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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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爷凌松醒来便问其母鼠宝的踪迹。
    老太太及刘府上下三百余口人，无人认识鼠宝。
    辰时，吃过早点,凌松正欲出门，忽见一群人正向这边走来。
    “管家，帮大少爷、大少奶奶准备两双碗筷。”
    那日拉他回来的就是刘府管家刘宇。刘宇吩咐丫鬟，便退下。
    “娘，孩儿回来！”
    老夫人抱了抱那男子，寒喧片刻，便指着凌松。
    凌松见那男子与自己九分相似，眉头倒竖，便有一丝不安。
    此人正是刘府大少爷刘凌韦,旁边娇滴滴的女子便是刘府大少奶奶柳薇。
    “弟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凌韦将信将疑：三个月前，三弟失踪了！当时他还亲自带队搜查整个朝邑县。
    凌松看了看手中怀表，日期是3838年3月8日，距今刚好一个月。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刘府三少爷去哪儿？这个三月又发生什么？新爱的鼠宝现处何方？这些谜团扰乱他的理智，他顾不得与大少爷唠叨，便夺门而去。
    “娘，我出去溜哒！”
    “像！真像三弟！不，就是三弟！”
    连凌韦都这样说，刘府上下再没人敢怀疑凌松的身份。
    “小李子，你跟上三少爷。”
    老太太生怕三儿子走丢，便命书童小李子跟随！
    小李子不姓李，而姓崔，名浩。崔浩乃是中书令崔玄暐之孙。因身材矮小，故人称“小李子”。祖父崔玄暐流放古州，在途中病逝。那年小李子十五岁，被刘幽求带回家中，从此便伴随在三少爷左右。小李子饱读诗书，虽为下人，但刘幽求特许他随意出入刘府，并与刘家人共餐，特别是三少爷对他更是宠爱有加。
    “夫君，你不觉得奇怪吗？”
    “没发觉！”凌韦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听下人说……”柳薇便停下了。
    “下人说啥？”
    “你三弟认不得回府的路，连老爷老太太都认识！再胡闹也不忘了爹妈吧！”
    “是吗？也许他失忆。”
    “失忆？黄叔叔说，三少爷没失忆的症状。”
    黄叔，名叫黄鲁，原是武则天的一位太医，医术超凡，外号“黄扁鹊”，因得罪武三思被贬至此。唐中宗复位，下旨召回，黄叔不愿回京，以老为由谢绝。
    黄叔直来直去，言无不尽，朝邑百姓看病从不收钱，整个朝邑县无人不知“黄扁鹊”。
    当日，老夫人命他为凌松诊断，黄叔没发觉有异常，与常人没区别。为何三少爷举此、言语又让他不得其解。
    “那你好好盯着他！”
    凌韦虽不全信柳薇的话，但是黄叔从不撒谎，便吩咐心腹小驴子盯着凌松。
    “少爷，等等我！”
    小李子一边跑，一边朝凌松喊话。
    “此处叫华阳街，本县最繁华、最热闹的街市。少爷可在此带寻人。”
    酉时，他俩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一座座茶楼酒肆，就连烟花之地“樱花楼”不放过，仍沓无音讯。
    “俗话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少爷，今日已晚，明日让黄叔带你打听！”
    “黄叔？”
    “少爷，难道你也忘了？”
    “没印象！”
    “当年，黄叔被贬至朝邑，但武三思等人仍派禁军刺杀他。眼看就要刺中他的太阳穴，你正好经过，用胸为他挡一剑。这一剑，你晕睡整整12个时辰。幸好离胸口还一寸，不然大罗神仙也于事无补。黄叔行完针之后，静静守候12个时辰，一口水也没进，再次诊断你已脱离安全期，便晕倒在地上。”
    一进府门，他们俩就直奔黄叔的住所
    此屋共三间房，正间的是行医间，左面的是书房兼卧房，右面的药房。
    “黄叔，常住这儿吗？”
    黄叔愣一下：这孩子，是病非病，这一种什么绝症？
    “自从老伴去世，老朽一直住儿！”
    小李子附在凌松耳边，轻轻对他说：
    “黄太太死后，黄叔便从黄府搬到此处，他三个儿来劝他回府，始终未能说服他。他曾经对老爷说过，救了天下人，却求不了他夫人。他夫人至令仍未下葬，他发誓救不了夫人，绝不回黄府。”
    “痴货！”
    凌松喃喃自语。
    “老头，帮我打听一个人？”
    “老头？”
    黄叔欣喜若狂，但又沉默了：他居然叫我老头，为何他的过去还是空白？我得好好帮这嗅小子。
    “这不是相王李旦之孙女，惠宣太子之女李妙杰公主？不过……”
    黄叔看着草图又惊又喜。
