万林觉得跟三教九流、工商学农兵都可以斗,唯一不能跟藏在暗处的小人斗,会时刻被危险笼罩,生活在恐慌中。他劝说我和老田也知难而退,到此为止。
祝宁知道这些情况后,良心深受折磨,他终于憋不住就跟刘楠楠说了报信的事。刘楠楠听完,当即扇了他一巴掌,并坚决和他分手。
祝宁的这次错误,付出的最大代价是失去了爱情。可这只是个诱因,据说刘楠楠老妈早就对祝宁看不顺眼。原因是刘楠楠家搬迁,祝宁去帮忙,因做记者的心态高傲,平时脚不着地惯了。他在现场指手画脚,指挥刘楠楠她爸和一群工人搬东西,自己一根针都没动,看着堆成乱麻的家具,他建议刘楠楠妈把这些都当垃圾处理掉,然后借口有紧急采访逃之夭夭。
刘楠楠妈搬一个煤气罐时闪了腰,把气全撒到了祝宁身上,说这个男人好逸恶劳成性,将来她们家楠楠嫁过去地位肯定还不如菲佣,坚决让刘楠楠再好好考查一下,养只非洲猴子都比祝宁强。
而第二天,赵骏卿换了一身工人装去帮忙,什么都不说,带人埋头苦干,刘楠楠妈还差点把他当成搬家工使唤。过后,听说他是骏南集团副总,立即喜欢得不得了,把他当成准女婿称呼,让刘楠楠十分尴尬,但此后和赵骏卿越走越近。
那些天,祝宁来上班时看见我都是低着头,还好热线记者的几个办公室在人事调整时分开了。
我没有责备祝宁,同事一场,他不是坏人,只是想帮朋友忙,这在平时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情世故谁都会考虑这么做。只是,他在错误的时间帮助了错误的人。
这件事谁都可以放弃追究,我不能,为了邵大爷一家,为了小虎,为了朋友,也为了尊严,我必须抗争到底。
根据案发属地管理原则,平原警方负责立案调查酒厂暴力事件。没等警方有什么结论,海洋酒业就自己给警方送去几个人,这几个人自称是酒厂保安,之所以殴打小虎,是怀疑小虎是翻墙进来的小偷,最近酒厂经常丢酒缸,甚至有人在酒缸里留下排泄物。
小虎躺在医院辨认照片,确认这几个人就是动手的嫌犯,警方立即把他们拘留了,等取完证后,交由法院审理宣判。
海洋集团还派人到电视台道歉,赔偿损坏的摄像设备,并主动对小虎进行赔付。
外人觉得是非经过已弄清,打人者已绳之以法。只有我清楚,事情还没有完结。种种迹象表明,骏南集团的清风玉酒厂确实遭人陷害,海洋酒业之所以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是害怕毒酒事件真相暴露。
跟陈晓详细说这件事,请他帮忙调查。我俩数次通话后,陈晓竟然也接到了恐吓电话,跟恐吓老田他们的如出一辙,对方提醒陈晓要珍惜萌萌,不要为此失去孩子。
作为刑警,陈晓听完大怒,但他不动声色,满口答应,说谢谢兄弟提醒,改天一起喝茶。对方冷冷一笑,说好啊,喝人血都可以。
陈晓咬断门牙,恨不能当场拔枪对射。过后,他对我说,我俩的电话被监听。对方之所以下这么大精力阻止调查,不光是害怕真相暴露,一定还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为了安全,陈晓让我别再管下去,交给他暗中调查。
陈晓的叮嘱和不好的第六感,让我感觉仿佛黑暗笼罩,一种被嗜血的恐惧感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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