    “什么？她也失踪了！”
    “跟你同一天失踪的！”
    “现有她消息吗”
    “尚无消息。不过她是皇室宗亲，消息不易打听。”
    小驴子从窗外，听见他们低嘀什么？虽然听不清话的内容，但是大少爷吩咐他，不论风吹草地都要告诉他。
    “大少爷，坏了！三少爷他们……”
    “你还不去看看！”大少奶奶催促凌韦。
    大少爷主仆两人来到“轩亭”屋，见凌松等三人。
    “这么晚，你们三人商量什么？”
    黄叔、小李子两人支支吾吾，不敢言。毕竟这是三少爷的私事！
    “哥，我找黄叔拿药。”
    “黄叔，我弟弟什么病？”
    “没病！”
    凌松扯一下黄叔的衣角，示意他点头。可是黄叔实话实说，只是没透露三少爷找人的事。
    “哥，没事！我先退下！”
    说完，他与小李子退出房间。大少爷知道再问黄叔也问不出缘由，也退了。
    大少爷回房后，闷闷不乐！
    “自从三少爷回府后，娘天天往他那儿跑，为他做亲衣，就连新买的荔枝也先让尝尝！”
    大少奶奶不停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有朝一日，你终被扫地出门！凌松才是老夫人亲生的。”
    满肚怒火被大少奶奶点燃*，恶恨恨地说：
    “他们无情休怪无义。”
    次日寅时，一条黑影从三少爷房间一闪，便不见！
    “来人呀，有飞贼！”
    大少爷吩咐小驴子带家丁去追飞贼。
    “报告老夫人！飞贼未抓到！但是……”
    小驴子吞吞吞吐吐，突然停止。
    “但是……”大少爷紧逼着，“快说！”
    “我们在三少爷房间找到失窃的金条，共三十根！”
    不会儿，凌松被家丁们绑来正厅，同时被绑来还有黄叔。
    “娘，我们送官吧！”大少奶奶见鱼儿上钩，迫不及待地收网。
    “娘，自在分寸！等爹爹回府定夺。”
    老夫人吩咐管家把凌松、黄叔关进柴房，便与管家把金条送往库房，清点一下，发现还少十根金条。
    老夫人喝退下人，一人朝柴房走来。凌松、黄叔两人向老人行礼。
    “两个不争气的家伙，老爷回来再收拾你们。”
    小驴子把老夫人探问三少爷的事详细地告诉大少爷。
    “老夫人是等爹爹回来救三少爷。我们行动吧，免得夜长梦多！”
    大少奶奶担心自己未来的大夫人位置被抢，又为凌韦献上一计。
    “毒蝎！”凌表面骂着大少奶奶，但并不反对。
    三日后，刘府收到一封你匿名信：老夫人，刘幽求大人已在我手上！特命你与黄叔、凌松三人携金条百根，于次日丑时赶到城外三里坡！如有延误，你夫君性命不保！此信物一枚。
    “龙凤双佩之一龙飞凤舞！”
    刘管家一看便识此物！老夫人大哭一场。刘管家劝慰。
    “夫人，你还是快准备吧！去救老爷。”
    丑时刚到，老夫收拾妥当，与黄叔、凌松二人正准备出发。
    府门被撞开，一群将士拉住去路。
    “围起来了，一个也别放过。”
    说话的正是刘幽求！
    “爹爹，老夫与黄叔通奸，他们三人携带准备私奔。”
    “大胆的畜生！”
    刘幽求命手下绑了凌韦、柳薇、刘宇等十余人
    “爹爹，我何错之有？”
    “畜生，今日让你死个明白。”
    “管家，你可认得此物？”
    刘宇不敢直视刘幽求，避开了他犀利的眼神。
    “龙凤双佩！不错！当年老爷娶老夫人时，娘家赠我们刘府龙凤双佩，老爷夫人各持其中一佩。”
    “不错！可是你只知一不知其二。这是我与夫人的爱情信物，哪敢随意带在身上？于是我就去玉店重新打造一对，各自带在身上。”
    “那这对？”
    “就是当年那对！我们夫妻约定如再见此佩，就是我俩相见之时，不论多远。刘管家，你卖主求荣。可知罪？”
    “老爷，我知罪！那日，趁你熟睡之际，我悄悄潜入你的账中偷下龙飞凤舞。事以如此，我只求老爷饶我一家老小。”
    “小驴子，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请老爷明察。”小驴子拒不认罪，还指望大少爷大少奶奶。
    “你共犯三条大罪：其一是偷刘府金条四十根，三十根用陷害三少爷，私吞十根；其二，模仿我的字迹给夫人写信，索要绑票；其三，在刘府里埋下*，妄图炸毁，谋我家产。”
    家丁挖地三尺，控出百公斤烈性*。众人吓得纷纷往后退。
    “这些都是大少爷大少奶奶逼迫我做的。”
    “你好狠！连我你也炸。”
    凌韦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凌韦、柳薇双双跪下认罪！刘宇、小驴子推出东门，斩首示众，凌韦、柳薇被监禁三个月，其人六人被充军。
    这六人其中一人盯着凌松，凌松也盯着，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人到底是谁呢？